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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有些不善,咱家怕是要出事。”
几名值守的锦衣听到这消息,也纷纷从神游的状态中恢复过来,撒腿跑到门首观望,能被派到这里值勤的,都是有一定手段,在卫里也算是精兵。眼光,身手,都非常出色。有一些人甚至有过杀人的经历,如果来的人真的可疑,肯定逃不过他们的法眼。在情势危急的时候,拔出刀来斩人,也丝毫不奇怪。
可是为首的锦衣先是面容严肃的仔细观察了一阵,随后就一脸释然的长出了一口气,回头对那小太监道:
“你这是什么眼神,这也值得大惊小怪么?一群翰林老爷,打头的是杨慎杨大公子,能有什么大事不好的。难道你是说杨大公子要造反?”
“不不,奴婢没这个意思,我也认的出,他们都是翰林院的。可是看他们的神色,还有举止,怎么感觉不大对劲啊。这可是一群文人,可现在看他们的模样,就像是……像是……”太监看着他们的神色,想要找到一个词来形容,却一时想不到有哪个合适。
还是那名锦衣提醒道:“就像街面上的泼皮准备埋伏起来打人,那帮人打群架时,都是这个德行。要是他们手里拿着铁尺砖头,我就真当翰林老爷要在左顺门外面打群架呢。可他们是文人啊,都是群书生,他们能打谁?再说,这是一群翰林,里面还有首辅的公子,不可能动粗的,你想太多了。”
那些翰林们在外面忙碌了一阵,作为国朝未来的廷臣预备役,这些人是不缺乏做事的眼光和手段的。就算一个单纯的伏击,他们也会选好合适的地点,事先勘测好进攻及撤退的路线,包括分工合作,保证如何不让人跑掉。
将一场伏击策划成一次小规模军事行动之后,即使一些原本不怎么愿意的翰林,这时也变的有些跃跃欲试,还有人发动了自己的关系,去张家湾摸消息,准备搞清楚张孚敬等人过来的具体时间。
等到一切做好之后,有人将计划写在纸上,供同僚传阅,最后交到杨慎手中。这位大明才子,现在就成了这些人的盟主头领,几乎所有的翰林,都惟他马首是瞻,整个行动都由他策划指挥。
挥手告辞之后,杨慎回家的路上,心里都有些激动,他受到的关注以及吹捧已经够多,一些文人才子的夸奖,对他而言其实只能算是家常便饭,不值得欣喜。他真正觉得满意的,是这些翰林对他的拥护。
翰林院里,坐的都是储相,未来的阁臣,大多会在这里选拔而出,所有的翰林拥戴一个人,那这个人成为首辅的概率,差不多就有九成以上。自己的父亲年事已高,如果自己可以接过他的位子,形成父子双首辅的格局,肯定会在历史上成为佳话。
他并不贪恋权位,由于性格的原因,他对于官职之类的东西并不感兴趣,反倒是觉得官做的越大,越不得自由。像杨廷和那样,把生命里的大部分时间都用在拯救这个国家上,对他而言,其实是个折磨。但是,自己总该为父亲分忧,让他能够及早的休息,不至于真的累倒在任上。
等到这次捶杀了张、桂二贼,自己差不多就是这些翰林的首领,接下来,就该朝着阁臣之路前进,属于自己的时间就会越来越少了。想到这些,他有些怀念的看了看天空,不知道自己下一次可以肆意的享受休闲时光,不用操劳国事,会是什么时候。
杨廷和在值房还没有回来,黄娥为他准备了酒菜,夫妻两个对酌了几杯,又拿出彼此的几篇新作互相赏析。等到掌灯之后,杨廷和才从外面回来,杨慎有心将自己的想法对父亲说一下,可是发现随父亲回来的,还有梁储等几人,他们是和父亲继续探讨辞职的问题,以及自己辞职之后,内阁里,应该由谁接手。
这些都是要紧的大事,杨慎的话不等张口,就被堵了回去。等回到房中,黄娥细心的为他脱掉衣服,服侍他躺下,忽然小声的说道:“相公,等到这次礼议结束之后,你跟我回乡一次吧。老夫人在家,很想你的。她年纪大了,妾身有点担心……”
“我知道母亲很想我,但是你也看到了,京师里的事情这么多,怎么回的去。等过一段吧,我抽出时间,一定回家看望母亲。放心吧,时间不会太长,用不了多久,朝政就不会像现在这么乱了。”
