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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太监贪财,喜爱黄白之物,原本,这些,在当年先帝在世的时候,还不明显,可是,当今圣上临朝,偏信宦官,这却是越发的清晰了起来。
瞧瞧刘瑾的所作所为。
明显,刘瑾是惧怕曾毅的,不管如何,对曾毅,还是有畏惧的,可,其却在曾毅离京后,转眼,就又开始征收苛捐杂税了。
只不过,这次,估计是怕如果在和之前那样征收,被曾毅知道了,说不过去。
可,刘瑾这阉贼的点子却是不少的。
这次,不在城‘门’口处收税了。
可,却是对各家商户等开始收税了。
东厂的番子直接上‘门’,和地痞无赖没什么区别,直接就是强行收税,不‘交’,拿东西走人。
有的商户想要关闭店‘门’,这也是躲不过去的,店铺都直接被砸了。
可以说,现如今的京城,看似繁华,可其实上,却是一场天大的‘混’‘乱’,已经来临了。
而内阁,对此,却是有苦没地方说。
下面的官员,有了难处,都想着找内阁,让内阁的大学士们去解决,可,内阁的大学士们,就他们几个,大多数时间,当今圣上对他们,也是避而不见的,他们,也是没办法的。
而且,就算是见到了皇帝,又能如何?皇帝对刘瑾的纵容程度,让旁人根本无法想象。
可以说,当今圣上对刘瑾已经到了绝对相信的地步,无论旁人说什么,拿出什么证据来,只要刘瑾在皇帝跟前说些好话,皇帝,定然是信的刘瑾。
这,让内阁大臣们就算是有满脑子的谋划,也是无计可施的。
皇帝那边油盐不进,有皇帝支持着,谁敢动刘瑾,这种趋势下去,刘瑾身边,只会慢慢的围拢起来越多的‘奸’佞,而忠臣,则会被打压,排挤。
这种情况,历朝历代,并非是没有出现过的。
君主贤明,则朝野清朗,君主昏庸,则朝廷浑浊不堪。
当今圣上,亲小人而远君子,让人奈何?
“这群‘混’账。”
一直坐在首位上没有吭声的首辅刘健终究是叹了口气,神情复杂的看着仍旧喘气的李东阳,要知道,李东阳的脾气,可是内阁当中最好的了,甚至,比杨廷和的脾气还要好一些,可,眼下,就连李东阳都被气成这样了,更何况旁人了?
尤其是刘健,他是内阁首辅,且,他平日的脾气,可是不好的,尤其是对待一些‘奸’佞等的事情上,更可以说是脾气耿直暴躁。
可现如今,刘瑾的脾气,却是硬生生的被东厂给磨掉了。
刘健毕竟是内阁首辅,虽然李东阳也是内阁成员,可,两人却一个是首辅一个是阁员,这两者的区别,可是极大的。
是以,刘健所‘操’心的,要比李东阳更大。
刘健的脾气,早在几天前,就已经发完了,已经被磨掉了。
“何须和这些个‘奸’佞置气?”
刘健叹了口气,沉声开口,道:“这些个‘奸’佞,若是咱们和他们置气,倒是凭白高看了他们,抬举了他们。”
刘健这么说,其实,也并无不可,虽说如今朝堂浑浊,‘奸’佞为祸,可,由于先帝在位的时候,朝中清朗,且,当今圣上虽然昏庸,可,却登基不久,是以,朝中的重要位置,全都是先帝在位时候的大臣担任的。
是以,刘瑾虽然猖獗,可,对于整体朝局而言,其实,还是不占上风的。
若非如此,怕是此时整个大明朝真的要‘乱’了。
而只要他们内阁的几位大学士仍旧坐镇内阁,那,这天下,就不可能真的‘乱’了,就算是看似大‘乱’,可,只要及时拨‘乱’反正,内阁就有扭转乾坤的能耐。
可,若一旦内阁的几位大学士,哪怕是有一位离去,换了旁的官员入内阁,那,大明朝的元气才是真的伤了。
甚至,若是有两位以上的内阁大学士还乡,那,整个大明朝,真的是伤着筋骨了。
这,其实就是一种较量。
而内阁的几位阁老,就是最终的控局之人。
只要他们这几位把握大局的人没有出事,那,不管大明朝如何的‘乱’,都证明并没有完全的超乎他们的控制局面。
只要及时拨‘乱’反正,就能扭转,可,若是连他们内阁的几位掌局之人都告老了,那,才是局面真正的失控了,就算是日后他们重返朝堂,可,这大明朝的损伤,却是在没那么容易恢复了。
