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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丽达,她叫卡佳,照片上的那个妞叫卡佳,她还活着,在古堡里。”
曼施坦因从后面冲过来抗议说,古堡作为苏军第五坦克集团军最后的指挥所,一天前已被攻占,里面连一根头发丝都没发现。
“在地下室,你们当然发现不了,因为入口在柜子后面”。上尉吐掉带血的唾液和一只牙齿,有点自豪地回答。
“他妈的嘴倒是硬,带我们走。”冉妮亚习惯地抬起脚又放下,上尉收缩屁股,预计的一脚没有来临,盯了她一眼,撒脚往山下跑去。
以丽达为目标的又一次狂奔开始了,元首一马当先奔出房间,向山下狂飙,第二个是冉妮亚鲍曼副官们,第三个是希姆莱与戈培尔,前者指望着丽达帮助他破案,后者出于紧跟元首。第四个是全部,第五个是戈林,恋恋不舍地望了眼满桌子的山珍海味,咽了口唾沫,喃喃着挪动着肥胖的身躯,临走时抓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元首狂奔,无数的枝条划过脸上,树桩扯破了下衣,看上去上衣在他身上如同张开的乌鸦翅膀,裤子酷似新西兰毛利族的草裙,在狂奔中瞪着林子尽头透出的一点微光,还有远处小河那边的古堡,耳听到来自四面八方悠扬的歌声。
漫山遍野狂欢的人们,两天来,战士们掩埋了战友们的尸体,擦干了血迹,然后以各种形式庆祝胜利,德军士兵们围绕着火堆纵情高歌,一个士官在奔跑的驴背上表演单手倒立,忽然一帮子人狂奔而来,驴惊了,士兵从驴背上掉下来。从地上爬起来正想骂人,惊愕地看到敬爱的元首扬长而去。
俄罗斯解放军蹲着跳“果帕克”舞,乌克兰人跳起“马刀舞”,哥萨克人跳起了高难度的哥萨克舞蹈,男兵的“凌空飞燕”与女兵飞速的跳转,更让人眼花缭乱,令人称奇。
还有两个醉鬼的胡闹:德军醉鬼弹着钢琴,嘴里伊呀胡唱着,俄军醉鬼拉着手风琴,吹着口哨,两个醉鬼的合奏印证了一句话:瘸子的屁股——错了扇了。
古堡在望,不断有人退出这场十公里越野比赛,屈希勒尔元帅压根儿就没跑,也就谈不上退出;冉妮亚猝然想到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心想,希特勒有那么多人保护,而希特勒的孩子只有依靠自己护卫,所以冠冕堂皇地退出了这场角逐;副元首戈林最后一个起跑,也在第一个退出;帝国总理戈培尔的鞋子掉了,只得坐在地上修脚后跟;国会议长里宾特洛甫的胃病犯了,手悟着肚子坐在烧得发黑的树桩上呻吟;纳粹党副主席希姆莱同志尿憋了,躲进林子里方便去了;俄罗斯代理首脑弗拉索夫被手下围住签名,脱不开身;乌克兰军总司令麦尔尼克上将的脚崴了,就近招来一个乌克兰女兵按摩,人家只按摩了几下就吃不住劲儿了,裤裆里硬邦邦的,便抱着女兵到树丛里互相按摩去了;只有鲍曼紧跟希特勒一路狂奔,直跟得嗓子冒烟,双腿打颤,硬咬牙坚持到了目的地。
一路上元首脑海里浮现这样的场境:在阴暗的地下室里,一盆炭火熊熊燃烧,屋顶悬着铁链,地上摆着老虎凳子,美丽的丽达被绑在铁柱子上,一个打手狞笑着把烧红的铁烙铁伸向她的ru。房……他甚至于想到丽达被绑在椅子上,下身一丝不挂,双腿分开,几个膀大腰圆、胸前有黑毛,同样下身赤。裸的男子排着队,yin笑着扑向丽达……想到这里,他加快脚步,从奔跑升级为飞奔。
古堡近在眼前,与其说是古堡,还不如说是一堆堆砌的石头,一个不识相的俄罗斯解放军守卫正要阻拦,被京舍一个耳光打到十米外,鲍曼喝令上尉在前面带路,闯进阴风习习的古堡里。
里面的确如曼施坦因所说,只有满地的废纸和木板,却连根头发都没有。上尉一脸恐惧地杵在那里,猝然“扑嗵”跪下,哭丧着脸说,还是别打开了,因为地下室的人都已经死了。
