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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一见,均是一惊,若是他们没有记错,这是岚最擅长的,也就是说在所有关口都拉下银丝,但凡有人冲过,便可预知敌人的方向,而冲破这银丝需要至少数十万兵马才可,是故也可以用此预测敌人来袭的数量。
见了那些银丝尚且完好,岚也忍不住,上前轻语:“或许只是杞人忧天,这几个方向都没有人冲过,也许不会有——”
然,话没说完,且见云若将那盘捏在掌心中间,摊过,然后将手伸在他们面前,淡漠的神情仿佛是等待着什么。
就在这一瞬,“砰”的一声,西侧的阴线突然间折了,乱舞空中,但没等那丝线落下,第二根,第三根,片刻之内所有的银丝一根不落的全部都断开。
百万朝廷大军,倾巢而来!!
一阵雷雨轰响,照亮了房中,也照亮了云若略显苍白的脸庞。
所有人惊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唯是云若,安静的抬起了眸子看向前方,眼神渐渐蒙上了一层幽暗的轻痛。
“他,来了。”
【135】我还活着,仅此而已!
一阵雷雨轰响,照亮了房中,也照亮了云若略显苍白的脸庞。
所有人惊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唯是云若,安静的抬起了眸子看向前方,眼神渐渐蒙上了一层幽暗的轻痛。
“他,来了。”
当这个字落下的瞬间,屋外再是响起一阵雷声,而云若却不同于那些凝重看着那小盘怔然的几个人。
且见她深深闭了下眸,然后蓦地抬开双眸,将那小盘收回怀中,竟是没一丝犹豫的将夏侯伊扶过,看向前面的人珑。
“一个时辰内,我会带你们突破河鸢城。”
“怎么可能!河鸢城守卫何等戒备!三爷现在又没了意识!这简直就是前是虎狼,后有追兵,我们根本就是瓮中之鳖!!果然根本就不该从河鸢——柽”
细雨急的大喊,但云若却直接打断她,道:“从现在开始,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动摇。”
说着,她长舒口气起了身,冷冷看了眼细雨:“好好保护王爷。”
在那清澈的眼眸中,渐渐染上了一层哀伤却又不得不前行的挣扎。
细雨一怔,上前接过夏侯伊的身子,也同样看了看被祁峰抱过来的同样被迷晕的怜香。
“真的能活吗?”她问,“我们真的还有可能活着回南雪山吗?”
随着她这个问题,其他几人的脸上也多多少少显出了些忧虑。
没有任何人会想到,朝廷军会倾巢而出,纵然他们有些身手,但是到达不了南雪山,便根本没有兵将可以指挥。
拳脚功夫,和军与军的较量,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十年了,家乡就在眼前,如果,如果就这么死在这里……
正欲出门的云若倏而顿住了脚步,看向外面的阴云响雷,随后回眸,莞尔一笑,仅仅说了几个字。
“我还活着,你也没死,不是吗?”
一个笑容,简简单单的几个字,仿佛一下就将所有人心中的忧虑挥扫而去,便是连细雨也怔在了原地,望着那纤细的身影,根本无法移开视线。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一种就像是当年见到三爷一样的感觉。
感觉……只要在这个人的身后,他们就不会死,就会好好的活着。
感觉……只要跟着这个人,就可以走出另一条路。
感觉……好像真的什么都不再恐惧。
不知不觉的,细雨向前挪了步子,忽然一怔,仿佛这时才意识到心中那追随而去的向往。
然后她咬咬唇,将王爷交给了染离,同时对着岚稍稍点了下头,苦笑一下,似乎第一次明白了岚为何也会听慕云若的话。
这一次,岚也静静的扬了一抹淡笑,随后回身站在了慕云若的眼前,道:“你要的,和你想做的,我已经给你做好了。”
云若点头,身子一转,带起了一阵清幽的流光,而那冷傲的背影,此时却夺去了所有人的注意。
外面渐渐传来了一些不小的震动声音,感觉像是一些零星的官兵已经赶到。
侧过头,恰好发现外面的雨竟犹如天意那般骤然而停,似乎是连苍天也屏住呼吸想要看一场妙美绝伦的生死相搏。
云若眉角稍动,忽而觉得如此天色,好像似曾相识,就好像在自己的脑海里,曾有过一晃而过的画面。
