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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更可怕的是现在的海盗是没有队型的,头领基本都在攻城或是组织攻城,没人想过要进行野战。城内的部队杀出来时,甚至没人能站出来组织抵抗。
鼓声隆隆,震天动地,城头上,不知何时,有人搬了几十面大鼓上来,那一身命妇服的美妇,手执鼓槌亲自击鼓。鼓点打的又密又急,官军和义勇听了这鼓声,就如同打了鸡血一样,冲杀的势头更猛,海盗根本组织不起有效的抵抗,就被杀出来的官军碾过去。方才还不可一世的海盗们,现在成了兔子,从一边跑到另一边,然后被官军或是百姓从后面追上,打翻在地,乱刀砍死。兵败如山倒!
许栋两眼喷火的带着亲兵队要迎上去,却被自己的队主拉住“少当家,千军可失,帅旗不倒。撤下去,会合老当家的,咱们还能杀回来!”
看着已经陷入混乱的己方部队,以及那些要吃人的城内百姓壮丁,许栋也只能承认这一阵是败了。如果继续打下去,伤亡只会更大,他点点头“让儿郎们撤,我们在这里顶一阵,给大家整顿部队的时间。”
他的一百多名亲兵队战斗力虽然不及真倭,但是远胜这些靠复仇的血性支撑起来的百姓,只要杀一些人,就能让百姓的进攻势头弱下来。否则现在就算是想撤,也不那么容易。
可是他的部队刚刚举起火绳枪,还不等发动射击,身后就已经传来火器发射的声音以及喊杀声。
“官军……官军从后面杀上来了。”一名本已经撤下去的头目,满身浴血的又逃了回来,惊慌失措的大喊“少当家,我们被包围了,快突围吧!”
许栋倒是不认为官府有兵力完成对自己的包围,但是目前自己手上的人已经被打的转了向,官军列成阵势,自己这边却只会打烂仗。这样的打法,正面战场被以少胜多也不新鲜,背后再来一支官府生力军的话,自己这边拿什么打?
看来想要把人马成建制的带出去是不可能了,许栋紧咬牙关,将那名头目一推,带着自己的亲兵队,向着战场的侧翼突围而走。
霍虬带着人马杀到宁波城下时,正与从城内带兵杀出来的瑞恩斯坦撞上,两人一个是降将,一个是异国人,从某种意义上算是同病相怜,关系也比较亲厚。霍虬关切的问着局势,尤其是薛娘子是否受伤,瑞恩斯坦一阵大笑,龙虾护手敲打着胸前铁甲
“有伟大的瑞恩斯坦在,是不会让女士受到伤害的。霍虬,我的朋友,你这次来的太晚了一点,即使你们不来,这些海盗我也应付的了。这次的功劳,没你的份了,还是快回到长官身边,作为统帅,他的身边随时需要备队。哦见鬼,你居然把卫队都带来了,你这个白痴,难道你认为宁波城会被攻克么?钦差身边,到底还有多少卫士,十个,还是二十个?”
“得了洋人,别在这叫唤,钦差的安全我比你用心。不过他老人家身边,现在根本用不上什么备队。”
许栋的部队由于突围坚决,加上战场混乱,官军和民军都在杀人,他们还是有缝隙可钻。在损失了约两成人马后,总算是在战场上撕开了一个角,成功突围。一想起那些百姓奋不顾身,甚至同归于尽的模样,这帮海盗依旧心有余悸。
“这帮人往日一见到咱们,就跪地求饶,可是今天,他们却像疯了一样扑上来兑命。这是中了什么邪,抽了什么疯?”
“这还不算什么,更可怕的是,方才冲来的人里,有人我认识。你知道那是谁?那是当初黑鲨帮的人,我还以为他是要来给咱当内应的,哪知见我之后,就像见到了仇人一样,举着刀就来拼命,那模样……我没得罪过他啊。”
听着部下的议论,许栋的心莫名收紧,战争给他的感觉越来越不好,似乎这里即将变成一个巨大的旋涡,把所有人都吞噬进去。其实,海那么大,如果退出浙江,专心经略闽海,或是干脆退到西洋上,都不见得是很糟糕的选择。招安之前,先向官府展示实力,或许,是个不明智的选择。
正面……正面一定要突破啊,否则的话,他们怕是很难回到自己的岛上,继续过逍遥日子。
忽然前方探路的海盗打了几个手势,剩余的海盗匆忙伏下去。许栋几下来到探路尖兵身边,顺着对方的手看过去,却见在他们所处的这片树林之外,一支衣甲鲜明的大明官兵,正在向着战场方向急速前进。
援兵?宁波怎么会有援兵?之前的扯动计划,明明已经把官军分散了,那些东南的豪族,也向他们保证过,会拖住明军手脚。这支援军,是哪冒出来的?
