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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您的官讳是?小的回去总要有个‘交’代的。”
梁猛嘿嘿笑着,一副憨厚老实的模样,这些,都是今早临出‘门’前,他老爹梁贯现教给他的,内阁的阁老可是有好几位的,总不能不知道把奏折给了哪位阁老吧?
若是连给了哪位阁老都不知道,这回去了以后,怎么向曾毅‘交’差?
“回去告诉你家大人,这折子,是‘交’给了内阁次辅谢老大人的手中。”
杨廷和在一旁笑着开口,回答了梁猛这个看似憨厚的汉子的话。
一般的人,就算是不知道接了折子的是谁,可面对内阁的时候,怕是也不敢问的,只是等回去以后,形容一下容貌,然后猜测下。
可这梁猛倒好,竟然直接问了出来。
这,看似有些失礼,可内阁的一众阁老,却是不会在意的。
“是,小的告退。”
梁猛虽然不聪明,可是,这些日子,还是学了不少礼节的,这都是他老爹‘交’给他的。
梁贯年纪大了,可是,却也盼望着儿子能够出息,是以,时不时的,总会给儿子讲些为人处世的事情。
“这曾毅,果然是不准备管了。”
谢迁拿着奏折苦笑,正如刚才李东阳所说,曾毅,是不会管这事了,他奏折上的内容,赫然就是请病假。
什么偶然风寒,这就是个大笑话,现如今,都什么天气了?竟然还能染了风寒?
而且,昨天见的时候,曾毅还是那么的‘精’神头十足的,且,曾毅又不是年纪苍苍了,正是青‘春’年少,岂会那么容易就在这大热天染了风寒了?
这分明是不准备管这档子事了,这奏折一上来,而且,还是直接让家人递来内阁,就是在告诉内阁的诸位阁老,这件事,我曾毅可是不陪你们玩的。
刘健眉头紧皱,想要骂几句,可又不能骂,只是气的脸‘色’有些发青。
“这曾毅,是属猴子的啊!”
杨廷和笑着,内阁的几个阁老里,也就是李东阳和杨廷和两人,看的最开,而这两人中,又当属杨廷和与曾毅的关系不错了。
是以,杨廷和如此说曾毅,到也没什么的。
“只不过,身为朝廷大臣,总该是为了朝廷着想的。”
李东阳眼珠转动,看着杨廷和,道:“如今,咱们也算是知道了,那曾毅身份尊贵,不妨,咱们两个前去曾府上探望一番?”
“该当如此。”
杨廷和点头,他知道,李东阳和曾毅的关系不熟悉,是以,只能是拉上他了。
刘健和谢迁两人默然,没有吭声,就算是刘健脾气火爆,可是,也知道,这个时候,怕也只有曾毅能够缓和他们君臣之间的关系了。
………………
李东阳和杨廷和两位内阁阁老,一同看望曾毅,这,也算是给了曾毅极大的面子了,同时,更是迅速在京城传开了。
要知道,官场上,尤其是内阁大臣的举动,总是有人盯着的。
“曾大人,你这病情好些了?”
杨廷和嘴角有些‘抽’搐,看着坐在院子里石桌前猛吃着西瓜,同时,还不住谦让的曾毅,有一股想要‘抽’这小子两巴掌的想法。
虽然大家都知道你肯定是在装病,可是,既然是装病,你好歹要做做样子啊,最起码,你躺在‘床’上啊,至不济,你也坐在屋内啊!
这样坐在院子里,吹着风,吃着西瓜,满脸的红光,哪像是染了风寒啊!
这真是当内阁的阁老们都是老眼昏‘花’了不成?
“没事,没事。”
曾毅把西瓜一放,拿起桌子上的手帕,擦了擦嘴,嘿嘿笑着,道:“这风寒啊已经入骨了,从表面上是看不出来的。”
“那你这是……。”
李东阳有些无奈,指着桌子上曾毅刚刚吃过的西瓜,和杨廷和一个想法,都想‘抽’曾毅几巴掌,你哪怕稍微做做样子也行啊,用得着这样么!
“两位大人可否听过一句话?”
曾毅神神秘秘的看着李东阳和杨廷和两个老头,把头伸的老长,像是要说什么秘密事情一般。
“什么?”
果然,李东阳和杨廷和也很想知道曾毅想说什么,亦或者,是这两个内阁的阁老,想知道曾毅到底准备用什么话来掩盖他这般找‘抽’的行为。
“以毒攻毒!”
