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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听孟叔说,永方镖局的人都是勇武的猛者,可是这一行人……
千雪莫名压低了视线,总觉得他们散发着一股森冷冷的气息,多少与她想象中的有些不同。
尤其是那正在饮茶的椅上之人。
透着黑纱,千雪凝眸而看,发现那人相貌可谓雌雄莫辩,有着难得一见的阴柔之气,头发拢在右侧,束成一缕,上扬的双眉下,是一双几乎无舞的又冰冷,又空洞的双眸,高ting的鼻梁下,则是一点笑意都没有的紧抿的唇。让他的右眼下,还有一颗不容易被发现的泪痣,将他的这份阴柔,体现的淋漓尽致。
似是感觉到了千雪的视线,那人也若有似无的看向这方,冰冷无温的双眸,很快就对上了千雪的视线。
不过幸好有黑纱遮掩,那人只是看了眼千雪,而后便将视线收回,放在了孟叔身上。
其实孟叔对永方镖局突然换人之事也感觉有些奇怪,不过点了点送来的货物,似乎一样没少,就也觉得不会像是什么劫镖的歹人,于是也没有多想,这就准备帮他们领银子去了。
走前,孟叔有些担忧千雪,千雪却摇摇头,示意他一人无事。
孟叔点头,准备快去快回,而后便匆匆离开。
这一时刻,后院里,只剩下了永方镖局的人还有千雪,千雪低头,又向下压了压斗笠,其实还是有些不自在的。
而那人也不怎么说话,依旧是一个人静静的饮着茶。
可本以为这种沉默的气氛可以保持到孟叔回来,然而就在这时,那坐在椅上之人却倏而又抬头看向了千雪,俊眸微眯,将视线落在了千雪受伤的左手上。
如深渊般的眸,忽而一动,然后放了茶杯,竟起了身面对了千雪。视线一凛,便静静向她走来。
一股莫名的压迫感袭上,千雪微怔,随着那人的接近,她的心好像愈发的冷,冷到快要被结冰。
不自觉地,她也后退了半步。
而就在这时,那人却停下了脚步,用那森冷的黑眸,试图望入她那黑纱下的眸……
前传:何以君心忆千雪(6)
一股莫名的压迫感袭上,千雪微怔,随着那人的接近,她的心好像愈发的冷,冷到快要被结冰。
不自觉地,她也后退了半步朗。
而就在这时,那人却停下了脚步,用那森冷的黑眸,试图望入她那黑纱下的眸。
一阵清风将黑纱边缘吹拂的撩起的轻波,若有似无的透出她精致的下颌,那人却没有挪动视线。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垂下了双眸,微微抬起指尖,顺着千雪的臂将她的手抬起,看到上面几乎快要露出骨头的伤,俊眸没有讶异,没有惊恐,而是依旧平淡到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宫。
半晌,他用着无温的声音说道:“血腥味,很浓。包扎一下会好些,不然,会引来野兽。”
他说着,将她的手又拉高,平静的垂下身子,竟用舌尖舔过她的指尖,然后向上,继续温过她的指缝,骨节,将她染上的血红,一点一点含去。
千雪身子有些发僵,将手缓缓攥起。
那人似感觉到千雪的僵硬,唇角微动,终是有了些反应,淡淡道了一声“抱歉”,便松开口,站好,然后回身离去。
他的背影孤傲而冷漠,当真是如同独来独往的野兽,让人不敢过分的靠近,仿佛随时可能被他吞得尸骨不剩。
指尖上的温热尚在,千雪将手放回看着那人,虽然此人的一切都是这样的冷漠,寒若冰霜,可是留给她的温度,却是温暖而炙热的。
莫名感觉到,这是一个常年在黑暗与血腥中徘徊之人。
永方镖局。区区一个镖局,真得能容下这样一位看起来身经百战的男人吗?
