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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手扶了扶额头,俊毅的脸上浮上淡淡的笑意:“文姝,你怎么来了?”
太子与人大多时候都是语气谦和,却透着淡淡的疏离。
他身上更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威严气势,让人仰视,想要围绕在其身边,却又不敢太过亲近。
即使是他的妻子,她也不曾例外。
蔡文姝面上一热,垂下眼睑。已成婚数月,可每每看到太子风华绝代的面容,还是让她面颊微红。
她恭敬的捧起案头的茶盏奉于他的手边,柔声道:“臣妾已经五日未曾见过殿下,心里想着,此刻殿下一定在书房中,恐殿下日夜为国事操劳,忽略的自个的身体,所以…。所以………
四下无人,蔡文姝一脸小女儿状,口气恭敬,却字字都饱含着思念与敬慕之情。
白梓轩,接过茶盏,顺势握住了她玉手,将她带入怀中,笑道:“文姝不必担心,这些年本宫早已习惯。
不是早说过,晚间不必等我。”
蔡文姝伏在太子怀中,这种不经意间的亲昵,总是能让她每每喘不过气来“殿下……今晚,文姝伺候您歇在偏殿可好。”说完之后,似是再没有一丝力气。
白梓轩双臂一收,她的脸便整个深埋于他的怀中。她等了很久未见回应,却听殿外长声传诵道:“殿下,淮南急报…。”
“传!”
楚文姝听到淮南两个字。知道事关重大,连忙起身,冲着白梓轩微微一福:“殿下,既有要事,臣妾先行告退了。”
白梓轩站起来,他身形挺拔,高出女子许多,此刻俯下身,替女子将方才略有些歪斜的珠花扶正,柔声道:“你生的如此单薄,回去后早些安置吧,总是这样晚睡,到时生了病,才让我担心。”
蔡文姝心中一暖,这时早有人脚步匆忙行至殿中,与白梓轩和她行礼。
她不敢耽搁,恋恋不舍走出殿外。
才要离去,便听殿内有人惊呼道:“殿下,您要亲自去淮南?”
☆、白衣少年
淮南周府。
清晨,从窗棂透过的一缕阳光打在云容白玉般清丽的面容上,让她雪白的肌肤看起来好像半透明一般。乌黑的长发丝缎一样铺在枕边。
她秀眉紧蹙,睡得十分不安稳,很久了,久到自从她有记忆开始,几乎每晚都会做同样一个梦。
在梦中,她看见自己被困在熊熊大火之中,无数条金色的火龙向她袭来,她奋力想冲出去,可是升腾而起的烈焰很快就点燃了她的衣裙。
肌肤被火舌啃噬,锥心刺骨。
她咬牙向外冲去。轰的一声,一根横梁从天而降,挡在了她的面前。断绝了她最后的求生的希望。她的喉咙发不出一丝声音,感觉一阵阵的窒息,她的身体就像是一片枯叶,在四周蒸腾而起的烈焰中,翩然坠落。
她不顾一切的大声呼救,滚滚的浓烟侵入她的口鼻,最后呼唤的声音,变成了了哀哀的呻吟。
她在反复叫着一个人的名字,等着这个人来救她。
可是,无论是梦中的她,还是清醒时的她,千千万万次想记起这个名字,绞尽脑汁,在自己所有的记忆力搜索,可除了一阵阵几乎眩晕的头痛外,毫无所获。
当然,云容全部的记忆,仅仅是从几个月前,来到周府开始的。之前的事情,她完全记不起来了。
这一次,她恍惚知道自己又是在做噩梦了,可是无论如何就是睁不开眼睛,滚烫的火焰肆无忌惮的侵蚀着她的肌肤,胸中窒息的感觉越来越清晰……那仿佛真的不是梦。
就在她感觉自己就要死去的时候,突然由远及近传来一阵阵笛声,声音清透脆亮、宛转低回,如抛至九天之上的丝弦,一波一波向火舌袭来,笛声所经之处仿佛是天降之甘露,烈焰一点一滴随之熄灭。
最后,只余下阵阵仙音在空气中缭绕着,久久不散。
云容轻轻的睁开眼睛,深深的出了口气,她从这个令她窒息的梦境中回到了现实。可是这次与以往不同,梦中那悠扬的笛声是以往没有的。不对,这笛声不是来自梦境,这悠扬的笛声依然自窗外流了进来。。
她坐起身,站了起来,光着小脚踩在光滑而冰凉的地面上,脚下传来沁凉的丝丝寒意。
云容来到窗前将窗子一下子推开,把阳光放进来,那笛声和着阵阵清新的空气迎面而来,霎时间全身的毛孔都舒畅的张开。
