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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子,三成归你们!”
“是!”众龟奴精神抖擞,众志成城,精气神全满出发。
最后,空荡荡的琼玉阁门前只剩阿金一人。
只见这阿金长吁一口气,从褡裢里掏出刚收到的银子,左看看,细眼眯成缝,又看看,嘴角弯成弧,有二词可表:见钱眼开、财迷心窍。
“咱今天果然是财运亨通财源广进财气滚滚形势一片大好啊!哈哈哈……”
“金、金爷?”一个声音打断了某人的银子赏鉴感想。
“嗯?”阿金立即将手中银锭塞入褡裢,回头一望来人,又是满脸堆笑,“呦,是罗妈妈啊,妈妈有事儿?”
来人一脸厚层脂粉,满头金钗乱摇,正是琼玉阁的老鸨罗妈妈。
罗妈妈看着阿金,两只小眼睛闪闪放光,就好似看着一个会走路的金锭子,笑得后槽牙都能看到三颗:“金虔大爷果然是高人啊,这法子我就算想破头也想不出来啊!”
阿金,自然就是假扮龟奴的金虔,抱拳咧笑道:“罗妈妈过奖了,这种雕虫小技,怎能入妈妈这等老江湖的法眼?罗妈妈不见笑就好。”
一副神态超然、高人做派。
可暗地里——
啧啧,若不是某只猫科动物说什么要诱那采花飞贼上钩,必要在最短时间里将琼玉阁一炮打响、名震江南,威慑杭州、还随手一撇就把这烂摊子仍给了咱……唉,可叹咱失眠整晚搜肠刮肚才从脑细胞里抠出这“神秘营销”的法子,若没几分效果,还真对不起咱这一圈一圈的黑眼晕!
想咱这无薪休假还摊上熬夜加班的苦差事,真是惨无人道暗无天日剥夺人权!回去定要那让猫儿给咱申请带薪休假外加加班补助费,否则可就亏大了!
(温馨名词解释:“神秘营销”主要是指在新产品尚未推向市场之前,先通过一定的传播造势,营造出一种神秘氛围,使新产品提前具备销售的潜力;而在新产品正式推向市场之初,再通过限时、限量、限价等多种形式,营造出一种稀缺效应,同时这种稀缺效应又能调动消费者的好奇心,并最终赢得市场的追捧。)
罗妈妈听到金虔所言,更是点头哈腰,奉承话连连蹦出:“金爷说笑了,像金爷这般好用的法子,罗妈妈我莫说见过,就连听也没听过啊!”
“哪里哪里,若不是琼玉阁人杰地灵,龟奴小厮个顶个的机灵过人,这法子也用不上啊!”金虔嘿嘿推托两句,细眼四下一瞄,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进入正题,“罗妈妈,之前和您商量的,这卖帖子额外赚的银子,三成给跑腿的龟奴,四成归入琼玉阁,余下的三成——”
“一文也少不了金爷您的!”罗妈妈大红绸帕捂嘴,呵呵笑道。
“罗妈妈果然守信,呵呵呵……”
“金爷您过奖了,呵呵呵……”
二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两张笑脸竟有八分相似。
笑了一阵,只见罗妈妈神色一转,厚重脂粉脸上又涌上一层忧色:“我说金爷,这消息都放出去了,可顶楼的那位……还是不肯换衣服啊……”
“诶?还没换啊?”金虔一张脸顿时苦成了一个肉包子。
罗妈妈眼角眉角下滑,有气无力点了点头。
金虔长叹一口气,向琼玉阁大门走去:“咱去看看。”
罗妈妈叹气跟上。
“金爷,依妈妈我多年看人的眼力,像白五爷这等相貌出众的江湖侠客,最是讨厌他人将其比作女子样貌,可、可这白五爷怎就答应了男扮女装替冰姬扮花魁这种事儿?”罗妈妈一边走,一边将整晚都压在心口的疑问道出。
只见金虔猛然停住脚步,缓缓转头望向身后的老鸨,细眼嗖嗖外放绿光。
“金爷?”罗妈妈一愣。
“嘿嘿、嘿嘿嘿……”一串带着黑色雾气的笑声从金虔嘴角缕缕溢出。
“金、金金金爷?”罗妈妈不由往后倒退两步,一脸惧色。
“嘿嘿……佛曰:不可说、不可说~~”金虔细眼弯成两个月牙丝,竖起一根手指晃了晃,摇头摆脑煞有介事道。
罗妈妈脸皮不由自主抽了一下。
金虔转身继续前行,步速身形与适才相比毫无二致,但罗妈妈就是觉得此时这个“金爷”的头顶似乎总是冒出一股一股莫名的黑色雾气,令罗妈妈背后不禁阵阵发凉。
这人莫不是就是那种江湖传闻中练了什么歪门邪道功夫的怪人?