是以,刘健才会如此说。
“只是可惜了百姓啊。”
次辅谢迁叹息,满脸的愁容悲苦,朝局艰难,他们内阁不好过,整日发愁,可,百姓们的日子更不好过。
被东厂给‘逼’的倾家‘荡’产的并不是没有。
只是,明知道如此,可,内阁也没有办法,只能是步步后退,调整策略,稳定朝局。
有皇帝的撑腰,刘瑾,现如今就是一个站皇帝,这,已经是外界的传闻了。
“刘瑾已经准备彻底越界了。”
杨廷和在一旁双目半合,却又极有‘精’神,透漏着一股不怒自威:“都察院的棋子,只不过是他的第一步罢了,虽说被曾毅让他的计划落空,可,其实,刘瑾也成功了。”
“都察院的棋子,不过是刘瑾的试探罢了。”
“他想要‘插’手朝局,都察院的棋子,不过是试探皇帝,试探朝廷反应的一枚棋子罢了,这枚棋子的最终结局,只要不真的把他的面子给落完了,他是不会太过在意的。”
“现如今,他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结局,日后,只会是更猖狂了。”
杨廷和这话说到最后的时候,声音中却是带着一丝的颓废。
刘瑾已经通过王贵的这个棋子,试出了皇帝的态度,试出了朝廷的态度。
结果,刘瑾喜,内阁悲,皇帝对此,根本毫不介意,让刘瑾‘插’手朝政,这明显违反祖制,可,当今圣上似乎是以打破制度为乐趣,竟然毫不在意宦官干政。
而朝中,虽然有不少官员唾弃王贵,可是,却没有一个人能真的对王贵如何,更没有人能阻挡刘瑾的行为。
且,甚至,这反应,已经逐渐淡了下去,不如最开始的时候了。
甚至,已经有些朝臣,虽说没直接去见刘瑾,可,却也用书信和刘瑾有过联系。
这可不是好事,局面,已经朝着越来越差的一面走去了。
甚至,有了这件事的先前刺‘激’,日后,刘瑾逐渐加大干涉朝政,一些个官员也会逐渐有愤怒,到麻木,甚至是‘迷’茫。
这,其实就是刘瑾的真实目的,可以说,刘瑾的行为,让内阁的几位大学士心里发寒,这是个宦官啊,竟然有如此的心思,偏偏,却又是如此的直击人心。
“他若想动,除非是动了六部‘侍’郎以上的官员才行。”
首辅刘健脸‘色’‘阴’沉的开口,刘瑾的异动,已经引起了内阁全体阁员的关注。
而虽说刘瑾有皇帝宠信,可,他若是要真想干涉朝政,那就不能在像是在都察院的那枚棋子一样,只是个掌不住权力的左佥都御史了。
若是普通的小吏,那,上面有官员压着,他们,根本就不可能成什么气候的,甚至,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寻个由头赶回家去了。
而且,想要干涉朝局,有这能力的,只能是高官,京城当中,六部的尚书不必说,这六部尚书,现如今,刘瑾就是眼红,也是不敢动的。
而除此外,刘瑾的选择,只能是六部的左右‘侍’郎了。
也只有从六部的左右‘侍’郎下手,才是最为明智的选择。
而都察院,有曾毅的干涉,更是有曾毅的人在里面安‘插’,刘瑾就算是如何眼馋,也是不敢下手的,若不然,别看曾毅别的事情不管,可一旦刘瑾敢动都察院,那,就等于是直接落曾毅面子的。
到时候,曾毅定然不会轻饶了刘瑾的,而且,以刘瑾的头脑,也不会去做这种惹怒曾毅的事情的。
“六部‘侍’郎。”
几位阁员俱结在嘴里念叨了几声,却是有一股深深的无力,若是刘瑾真的动手了,在皇帝那边进言,六部尚书,他们内阁还能拦住,可,六部‘侍’郎,就是他们几个,也不好拦的。
这,其中,最主要的,其实就是皇帝心里的想法了。
六部尚书,那是国之柱石,岂可轻易动的?
这点,就算当今圣上昏庸,心里,也该有数的,可,六部‘侍’郎的地位,可就没那么重了。
“曾毅那边,是等不及了。”
次辅谢迁‘揉’了‘揉’眉头,内阁的几位大学士也都知道,曾毅在布局,甚至,也在借力,也正因为此,曾毅才会对刘瑾的行为不加干涉,甚至,容忍朝局‘混’‘乱’。
这,也等于是一次置之于死地而后生了。
当今圣上昏庸,若非一力劝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