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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没处去捣鼓牛油,只好将就着用猪油。油烧热之后放入豆瓣酱。
感谢上帝,这里有豆瓣酱。
再放入蒜瓣和姜。接着下干辣椒和花椒翻炒一阵。
最后倒骨头汤下去。骨头汤却是小厨房一直都备着的。
这样就好了。可惜没有羊肉。这里的人不像西北那些人吃惯牛羊肉,还是吃不惯膻腥之物,也罢,先用猪肉代替吧。
只可惜水草做菜手感超好,只刀工不太高明。切不出薄薄的卷来,只好涮猪肉片了。
姚采澜和小红齐齐蹲在厨房看着水草挥动锅碗瓢勺闻着香味口水直流。
水草却有些消受不了,光闻这味就太辣了,太呛了。
姚采澜为了对水大厨表示诚心的感谢,特地指点了另一样真菌大骨汤料。
用各种干菇温水发泡,洗净后倒入煲内,加适量水,排骨焯过,和干菇一起煲一两个时辰即可。
也没有现成的火锅可用,只好命小红临时去大厨房拿了个小锅子来,配着小茶炉倒也堪堪能用。
做汤料靠的就是火候,要熬到一定时辰。所以这样一折腾之下,几人吃晚饭就很有些晚了。
有猪肉卷还有大白菜,再次感谢上帝,这里还有粉条、土豆。就这样热火朝天的吃饱喝足了,姚采澜趁着热乎劲又溜达了一圈回来,江清山却依然不见踪迹。
姚采澜也不管他了,依然在外间榻上歇息了。
依然是只在里间留了一盏灯,姚采澜在黑暗当中睁着眼睛等待着。睡是决计睡不着的,虎狼在侧啊,岂能安睡?
好像过了很久很久,直到三更的梆子响了,姚采澜也终于困倦的迷迷糊糊,正要睡过去时,门响了。
姚采澜模糊的看到江清山蹑手蹑脚、做贼心虚的样子,见他好像没醉酒也就放了心,暗暗骂了一声,就彻底坠入梦乡。
第二日清晨,姚采澜醒的挺早,在床上支起身子,一下就逮到了正悄悄往外走的江清山。
“喂。你去哪里?”提高嗓门喊了一声。
江清山的身影顿时僵住了,慢慢回过头,讪笑道,“没,没想去哪儿。就是。。。去练拳。对,就是练练拳!”
“今天不出门了?”姚采澜紧紧盯住他的眼睛。
“呵呵,今天没什么事的话,就不出门了。不过,我那帮兄弟们。。。。也可能来寻我说话。”
“哦。待会儿我有话跟你说。”眼神表示很坚定。
而后姚采澜一阵气闷。江老二,你装什么纯良小白兔啊,如今倒像是变成自己才是欺负人那个一般。
姚采澜本待洗漱完毕,就跟他好好说一说。看他如坐针毡的那样,却又闭住了嘴,慢条斯理的等着用饭、吃饭,只任着江清山神思不属、惴惴不安。
直到吃过了早饭,见姚采澜还在不紧不慢的收拾架子上的书,江清山终于忍不住了,“你到底有什么事啊?”
姚采澜冷笑一声,“我有什么事?夫君不晓得么?”
江清山脖子一梗,故作冷静,“我,我如何知晓?”
“前天晚上的事,你难道忘了么?”
江清山做迷惑状,“前天晚上什么事啊?。。。我多吃了二两酒,早就睡过去了。哪有什么事?”
“哦。某人借酒装疯,欲对我行不轨之事。怎么?敢做不敢当啊!?”姚采澜高挑着眉尖。我叫你丫还装!直接揭破脸皮。
江清山一下跳起来,她还真敢说啊。女人对这样的事不是遮遮掩掩,深怕说了坏了名声的么?
江清山慌了,“谁敢做不敢当啊?我就是做了,怎么样?什么不轨之事?夫妻之礼,天经地义!”
“虽说是天经地义的事。可我没听说过要强迫妻子、霸王硬上弓的!这叫什么英雄好汉?就是地痞无赖!”
