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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勋并不在乎什么曹家天下,而且目下那曹家天下更是影儿都没有,但不妨碍他对未来发展的这种虚构感到非常有趣,想想就high。
这时代因为通讯手段的落后,能够统观全局之人就少之又少,是勋作为一个来自两千年后的穿越者,对汉末三国的历史又有所研究,在这方面是占据了很大优势的。打个比方说,这时候能够知道孙策是号人物、庐江还有个叫周瑜的军事天才、河内司马氏一大家子里最能耍心眼儿只有老二司马懿的,除了他还能有谁?能够在汉献帝逃出长安之前就想到“奉天子以令不臣”的,除了他还能有谁?料到关西即将衰弱,夺取河北者能控中原的,除了他还能有谁?
所以是勋在这方面是有一定傲气的,当历史还没有太过偏离正轨的时候,起码在青、徐两州之内,他想不出谁能够在对局势的分析方面超过自己。但是那一刻,他开始心虚了,因为他发现曹德所具备的真正的本身的实力,要强过自己不止一倍。
曹德从一点点蛛丝马迹,很快便揪出了那个幕后黑手。他分析给是勋听:“徐州虽大,知道家父隐遁之所的,也就区区数人而已,是不是?”
是勋点头,掰着手指头计算:“曹仲恢兄弟、陈元龙、陶使君,还有……便是区区了。”
“曹仲恢兄弟想要杀我父子,不会等到今日,”曹德继续说道,“我也暂且相信是先生和陈元龙无此恶意,那么只剩下陶使君,或许还包括他的某些心腹——然而直接喊出陶使君的名字,来攻袭我家庄院,这并不仅仅会挑起徐、兖之争,还会累及陶使君的声名,对不对?”
“正是如此。”
“那么,幕后黑手便不会是徐州之人——徐州被兵,对徐州人绝无好处,而陶使君声名受损,对于州中属吏也绝无好处,”说到这里,曹德不禁轻轻叹了口气,“倘若并不涉及至亲,我几乎要怀疑此乃家兄的毒计了……”
“不错,”是勋悚然一惊,“曹兖州正可以此为借口发兵徐州,而陶使君声名既堕,那么他攻夺徐州不仅名正言顺,抑且在士人当中所受到的阻力也会大大降低,甚至会有人抛弃了陶使君,直接去迎他……”
曹德摆摆手,阻止了是勋继续脑补:“家兄并非那么无情之人,况且,此事万一败露,他将会为天下人所唾弃,就此身败名裂,这个险并不值得去冒。幕后黑手一定在徐州之外,那么,又有谁不愿意徐州倒向家兄,甚至倒向袁冀州,却又并不在意陶使君的声名,甚至陶使君在徐州统治不稳,他还有机会取而代之呢?”
是勋恍然大悟道:“倘若徐州内乱,而又外拒兖州,那么陶使君只可能遣使求救的……”他差点儿就想说刘备,可是转念一琢磨,刘备并没有这种实力,能够鸠占鹊巢,一口就吞掉徐州。事实上刘备最终能够得到徐州,是很多偶然因素连贯起来所造成的——最重要一条就是曹操因为吕布偷袭兖州而被迫退兵,否则就刘备那几千兵马,根本扛不住曹操。刨掉了刘备,那么能够从中得利的,也就只有……
“袁公路!”
袁术现居南阳,但他的势力已经伸入了豫州,距离郯城,就跟刘备所呆的平原差不多远。首先,在袁氏兄弟相争的大背景下,他不可能允许准盟友陶谦倒向袁绍、曹操阵营,一定会想办法挑动徐、兖相争,而一旦徐、兖两州真的打起来了,陶谦既然能向公孙瓒求取救兵,肯定也能向他袁公路求取救兵,而以袁术现在的实力,以他比公孙瓒更近便的距离,想要插手战事,就不仅仅是跟公孙瓒那样派个几千人来应付差事了,他很可能全军皆动,侧击兖州军,进而保全徐州全境。到那时候,他戴上顶“徐州救世主”的桂冠,正好把因为有谋杀朝廷三公的嫌疑而声望受损的陶谦赶下台,自己取而代之!