罗妈妈越是猜测,心里越是害怕,脚步越发缓慢,二人距离愈来愈远。
而事实是,罗妈妈完全想歪了。
金虔此时此地的诡异表现,万全是因为沉浸在昨夜前半段暴乱、后半段瑰丽的回忆中。
话说昨夜,白玉堂一听这什么万无一失的妙法居然是让自己扮女人,这小白鼠顿时就炸了毛,当场暴跳如雷,怒发冲冠,抓人泄愤。
金虔自是首当其冲,被抓了个正着,一个月前才买的新衣险些被扯烂了领子。
幸亏丁氏兄弟还算有几分仗义侠胆,眼疾手快拔刀相助将金虔从某只炸毛耗子爪子中抢救回来,但也付出了相当的代价。
要知这锦毛鼠白玉堂在江湖上的名号绝不是浪得虚名,即便是丁氏双侠同时出手,待把白玉堂点穴制住时,也是双双挂彩——丁兆兰左眼被捣了个乌眼青,丁兆惠被踢掉了半颗槽牙,滋滋冒血,好不惨烈。
之后,众人便轮番上阵,用尽浑身解数开始劝解这小白鼠。
丁兆兰和颜查散是晓之以理,将白玉堂扮花魁的种种优势、道理、缘由分析了个遍,可惜,白玉堂完全不买账。
丁兆惠走的是动之以情路线,称白玉堂一介江湖风流侠客,怎可让冰姬这等纤弱女子冒险如此云云,奈何,白五爷不屑一顾。
丁月华倒是激灵,眼见三人都败下阵来,就想了个激将法,阴阳怪气含沙射影的说你堂堂陷空岛五鼠之一的锦毛鼠竟然还不如一个娘们等等。无奈,平日里最受不得激的小白鼠,今日却是吃了定心丹一般,偏偏不中计。
至于平日里的嘴皮子速度最快、口才综合战斗力第一的金虔,还未等凑到跟前,就被白玉堂一记火辣辣的凶狠目光射了回来,再没胆子上前半步。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束手无策之际,竟是开封府御前四品护卫——号称与那锦毛鼠白玉堂水火不容不共戴天的“御猫”展大人出场,说服了这油盐不进的白耗子。
至于这个说服方法——
金虔只要一想起,就觉得浑身细胞开始莫名躁动,简直比见了百两黄金千两白银还亢奋。
话说那时,众人都拿白玉堂没了辙,一屋子人都闷着头犯了愁。
一直静静坐在旁边敛目沉寂的展昭,突然撩袍起身,神色肃然走到白玉堂面前。
白玉堂那时是急败坏,桃花眼红丝满布,面色黑如锅底,宛若白衣罗刹现形,脱口就是一串嚣张叫唤:“臭猫!甭管你说什么,白爷爷就是不干!你若是条汉子,就解了白爷的穴,和白爷爷我大战三百回合!”
再看那展昭,清亮黑眸定定望着白玉堂,俊颜隐显黯然,缓声道:“白兄若当真不愿,展某自不会强求。展某这便去杭州府衙请知府大人关闭杭州众青楼妓院,再寻擒贼对策。”
说罢,利落转身,迈步就朝屋外而去。
那时,包括白玉堂在内,众人皆愣住了。
“南侠……”
“展大人……”
“展兄……”
“猫儿!”最后一声停住了展昭脚步。
只见刚刚还怒火冲天的白玉堂,此时既不气了,也不恼了,反倒是一脸怔怔问道:“你此话当真?”
展昭回头,神色坦荡:“自是当真。”
“你不想破案了?”
“破案自是迫在眉睫。”
“这案子若拖下去……”
“破案并非仅有此法。”
“那……猫儿你为何不像他人一般劝我……”
展昭抱拳,黑烁眸子明澈见底:“数月以来,白兄助展某良多,展某已是感激不尽,如今又怎好逼迫白兄做这等为难之事?白兄放心,展某定会想到他法擒住那贼子。”
“猫儿,你……”
白玉堂双眼缓缓睁大,风情无限的桃花眼眸中,波光莹动,水色烟朦。
展昭眸清若水,沁人心神,爽凉夜风拂过,素蓝衣袂飒飒扬舞。
一晚月明如水,一剪雪衣裁云;
一宵风游秋意,一蓝松影凝华。
朦胧月色下,白衣琼美,蓝衣静逸,两道身影对视而立,当真是:草长莺飞,日月双辉,风华绝代,千世无双。
“好!猫儿,白五爷我应下了!”突然,白玉堂绽然一笑,衬得满堂华彩皆显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