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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河南三司当中的左布政使,虽说名义上,河南三司互不隶属,可其实,这和平年间,还是布政使的权力最大的。
毕竟,现如今,是重文轻武,一般情况下,虽说都指挥使根本就不会和地方官员打‘交’道,可,左布政使的手中,却是握有王命旗牌的,若是真较真起来,关键时刻,虽然都指挥使手握重拳,可,还是要听左布政使的。
当然,这种情况,一般而言,是不可能发生的。
但,也有特殊的例子存在,如,边境地区,则是都指挥使的权力重,而布政司的权力较轻,或者,严格来说,边疆地区的布政司无论什么情况下,平是都管不着都指挥使的。
且,布政司本来管的就是一应地方事务,这兴建学堂之事,本来就是布政司负责的。
“恩。”
点了点头,曾毅从新落座,同时,也冲着已经起身站着的官员压了压手:“诸位大人也都请坐吧。”
“谢过大人。”
三司的官员冲着曾毅道谢,然后,方才依次落座。
“上次记得,本官在河南办案的时候,曾经去过提刑司。”
曾毅坐下后,笑看着提刑按察使董宣,道:“董大人可还记得?”
“自然是记得的。”
董宣赶忙点头,回道:“当时,为了查案,大人您特意前去按察司调阅案卷的。”
回着曾毅的话,可董宣心里,却是有些‘迷’糊的,不知道曾毅突然提起这茬,是什么意思。
“提刑司,掌管一省刑名,责任重大。”
曾毅提起这个,脸上却也逐渐收了笑意,道:“刑名,乃国之大事,国之重事,定然不可疏忽,一道卷宗,就是一个案子,压下一道卷宗,就要有一桩案子‘蒙’尘,不得昭雪。”
曾毅说话到这,明显的还没有说完,董宣却是已经听不下去了,额头上已经满是汗渍了。
曾毅这话的意思,不就是他提刑司内陈年旧案积压太多了吗?
而且,上次,曾毅去提刑司的时候,的确,是见了不少的卷宗的,这,让董宣想要抵赖都是不能的。
“大人赎罪。”
董宣起身,冲着曾毅躬身:“下官自上任以来,战战兢兢,奈何,一省之刑名,乃重事,且,凡是在提刑司内有卷宗的案子,无不是没有头绪的案子或者疑案、难案、重案。”
“下官不敢大意,但凡是到了提刑司的案子,定然要小心谨慎。”
“然,这些案子,全都复杂难查,或是根本找不到线索,是以,才一直堆积在那。”
董宣虽然心里有些畏惧,可是,却并没有慌‘乱’失了本心,说起话来,仍旧是有条有据。
“董大人多想了。”
曾毅笑着,冲着董宣道:“本官并无责备董大人的意思。”
“且,本官也在这呆过那些个日子,对于提刑司虽然不甚了解,可,却也能知晓个一二大概的,提刑司的确有难处。”
曾毅这话落地,董宣才松了口气,在曾毅的示意下,重新落座,且,冲着曾毅,道:“下官谢过大人体谅,下官定然尽快将提刑司内积压案卷重新审阅开堂。”
虽然曾毅最后那句话,等于是给了董宣台阶下,同时,也似乎是刚才那话,只是曾毅无意之下提及的。
可,能够坐在这个正堂的,没有谁会真的把话想的那么简单。
是以,曾毅的话,其实,对他们而言,已经很明白了,就是对提刑司内积压的案卷不满,嫌提刑司内积压的案卷太多了。
“无论有多难,都要小心谨慎,毋枉毋纵。”
曾毅看着董宣,说了这一句话。
“是,下官记下了。”
董宣点头,同时,心里也出了一口气,曾毅最后的这句话说出来,就证明对于此事,曾毅段时间内,不会在提了。
不过,同时,也意味着,他董宣,要在段时间内,对提刑司内积压的案卷进行重审,而且,还不能有错。
这,不得不说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提刑司内,案卷之所以被积压,就是因为各种复杂的原因,但是,这些个复杂的原因却都是很难查清问明的。就算是现在在曾毅的压力下,旧案重查,这些个案子,查,是肯定能在查清楚一些的,因为有些案子,当初搁置的原因,在曾毅的压力下,可以无视。但是,绝大多数的案子,怕,还是难度不小的。
第三百七十六章微服
而且,曾毅刚才还特意说了一句,毋枉毋纵,这话,是什么意思,董宣不可能装作不知道,这也就意味着,有些案子,他想草草结案,也是不行的。。
好歹,以前也算是和曾毅短暂的结盟过,对于曾毅的‘性’格,董宣还是有所了解的,若是他敢无视曾毅的告诫,把这些陈年旧案‘弄’成冤假错案,那,曾毅是绝对不会轻饶了他的。
相反,若他只是对这些陈年旧案没有头绪,那,曾毅倒不会真的怎么他的。
“诸位大人若是有公务的,自行回衙‘门’便是了。”
曾毅开口,淡淡的道:“萧大人和王大人,今日若是不忙,不妨咱们出去走走?”
