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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不再刁难于她,直接将话题转回刚才,且见他指尖轻轻点了点桌上那被她画过的地图,说道:“本王所谓交换,你应该明白的。”
云若眸子微动,联系起方才夏侯伊所言,随即轻笑一声,只道了一声“明白”。
如今既然她提出了闯入众兵围守的城,定是只有她心中知道怎么从那里突破,而既然王爷说自己可以拿来交换,便是明摆着告诉她,他已经知道她接下来要去的地方,要做的事情。
但是明白归明白,关于这个交换的答案,云若却有些愁眉不展,抿了抿唇,有些疑惑与深思。
夏侯伊明明是知道她不是过去的慕云若的,究竟这种信任来自于哪里,而且一个前一刻还说着恨不能将她千刀万剐的男人,此刻竟能笑得如此温柔的在与她开着玩笑戏弄着她。
总觉得哪怕是游走在人心之中的她,唯独夏侯伊,却完全摸不透。
他对于自己,究竟最真实的想法是什么?
终于,云若忍不住抬眸看向夏侯伊,铮铮而问:“云若实在有些不明了。其实凭借王爷的智慧,就算不走这条道,也会有其他的方法,而且王爷也知道,云若选这个地方,虽然在云若心里确实也是最上策的地方,可云若选择此地,也不全然是这个原因,是有云若自己的思量在内。这笔交换本就是王爷吃亏,为甚王爷还要选择云若的想法?”云若眸子微微一眯,“王爷莫不是……在可怜云若?”
同样的问题,生生丢回给了夏侯伊。
且见夏侯伊唇角漠然的勾动了些许,或是觉得这个问题很有意思。
然而,他的答案,却与云若之前的报恩之说完全相反,只道了一个字:“是。”
云若心上一梗,难以置信的怔了一下,随后忍不住有些失笑,不,根本就是笑出了声,而后再是抬眸看向这个仍旧平静无比,双眸毫无波澜的俊美男人,突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血脉终究是血脉,无论是在夏侯靖的身体里,还是夏侯伊的身体里,都流淌着来自同一个皇族的血。
“王爷可是因为云若占了先前慕云若的身子,所以才这般对待我?”
毫无疑问,夏侯伊又是回了一个字:“是。”
“也就是说,所谓交换,根本就是没的谈的?”
这一次,夏侯伊回了两个字,言简意赅:“没错。”
云若眉心更紧,不知为何,怎觉得此刻的王爷,嘴上的语气冰冰冷冷,可双眸中,却渗透着些愉悦……
或许,是她的错觉吧。
莫名的,心底的那丝倔强本性悄然爬上了心头,云若与夏侯伊直视了很久很久,很久
很久。
终于,五指覆在那地图上,蓦地一攥,拉到两人面前。
云若沉声说道:“王爷确定要用云若的策略?”
“确定。”夏侯伊答,琥珀色眸子中始终倒映着云若的清秀脸庞,唇角时而噙了笑,很淡,淡道几乎看不清楚。
云若眸子下意识眯动了一下,又僵持了许久,终于长长叹了口气,有些苦笑的说道:“王爷的话,云若似乎真的没办法反驳。”
为什么,她也不清楚,许是因为过去藏存在慕云若身体里的一些心情,也许是因为夏侯伊对自己来说是几乎可以用生命去交换的存在,是她现在这个慕云若的恩人。
不由的淡淡笑了一下,转头重新将地图展开,五指自上划过,扯平,然后对着夏侯伊道:“云若查过,这里,之所以是兵城,总会是有些原因的。”云若说着,又稍稍在那图上城池之地点了几下指尖,然后回眸看向夏侯伊道,“此处名叫河鸢城,看似平常,但却还有一个别名……”顿了顿,轻轻吸气,而后一字一定道,“东卫鬼城。”
见夏侯伊并不惊讶,且仍是轻抚手臂漠然的看着她,云若便也动了动唇角,说道:“看来,王爷早便知道了。”
“或许吧。”夏侯伊淡淡回答,然后依旧用着那双金眸凝视着她,道,“谁让,那是最贴近西陵与东卫交界的地方呢。”
云若心头一顿,眸子渐渐沉了下来,仿佛陷入了另一种思绪之中。
是了,正如她所言,她选择河鸢城的理由,不仅仅只是因为这里是最佳位置,而是因为……这里同样也是西陵与东卫的交界,也就是说,在穿过河鸢城后,便会到达那个常年血雨腥风的战场,也是当年慕闫杉突然间消失的地方。
更重要的是,方才在高俊口中她所听到的最重要的一件事,也与这里有关。
那就是,残卷中的中卷和尾卷。
唯有进入到河鸢城,才接近真正的慕家的秘密。
这一趟出宫,一定要探出慕家手上真正的筹码是什么,否则……今后可就不好办了。
