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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被人抱住。凌飞扬身上每一根毫毛都立了起来。
“来!呵呵……再来一碗!嗝……”一个山贼闭着眼,嘴角流着口水,傻呵呵地说。
看来还没醒!感谢上帝!凌飞扬松了口气,便去找云见,但他却不在原处。
路遇山贼(下)
“奇怪,上哪里去了?不是警告过他不要乱幌的吗?”凌飞扬挠着头四处张望。
“你是在找他吗?”
身后响起的声音令她打了一个激灵,跳转过身,将东西藏在身后。看来上帝很不给她面子,小四正带着十几个人得意地看着她。
丢下东西,凌飞扬耸耸肩,道:“好吧,我不跑了。送我回刑房。”
“回刑房?”小四眯起鼠目,阴狠地笑看着她,“你是不是搞错什么了?私自逃走想就这么算了?你他妈的以为我们很好欺负是不是?你给你点儿颜色看,你叫我们还怎么在道上混下去?来人,把他们两个给我绑到火刑架上,不给吃喝,晒死为止!”
于是,两分钟后,他们被绑上一个木台,下面堆满柴火,凌飞扬肚子上还挨了小四一拳,痛得她几乎昏过去,现在她只想咬人!
“对不起,连累了你。”云见自责地道。看来他又被揍了,脸色好难看。凌飞扬之所以幸免,完全是因为她还有利用拿到钱的价值,否则,她现在的情况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哎,怪不得你,是我自己太倒霉。小四这个小人,等我抓到他,一定要踢烂他的肚子,再扒他的皮曝晒!热死我了!”凌飞扬已经热得抓狂。
昨天下过雨,今天就是一个大晴天,烈日当头,着实难熬。
“呵!你倒是挺乐观的,一点儿都不埋怨,不气馁!你对我总算是仁至义尽,我欠你一个人情。若日后我得以脱身,你有何难处,我一定竭力相助。”
凌飞扬轻笑,道:“好啊!只要你还有命活着出去!”
云见先是一愣,随即自嘲地笑了。是啊,以他现在的状况,就算有人来救,他还会有命活着出去吗?
炙热的骄阳没有隐入云层的意思,反倒越来越卖力,又缺水乏粮,一个健康的人都受不住,更何况是两个遍体鳞伤的病人?此刻已是午后,一天之中最热的时候,凌飞扬舔舔干裂的唇,抬头望着太阳,只觉得两眼泛黑,已经看不清景象,而云见已经昏死过去。
“水……”凌飞扬艰难地开口,却只发出细若蚊蚋的声音。
也许是热昏了头,也许是在做梦,凌飞扬觉得口上冰凉,本能地张开口,清凉的水滑入口中,暴热的感觉被冲走。哎,难道是死了?不然为什么会看见天使?凌飞扬眨眨眼,神志恢复了些,一看才知原来是白菲菲。
“醒了?死不了了吧?我告诉你,你是我看上的人,可不许随便给我死掉!不然我就灭了孟家庄!”白菲菲一边替她松绑,一边说。
凌飞扬苦笑,是不是该告诉她真相?但那样似乎又太残忍了,算了,顺其自然吧,反正她不会久留这个时空。
“谢谢。”凌飞扬瘫坐在地上,看向四周,果然,白菲菲的人已将山寨杀了个鸡犬不留。她现在总算明白什么叫天使的面孔,恶魔的心肠了!
“真要谢我的话,你就答应我一件事!”白菲菲两眼放光。
凌飞扬警觉地看着她,问:“什……什么事?”该不会叫她自杀吧?(笨!要你自杀干嘛救你?)
“放心,我不会让你去杀人放火,更不会让你去背叛或陷害谁。我只是想让你欠着我。什么事我还没想到,哪天想好了我自会来找你。到时你若推搪阻塞,我就不饶你!”
魔鬼就是魔鬼!凌飞扬深感自己命运多舛,那次若不偷看是不是就可以远离她?她悔呀,悔得肠子都青了!待她回过神来,哪儿还有暗月门的影儿?
所以,当凌飞扬救醒云见时,他就视她为神人,说她深藏不露,实乃大侠所为硬是要追随其右,任她怎么解释都不听。
别说是云见了,就连好不容易追踪到天鹰寨的蓝君涵等三人也都傻了眼。但听到她是白菲菲所救,就信了,只是多了悲悯和戏谑的目光。
尸山之中,凌飞扬苦寻一人,却遍寻不着,难道让他躲过了?她恨得牙痒痒。
“没想到让这小人跑了!让我抓到,一定让他生不如死,打到他连父母都不认识!”凌飞扬咬牙切齿地说,他们甚至听到牙齿“咯咯”咬着的声音,那气势好不吓人,俨然一个夜叉!