曾毅话都已经说出来了,旁的官员,就算是有心留下想和曾毅‘混’个面熟,却也是不敢开口道,是以,全都识趣的起身,冲着曾毅拱手,告退,离开。
唯独留下了左右布政使萧然和王辉二人。
不过,对此,却没有官员感到诧异的。
虽然三司都是一省首官,可其实上,大多数时候,都是布政司才真正的算是一省首官的。
而且,此次,曾毅出巡,为的,是兴建学堂的事情,这才是曾毅此次离京巡视的最为主要的原因,其他的事情,都可以搁置,但是,此事,却是重中之重。
若是兴建学堂之事,出了什么差错,那,曾毅这个提议兴建学堂的人,可是要丢面子了的。
是以,曾毅留下左右布政使,却是很正常的事情了。
“兴建学堂一事,不知两位大人如何做想。”
等到其余官员全部离开以后,曾毅开口,却是果然不出所料,直接就是问的兴建学堂之事。
虽说兴建学堂,皇帝已经下了圣旨,且是万民所向,但是,若是官员在这其中,不出力,或者趁此机会敛财等。
却是会把这原本天大的好事,给办成是喜忧参半的事情。
这,可不是曾毅想要看到的。
而且兴建学堂,也是需要选址等的,这些个具体的细节,朝廷自然不可能全部都给各府州县给规定的。
这些,就是要各个布政司来管了。
“兴建学堂一事,早在圣旨传下以后,下官就与王大人商议过了。”
萧然现如今为河南左布政使,自然是要他先开口的:“兴建学堂之事,乃是千秋万代之事,不可疏忽,定然是重中之重。”
“下官已经责令各府州县,召集人手,修建学堂。”
“所有学堂,都是选在城中修建,至于位置,则由各府州县自行决定,但,绝技不可太过偏僻。”
“且,不得已修建学堂之名,征收各种苛捐杂税,若有违者,定重处。”
“若修建学堂,户部所拨银两不足的,州县可上报至府,府上报至布政司,由布政司酌情拨银,诀不会耽误了学堂的工期的。”
说完这些,萧然看着曾毅,道:“下官能想到的,暂时也就这些了,已经通传了各府州县,若有缺漏之处,还望大人提点。”
萧然说的这些,其实已经很详实了,可以说是把可能发生的情况,都给预测了进去。
就算是曾毅,对于萧然的这些,也只能是点头,表示满意的。
“萧大人之举,已然详细。”
曾毅笑着点头,道:“如此,本官就能放心了,不过,这工期,虽然不能耽搁,但是,兴建学堂,却也不能草草了事。”
说完这话,曾毅就不在提起此了,而是转移了话题,道:“本官也有许久没来了,倒是有些怀念。”
“且,本官出巡,倒也并非只是巡查学堂,对其他概不闻睹。”
“过些时日,本官出城一次,两位大人日常,若是无事了,不妨常来这钦差行辕坐一坐,也免得让旁人怀疑了,此事,切不可外传。”
曾毅的意思,已经很直白了,他想要微服出巡,彻底的看一看河南行省的民生吏治。
毕竟,若是整天穿着官袍,得到的消息,都是官面的,大多数的消息,都不可能知道的。
而现如今,此次离京,曾毅的主要目的,又并非是查案,是以,却不能直接搞突袭,那样,倒是‘弄’的有些风声鹤唳了。
是以,先给左右布政使打个招呼,让他们两个知晓,也算是给了他们面子。
但是,曾毅相信,他的话既然说出来了,那,这左右两位布政使,是绝对不会给下面的人通风报信的。
毕竟,曾毅还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