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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梅克人的队伍不禁吸引了众人的眼球,还把第6军军长弗尔斯特上将吸引过来了。在脑瘤帝国师师长的眼里他们是芝麻,在国防军眼里他们成了西瓜。上将热情地接待了他,当晚把他们安置在因炮火轰击而四面漏风的仓库里。
冉妮亚一刻也没闲着,他把审讯俘虏的情况整理成电文向元首报告。
当天晚上,李德收到冉妮亚的报告。她审讯了一位西南司令部的作战参谋,为元首提供了一幅难得的、来自敌方司令部的珍贵资料……
最初的进展太顺利了,十昼夜内前进了100—130公里。铁木辛哥丝毫没有意识到这是德国元首为他设好的陷阱,他居然打电话给斯大林报喜,说什么形势一片大好,“哈尔科夫被围得水泄不通,收复它指日可待。”
斯大林非常得意,还故意打电话去羞辱最高统帅部,以示炫耀。他说,“多亏没听朱可夫的意见,险些儿放跑了如此顺利的战役……”
可是从此以后苏军停滞不前,斯大林的牛劲上来了,不断把新锐部队投放到这个无底洞里,甚至不惜从西方方面军抽调了一个坦克军。好大喜功的铁木辛哥已经骑虎难下了,,也只有一遍一遍地进攻:谁让他出这个馊主意呢?万一有个闪失,他脱不了干系。
铁木辛哥已经预感到情况不妙,向莫斯科发出求救信号,请求派兵增援。但他没敢告诉斯大林他的担心,更没有提到自己的军队有可能会处于被反包围的危险境地之中。
在苏军总参谋长的一再提醒下同,斯大林把电话打到西南方面军,铁木辛哥正在洗澡,赫鲁晓夫接的电话。他需要与党中央保持高度一致,便拍着胸脯打保票。
于是斯大林草率地向总参谋部宣布说:“你们的担心是杞人忧天,就算有点问题,西南方面军有能力化解危机。所以,攻势没有理由半途而废,哈尔科夫很快将得到解放……”
第10节 冉妮亚遭难
李德正在刷牙,哈尔德心急火燎地闯进门,在屋子里寻找了一圈,听到动静后一把推开盥洗室的门,倚靠在门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李德睇了他一眼,擦去满嘴的白沫,漫不经心地奚落道:“你不是一向挺稳当的吗?怎么回事?着火了?地震了?总参府倒塌了?苏联人打进柏林啦?”
“俄……俄国人……俄国人反攻了。”哈尔德结巴了三次才说完这句话。
李德瞅了他一眼:“呔。俄国人现在不正在反攻倒算吗?你尽散布紧张空气。比如昨天,明明哈尔科夫德军控制着三分之一的城区,你非要说只剩下两座工厂了,害得我把所有的兵都派出去了。”
他悻悻地转过脸,不再理睬这个乌鸦嘴。如果不是他,他何尚把冉妮亚派到前线。本来丽达不在了,冉妮亚也离他而去,害得他孤枕难眠。今早起床后浑身堵得慌,比憋尿还难受,他刚才还盘算着随便找个女话务员发泄一下呢。
哈尔德却不像陆军总司令那么逆来顺受,他当场就呛上了:“我说的一点都没错呀,目前,我军控制的区域就是一个机场和两个工厂呀,你不知道情况:哈尔科夫的机场就是它的红场,两个工厂和红场加起来,占地足足有12000英亩,也就是48平方公里,合起来就是城区的三分之一啊。”
哈尔德偷看了他一眼,赌咒发誓:“你不是把你的亲信和女秘书派到前线去了吗?你可以发电报向他们证实。如果我说的有半点假话,我出门让汽车……”
元首叫苦不迭:其实哈尔德说的是实话,冉妮亚的信上已经说得清清楚楚,只不过刚才一急,他把这一茬忘个屁的了。
哈尔德继续唠叨个不停,把他惹火了:这家伙是个一点亏都不吃的主,你说两句我不作声就行了,还要我当场给你道歉呀。他正想发作,那个麦草拐杖般的陆军总司令进来了,对哈尔德抱怨起来:“我让你向元首报告紧急军情,你倒和元首抬杠来了。”
哈尔德猛然惊醒,一拍大腿,直埋怨自已差点耽误了大事。
原来,今天凌晨,苏军出动了近20万兵力、700辆坦克和1500门大炮,从四面八方对哈尔科夫发动了志在必得的总攻。
“什么?”元首色变,他还有点不相信:“消息可靠吗?”