伏击这种事,想想也知道不适合告诉妻子,等到深夜,黄娥睡的熟了,杨慎轻手轻脚的下了地,点起灯火,在灯下飞速书写着。他准备写上一些揭贴,等到打死两个贼人后,就把这揭贴在左顺门散开,让所有人知道,这两个人为什么死,其他的奸臣,必然会有所收敛。这种事太危险,还是不要让夫人一个女流知道比较好。
在被子里,看着丈夫低头疾书的模样,黄娥的眼泪无声流淌,不停的用手帕擦下去。自己不能哭,不能给自己的丈夫拖后腿……
第一千零一十九章祸首进京
张家湾码头,来自南京的漕船停稳之后,先是从上面卸了一些粮食口袋,每一个口袋上,都打着杨记的烙印,证明这些物资的归属。随后,就是一些箱笼家具被搬下来,接着是女眷家属,最后下来的,则是两个中年文士。
人刚刚从跳板上岸,就看到一个年轻的武官,身穿飞鱼服,打着红罗伞在那里等候,在他身旁的侍从,虽然穿的是男装,但只要仔细看,就能发现是个眉眼可爱的女孩改扮。
两下是早就见过的,见面之后,也就没了太多礼数,张孚敬和桂萼这次是把家小都带进了京,以他们的年龄和资历,这次是他们宦海沉浮最后的机会,带上家眷,也有破釜沉舟之意。
杨承祖同来的,是大病初愈的岑莲,小姑娘本来就是喜欢疯玩疯跑的,能够跟着相公出来放风,就从心里都欢喜。由她负责,和两家的女眷进行接触,虽然礼数上难免被人笑话,但她天真烂漫,唧唧喳喳的性子很好相处,倒是不招人讨厌。
张孚敬在南京时,就拉拢过杨承祖,大家虽然说不上是盟主与部下,但也是相对比较亲厚的战友。这次他们到了京师,离不开厂卫的仰仗,态度上就更亲近一些。边走边问着京师的情况,以及朝议的走向。
他们在水上没有邸报可看,所得的消息相对滞后,只知道勋贵们上阵,至于后来天子公开站台,把弹劾勋臣的大臣都抓起来,在京师闹了一番风波的事并不清楚。杨承祖为两人分说着“
现在的情形,其实正在逐渐变的对我们有利,湖广总督席书,进京述职,这次也公开上本,支持天子。这是督抚大员,公开出来站台,说明在大员中间,也不是都支持杨新都。还有,兵部右侍郎胡世宁,他是南都四君子之一,也是个仕林中比较有名气的人物,也上本支持天子。如果说我们过去,靠的是人多势大,这次,则是人心所向。越来越多的文臣、学子,站在了我们一边。像是国子监,现在也在就大礼议的问题,由监生们共同讨论,局势对我们很有利啊。二公来此,自能一锤定音,把那些宵小都打压下去。”
国子监里所谓的大讨论,其实就是严嵩搞出来的把戏,所有反对天子的监生,都要留下名字学籍,这样一搞,大多数监生都知道该怎么站台,在国子监也就形成了一片颂圣声。
那些监生的身份虽然一般,但是人数比较多,内中有一些人,是大家世族的子弟,也有着属于自己的根基背景。集体出来表态拥护天子,在舆论上,很能形成一股风气。
张、桂两人的官职不高,席书虽然是湖广总督,但是在京师里,权柄就要打若干个折扣。他们出来表态的意义,不在于其本身真的有这么大分量,能够以一己之力,左右朝议局势,而在于他们是旗帜鲜明的皇帝党,有他们在,皇帝手上就有了人手。不管是谁再用辞职的手段,都很难真的要挟天子讨价还价。
既然坚定立场支持天子,就要给自己找一个好价钱,现在两人比较关心的是,有谁会退下来,自己又能补一个什么位置。
“一个翰林学士是跑不掉的,万岁查过二位老大人的履历,都是进士出身,本来就该入翰林院。现在进了京,下一步就是入翰林院,然后再过度一下,至于将来到什么位置上,下官区区武职,可不敢多言。日后二位飞黄腾达,还要仰仗两位多多提携。”
他虽然说的客气,可是张、桂二人谁也不敢真的把对方当成一武职看,连忙摇着头“大都督,你这样说,就是不拿我们当自己人了。现在也不是说那些客套话的时候,简单一句话,大家都挤在一条船上,荣损与共,日后在朝廷里,咱们就是自己人,肯定要互相照应。大都督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