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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一次算是一个私宴,因为要请秦无晋的人不是南宫迟,而是四皇子熊治文,虽然地点依然被安排在花舫之上,只是这座花舫分外清雅,并没有河对面那些红袖疾招的夸张感觉。
此时河上无雨无风,满江淡瑟,水波柔息,与远处隐隐能听到的莺莺燕燕的声音相较起来,便只觉得四皇子安排的这座花舫,竟然多出了一中江海之上孤偏舟孤寂感。
秦无晋与南宫迟来到河畔,便有奴仆拉了马去,二人互伸一手略让了让,便上了花舫。
微湿的木板上,秦无晋的脚将要踩上船舷之时,忽听得舫中传出一阵琴弦拔动之声,声音悠扬婉转,充满了诚挚之感,曲声渐起。
“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秦无晋唇角绽出一丝笑意,与南宫迟并肩走了进去,听着这曲子里的涎漫隐趣,透露出一种与世无争的闲情,这让秦无晋越发的好奇这位四皇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珠帘掀开,入目处,只见一位穿着黄色绸衫的年青人正用一种十分惬意的姿式靠在椅子上,头微微偏着,双目微闭,脸上露出一种很满足的神情,侧耳听着角落里那位歌女的轻声吟唱。
不问便知,这位年青人自然就是当今堂堂四皇子殿下熊治文了。
熊治文的半靠着身子,像极了一位世外之人,黄色的绸衫盖住了他的双腿,奇特的是,看着他陶醉的神情,清秀的五官,浑身透露出来的竟是一种清雅安宁的感觉,似乎早已倦了这身周一切,这世间过往,只是以曲为念。
这是秦无晋第一次如此仔细的看着熊治文,熊治文给他的第一个念头是:“这个人的心思很沉重。”
秦无晋相信自己看人的能力,但此时的场面却有些尴尬,南宫迟早已安静的拣了个椅子坐下。而自己站在正中,看着那位四皇子却不知道该如何行礼。
对方似乎只顾着听曲子,忘记自己这个客人了。当然,以对方的身份,让秦无晋等上一等也是很自然的。
一曲终于袅袅作断,那位歌女横抱古琴。款款向厅中三人各自行了一礼,沉默退入后室。
躺在椅子上的四皇子却似乎仍然沉浸在琴声嗓音之中,许久没有回过神来,仍是闭着双眼。右手悬空着缓缓向旁边挪去,摸着几子上搁着那盘葡萄。两根手指轻轻的捏了葡萄茎,高高抬起手,张唇,入嘴,合齿,缓缓咬下一口,然后嚼一嚼,咽了下去,喉咙极好看地动了两下,似乎连吃葡萄也是件很享受的事情。
这让秦无晋对熊治文有了第二个感觉,那便是装。而且装的极其到位,但却又十分的肤浅。
秦无晋不急不躁,心想着既然你要做戏,那我便陪你做戏,唱双簧,那也得有人配合才行。
于是,秦无晋打定了主意,微笑的看着这位皇子,双眼宁静,却是没有放过对方任何一个小动作。
半晌之后,四皇子终于悠悠的叹了口气,将手从装葡萄的盘中伸了回来,这才缓缓睁开双眼。他似乎才知道自己请的客人已经来到了船中,眼中不由闪过一丝很奇妙的笑意,唇角微微一翘,绽出一丝有些羞涩的笑容。
四皇子静静看着站在身前的秦无晋,忽然开口问道:“既然来了,为何不坐?”
南宫迟此时坐在旁边,微笑饮着茶,没有帮秦无晋说什么话。秦无晋也是回以温和一笑,对四皇子抱拳行了一礼:“四皇子殿下在上,不行礼,下官怎么敢坐呢?”
四皇子熊治文微笑的看着秦无晋,说道:“小迟和你是兄弟,他和我也是兄弟,那我们自然也是兄弟,所以你无需敬我。”
秦无晋笑道:“但殿下终归还是殿下。”
二皇子笑着摇摇头,将沾了些葡萄计水的右手随意在自己的黄色绸衫上擦了擦,说道:“这里没有什么殿下,只有熊治文,一介书生而已。”
秦无晋呵呵一笑,拱了拱手,也不再多说什么,自去南宫迟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了。既然这位四皇子喜欢玩名士感觉,自己虽然不擅长,但是坐轿子总是会的。
其实两人先前这几句对话并没有什么太深的意思,但秦无晋感觉还是很奇妙,因为四皇子熊治文说话的语速特别的缓慢,而且每次开口的节奏总是比一般人要慢半拍,所以对话之时,总感觉对方说话有些突然的感觉。而且范闲更觉有趣的是,自己越看这位四皇子越觉得他在装。
“这花舫是小迟出钱,不过是按照我的意思造的,你觉得这船如何?”