“我,我地痞无赖?好啊,你冰清玉洁是吧?不待见我是吧?小爷我还不伺候了!我走!”说罢,一阵风似的去了,临走把门摔得砰砰作响。
吓得水草和小红赶紧小心翼翼的进屋来探看,正看见姚采澜没事人一样坐在那里翻书。
哎哟,这俩人怎么这么能折腾啊!水草苦了一张脸。
如此这般,连着好几天,江清山白天晚上的不见踪影,姚采澜乐得自己又过上逍遥的日子。去锦绣庄也成,在家窝着也成,去田氏那儿逛逛也成。
不过到底心虚,就没上江夫人那儿去,怕她知道了又是麻烦。可是,江夫人能不知道么,还是派了江嬷嬷来劝解。
姚采澜自然一脸委屈的“委婉”的告了江清山一状,说他整日里夜不归宿,回来了还老是发脾气,嫌这嫌那。
说的还真都是实情,由不得人不信。只不过,隐瞒下了另一部分实情而已。
江嬷嬷又是好言安慰了姚采澜了一番,一边叹息着自是回去报告江夫人不提。江夫人每日里忙着应酬各家摆春酒,也没空仔细过问此事,于是就这样拖了下去。
拖得日子久了,终于让江老爷知道了,气的老爷子又是大发肝火,随手拿了根棒子一路把宿在外院的江清山撵了回来。直到亲眼看见江清山进了春草堂的门才作罢,一路又拎着棒子骂骂咧咧的去了。
江清山一进大门,看见姚采澜正一脸好奇的站在正屋门口围观自己被揍、被骂的现场直播,又恼又气,一转身就进了西厢房,咣当一声摔上了门。
好,有志气!姚采澜再次放下了悬着的心,她还真怕他再回正屋来住。
到了晚上,姚采澜正准备吃饭时,就听到西厢房门吱呀一声,过儿一会儿,却是角门的声音咣当一下,声音很大,在夜里听得甚是清晰。
姚采澜拿着筷子的手颓然放在了桌上。
纵然早料到如此,不知怎的,心里却还是难受的紧。
罢了,罢了,不过如此。
水草一脸担心的推门进来,欲言又止。姚采澜已经回头一笑,“去,烫上一壶酒来。”
等酒上来,姚采澜就强拉着水草和小红都坐下,“来来来,一块吃,人多才热闹。”还亲手给她俩也各自斟了一杯酒。
姚采澜以前酒量就好的惊人,现在的酒滋味很是寡淡,喝来更是不在话下。
姚采澜喝着小酒,一边吃着,就来了兴致,就拉着小红说话,问她家里什么情况,平时都种些什么。
小红这姑娘喝了点酒,酒量却不大好,酒劲儿一上头,胆子也大起来,嘴上就没把门的了,大异于往常的沉默寡言,开始高谈阔论起来。
水草却没怎么喝酒,一直担心的看着姚采澜。姚采澜却和小红聊的十分开心,听小红讲些什么张三、赵四、王二麻子之类的乡间趣事,高兴的敲着盘子哈哈大笑。
但是,也听她说如何挨饿,如何受冻,自己爹娘如何卖了自己姐妹两个,只为了养活弟弟。她进了江府还算好的,妹妹长的好些,才十三岁就被爹娘五两银子卖了与个老头做妾。
看她平日里有点愣头愣脑,没想到身后有这么些个腌臜事,伤心事。
姚采澜又沉默下来,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喝。
喝到最后,小红开始乌里哇啦的哭,姚采澜先是跟着她吧嗒吧嗒掉眼泪,后来就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只留下水草收拾一屋子残局。
正妻 三十一 憋屈
到了第二日,姚采澜起得有些晚,头有点昏沉。本来想早起给江夫人请安的,孰料又起晚了,只好饭后再过去了,幸好江夫人不是十分挑剔的婆婆。
姚采澜刚要洗漱的功夫,水草却一脸诡异的进来禀报,“水月给您请安来了。”
哦?你这是来示威来了,还是显摆来了,还是找k来了?
姚采澜现在觉着自己心境十分平和,昨晚的郁闷早已一扫而空。
鬼才知道昨晚怎么回事,自己怎么会为了一个渣居然心情不好了,难道是月亮惹得祸?
还真是,昨天是十一,快到元宵节了。月亮还真算得上皎洁。
人一到晚上,会比较感性,容易触景伤情,容易悲风愁月,容易自怨自艾。到了白天,则比较理性,情啊爱啊什么的,一切都是浮云。
对此,姚采澜深以为然。
“哦,让她稍候。等我洗漱完了吧。”
这一天,姚采澜收拾的格外仔细,拿着镜子照了又照,看了又看。簪子插的不满意,重新拿了下来又插了一回。脸上也罕见的用了点妆。
既然人家想来看笑话,自己当然也得给足面子才是。
等姚采澜收拾利索,两刻钟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