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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谁能听出旁的意思,那,只能是他自己多想了。
最起码,以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至于以后会不会有变化,在曾毅看来,估计有变化的可能‘性’极小。
“怎么管?”
曾毅看着梁猛,却也不生气,只是带着一些说教的意思:“依你看,这事,是你家少爷能管的吗?”
“当然了。”
梁猛这憨货,挠了挠头,却是也想起了,出‘门’在外,不能在称呼曾毅大人了,要称呼为少爷。
“现在,外面都说您可威风了的,这事,您要是想管,肯定能管的了的。”
梁猛双眼中充斥着希冀之‘色’,这种情况,出现在梁猛这个壮汉的身上,却是看的曾毅身上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只是,梁猛的这话,曾毅却是知道是如何想来的,或许说,梁猛这话,根本就不是他自己想的,而是他听来的。
现如今,若说谁是天下风头正盛的人物,就是刘瑾,面对曾毅的时候也要甘拜下风。
可以说,短短时间内,曾毅已经成了天下读书人所最为尊崇之人了。
短短时间内,曾毅,已经成了全天下百姓最为尊重的人。
只因为学堂,让曾毅站在了巅峰。
而后,曾毅才是金牌的拥有者,这消息,若是换成了旁的时候传了出来,或许,还有臣子不接受,不认可。
谁让当初先帝归天的时候,圣旨遮遮掩掩的没说明到底是谁?
一些个对曾毅有敌意的大臣,或许,还以此来做文章,不求能如何曾毅,但求恶心曾毅。
官场上,就是如此,想要一次打到对手,并非是没有可能,但是,很难,很难,大多数情况下,都是一次次的恶心对手,把对手的名声给毁了,这可比直接让其丢官罢职来的更狠。
暂且不提这些,梁猛在客栈,却是听到有人说,现如今别看东厂闹得欢腾,只要曾大人肯出手,定然会让东厂烟消云散。
这所谓的曾大人,在梁猛听来,自然是指自家的大人了。
“有些事,不能道听途说。”
曾毅不由得笑着摇了摇头:“这世上,许多事情,并非是单纯的就能定其对错的。”
“甚至,大多数事情,并非是对错能论的。”
“官场之上,没有绝对的对错,或者说,这天下的事情,没有绝对的对错,只有相对的对错。”
看着梁猛略显‘迷’茫的脸‘色’,曾毅无奈的摇了摇头:“你只要记住,立场不同,对错自然就不同了。”
“普通之下,或许没人认可刘瑾的行为,可是,却也有那么一少部分人除外。”
“这其中,东厂的番子,该是念着刘瑾的好的,他们可是也从中得利不少。”
“再者,就是刘瑾自己,他定然不会认为他错了,而最后一人,该是当今圣上了。”
曾毅叹了口气:“毋庸置疑,不管刘瑾在百姓看来,是多么的该死,可是,他对皇帝,却是很会讨好。”
“是以,在皇帝看来,刘瑾所做的,是对的,是忠于他的。”
“只要皇帝这么认为了,你认为,谁能动的了刘瑾?”
曾毅苦笑,他必须要找借口,堵住天下悠悠众口,虽然,这错,是推到正德这个皇帝的头上去了。
可是,反正正德也就那样了,不在乎名声了,那,就让他在多背负一些恶名吧!
曾毅这么做,也是没办法的,不是他要算计正德,而是他日后要做的事情,必须要有无上的声望支撑,就算是如此,也是战战兢兢,要时刻小心,以免所行之事坍塌,是以,曾毅不能容许他的名声有损。
若是他不找个合理的借口,天下人都认为他曾毅有能力制止刘瑾,可是,却不予制止,那,他曾毅的名声,定然是要受到不少打击的。
“你让你家少爷如何动刘瑾?”
曾毅苦笑:“他又不是朝廷官员,难不成,你家少人还能带人进宫去,把他给强行抓走不成?你以为,就算你家少爷那么做了,皇帝就不会拦着吗?”
燕南飞在一旁却是双眼‘精’光闪烁,不过,却并非是因为曾毅最后的这几句话,而是曾毅的前几句话。
在燕南飞听来,曾毅所谓的对错之言论,是非常有道理的,非常新奇的。
“别看你家少爷有金牌在,可是,有些事情,除非是‘逼’到一定的份上,若不然,这金牌,也是‘乱’用不得的。”
曾毅叹了口气,金牌,绝大多数时候,其实,就是个威慑,若是他敢整天闲着没事就动用下金牌,看谁不顺眼,就动用下金牌。
那,就算是他有金牌在手,也会被满朝文武给排斥的无处容身,也会声名狼藉的。
曾毅可不是刘瑾,根本就不在乎名声,对曾毅来说,虽然不认为名声比命重要,可,却也不会让自己‘弄’的声名狼藉的。
“这次回京,可比不往常,虽然在京城呆不了几天,可,你一定要管好你的嘴,不该说的,千万不能‘乱’说,知道吗?”