曾毅嘿嘿笑着,说出的这话,却是让两位阁老想要吐血:“本官虽染了风寒,可却太过严重了,入了骨子,一般的‘药’石无效,是以,就要用以毒攻毒的法子……。”
李东阳和杨廷和两人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那丝哭笑不得,想要‘抽’曾毅,可是,却又不能动手,这感觉,很不好!
“那若是以此法,曾大人的身子,何时才能好啊?”
李东阳笑眯眯的看着曾毅,这老家伙的心机,可是深的很。
“好倒是容易好,可就怕去了旧疾来了新病啊!”
曾毅似笑非笑的看着李东阳,语气中带着一丝的沉痛:“我这身子骨啊,我自个知道,从小的‘毛’病了,病了好,好了病,都快习惯了,若是要真的全好了,怕是不容易啊!”
李东阳眉头微皱,似乎是在思考曾毅话里的意思。
“总要把旧疾先去了,再说别的啊!”
杨廷和在一旁笑着,道:“旧疾去了,注意些,想来,新病,也是能防备的嘛!”
“这到也是。”
曾毅笑了笑,不在吭声。
“可是昨夜受了凉?”
李东阳关系的询问:“日后,可要注意些了。”
“我这风寒啊,来的奇怪。”
曾毅笑眯眯的看着李东阳,道:“我这风寒,之所以入骨了,那是因为,这是心病引发的。”
“哦?”
两位阁老眼睛一亮,知道这是说到正事上了,全都紧紧的盯着曾毅。
“你瞧瞧本官这家里,除去管家护院丫鬟一些下人外,父母却是不在了。”
曾毅满脸的沉痛:“唯独一个未过‘门’的妻子,到还算体贴。”
“下面的人啊,平日里,倒也算是尽心,也算忠心,可就是有一点,不贴心啊。”
曾毅叹了口气,满脸的惆怅:“他们以为什么事情,只要是为了本官好的,都会偷偷做了,却是不管本官的意思,不闻不问的,你说,这能不让本官心寒吗?他们就算是为了本官好,可有些事情,就更改考虑下本官的感受吧?”
指着院子里的一块空地,曾毅语气中含着悲愤:“瞧瞧,原本,那可是种着些竹子的,结果,下面的人说竹子种这不好,硬是给砍了,连根拔了,提前也不跟本官支吾一声,本官又念着多年的情分,不好处置他们,能不心寒?能不得了这风寒入骨之症吗?”
“若是他们提前告诉你了,怕是你不会同意的吧?”
李东阳看着曾毅,谁都清楚在说什么,只不过,有些话,换了个方式,说出来罢了,为的,还是在照顾一些人的面子罢了。
“那可未必。”
曾毅摇了摇头:“若是他们能在竹子旁边种些旁的本官喜欢的‘花’草,然后慢慢的,把竹子一颗颗的砍掉,时间长了,本官,或许还真就不伤心了,甚至,都忘记了这里曾经出现有过竹子,至多,偶尔想起罢了,也不会心寒了不是?”
“既然已经砍了,那曾大人这病症还真准备吃西瓜,以毒攻毒了?”
李东阳笑着,道:“这该要吃多少西瓜啊?”
“没办法啊,这是心寒啊,本官现如今,只觉得周身冰天雪地,只能是吃西瓜咯!”
曾毅摇头笑着,却是不在说别的了,仿佛,刚才说的,真是他的病症,可知情的,却是知道,曾毅这满口胡话,他这院子里,自买来,就从未见过一棵竹子。
“曾大人这病情,可不能一直拖着啊!”
杨廷和在一旁帮腔:“曾大人年轻才俊,岂能这么一病不起?这可是朝廷的损失啊。”
被杨廷和这么夸奖,虽然明知道都是假话,可是,曾毅还是十分开心的笑着,双眼明晃晃的的看着杨廷和:“本官可当不起年轻才俊。”
“当的起,曾大人为官以来所行之事,堪称百官表率啊!”
李东阳说的话,估计连他自己都不信,曾毅办的事情,确实大,可是,却也闹腾的够厉害,哪个沉稳的官员,都不会这么做的。
“这么说?本官还真是年轻才俊了?百官表率了?”
曾毅愣愣的看着李东阳,双眼发光。
“正是。”
李东阳点头,却是发现,曾毅仍旧看着他,不吭声。
“就没别的了?”
“什么?”
别说是李东阳了,就是杨廷和,也不知道曾毅突然问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别的啊!”
曾毅嘿嘿笑着,满脸的不好意思:“刚才两位阁老不是说本官是青年才俊!百官表率?就没别的什么风流倜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