“你先别激动,让我看看你的伤。”蓝君涵可担心了一天,他怕山贼对她动粗,她原本就病的不轻,哪里经得住?看她的脸,都肿成这样了!蓝君涵心疼地替她擦药。
不说不要紧,一说凌飞扬就撑不住倒下了。蓝君涵赶紧为她把脉,还好没有烧到肺里,他长吁了口气,放下心来。
“你先别管我,看看云见吧,他伤得比我重多了。”
云见?众人目光落在他身上,可他只有微笑的力气。
他们出了山寨,来到马车旁。怜香和蓝君涵小心地将凌飞扬放入车中,杨无炬背着云见,将他放到搭好的帐篷中。
“哎哟!”凌飞扬捂着肚子,痛叫一声。
怜香吓了一跳,忙问:“少爷,是不是不小心撞到哪儿了?”
凌飞扬痛得满头大汗,咬着牙说:“没……一个叫小四的乌龟打了我一拳,估计伤到了内腑,痛死我了!”
蓝君涵又为她把脉,才发现伤着了胃。刚才他一心着急她的病情,竟没有发现她受了伤,自责盈满心间。他取出一颗药丸给她服下,问:“现在好些了吗?”或许他自己都没有发现,此时的他是多么地温柔,那小心翼翼的心已经显露无余。
说来也神,这药一下去,只觉腹间一阵清凉,疼痛感大减。凌飞扬舒展眉头,笑道:“果然是神医呀!不痛了!”
“你伤了胃,这几天只能吃些清淡的东西,且不宜吃太多。怜香,你去煮些粥,我看她已经很饿了。”
“是啊是啊!你们都不知道,早饭让给云见了,午饭匾额就是阳光,可惜我又不是植物,不能靠光合作用来充饥,早饿得前心贴后背了!”凌飞扬大吐苦水,逗得怜香笑弯了腰。
忙了大半天,天都黑了,蓝君涵才安置好两个病患。云见伤势太重,吃完药早睡了。凌飞扬却怎么也睡不着。她越想越气愤,居然让那乌龟逃了,她找谁出气呢?不过,白菲菲的手段未免太过狠毒,随时罪恶滔天,但也不至于要全部杀光吧?还有一点让她很不爽的就是,很明显暗月门一直监视着他们,要不怎么会那么快就得知她被绑,还准确找到了贼窝将她救出?
“少爷,你在想什么?”一直在为她打扇的怜香发现从刚才起她就一直皱着眉出神。
“嗯?哦,没什么。对了,我怎么觉得耳根子这么清净?是不是少了点儿什么?”
怜香笑道:“那当然了,因为蓝二公子不在。”
“哦!对了!我就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嘛!要是他在,一定会趁机笑话我一番!他上哪儿去了?”
“今早我们在山中找你,飞来一只信鸽,原来是南楼有事,蓝二公子说不可能会受伤,便让蓝公子留下,他去处理了。”
“原来是这样。是什么事?和极皇教有关吗?”
“嗯……好像只是家事。”
家事?他们家不就两个人吗?还有什么家事?凌飞扬狐疑地想着。
“孟公子,我可以进来吗?”是蓝君涵。
“你进来吧。”凌飞扬让怜香扶她坐起来。
蓝君涵掀起帘子,跳上马车。
“以后你就别叫我孟公子了,你也知道我是凌飞扬,就叫我飞扬吧。我呢就称你一声大哥,大家是朋友,也别见外。”
飞扬?蓝君涵没叫出口,脸却没由来地红到耳根子去了。这么亲昵的叫一个姑娘家是不是不妥?不过一看她这粗枝大叶的,哪里有姑娘家的样子?也罢,既然她都不介意,他也就接受了。
“你找我有事?”
“我来看看你的病情。还发烧吗?”
“没有了,你的药还真是灵,出了一身汗已经好了很多。云见怎么样?”
“他外伤较重,又引起内伤,五脏六腑也均有不同程度的损伤,喝了药已经睡了。他恐怕无法赶路。”
凌飞扬点点头。看来还要耽搁些时日,那琼央城那边是不是要先送个信去?万一那人等久了不放心出来找她可不好。但好像行不通。既然暗月门监视了他们,那是不是还有其他人也监视着他们?待在这里安全吗?咦?等一下,还有一件事很可疑!
“哎,你记不记得我们打张牧那时,暗月门去袭击幻冥山庄?今天暗月门又出现在天鹰寨,很明显我们的一举一动她们都知道!”
蓝君涵点头,道:“嗯,我和澈也发现近日有人盯着南楼。暗月门和极皇教经上次一战,矛盾加深,这明争暗斗的事日渐增多。但千魂和‘夜’都是聪明人,他们野心勃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