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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容合上了眼睛,泪水缓缓滑下面庞,她咬破了自己的嘴唇。火辣辣的疼痛从唇瓣内侧传来,云容强迫自己露出一个笑容,那笑容在别人看来甚至是有一点儿阴冷凄厉,她低声唤他:“阿琪哥!”
云容望着他,她感觉不到那种撕心裂肺的悲伤,可是却觉得好像有黑色的浓雾慢慢地合拢过来,将她整个人包裹住,一点点吞噬湮没。
她不想这样,她不想哭出声音来,可是她控制不住。
锦衣冷哼了一声,问她:“常喜呢?”
“死了!”
这两个字一出,屋内的人又同时笼罩在了愈加悲伤的气氛之中。
曾被誉为天下第一人,从小就被立为太子的白梓轩,此刻安静的躺在那里,所有的一切,不过是身边的几个人。
云容从怀中摸索出用丝帕整齐包好的,锦衣看见云容打开丝帕后,一点一点露出的玄水琥和醒神草,眼睛顿时冒出了亮光。一把拿了过去,仔细的摩挲着,几乎没有停留便跑去了厨房。
锦衣离开后,云容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以唯恐惊扰了什么一般的动作小心坐在床沿,她就这样凝视着白梓轩。看他清减憔悴的脸容,好像削得极薄地雪片,稍一触碰就会化去。
她伸出手,想碰一下他,却在距离他下巴两三寸的地方停下来。削尖的下巴看来有种凌厉地错觉,仿佛触及就会被割伤。
可云容的手只顿了一瞬间,便坚定地抚了上去。
被割伤也无所谓!
她地手指在他的下巴上停留片刻,接着顺着他脸容的轮廓,慢慢向上移动,最后停留在他的眼角眉梢,他的肌肤冰冷,好像寒冬地霜雪,即便这屋子里点了火炉。熏得空气暖洋洋的,却依旧无法温热他的躯体。冰冷得仿佛已经死去。
她再也抑制不住,俯下身紧紧的抱住了他。
想用自己的身体去温暖他。
只要他能醒来,只要他能醒来,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已经不再重要。
。。。。。。。。。。。。。。《云色倾城》。。。。。。。。。。。。
解药熬好,一共分三次喂白梓轩服下。最后一勺解药灌进他的牙关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
云容一直守在白梓轩的床头,不曾离开,此时她本就紧张的神经,似乎已经绷到了极限,每一分每一秒竟然比之前还要难熬。
她把头紧紧的贴在他的胸膛,感受着他的心跳。从昨夜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只觉得他的身体正在逐渐有了热度,除了之前心口上能感到的一丝微弱的跳动,他的手,他的脸,他的身体,也逐渐有了生命的迹象。
她舍不得眨眼,生怕一眨眼就错过了他苏醒时那一瞬间的样子。
“你不要总呆在这里好不好,我看着你就心烦,你以为他醒来后,还想第一时间看到你的样子吗?
你对他下了毒手,害得他一无所有,就算醒了也不过是废人一个。
他不再是你什么人,你的情郎正坐在在京城金銮宝殿的龙椅上呢,而他喜欢的也仅仅是他的云儿,而不是你这个水性杨花,见异思迁的狠毒女人。
你以为你找到了解药就能弥补你的罪过吗?
你能把天下还给他吗,你能让他从今以后还能完好如初吗?”
云容答不上来,硬是被锦衣推推桑桑赶出了屋子。
而韩崇等人,也皆是一脸冷漠,选择了视而不见。
云容知道,不仅是锦衣,他们都恨她。
出了房门,站在院外的雪地上,这里的每一处景物,每一个角落都有着他们曾经甜蜜的回忆。
她曾经以为,她可以在这里伴他终老。可以和他永远在这里快乐的生活下去。
幸福曾经离她是那样的近,可是所有的一切都因为他太子的身份发生了改变。
曾经的那一刻,如果他不是太子…………。。
不知站了多久,屋内先是传来锦衣低低的哭泣声,后来有听见韩崇等人在抽泣着说着什么,云容浑身一震,飞也似的跑了进去。
他醒了,阿琪醒了。
走到卧室的门外,云容听到了白梓轩低低的声音,他虚弱的在唤她:“云儿……。。”
云容浑身的血液一下子全部沸腾气来,这是他的声音,是他的声音,他真的醒了过来。
可当云容撩起门帘,看到屋内的这一幕,却再也无法往前行走一步。
白梓轩依旧是躺在床上,而锦衣正把头靠在了他的胸膛,他的一只手无力的抬起,却是无限爱怜的抚摸着锦衣的脸颊。
他说:“谢谢你!”