曾毅叮嘱梁猛,这小子,就是个没心没肺的主,而且,平日里,许多事情,曾毅其实也没瞒着梁猛的。
万一,这次回京了,被旁人从他嘴里套出些什么事情来,那可就不妙了。
哪怕梁猛现在,已经不同以前了,可,在曾毅看来,梁猛也就是稍微好了那么一点,若是真有有心人给他下套,他还是会掉进去的。
“知道,知道,临行前,俺爹可是拉着俺好一通‘交’代的。”
梁猛赶紧连连点头,一手挠着脑袋,这事,在从南京离开前,梁贯已经特意拉着梁猛叮嘱了一番的。
原本,梁贯是想亲自跟着曾毅身边伺候的,让梁猛留在南直隶伺候少夫人的。
只是,梁贯的年纪大了,曾毅和韵儿都不让其在劳途奔‘波’了,前段时间,才从北京城去的南直隶,这要是在跟着曾毅回京,那就等于这半年,差不多都在路上了。
而且,曾毅这次回京,也是呆不住的,怕是接下来,又要两京一十三省到处行走了。
梁贯的年纪大了,若是敢跟着这么一通下去,是绝对吃不消的,是以,曾毅和韵儿,是绝对不敢让他跟在曾毅身边了。
对此,梁贯也是有些无奈的,他其实也清楚他自己的身体状况,可是,若是让梁猛跟着伺候大人,自家儿子自己清楚,梁猛可是脑袋缺根弦。
虽然自家大人重情分,不在意这些,可是,这次进京,可不比以前,现在,自家大人那可是风云人物了,督造学堂,这是多大的风光啊,万一自己这缺根弦的儿子说错了什么话,让大人丢脸了,或者是坏了大人的谋划,那,可就是天大的罪过了。
是以,梁贯可是拉着梁猛好一通‘交’代的。
而且,是说的梁猛那叫一个头晕眼‘花’,现在,可是真不想在听曾毅嘱咐了。
注意到了梁猛脸上的那丝惊恐,曾毅不由得摇头苦笑,梁贯年纪大了,可是,却是小心的很,指不定拉着梁猛怎么‘交’代了,竟然能提起来,让梁猛这‘混’账小子有些恐惧,还真是难得。
既然梁贯已经‘交’代过了,那,曾毅也就不在多说什么了。
曾毅相信,以梁贯小心谨慎的‘性’格,绝对不会少说什么的。
…………………………
“算算时间,曾大人也快到京城了吧?”
锦衣卫,右监察室屠庸不知怎么的,竟然突然提起了这茬,曾毅从南直隶离开,自然是瞒不住锦衣卫的,而且,曾毅也没想瞒。
只不过,上路以后,这次,曾毅身后,却是没有锦衣卫跟着了,既然有燕南飞在,在曾毅看来,就不需要锦衣卫暗中保护了。
这,其实也是一种拉拢的手段,如此,在燕南飞看来,就是曾毅对他的信任,是曾毅对他的看重。
没了曾毅的点头,锦衣卫,这个到如今仍旧是天不怕地不怕谁都敢盯着的衙‘门’,却是唯独不敢盯着曾毅,只是把曾毅离了南直隶回京城的消息传了回去。
“也就这几天吧。”
司徒威抬头,看着屠庸,可以说,这几天,司徒威心里也是‘激’动的很,学堂之举,把曾毅推向了天下人心目中圣人的方向,而金牌,又让曾毅成了整个大明朝除皇帝外最为最贵的人。
而司徒威,可是曾毅的人,曾毅越是如此,他司徒威,自然越发的高兴了。
“怎么?屠老大人怎么想起这个了?”
司徒威现如今,也是锻炼了出来,就算是和屠庸这个玩了一辈子官场的文官比起来,也是不差多少的。
毕竟,司徒威也都三十左右了,以前,也是为官的,只不过是武官,可,其却是七巧之心,一点就透,这点,却是最让屠庸头疼的了。
原本,还想着能把锦衣卫掌控在文官体系手中,现在看来,却是绝对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