熊治文似乎有些热切于知道秦无晋对于这座花舫的感觉。秦无晋放眼打量一下船中布置,发现不论格局还是角里的青盆,抑或是斜向里挂着的书画,这花舫真不像是座花舫,倒像是个书房,不由摇头笑道:“殿下的这花舫清静得很,倒不像是花舫。”
熊治文浅浅一笑,说道:“清净好,我们文人自然是喜欢清静之地的。”
秦无晋忽然觉得这种对话实在有些无聊和艰难,仿佛两个不熟的人在可以的说话,显得十分的不和谐。
“我说,你们两个人能不能不要说话这么累?”南宫迟笑着打着岔道。
四皇子熊治文呵呵一笑,对秦无晋说道:“瞧见没?不要以为我们这些皇族子弟都是些无趣的人,这个便是个活宝。”
熊治文的话音一落,三人都默契的哈哈大笑起来。
笑声一毕,这些事情大约也就算揭过了,几人的距离也算是更加的接近了。
寒暄毕,宴席开,桌上尽是一些时今鲜蔬和精巧小菜,秦无晋吃得倒是极开心。他早已拟定了方略,所以熟悉了之后,便已经将心神放开,席上三人随意聊些京中人物往事,前贤遗作,倒也相谈甚欢。
这位四皇子果然是才华横溢,对于文学之道深有研宪,与秦无晋一唱一合颇为相得,而南宫迟在旁却说些脂粉间的妙闻,少不得还要提一提自己在烟花柳巷的辉煌战绩,男人间的话题一起,气氛便成功地活络了起来。
一席饭毕,四皇子与秦无晋各有所得,微笑告别。
四皇子熊治文看着秦无晋的身影消失在花舫门口,才轻声叹了口气。
“你觉得他如何?”南宫迟收起了笑容,轻声问道。
熊治文微微一笑,说道:“有些捉摸不透,不过值得好好笼络,如今他深得父皇的信任,是父皇的开山虎,将来注定要为父皇南征北讨,日后的地位也自然不言而喻,再者,其人极重感情,所以,值得笼络。”
说完这句话,他又习惯性地低下了头,手伸到一旁去摸那串青葡萄。
南宫迟见熊治文又闭上了眼睛,便悄无声息地退出门去。
正文 第五章闷骚的白衣刺客(求收藏)
久久小说网 更新时间:2012…12…21 13:04:37 本章字数:3042
从花坊回来其实夜还未很深,洛阳城也正是最为繁华的时候。
秦无晋谢绝了南宫迟的陪伴,独自一人走在回家的小巷子中。
这条小巷有些僻静,巷口偶有行人经过,有些苦力正推着板车抄着近路,匆匆赶往人声鼎沸的店铺。秦无晋脸上带着那丝阳光般美好的温柔笑容,缓步向巷口走去,不知是今晚的酒宴让他感到心情愉悦,还是花舫上的姑娘让他有些心花怒放,虽已是十九岁的成熟男人了,若搁在其他人家恐怕早已经娶妻生子了,所以初遇娇弱无骨的小娘子让秦无晋难免会有些冲动的难堪。
一辆板车从他的身后推了过来,将擦身而过的时候,秦无晋突然手腕一翻,一直捏在掌心里的黑色匕首横着刺了过去!
噗哧一声闷响,匕首插入苦力打扮的咽喉,寒刃入肉,那人立毙于地。
“咣当——”一把闪着幽蓝毒光的匕首从苦力的手中滑落,掉在了地上,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响。
“呵呵,哪有苦力还穿着千层百衲鞋的,小爷我都还没的穿呢。”秦无晋将匕首收入腰间,但却突然打了个激灵。
下一刻,秦无晋已经踩着将翻的推车,整个人像道影子一样飘到了空中,三枚弩箭齐发,噌噌噌的钉在了秦无晋原先站着的地方。
秦无晋在空中扭转身体,迅速的变换位子,脚尖轻点,如一道魅影帮飘到了巷尾。
躲在巷尾阴暗处的一个黑衣人惊愕的抬起头,却发现秦无晋早已经不见了,但却突然感觉全身一麻,脖子见传来一阵剧痛,便如泥帮瘫软在了地上。
秦无晋已经一掌将那人颈椎砍碎,但一道寒光闪过,秦无晋想躲闪却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凭借着多年习武的习惯,不由自主的强行将身体一扭,闪着寒光的长剑刺进了秦无晋的左肩。
秦无晋有些惊恐的望着对面的那个身着白衣的刺客,身上的剧痛让他顿时感觉亡魂大冒。
“你真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