“绝对可靠。据可靠消息,西南方面军参谋长巴格拉米扬将军发现了德军反攻的可靠消息,预感到西南方面军有被德军围歼的巨大危险,向斯大林哭了一鼻子,央求他撤退。被斯大林驳回后,决定先集中所有力量拔掉哈尔科夫这个刺,尔后再作打算。”哈尔德像苏军肚子里的蛔虫一样清楚。
李德猛然记起昨晚冉妮亚的信上好像有哈尔德说的这么一段。现在,手头上所有的兵力都派出去了,而苏军以七倍于德军的兵力和三倍于德军的坦克发动疯狂进攻,他为城内德军和冉妮亚担忧起来。
他仿佛看到冉妮亚被苏军俘虏,一个大胡子苏军士兵狞笑着把她扑倒在地,冉妮亚发出无助而撕心裂肺的惨叫……
“不。我说,不!”元首爆发了,鲍曼与将军们互相碰撞着挤进房间,瞠目结舌地站在元首面前,戈培尔脸上涂满肥皂沫冲进来喊叫:“你们把元首怎么了,啊?”
李德意识到失态,迅速恢复了镇定,但头疼得厉害。这时他的对头哈尔德反过来劝他,说陆军已经决定提前发动全面反攻。
李德强压抑着内心如焚问道:“如果提前发动反攻,最快得几个小时?”
“十二个小时。”哈尔德脱口而出。显然他与勃劳希契商讨过这个问题。
“你们打算在晚上进攻吗?”李德望了眼外面的晨光,嘲弄地望着陆军哼哈二将。
“打算凌晨三点进攻。”哈尔德向元首递过来进攻纲要。李德翻看了一下,从敌后破坏小组出发、飞机起飞轰炸、炮火准备、突击队渗透、装甲部队、步兵和步坦、空地及后勤、联络等无可挑剔,只等元首一声令下。
李德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思忖片刻,果断命令道:“第一、敌后破坏小组从今晚就出发,尽早与城内德军建立联系。第二……”
他看到两位不住地点头,觉得好笑:“贝洛,传我的命令:从中央、北方抽调几个中队的中程轰炸机,一小时后飞抵哈尔科夫上空,对哈尔科夫外围实行饱和轰炸。”
李德停顿了一下,咬牙切齿地迸出口:“我要把俄国人埋藏在火里。”他两眼直视前方,仿佛看到俄国人在冲天的火光里挣扎。
两位陆军将帅准备去了。李德回到卧室,翻出冉妮亚的信寻找起来,果然,在信的某一段他发现了以下内容:
“这位西南方面军参谋还交待了这样的细节:他看到巴格拉米扬同志歇斯底里大发作,对方面军军政委员赫鲁晓夫又哭又闹。虽然赫鲁晓夫对军事一窍不通,但看见如此优秀的参谋长处于失控状态,也很快意识到了局势的严重性。他首先挂电话给华西列夫斯基,请他捎上地图去找斯大林同志谈谈。可是,华西列夫斯基吓得说不出话……”
在巴格拉米扬哀求般的目光注视之下,赫鲁晓夫硬着头皮给斯大林打电话。这得冒非常大的风险——因为斯大林总把自己看成是无与伦比的大战略家,不会犯任何错误。这样与他唱反调,不是怀疑他的伟大、光荣、正确吗?
果不其然,斯大林连电话都不接。他的确是先知先觉的战略家:赫鲁晓夫没张嘴,他就知道是什么颜色。于是让马林科夫代接,自己则坐在离电话不到十米远的地方下圣旨,批评赫鲁晓夫“毫无主见,惊慌失措”。
马林科夫也是个政治委员,两位政治委员对军事一窍不通,牛头不对马嘴,胡乱扯了半天,赫鲁晓夫只好失望地将电话挂上。此时此刻,巴格拉米扬早已在一旁哭成了泪人,他的眼泪溃堤般涌出,嚎啕大哭着说:“如果德军在一两天内发动反攻,我们就完了。”
在与到前线督战的铁木辛哥联系不上的情况下,军事上外行、政治上内行的赫鲁晓夫想出了个一箭双雕的馊主意:集中现有兵力攻占哈尔科夫,既可以拔掉德军可以利用的铁砧,避免德军里应外合,也可以为斯大林脸上增光,即便失败,也可以减轻斯大林可能的惩罚——毕竟我们曾经解放了乌克兰第二大城市。
巴格拉米扬不再哭泣,他也打着自己的小算盘:等攻占哈尔科夫,斯大林龙心大悦,也许会见好就收,这样一来,一场灾难就会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