云容几乎站立不稳,可她的心管不住自己的双脚,仍旧是一步一步的像他扑去,泪水再次飞扬,失声呼唤他:“阿琪………”
白梓轩浑身一震,慢慢的回过头,当看清了云容的那一刻,只觉得“轰”的一声,脑中登时被炸得一片空白。
他的嘴角在微微的颤动,似有千言万语,终究化成了仅有吝啬的一个字:“你?”
沙哑的声音似乎包含着千千万万种复杂的情绪,最终,他竟然选择了别过头去,不再看她,痛苦得闭上了眼睛。
可是再那仅有的数秒对视之中,云容已经感受到了他眸光中的寒意。
云容哽咽得无法自己,张了张口,却愣是无法吐出一个字来
最终她仍是哭泣着低低的唤着他的名字:“阿琪……”
白梓轩似有所动,慢慢重新把头转向她,可就在这时,从门外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紧接着,有人闯了进来,是护白梓轩上山的另一个亲卫薛晋,他几乎是冲了进来,对着众人大吼:“保护太子殿下,有兵马上山了。”
第十章
屋内有了片刻的沉寂。所有人摒住了呼吸,聆听着窗外的动静。山谷中太静了,呼啸的山风中隐隐传来马蹄阵阵的声音。
云容几乎没有思考,几步来到了白梓轩的边,转过头对着韩崇等人道:“离这里不远有一处山洞,我们带着太子殿下到那里先躲起来。”
韩崇等人没有动,却是把目光投向了白梓轩身旁的锦衣。
锦衣站起身,目光犀利的看着云容,冷笑道:“你真的有那么好心吗?你难道敢说,这些人马不是尾随你而来?”
云容的脸一下子涨红了,双手紧紧的攥成拳,咬牙问道:“锦衣,你说什么?”
锦衣咬牙切齿的说:“常喜说,那玄水琥和醒神草乃是天下至宝,你怎么就能这么容易拿到手,就凭你一个人,又怎么能上这么快就赶上我们,来到这里。
我猜,这根本就是你和你那情郎,白曦宸设下的奸计。”
锦衣的特意将‘情郎’两个字说得极重,云容侧过头去看白梓轩,他此刻面无表情,并没有看向她,而是自始至终冷冷的看着窗外。
“我没有!”
这三个字并没有让然白梓轩把些许目光收回。
她知道,他此刻的心里,也一定是不信她的。
她伤他的不仅仅是身体。
还有他的心。
纵然她现在为他找到了解药,而失去的那份信任,却是无论如何无法弥补的。
而她又有什么资格去要求他的原谅呢?
而她也不过是想让他好好的活下去。除此之外,她并没有太多的奢求。
即便是他恨她,怨她,她也没有资格去计较。
泪水不能解决任何的问题,外面的声响似乎已经越来越近,此时如果还耗在这里,那么就真的什么都来不及了。
“外面的人也很快就要找到这里了,难道你们就因为不相信我而一直在这里坐以待毙吗?”
“太子殿下?”韩崇等人齐齐的跪在地上,等着他的命令。
云容看到白梓轩的手颤抖了一下,吃力的撑起身子,锦衣连忙过去扶住了他。
等了很久很久,仿佛久到连空气都停止流动一样。云容看到他的嘴边凝起一股疲倦的笑容,即便是隔着几步之遥,也依然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寒凉。
他始终沉默。
云容心底的情绪再也无法隐藏,他想做什么,宁可死也不要再相信她了吗?
那个山洞他是知道的,他在这里住了半年之久,他曾和她在那里避过雨。
他明知道那里是最容易隐藏的地方,可是他还是选择不信她。
“阿琪!”云容扑过去,抓住他的衣袖,哭泣道:“阿琪,阿琪,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曾经的一切,我知道你恨我,可是我也知道,你不想被他抓回去。
你再信我一次,最后一次好不好?”
白梓轩始终不去看她的眼睛,而是看着屋子里,默然站立的几个人。
最终还是冲着韩崇点了点头。
韩崇背着白梓轩,另外三个人护在他的身侧,而锦衣则抓着云容的手腕,用最快的速度跟着他们向下山的道路跑去。
曾经在年少的时候,她们也曾进在这条路上,嬉笑奔跑,可是现在锦衣则视她为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