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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之后,曾毅在南京的行为,却是超乎了刘大厦的容忍程度,竟然把南京军备的士兵给遣散了将近三分之一。
虽说南京军备,原本士兵就空缺了不少,可是,贪墨案空缺是一回事,被曾毅给变相遣散,又是一回事。
这,曾毅的手,可就过界了。
虽说曾毅有皇帝的圣旨,无论文武之事,曾毅皆可‘插’手,甚至,有王命旗牌在身,可是,在刘大厦看来,当今圣上,是绝对不会事先嘱咐曾毅如此行为的。
是以,曾毅这么做,完全就是个人喜好。
官场,有官场的规定,若是皇帝下的圣旨,那,自然令而说之,可是,曾毅这样,在刘大厦看来,是真的过界了。
只不过,当时的情形,容不得刘大厦开口。
南京军备贪墨案,已经是多多少少的影响到了整个大明朝的军备,包括他这个南京兵部尚书。
一旦开口,定然被平日的不合大臣攻击。
是以,刘大厦虽然震怒,可是,却也只能忍着。
直到此次曾毅裁撤锦衣卫诏狱,要求保留锦衣卫情报机构。
这,对刘大厦而言,自然是没什么的。
只是,刘大厦却是想借着这个机会,也整治曾毅一下,不能让这小子太乐呵了,也该让他老实一下,别以为仗着圣宠,就可以胡作非为,无法无天了。
这里面,可以说,锦衣卫到底保留与否,对刘大厦这个兵部尚书而言,是没有任何利益可言的。
此举,单纯是为了恶心曾毅,是为了让曾毅知道深浅,受些教训。
且,一直以来,一帆风顺,虽说刘大厦也料到了,曾毅最后或许可能有所反扑,毕竟,曾毅以往的行事作风都是知道的。
这些,刘大厦都料到了。
只是,刘大厦没想到的是,以曾毅如今的名声,竟然还会这么不按规矩出牌,自个躲在背后不出来。
让东厂的番子,奉之前皇帝的旨意,抓捕他手下的这些个官员。
东厂是刘瑾的管辖,而刘瑾和曾毅,都是当今圣上还在东宫时候的旧臣子,两人的关系,是不错的。
且,有消息传,刘瑾,虽然得圣宠,可是,却对曾毅,尊敬有加。
这种情况下,可想而知,虽未明说,可却也知道,东厂的番子的出动,肯定是和曾毅有关的。
这虽然没有真凭实据可以证明,但是,若传了出去的话,定然会让曾毅如日中天的名声,受到一些瑕疵的。
可是,谁能想到,曾毅竟然丝毫不在乎这,已经超乎了刘大厦的预料。
若是早知如此,刘大厦又岂会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旁边知情的官员,都知道,此时,刘大厦这个脾气火爆的老头正满肚子的愤怒,是碰不得的。
是以,都靠的远远的,就算是刘大厦阵营的一些个官员,虽不至于站的远远的,不过,却也没必要凑近了站的。
该商量的话,昨晚,连夜,已经让人传过信了。
且,有些话,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也是不方便说的。
众官员之所以等在这里,是因为出了这等事情,皇帝,不该不上早朝的。
且,既然曾毅已经动手了,开始反击了,那按照皇帝和曾毅,这两个少年的配合程度,今个,皇帝也该上朝,给曾毅撑腰。
同时,下旨,宣布一些事情了。
这,在大多数官员们来看,是应该发生的事情。
毕竟,自从皇帝以各种借口不上早朝后,之后,又开的几次早朝,全都是因为曾毅的原因。
是以,在大多数官员们来看,今个,皇帝,是肯定要上早朝的,是以,都大早的再这等着了。
只是,这大多数官员当中,又有大多数,是刘大厦一方的人,和一些没有什么附属的墙头草一派的官员,至于其他派系的官员,至多,也就是来那么几个,凑凑热闹,打探下风声。
甚至,内阁的几位大学士,是一个没到。
六部九卿当中,也只一个兵部尚书刘大厦,自己个含怒站在这的。
可是,最终的结果,则是一众在宫‘门’外等候的大臣们,全都悄悄的在缓缓升起的旭日当中,瞧着平日里本来脾气就不大好的兵部尚书刘大厦的脸‘色’变得乌黑铁青。
等了这么长时间,早朝,已经是不可能开了。
这也证明,他们全都猜错了,皇帝和曾毅,根本就不给刘大厦在早朝上向曾毅发难的机会。
只要皇帝不给刘大厦这个机会,那,刘大厦的一肚子气,就要憋着了。
上奏折参奏曾毅?