鲍曼踢了他一脚,由于累得够呛,等于拿脚拍了一巴掌,却让中尉哭天抹泪地喊叫起来:“都是将军的主意,将军留下命令:一块美玉得而复失,还不如毁了它,以免落入他人手里。如果8小时内他不出现的话,就由警卫营长将她秘密处决。现在已经过去了十几个小时,警卫营长也不知去向,我断定那位卡佳已经死了”。
“给我打开,我恨不得一枪毙了你”。元首跺脚怒吼。
上尉挪动大立柜子,用匕首抖抖索索地从墙壁上掏开一个洞,按动机关,通往地下室的门打开了,伴随着一股扑面而来的阴风,满屋子的人传来惊叫——面色苍白的丽达提着手枪立在门口台阶上,警卫营长浑身被捆扎成棕子扔在她脚下,见到元首后她哽咽着咕嘟了一句“你怎么才来”以后,软绵绵地倒在地上,枪顺着台阶滚下,发出沉闷的响声。
事情的真相比三流作家的小说还要俗套————一周前,丽达被束腰扎胸抬上了装甲车,没入树林里,猛然意识到前面是雷区,拼命双脚一蹬滚下了车。几乎同时,装甲车触雷了。
在爆炸的气Lang挟裹下,丽达就地十八滚,站起来往山上狂奔。她轻松摆脱了追兵,并不轻松地在树上蹭断绳索,眼看就要逃离魔掌、已经能够望见正在回山的元首了。
天不遂人愿,她绊倒,被一双棕色马靴拦住去路,急抬头,看到斯大林式的胡子和中学老师常戴的圆框眼睛,她分明见到在望到她的一刹那间,对方惊呆了,隐藏在镜片后面的眼睛也迷离了。
丽达在十分之一秒里恢复了镇定,爬起来冲他媚笑,像见到亲人一样伸出双手:“首长,我可找到你们了,我终于回到家了”。
将军站着没动,他的手下一把打掉她的手,拿枪对着她,问她是干什么的。
“我?我是俄罗斯解放军卡佳下士。我是苏军54集团军电话兵,半个月前我被几个俄罗斯解放军俘虏,让我给他们洗衣服。”丽达的谎言张口就来,接下来她哽咽起来:“同志,你们不知道,他们是禽兽,我们白天洗衣服,晚上还得给他们……”
将军同情地望着她,偶尔还咽下唾沫。但旁边的人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为什么没穿军装?”警卫营长恶狠狠地问道。
丽达义愤填膺地破口大骂起来:“这些个祖国的叛徒,卖国贼,把我抓了兵,却连件衣服都不发,还猪鼻子里插葱——装大象,自称什么俄罗斯解放军,解放个屁。”
为了打消对方的疑虑,丽达絮叨起她的家乡在喀山,她一脸天真地歪着头反问道:“这位同志,假如你的家乡在伟大苏联的大后方,那里有自己的父母兄弟姐妹,你会甘愿为卖国贼卖命吗?”
对方相信了,不光是由于她编织的谎言合情合理,还因为她太美丽了,美得让人不敢怀疑。
旁边有人介绍说,这是苏军第五坦克集团军司令。其实丽达什么都知道,他的照片与资料就放在她的藏卧室里。不过现在她不能暴露自己,于是装作一个小兵见了大人物的诚惶诚恐,低眉顺眼地站在将军面前。
丽达暗自得意:幸亏我平时不穿军装,不然的话,对方如果发现我是德军总参军官,定然会把我连夜押送到莫斯科审问。万一落到我昔日的克格勃同事手里,知道了我的所作所为以后,还不活剐了我。
将军仍然盯着她发楞,丽达献殷勤说,她有重要情报要报告他。
那个手下又打岔:“中将同志,别信她,一个洗衣服的能有什么情报?”
这家伙老跟她作对,丽达心里那个恨啊,不过脸上装出一副委屈样撒娇:“这位同志怎么不相信自己的同志呢?我洗衣服时从一个俄军军官口袋里发现的,说是什么配合德军小鸡师什么的,嘻嘻,德国是不是没人了,连小鸡都上了战场……”
“把她带走。”将军发话了。树枝移动了,变成了一辆披满树枝的吉姆车,将军转身上了车。丽达心里乐开了花,嘴上却在挣扎:“干什么?你们要把我带到那去,我只会洗衣服。”
丽达被带上了将军的车,远远看到追兵大呼小叫着向刚才的地方奔去,好险啊。
苏军集团军司令部有洗衣班,顾名思义是高级军官的人力洗衣机,实际上是他们的肉体褥子,说通俗点是高级领导的公共财产。
丽达被带到古堡旁边的小木屋里,古堡正好位于小山坳,让她惊奇与欣慰的是在特定的角度,顺着狭窄的峡口,隐隐约约可以望得见天文山,一想到希特勒与战友们在那里,她并不感到过分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