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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采澜一气之下便把萧树叫来训了一顿。
“你说,你是不是没把我们当自家人,还当外人呢?我们帮你,是因为你是我的家人,你好了,我们大家都好!可是你呢,你又是怎么想的?!没真正把我和你江叔当一家人你啊!”
姚采澜这次不跟平时一样和蔼可亲,而是一上来就咄咄逼人,摆出一副气愤的样子。
萧树还真没见过姚采澜这个架势,顿时慌了,“不是、不是,姚姨,你听我说-”
“你还说什么啊你啊,我算是看透你了,这么多年我们处下来,我可是一直把你当半个儿子看呢,结果你-”说着一副伤心的表情,眼睛还气的看向了别处。
小树更慌了,站在那里想上前又不好,急得只搓手,脸上的汗都流下来了。话说,姚采澜待他确实很好。不过,那时候的人都矜持,不会把话这么直白的说出来。因此,这还是姚采澜第一次向小树剖白“心迹”呢,小树收到的冲击可想而知有多么大,话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姨,我……我听您的还不行么?!”
“真的?”
“真的!”bgo!搞定!
乖女儿啊,你别以为就你会“激将法”这一招啊,对待小树这种冥顽不化兼死脑筋的人,温声软语、好声好气有时候还真不管用!
一百二十七 出征
萧树答应了之后,姚采澜就立马催着江清山给江老爷写信让他走走路子,通通人情。江老爷办事那是实打实的有效率,很快就回了信,说是打点的差不多了,让萧树过来,只有个简单的口试,只要不是太差就能入学了。
因为府学的入学标准就是有秀才资格就成,不过,没有人推荐保举也是白搭。所以,江老爷跟自己儿子也不藏着掖着,信上说的很明白,推荐孙女婿萧树入学不过举手之劳而已。
萧树打点行装去大名府,还专门买了一个小厮跟着。秦姑姑也想要跟着去,萧树却没有同意,觉得自己长大了,不希望再让秦姑姑长途跋涉、辛苦受累了。秦姑姑留在此地,还有人作伴,顺便也好打点一下萧树名下的田地。
这个家向然是萧树说了算,秦姑姑没办法,也就十分不舍的把萧树送走了。临行之前,萧树来跟姚采澜辞行,出门的时候“恰巧”碰见了来请安的小惠,小两口倒也小小的话了一下别。
两个人见面的机会并不多。小惠轻易出不去门,萧树除了用功读书,也不不太喜(…提供下载)欢出门做客。
因此,两个人见面的激动心情可想而知。小树一直盯着天边的云彩看,死活扭不过头来看看未过门的小媳妇,问一句答半句的,还老打磕巴。小惠要大方得多,脸上跟红苹果似的,两只手使劲搅着,眼睛却直直的看着小树,丝毫不舍的离开片刻。
夏天过去了,秋风吹了起来。刚刚消停了一个夏季的墩子又闹腾起来了。流鼻涕,打喷嚏,嗓子嘶哑,咳嗽,发热。
姚采澜简直都要疯了,还有完没完啊!老天爷,你这是玩的哪出啊!