千雪的直觉告诉她,有太多的秘密,不容自己去窥探。
她又看了他一会儿,而他却没再看她。
正当这时,夏侯泰也来了这边,一声“雪儿”,引去了千雪的注意。千雪心下一紧,回身看到了那一身尊贵之人,金眸微动,便向后扬了几步,可正是这一跑,却使得头上的斗笠滑落在地,千雪极其敏锐的反身用手接住,指尖一顶,便将那斗笠完好的捏在手中,这才回头看向夏侯泰,道:“泰。”
夏侯泰并没说话,这一次却没有笑,径自执起了千雪是腕子,看着上面的伤口,他的眸中即刻沁出了些许不悦,道:“随本王回去。”
夏侯泰二话不说便带着千雪欲走,只是在背身的一瞬,却蓦地顿了下足,他向着侧后而看,眸中有着深不可测的幽光,半晌,才再度拉上千雪离开。
而就在他们离开的后脚,孟叔已经拿了钱来了院中,一见千雪不在,孟叔怔了一下,后以为是她实在是等急了先走了,也就安安心,将银子要那给那人。
可是那人却根本没有理会孟叔,拿了茶杯的手顿了许久。
孟叔纳闷,又向前几步,可当他看到那双几乎能将空气都冻结的双眸时,冷不丁一怔。
而那人,则是缓缓放了茶杯,似在脑海中回想着方才千雪那回眸的一瞬。终于起身,他点也不点的就拿了孟叔手上的银子,然后带着所有人离开了王府。
到了门口,那人终于站住脚步,随手将那银子扔在了随从的手上,冷眸微微抬起,借着淡光,悄然动了下唇角,喃喃自语:“要确认一下……”
再然后,他便离开了,随行的黑衣之人也皆是跟着他的步子,很快消失在了京城的街头,也带走了一阵,常人难以察觉的血腥之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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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泰将千雪带到了离末雪阁不远的主房,是夏侯泰的房间。
一路上夏侯泰都没有说一句话,千雪在后面一直在望着他的身影,总觉得夏侯泰是不是在生什么气。
她揣摩不透,也没有多言,于是就这样一路跟着他尽到了房间里面。
关了门,掩了窗,房间里只剩下了他与她二人,夏侯泰依旧是没有说话,径自给千雪拿药,半晌,他走到床畔,安静而低沉的说了两个字:“过来。”
千雪仍是感觉夏侯泰有些略微的不愉快,步子有些踌躇,叹口气,终于还是听了泰的话,来到床畔,坐下,自己将左手伸向了夏侯泰,等着包扎伤口。
这样的画面实在是重复了太多次,对于千雪来说,她再是不通人
情,也决然不会不知道夏侯泰想做什么。
见她现在倒是挺乖的,夏侯泰唇角略动,而后开始为她上药包扎,同时说道:“玥虹不大懂事,与她说了要安分,还是去招惹你。本王替玥虹道歉。”
简短的字句,却让千雪心里莫名添了些不快,总觉得这样一说,好像那个叫玥虹的女子与夏侯泰更为亲近之人。
虽然,她也知道自己其实与夏侯泰目前为止,不过是萍水相逢,或者有些陌生的从属,但……至少关系上,她与他应当更进一步。
莫名其妙的执着,让千雪眉心微动,忽而就握住了手,试图收回,有些不愿夏侯泰的碰触。
谁料收了几下,却被夏侯泰抓得更紧。
“想独占本王吗?”夏侯泰忽而开口,似乎已然通过千雪细微的动作,知道了她心中的矛盾,他倒是愉悦了几分,轻轻吻了下千雪的腕子,双眸凝视着她道:“狡猾的猫儿。”
他启唇,轻轻咬住她腕上的肌肤,温润的眸中,霎时多了些危险的光晕。
千雪心头忽然就被拧紧,整个人的呼吸似乎都有些凌乱,那酥麻的轻痛,自他予她的咬痕处袭来,顺着她的每一处神经,直接控制了她一切的思考。
然千雪却有些不甘,金眸倔强的凝视着夏侯泰,回想着刚进府时夏侯泰对玥虹的亲昵,又想到方才夏侯泰对玥虹的称呼,向来终于本能的她,反倒忽而用了力,一下就将夏侯泰向下拽了一分。
她凑近他,毫不掩饰心中回忆起的不悦,然后喃喃而道:“想……独占。”
尽管不善言语,可是千雪却尽自己一切的可能将这三个字说清楚,然后也同样凑上了她的唇,含住了夏侯泰的下唇,再然后用力咬住了他。
夏侯泰丝毫不会感到惊慌,反而是在被她咬住的一霎,莫名的添了些愉悦,他神望着她的眸,沉迷在那绝美的金色中,任唇角的血红落下,一滴一滴落在了她的袖上。
眸子忽然一动,夏侯泰突然就狠狠吻上了千雪,舌尖卷入那青涩的唇中,用力的享受着她的一切,而这一个突然的吻,也使得千雪被推至榻上,她感受着他霸道而疯狂的掠夺,感受着他愈发粗重的呼吸,她的身体也愈发的炙热起来。
这种感觉,从未有过。
于是她也生涩的回吻着她,没伤的右手,紧紧扶在他的腰间。
可就在千雪感觉自己好像就要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