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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魏文魁-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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惶恐之意渐消,好奇之火却不禁熊熊燃起——这真的是相面之能吗?看相都能看出穿越来?还是说这位朱建平,其实是什么“时空管理局”的侦探……好么,又转科幻去了。他究竟是怎么瞧破的呢?离奇荒诞,莫此为是,我可一定要打问清楚才成!

“建平所言甚怪也。吾非当世人,则何时人欤?”

朱建平这才缓缓地解释道:“人世上合天心,圣主名臣,皆应星宿,则相其貌,而观其星,寿夭可知也,荣辱可辨也。敢问令君生时,得无异象乎?”

是勋微微皱眉,心中疑惑——这还是相者的老生常谈啊。跟我不是此世人有何关联?他是因为曹冲尚在,所以不肯明言。要拐弯子点醒我吗?——“何所谓异象?”

朱建平道:“昔仲尼生,其母梦黑帝,语必乳于空桑之中;平王得子,掌中有武字,乃氏武也;钩弋夫人两手皆拳,遇孝武皇帝而得伸;霍子孟生而屋上庆云,亭亭如盖……似此,皆异象也,非常人所有也。”

东汉谶纬大行,这所谓的“谶纬”,不仅仅指些民谣啊、预言书啊,也包括了一切“天人感应”的迷信思想,于是把历史上的著名人物全都涂抹上神性光辉。比方说:“孔子母徵在游大泽之陂,睡,梦黑帝使请己已往梦交,语曰:‘汝乳必于空桑之中’,觉则若感,生丘于空桑。”这个不靠谱的故事就记载于著名的纬书《春秋演孔图》之中。类似造假,汉人所擅长者也,部分流传后世,部分就此湮灭——因为实在是太过荒诞啦,谁信啊?

统而言之,非常之人乃有非常之相,或生时有异事、异梦、异景。最著名的,舜乃重瞳、重耳胼肋,刘太公他老婆是跟蛟龙野合生下的汉高祖。不过这些都是帝王故事,不好用来比拟是勋的,所以朱衡特意挑选了一些人臣之事——当然啦,把孔夫子都扛出来了,也算对是勋的刻意恭维。

是勋忍不住就哂笑摇头:“吾生而无异也。”穿越算不算异?但你若不道明,我也不会主动提起,而你就算道明,我也未必肯于承认。

朱衡摇摇头:“必有,而不知也。”你肯定生而有异象啊,只是没人注意到,或者注意到了没往心里去罢了——“何以知之?因令君之相混沌,非寻常人也。衡相人无数,即未必准,亦可略窥一二,唯令君之相难明也,故谓恐非当世人。唯天生人,必合于世,或有讹误,稍前稍后,则其命乃无定数也。令君若生春秋,当为孔门之贤,若生战国,纵横家也,若生前汉,必与萧张齐也。而乃生之于今,是故衡无以相也。”

靠,白吓我一大跳,结果绕了半天,全都是一些恭维话,为了掩饰朱衡瞧不准自己的寿数、命运的尴尬而已。是勋既感可笑,又多少有些失望,乃笑着反问道:“天尚有讹误耶?”

朱建说天当然也会讹误啦——“雷殛而死,岂皆不孝?忠良被刑,岂天不祐善人耶?天意故深,非人所可尽窥端倪,或者生令君当世,别有所用,特吾不知耳。”

是勋忍不住拍案大笑:“先生可以休矣。”你败就败了吧,就别跟这儿再砌词找补啦。我本来想趁机扇你的耳光,以破除迷信思想,估计你知道我辩舌无双,又向来不语鬼神,所以很难蒙住我,主动缩了——算你小子聪明。罢了罢了,我是何等身份,不会跟你一般见识。

略略瞟了一眼曹冲,意思是:如何?我就说朱建平相不了我吧。

谁想朱衡还不肯立刻收篷,反倒画蛇添足:“令君相虽混沌,难知如阴,然气色正不佳,有黑气萦于眉间,恐近有厄难,只在三数月间矣。慎之,慎之。”

唉呀,你还没完了!是勋双眉一挑,正待开口呵斥,朱建平却主动站起身来,深深一揖:“衡知令君必不之信也,逢难乃知验。吾今辞去,不便再扰令君。”你也别不信,也别骂我,我这就扯乎了,从你面前彻底消失。

是勋心说这又是江湖骗子的惯技啊,说你眼前就有灾啦,而至于具体时间、具体内容,灾厄大小,却故作高深,特不明言。人谁还没有个七灾八难的?我要是明天吃坏了肚子,后天出门崴了脚,算不算“厄难”?小灾小难的可能不会往心里去,万一病重点儿,灾大点儿,那肯定会想起你的“预言”啊,到时候着急上火地去找你寻求禳避之术,那你不就能狮子大开口地骗钱了么?