前方是一片竹林。入目的清幽绿意,更有一分别样的雅意深致。
透过竹枝之间的缝隙,白墙黛瓦影影绰绰。
前方那是周府的禁地……………雅园,笛声便是从那个方向传来的。
沁芳斋与雅园隔着一片竹林遥遥相望,方圆之内被院墙围起独自形成一方天地,平日里周老爷不让云容擅自踏出一步,更不许旁人进入。
除了伺候云容饮食起居的哑女燕儿,云容根本不曾见过任何一个人。
是谁在吹笛,而那笛声竟然又是如此神奇?。
来不及多想,她推开门,飞快的向方才箫声传来的方向跑去。生怕晚一刻,那箫声就会消失不见。
沁芳斋对面的竹林,是平日里云容最喜欢的地方。
绿意之中枝叶扶疏,遮光蔽日,将人身上的残余的暑气消销殆尽。幽静怡然的气息,更使一切烦恼,暂时被抛却在脑后,好像置身于世外桃园一般。
一口气跑到竹林的尽头,眼前白墙黛瓦,桐竹扶疏。
虚掩的朱门之上,‘雅园’两个字赫然醒目的映入了眼帘。
这便是周府的禁地。门内的笛声越发清晰,云容一咬牙,推门而入。
园内,也是绿竹成林,一块巨石上面坐着一位白衣少年,他手持一管玉笛,正在全神贯注的吹奏。
云容一动也不敢动,生怕稍有不慎就会破坏了眼前的美景。
这天下间,居然有生得如此美好的人 ?'…'
他看起来只有十八九岁的模样,容颜俊秀,带着一丝无邪的纯真,可是他的眼神却那么的高雅,恍若山巅不可攀附的冰雪,让旁人看了,都不由自主的自惭形秽。
宽大的雪白衣袖轻柔的垂着,随着风吹而轻摆,仿若云一般轻缓,月一样柔和
他是谁?
☆、身世尴尬
不知过了多久,笛声悠扬飞入云端,在空中回旋最后戛然而止。云容几乎是下意识的拍手称赞起来:“真好听!”
少年一愣,将目光停留在不远处这个小女子的身上。
她穿着件月白色的衣衫,下面系着水蓝色的裙子,一双晶莹白皙的小脚未着丝履,踩在草地上。长发未绾,随风散落在风中。
她的容貌不算出众,但眼睛生得很美,只是此刻的眸色却略显迷糊,仿佛是初醒时的样子。整个人看上去,虽然清丽,但也狼狈至极。
少年嘴角漾出笑意,饶有兴趣的看着她。
从来女子的莲足不可示人,女子的长发更不可在人前散落。这样大胆的女子,他还真是从未见过。
将手中的玉笛收好,他站起来,几步走到云容的近前俯下头:“你是谁?”
云容不自觉的后退几步,这才想到这是禁地,口气登时有些不稳:“周慈恩是我的父亲。”
“哦?周慈恩没告诉你,私闯雅园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吗?” 他柔和散淡的神色,在笑容之下,却显出微微的犀利,眉目隐约之间有一种凛然的威势。
“我…。我是循着笛声来的,你是谁……为什么你住的地方会是周府的禁地?”
这是什么回答?
他笑意更深:“我叫白曦宸……。我不知道周府竟然还有你这样一位小姐?”
他清澈却放肆的目光令云容的脸微微一热,被这样的目光盯着看不免心慌起来,手脚姿态都变得有些僵硬。
想到自己的身世,云容顿时有些难堪,以前的事情她都记不得了,一个月前,被周府的管家用一顶轿子接回了周府时,她才知道,自己是周慈恩流落在外十五年的私生女。
多年前,周老爷在城外避雨时,无意邂逅的一位农家女子。
一夜欢爱后,女子并不知道周老爷的真实身份。 不想没过多久淮南突发战乱,女子随家人离开故乡。未婚先孕,忍辱负重生下了一个女儿,随后便被父母赶出了家门。
这女子便是云容的母亲。
母亲带着她,辗转流离又回到了淮南,于数月前才再一次遇到了周老爷。 凭着尚存的几分当年的清丽容貌和一块定情的玉佩。周老爷终于认下了她与母亲。
可是母亲还没有来得急被接进周府,便病死在了城外的茅屋之中。 而云容则因为悲伤过度,昏迷了三天三夜,醒来后,便失去了之前所有的记忆。
她如今的身份,是周府的三小姐。
☆、莫名失落
这些身世都是别人转述给她的,她却一点感觉也没有。
甚至她根本无法回忆起母亲的样子。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