是啊,同样的夜,但绝不会是想通的结果。
“你要的东西,我替你找来了。”此时岚倏而开口,然后将一个包袱扔向云若,云若伸手一接,颔首感谢,随后道了一声“稍等片刻”,便转身去了房子里的屏风后。
几人面面相觑,均是摇头不知这慕云若是在做什么。
然而很快,云若就以另一身行头从屏风后走出,一改那温润的袍子,反而换成了一身极其利索的衣裤行装,白色为主,蓝色点缀,且见她潇洒的拧了拧腕子上的蓝环,而后抬眸道:“走吧。”
言罢,她便自那方向着外面走去。
路过门口时,看到滑落在地的,先前她穿来的白色外袍,心绪渐渐有些沉淀,犹如不经意想起方才与夏侯伊的点滴。
于是她安静垂了下眸,捡起落在了地上的外袍,转而披在身上。
瞬间那白色就如同卷起的雪波荡在空中,直到落在了她的身后。
这一刻,她的眼神再不是被安静收敛的清澈,而是滑动着坚韧的碧蓝。
“还是那句话,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犹豫。”云若最后叮嘱,然后昂起头,深吸口气,便是头也不回的向着前方而去。
身后几人相互对视。
无论如何,只要是慕云若做的,一定是有她的道理的。
于是他们点点头,然后扶着夏侯伊随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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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后河鸢城的夜,正如传说中的鬼城那般,蔓延着一种寂静的冷漠,就连空气中,都好像
蔓延着一种别样的血腥。
慕云若走在所有人的前面,毫不停滞的向着前方走着,长发在雨风中猎猎飞舞。她的步履沉着,眼神没有分毫动摇,而乃披在她身上的白袍,也随着她向前的步伐随风而起。
身后的几个人亦是在跟着她,步子也是愈发沉重。
因为他们作为练武之人,是可以感觉到那愈发逼近的危险。
别说是那已经快要包围河鸢城的千军万马,就连这城内,应该是已经被邢峰设下天罗地网,不需再用功力判断,光是凭靠那脚步声,那震慑就已经足以用耳朵听见。
声音越来越近,纷纷自小巷中传来。
细雨心中还是有些发慌,四下看看,道:“我们,就这么公然的走在大道中央吗?这要如何出城……”
“只管向前走,只要我活着,谁也阻止不了。”云若低语,双手用力向下甩了下袍子,泛出了一阵慑然。
“可是难道,难道我们这么走,他们就不会冲来抓我们吗,我们……”细雨不解,甚至都开始下意识的捏住兵器,以防那些马上就要冲出来的兵卫。
果不其然,就在她话音落下的瞬间,周围突然传来了一阵嘶喊声,眼看着就要从那黑暗的巷口冲出兵卫与他们死战。
细雨双瞳忍不住动摇,即便是经历过大战,但这种明显是瓮中之鳖的情况却是第一次经历,齿间的力度越来越重,手上握的也越来越紧。
然而走在最前面的云若,与细雨确实截然不同的神情,只见她在那些兵卫踏出的刹那,蓦地大喊一声:“岚!”
一声之下,她的步子确实越走越快,根本没有停下的意思。
岚听到云若的话语,即刻应了一声,且见他倏而抽出血笛,仅是一瞬之间蓦然一扯,整个城中的所有路几乎全部封死,千丝万缕的银线一下成为将并未送入地狱的梦魇。
一处、两处、三处,但凡云若向前走时在她两侧经过的巷子,纷纷都闪过了银色的光晕,然后如千万隐形交错的刀刃般将所有的巷口死死的封住。
于是乎,随着云若一路向前走去,身旁两侧的嘶喊声,也一路变成了哀嚎之声,一瞬间鲜血飞舞在凛冽之中,腥味蔓延了雨后的冰冷下,仿佛是一瞬间,所有人都陷入了一个反被埋伏的路线中。
痛苦,尖叫,惊慌失色!
唯独不变的,是在中间那无人寂静且宽广的路上,那一身盈白之人从始到终都未曾停过一步,便是连脸上的神情,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仅是她的唇,下意识抿得更紧。
“什么时候布下的?”细雨无比讶异,连同周围的人都难以置信。
忽然明白了今日慕云若和岚去了何方,细雨瞠目结舌。
这个女人,这个女人竟然连那些兵卫会从哪里出来,哪里埋伏他们都已经算的一清二楚,所以才用了一招先下手为强!
河鸢城的众兵,因着这一招,全部成为了废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