不过在此之前,她与王爷的目的大致相同,那就是先破了这城的城主,邢峰,才是。
她若是在宫中看到的书上没有记错的话,那人,便是自小帮着夏侯靖一起夺下皇位的,因着能征善战又忠心耿耿,这才被派来坚守交界主城的人。
也就是说,这是一个对他们一行人,绝对不会心慈手软的主。
正如,夏侯靖一样。
云若抬头看向夏侯伊,或是不由想到同一件事,在两人的神情中,都不经意透露了些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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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南书房。
房间有些幽暗,暗到只能看到一抹修长而冷漠的身影倚靠在了窗旁。
深邃的眼眸凝望着皇宫内如同他一样冷漠的建筑,负在身后的手时不时会用指尖轻轻摩挲下套在拇指上的玉雕扳指。
不多时,静静的被推开了,宁北凡有些沉重的走入,然后低声说道:“皇上,咱们派的人已经向着他们往他们的方向去了。可是裕亲王似乎早有准备,但凡行径的路线全部被抹去了痕迹,而且还刻意制造了许多乱枝混淆,虽然还需要些时日,咱们这边的人若是查到所在,会飞鸽回城。”
“是吗。”夏侯靖沉声而言,语气中听不出丝毫的情感,深眸微动,“那就再加派人手,想从朕的手中逃走,也不会是那么容易的。”
说到这里,夏侯靖好似倏而想到什么,缓缓转身向着宁北凡走来。
屋外苍白的月光愈发曜过这逐渐走出之人,冷峻的脸上渐渐也罩上了一层同月色那般沉冷的寒意,每一步都染着一股慑然,便是连宁北凡都有些招架不住他的气息,于是下意识向后退了半步。
半响,那人终于来到了门口,戴着扳指的拇指轻轻抹过自己的下唇,狭长微睁的黑眸中撩着沉寂的潭湖,然后浅声说道:“对了,许久没去探探老朋友了。明日准备一下,朕,要出趟远门了。”
“远门?”宁北凡心上一紧,忽然意识到什么,“难道,皇上要去——”
“朕要去看看这个多年未见的好友,邢峰。”夏侯靖再语,然后轻哼一声,负手自一脸
怔然的宁北凡身边交臂走过,带起了阵阵寒冷,而那一瞬宁北凡不经意转头看向了这位挚友,却发现在夏侯靖的深眸中,再是找寻不到任何的情感。
然后他离开,消失在了黑夜之中,唯剩下萧瑟冷风,一下又一下的摆动着宁北凡的衣角。
夏侯靖吃下的那药,对于他来说,确实是救命良药,然更确切的说,然说白了,那药也还有另一个名字。
“忘情丹。”宁北凡轻声念着这听起来俗不可耐的名字,然而它所给予的,却远比这个名字要可怕残酷的多。
记忆里明明清清楚楚的记得那个自己曾深爱过的女人,然而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却被狠狠的封死在新湖的最底。
真是想不到,这种东西,竟是自己亲自给小靖吃下的。
说到底,或许做了孽的人,是他也说不定。
宁北凡长叹一声,眼神中略微的有些落寞,也有些不经意的深邃,仿佛是在想着什么,回忆着什么同样也不为他人所知的属于他的秘密与痛楚。
袖中指尖缓缓攥起,然后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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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如沙漏,一晃一天一夜转瞬即逝。
自那夜夏侯伊决定前往河鸢城后,虽然经过了下面人激烈的反对,可是其实他们心底都知道,这条路虽险,却确确实实是一条返回南雪山最快的捷径。
终归在东卫王朝所能覆盖的地方待久了,早晚都会被发现。
十年里朝廷军增强不少,他们几人虽都是当年随着王爷南征北战的将才,可是一拳难敌四手,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里返回到朝廷军根本无法靠近的南雪山,再是重整旗鼓,到时朝廷军便也不过就是些残兵败将罢了。
不过,说是这么说,夏侯靖的可怕之处,十年前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