可是·抱怨归抱怨,人还得打起精神来,把孩子照料好。虽然墩子经常得风寒,可是貌似病症还都差不多。看着孩子没精打采、脸色苍白的靠在自己怀里,姚采澜的心就跟在油锅里煎熬一样。一边让小莲按照上次有效的那个方子去给墩子煎药,然后想尽一切办法来缓解症状。
洗热水澡·冲洗鼻子,多喝开水,多喝热汤水,吃易克化的粥品,发热的话就要擦洗全身……
说实话,这两年姚采澜让墩子搞得身心俱疲,连以前从来不舍弃的瑜伽、剑术都提不起精神来了,所以,这两年她眼看着自己身上的肉又丰满了起来·却毫无锻炼的兴致。
心里一直隐隐恐惧着,深怕墩子一病一不小心就丢了性命去,特别没有安全感。
现在,墩子一有点风吹草动全家都紧张的不得了。平日里,天一凉白嬷嬷就赶紧追着墩子要给他加衣裳·墩子却不乐意,俩人总要你追我赶的拉半天锯。
夜里墩子爱踢被子,所以,白嬷嬷、二妮还有另一个小丫头轮着值夜班,务必得保证墩子不受凉。
一家人呢真是算得上是严防死守了,可就是这么防着,还是防不住。
如此几番过后,姚采澜也明白过来了·峄因不是墩子生病的主因·内因才是呢,本身就因为墩子是易感染体质。
按理说·呼吸道的问题多泡泡温泉是个很不错的选择,不少大夫都给过类似的建议。可是,温泉也不是可以一直呆在里面的,只能泡不大的功夫,其余的时间,山里头空气还是有点阴冷潮湿的,反而不如家里舒坦呢。
连着奋斗了小半个月,墩子才慢慢恢复了归来,重新变得生龙活虎了。
在给孩子治病的过程中,姚采澜觉得,自己跟江清山之间的感情好像更进了一步。就是那种患难与共的感觉,孩子生病带来的压力两个人一起承担,互相鼓劲,互相安慰,心里的焦虑和恐惧好歹还有个人来共同分担。
姚采澜一直忙着墩子的事,对其他的事就没顾得上。等墩子好些了,姚采澜这才江清山神色有些不对。
追问之下,江清山才告诉她,西北告急。
羌戎安静了这十几年的时间,休养生息,现在大概养的兵强马壮的,终于又蠢蠢欲动了。秋天草木枯黄,他们族人又要苦挨一个缺粮少衣的漫长冬季了。因此,大规模的烧杀抢掠又开始了。
姚采澜全身的血液都要凉了,一把抓住江清山的袖子,“怎么了,西北又要打仗了么?你又要去战场?”
江清山看她脸色发白,忙安慰道,“你放心吧,如今还没有军令来呢!就算要开战,也不一定会调我们所的兵啊!”
话虽如此,姚采澜仍然觉得心惊肉跳的,一连好几个晚上都噩梦连连。
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这次当今圣上应对的也格外迅速,没出一个月,军令就下来了,调集云阳所的兵士一千,先集结到大名府,然后像西北进发!
姚采澜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确实毫无办法,心里简直恨得要死,狠命的掐了江清山身上无数下泄愤,还是改变不了这个结果。
大军开拔那一天,姚采澜面朝里,铒身无力的躺在床上,她不想去送江清山,心里一片麻木。她兴希望自己骗骗自己,不想亲眼看着他走。
重重的脚步声停在了她的床前,有双熟悉的有力的手正在抚摸她的头发。
她咬住嘴唇,任眼泪无声的躺下来,却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来。
“你放心吧,为了你,为了孩子们,我一定会好好回来的!我还得看着孩子们成家过日子呢!”
说完这一句,江清山给姚采澜掖了掖被角,转身就大踏步而去。
姚采澜听着那脚步声渐渐远去,又听到外面好像有马匹嘶鸣的声音,这才用被子蒙住头,放声痛哭出声。
她在床上溜溜的躺了一天,半醒半睡的,做着乱七八糟的梦,到了第二天才打点精神爬了起来。日子还是得照常过下去。
姚采澜硬撑着终于没出什么问题,后来却听说江老爷急得生了一场大病。自从江清峰和清秋相继去了,他唯一就剩下这么一个宝贝儿子了。虽然孙子不少,但也代替不了儿子不是?
不过·还是有好消息,萧树顺利入了府学。石头则是听说了父亲出征的消息,刚进十一月,就匆匆的赶了回来。
良,你没事吧?”石头担心的看着姚采澜。
姚采澜强打笑脸,“你这孩子·看你说的,我能有啥事啊?”
“娘,你放心吧。我爹身上功夫很不粗,脑子也好使着呢,肯定会打个大胜仗回来的,把那帮龟孙子打得哭爹喊娘,扬我天朝军威!”石头眼睛贼亮,说的义愤填膺,眼睛里放射出一种有点狂热的光芒来。
姚采澜被他乐观的态度所感染·心里顿时觉得松快了不少,这才有心情把孩子打了一巴掌,“你想什么呢?我告诉你,你爹那样我是管不了了,你要是还想着去战场·那你娘我就真的不想活了!”
本来是笑的,可说着说着,眼泪就来了。
说起来她的心理最近很是脆弱,一点点的事都想要哭。
石头一看心疼了,忙赌咒发誓,“放心吧,娘,我知道·我不去还不行么?别哭了·我不是一直都最听您的话么?!”
姚采澜这才转悲为喜,又把他拉得近一点·仔细打量大半年没见的儿子,“哎呦,儿子啊,看着又长高了,”说罢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