哦,以朱建平的名气,估计不会问我讨要财物,但若有我堂堂是宏辅为他做证,他名声不是更响亮?这是想拿我当垫脚石使啊!

是可忍,孰不可忍?!好在你闪得快,要再敢多呆,我当场就命人乱棍打将出去!

不过是勋终究“宰相肚里能撑船”,地位高了,名声响了,做任何事情都要考虑到社会影响,真要是跟个相者置气,反而破坏自家形象。再说了,这姓朱的若是个彻底不要脸的骗子,出去就能到处宣扬,说“朱建平为是令君相,直言招祸,反为打出”,那也不失为一种反向宣传手法啊。

老子才不上你丫的当!

因此是勋竭力维持着上位者的温和微笑,把曹冲和朱建平一直送到大门口。朱建平紧闭双唇,再不肯发一语,倒是曹冲劝了是勋几句,说您可千万保重身体,不可彻底忽视相者之言啊。而且临分手前,曹小象犹豫了一会儿,突然询问是勋:“近日弘农、南阳事,姑婿知否?”

是勋问什么事儿啊?然而曹冲并不回答,匆匆揖别而去。

回入家中,是勋多少觉得有些心神不定,总觉得曹冲临行前所言别有深意。于是他就把关靖、逄纪请来,询问他们,最近弘农、南阳两郡有出什么特别的事儿么?逄纪答道:“据报,南阳析县、丹水,及弘农熊耳山南,近日生疫,死者已数百矣。”

原来如此,是勋忍不住就一拍大腿。敢情曹冲是担心朱建平所谓自己的“厄难”是指疫病,但又不好明着提醒——你是在咒长辈得病吗——故此以近日的疫情为例。

要说这汉魏之际,因为天灾和人祸,疫病时有流行,死人无数。根据史书记载,桓帝时即有三次大疫,灵帝时五次,献帝建安年间那就更数不胜数啦。比方说原本张仲景的《伤寒杂病论》序言中就说:“余宗族素多,向余二百,建安纪元以来,犹未十稔,其死亡者三分有二,伤寒十居其七。”再比如说原本建安二十二年,中原大疫,“建安七子”中除孔融、阮瑀二人早卒外,其余五人竟然全都感疫而殁。

甚至后世还有好为大言者,说汉末造成人口锐减的第一凶手,不是水旱天灾,也不是兵燹战乱,而是瘟疫,这就多少有点儿扯淡啦。正如是勋昔日对张仲景所言:“大兵必有大灾,大灾必生大疫。”这几个方面都是相辅相成的,哪有仅仅瘟疫就全国上下死掉一多半人的道理?又不是欧洲中世纪的黑死病大流行……

所以曹冲不知道从哪儿听说了南方又有疫病流行的消息,第一时间就因“厄难”联想到了瘟疫,特意拐着弯儿地提醒是勋。是勋想通了这一点,多少也有些含糊,当即传唤:“请许先生来。”

时候不大,张仲景的弟子、是府家医许柯就躬着腰跑了进来,见面先问:“主公身体不豫乎?”是勋一撇嘴,别说丧气话,我没病。然后问他:“卿师何在?”张仲景这几个月可不能离开安邑啊,万一疫病真的传播过来,我得请他救命哪。

谁想到许柯却回禀道:“因闻弘农、南阳有疫,家师前日告假前往矣。”是勋嘴角不禁一抽,心说这家伙跑得还真是快……

第十六章、故主归来

曹冲以介绍朱建平给是勋相面为借口,想要进一步拉近与是勋之间的关系,可是没想到朱衡不言寿数,不言将来,光说了三个月内恐有“厄难”。眼瞧着是勋眼中的轻蔑之意愈炽,曹小象是聪明绝顶之人,知道多留无益,赶紧跟朱衡共同告退。

是勋返回内室,多少有点儿心神不定——唉,自家终究还是做不到“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心理素质不过关啊。为了排解心中那点滴的疑虑和担忧,干脆把朱衡相面之事当个笑话讲给关靖、逄纪二人听。

关、逄同口一辞,劝是勋切勿轻忽——“子不语怪力乱神,非其无也,为不知也,乃当敬而远之。吾亦尝闻朱建平之名,言多有中,主公其慎。”是勋不禁苦笑,心说我就多余跟他们废话,那俩货都是传统的士大夫,受时流影响,怎么可能不迷信呢?若王充、范缜在,才可能彻底否定相者之言,从而为我宽心吧——只可惜那二位一个已挂,一个未生,而汉魏之际就没出过啥著名的唯物主义大家。

不得不说,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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