看规模,这支人马足有五百人,投入到战场上,也是一支不可轻视的力量,甚至可以逆转局面。更重要的是,到底是只有这一支,还是有很多?
许栋只觉得手脚发冷,心莫名的向下一沉,如果这支援兵只是个开始,那么水面上,就同样不安全。难道……
一名尖兵向他打着手势,询问着是否要打这支官军一个伏击,还不等许栋做出判断,树林内却已经响起枪声和喊杀声。他们的形迹已经暴露,官军前部迂回着杀入林内,与许栋的部下撕杀起来。
比起面前的官军,许栋更关心的却是另外一点:到底有多少官军会作为援军赶到战场,他们来自哪个方向,到底有多少,什么时候会来。
第七百九十章天降雄师(下)
绍兴城,军营内。
奉命来援绍兴的一部人马九百人已经完成了整顿,将辎重器械放到推车上,列好队列,只要主官一声令下,就可以立即开拔。坐镇绍兴的宁绍兵备道赵尧臣满头大汗的绕着带兵官转来转去,语气也从一开始的正言厉色,变成了哀求。
“龙将军,你们……你们不能走啊。眼下倭患未除,绍兴城外,依旧一日三警,你们若是此时开拔,万一倭寇来犯,本官又该派谁去抵挡?……你们这一部之兵,本来就是来剿倭的,若是现在要回宁波,难道就不怕担一个临阵脱逃之罪?……余姚乃是谢阁桑梓,若是为倭寇所袭,这个责任谁负的起?”
这一部的部总龙扬剑也不过三十出头,论职位是四品指挥佥事衔,实授部总。在大明的军事体系里,这种级别的武官不算多金贵,尤其文贵武贱,一个从三品的右参政兵备道要想拿捏一个四品武官,也不过就是弹指一挥的事。即使眼下是用武人之时,文人的地位依旧是远比武将为高,宁绍兵备按说也是足以管住一个带兵官。
不管是讲道理,还是讲隶属关系,或是讲流程,赵尧臣都有充足的把握制服眼前这个军头。这人的根基他了解过,是当初兴王府仪卫子弟出身,靠着荫袭,当上仪卫,后来靠这个关系,才入了新军。这种没有根基,也没读过书的武将,按说是最好制约。讲道理或是讲规矩,自己都有足够的理由,偏生是这种油盐不进一言不发的态度,却让他觉得有力使不上。
不管自己说什么,对方就是一言不发,也不理他,那些新军则忙着自己的事情,对于兵备衙门人员的阻拦视如不见。兵备道手下的吏员数量太少,也不敢真的靠武力阻止这些官兵。
赵尧臣眼看他们把器械辎重都装好了,眼看就要出发,急的拦在营房门口“今日本官是不会让你们离开的,龙扬剑,你应该知道,临阵脱逃该当何罪?”
见龙扬剑不说话,他的态度又缓和了一些“龙将军,大家有话好商量,你的部下是缺乏军饷,还是缺粮,还是谁得罪了你们?只管说出来么?本地士绅已经捐了二十口肥猪,两千斤白米以及一千两纹银来,作为大军的犒赏。只要你们留下,一切好商量,其实给你请功的折子,本官已经写好了,你的前程,本官来保……”
给好处,摆危害,讲出违抗自己的后果,一般的武将肯定是会听从命令。新军来源有的也是军卫子弟及本地的农家子,赵尧臣相信自己这个父母官说话,还是能起到一点作用的。
龙扬剑看看他,“肥猪,白米在哪?”
“就在营外,你赶快吩咐士兵把东西卸了,回营房去,咱们马上就杀猪煮饭。”
龙扬剑没理会他,而是转过身去对身后的士兵吩咐“把他们全绑起来,把粮食装上车,带到宁波去。”
那些新军士兵似乎不介意自己捆的是谁,只要长官发了话,立刻有人朝着赵尧臣走过来。赵尧臣大吃一惊,慌忙喝着“谁敢?你们……你们是要造反么?本官是朝廷从三品命官,你们……”
他的护卫想要拔刀,但是新军已经无声的举起了长枪,还有人抬起了鸟铳。见到这种场面,为数不多的护卫只好识趣的将兵器扔到地上,直到被捆起来时,赵尧臣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