怕是皇帝看到这奏折,也只会是付之一笑,根本不会在乎的,满朝文武,谁不知道皇帝和曾毅关系之好,谁不知道,皇帝对曾毅的信任。
若是以前,刘大厦还能请几个言官,对其发动漫天的言论攻击。
可是现在,曾毅就是都察院的左佥都御史,更是都察院实际上的二号官员,想要通过都察院对他进行攻击,那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
是以,只要皇帝不上早朝,且,对那几个被抓走官员的审断不出什么消息,那,这件事,就只能先一直拖着。
就算是刘大厦,也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等曾毅继续出招才行。
现在,那些被抓走的官员,就等于是曾毅拿在手中的人质了,刘大厦,是没什么主动权了,除非,是他想要曾毅真的发火,‘弄’折了几个人质才行。
“哼。”
最终,旭日东升的时候,刘大厦挥了挥袖子,转身,坐在轿子离开了。
直到此时,一些个刘大厦一方的官员,才敢离开。
而与此同时,内阁的几位大学士,却是到了处理朝政的时候,已经是全都到了内阁,自然,也都得到了这个消息。
“曾毅这一招,玩的厉害啊。”
刘健叹了口气,脸上满是复杂的表情,看不出来是欣喜亦或者是其他。
“主要还是那位太过脾气火爆了,太过看轻曾毅了。”
谢迁笑着摇头,兵部刘大厦的资格,是非常的老的了,甚至,虽然没有入阁,可是,却是和内阁的几位大学士的地位也差不了多少。
只不过,是不能像内阁大学士这样,给各个衙‘门’递条子罢了,不过,其的面子,大多数官员,一般情况下,都是会给的。
也正因为此,这老头,对曾毅,看轻的太多了。
相反,内阁,因为对曾毅的关注度足够多,且,知道曾毅身上有先帝赐下的金牌,是以,对曾毅,从未有过看轻。
是以,对曾毅的一些行为,才能够准确判断的。
而刘大厦,根本就不知道曾毅身上有先帝赐下的金牌,且,这老头又太过自负了,根本没真正的重视曾毅本人的谋略,只以为曾毅只是因为皇帝的信任,才会如此。
如是此情况下,刘大厦还不在曾毅跟前吃亏,那,曾毅也就不叫曾毅了。
“也该他这个老家伙着急着急了。”
刘大厦的脾气火爆,且,其资历老,平日里,和内阁,也是不对付的,现在虽然被迫低头,可是,在一些小事上,真和内阁闹起来,内阁,也没法全力打压,是以,这老头,平日和内阁的关系,可谓是极差的。
现在,刘大厦吃亏了,内阁的几位大学士,几个胡须全白的大学士,全都***道的笑了起来。
“曾毅的手段,倒是不错,且,最重要的,是其现在的年纪。”
刘健声音郑重:“小小年纪,就有如此谋略,日后,定然不容小觑。”
内阁的几位大学士,是知道曾毅身边没什么谋士的,这些谋算,全都是曾毅自个的注意,而且,曾毅现在的年纪,还不足弱冠之年。
却有如此的谋算,足以让朝廷绝大多数老臣汗颜了。
“此次,给刘老头一个教训也好。”
杨廷和靠在椅子上,端起跟前的杯子,双手捧着,暖着手,道:“这刘老头,最近,也的确有些过了。”
“曾毅在南京的行为,虽然有些不和规矩,可是,却无大错。”
“难不成,曾毅查出了事情,还要让他兵部的人去查?或是让他兵部允许了,才能去查吗?若是那样,还查个什么?这案子,怕是永远也查不出出来了。”
“且,南京军备,本来就空了那么多士兵,一直都是在虚报,甚至,是找人凑数,这些,难不成,也要他兵部自查吗?”
“若是让他兵部自查,这案子,怕是永远都查不出来了,咱们大明朝的国库,永远都是要养着他们这帮蛀虫了。”
杨廷和的话,刚开始的时候,还有些缓和,可是,到了最后,却是一字一顿,锋利无比,在内阁内震‘荡’。
内阁的几位大学士,不同于旁的朝廷重臣。
到了他们这个地位,所图的,已经是不在是权利了,他们已经位于权利的巅峰了,或许,有的内阁大学士,会想着内阁首辅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