在原本的历史上,袁术是因为被刘表断绝了粮草,无奈之下仓促进攻兖州,直迫陈留,结果被曹操杀得大败,流亡去了寿春——所以徐、兖大战的时候,陶谦只能向公孙瓒去求援。但这种后事,当下是没人能够预料到的。
不过是勋转念一想,曹德的分析虽然头头是道,但在原本的历史上,曹嵩被杀貌似还在袁术败走之后,也就是说,在原本的历史上,那位幕后黑手是袁术的可能性并不高——果然即便自己穿越来了这个时代,因为某些细节的改变,这个终古谜团还是无法被彻底揭开啊。
他半晌沉吟不语,曹德却又在那里发话了:“袁公路此为久长之计,但他终究远在南阳,倘若从陶使君处得知我父子的居处,再遣人来谋害,计算来往时日,应该无法赶得及。故此,他虽然是幕后的黑手,但真正策划此事的,肯定还在徐州之内,据我推测,或许便隐藏在陶商、陶应二子身边!”
是勋抬起头来:“你的意思是说,郯城之内,有人暗通袁术!”曹德点点头:“正是如此。郯城内哪些人有此嫌疑,是先生可有线索么?”是勋黯然摇头——开玩笑,他还并没有真正涉足徐州官场,连陶谦身边的主要幕僚都认不全,更没有见过陶商和陶应,他怎么能够提出嫌疑人名单来啊。
想一想原本历史上,不管是陶谦治下、刘备治下,还是吕布治下,都有谁跟袁术勾搭过吗?貌似有陈宫,有郝萌……可那俩现在一个跟着曹操,一个可能是跟着吕布,也都不在徐州啊。
耳听得曹德长叹一声:“果然这徐州是不能呆了……”是勋提起笔来,正准备在给陈登的书信末尾添加上这些猜测,却被曹德拦住了:“不要写,以防泄露。相信陈元龙能够想到这些。”
“去疾也知道元龙?”
曹德淡淡一笑:“徐州之内,没有人不知道元龙大名的,假以时日,相信全天下也都会知道他。”说到这里,他突然微微地挤了一下眼睛,转换话题:“其实,如果不考虑我父子的死活,那么袁公路主掌徐州,对于你们来说,也未必是坏事……”
是勋不禁撇嘴一笑——小样儿,就你也来试探我?他套用了一句书上的成句:“袁术冢中枯骨尔,徒有虚名,如何能安靖地方?更遑论争雄天下了。”
“难道,”曹德紧盯着是勋的眼睛,“家兄便可以安定徐州,进而争雄天下了么?”
“其实……”是勋舔了一舔嘴唇,权衡了一下利弊,最终还是决定跟这个机灵的家伙说实话,顺便也再抬一抬自己的身价,“献出徐州去,这主意是我给元龙出的,两个备选,也是我列出来的……”
“两个备选?还有一人是谁?”
“平原相刘备刘玄德。”
“刘玄德……”曹德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神情,“其名不彰,如何能与家兄并列?”
是勋莫测高深地一笑:“因为,我见过了刘平原,还没有见过曹兖州。故此元龙才说动陶使君遣我去见尊兄,也或许见过之后,我是家,还有曹家、麋家、陈家,便决定待陶使君辞世后,将徐州拱手献与刘平原呢,也未可知,嘿嘿嘿嘿~~”
他喵的这献来献去的,为什么觉得老子好似献西川地图的张松一样啊,可那张松却没有好下场呢……是勋脑子里突然冒出来一个奇怪的念头:张松因为里通外国而被刘璋所杀,也就是说,要背主求荣是可以的,但是主谋你就不能再回去了,光把些从党法正啊、李严啊等等的留下来具体执行就好,否则难免会有性命之虞……
第十九章、素帛密令
曹嵩老头子顽固得很,根本是劝不服的,但是可以吓服——是勋和曹德从莒县赶回曹氏庄院以后,两人就轮番上阵,恐吓曹嵩。是勋先分析了一番徐州目前的形势,然后说:“曹公留在兖州,似前日的袭杀还会再来,勋等虽可以保护一时,终究不能保护您一世啊。”曹嵩摇摇头:“此处好歹有庄院抵御外敌,倘或上路,无遮无靠,岂非更加危险?”曹德则劝:“父亲积攒下了万万贯的财富,为的何来?难道不想交到兄长手上么?倘若为外人所劫,那时候悔之晚矣。”
曹嵩大惊,揪着儿子的衣襟:“照你说来,他们想谋我的家财?”曹德双手一摊:“若非为此,遣一刺客谋害父亲即可,何必要动兵马前来?”曹嵩下巴上的肥肉一阵哆嗦,猛地从坐榻上跳起来:“如此,快走,快走!”
于是收拾行李,打包上路——包括曹嵩父子,还有曹德尚未成年的一儿一女。曹家的财富装满了二、三十辆马车,由幸免于难的庄丁、仆役三十余人,以及孙凡率琅邪兵保护着,非止一日便离开了琅邪郡,进入泰山国,首先来到华县。
臧霸、吴敦、孙观三将亲来拜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