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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高喊和保孩子,杨承祖大喊着保大人,让这几个最有经验的收生婆都有些不知所措。最后总算是母子平安,也让几个稳婆免于被杀横死的结局。产后的朱秀嫦虚弱异常,不过还是固执的把孩子留在自己身边,看着身旁襁褓里的小娃娃,她的目光里充满了母性的慈祥。
“好可爱的孩子啊,你家的大儿子乳名叫铜锤,这个孩子又该叫什么?真想多和他待一阵子,你们能不能晚点起程啊。”
由于这个孩子是顶着如仙的名字,是要跟着如仙进京的,骨肉分离的局面,几乎不可避免。杨承祖心里也颇为不忍,一边用手帕擦去她额头上的汗珠,一边安慰着
“这孩子的名字,你来取就好了,不管叫什么,我都答应。至于动身的事,我这次来,其实是接太后回宫的,不过你这个长公主,若是赖在安陆不走也说不过去。京师里的铺子不少,也需要如仙去打理,所以该动身还是得动身,大不了,大家就一起上路好了。”
“你啊,”朱秀嫦费尽全力,在杨承祖胳膊上拧了一把“接母后进京,这是多大的事情,你也敢使金蝉脱壳这招,先跑回来看我。若是让人知道,就算是小弟有意回护,你的日子怕也不好过。”
“没关系了,反正有没有这事,那些人都把我视做眼中钉肉中刺,蚊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我不在乎了。你好好躺着,我拉胡琴来,给你唱一段。”
在不想撕破脸的前提下,那些帐本和书信并不适合由皇帝直接控制,如果是嘉靖站出来说,自己已经知道了手下谁干过勾结乱贼,背反朝廷的事,那就没有多少可谈的空间。哪怕是走个过场,也需要一个代理人出来,作为两方的联系纽带,确保此事有转圜空间。
杨承祖充当的就是这个角色,帐本和书信,始终掌握在锦衣卫手里,一切需要谈的交易,都是由他出面联络。就在他出发前,户部尚书杨谭已经辞官归隐,在辞职以前,还将太仓里的一笔银子划归内库,充入天子内帑,又拨了一笔款子来修缮兴献王的陵寝。
按照大明官场的规矩,杨谭这样的收场算体面的离开,该享受的优待还是可以享受,退归林下之后依旧是个体面的乡绅。于他所作所为而言,这样的结局其实得算是相当不错的收场,可是对于一众看客来说,这就是杨承祖开始迫害士大夫,锦衣虎狼,要来加害正人君子。
这几个月里,朝野上下对于杨承祖的攻击已经颇有些规模,考虑到他刚刚上任的时间,能犯下这么多罪行,简直就得是败类中的败类。连带很多滑县以及安陆的旧事,都被人翻了出来。
不得不说这些攻击者手段高明,进攻并非是无的放矢,所指责的基本都是实打实的短板所在。
好在嘉靖知道杨承祖是替自己吸引火力,于这些弹劾并没真的往心里去,就连一些象征性的处罚也没做。像这次接蒋妃进宫,算是个荣誉任务,一样委了杨承祖的差使,算是间接表示对这位大哥的信任。
朱秀嫦虽然对这些内情不是太清楚,可是也知道杨承祖过来是有多不妥,不管心里的思念是有多重,还是不住的催他离开。杨承祖却笑了笑“急什么,难得回来一次,我还要多看看你,多看看咱的孩子,只要不误了码头上迎接就好了。”
即使面临着整个大明文官集团以及世族豪强的集体敌视,这一次回安陆,杨承祖其实还是得算做衣锦还乡。在京里这段日子,他拜访了各路勋贵,将那些勋贵与宁王往来的证据,都还了回去,以示自己对这些勋臣没有恶意。
那干勋臣虽然没了权柄,但是起码的好歹还是分的清楚,投桃报李,他们不但给杨承祖足够多的好处,这次回安陆,勋贵们出力也不小。
由于是打着迎接圣母的旗号,这一路的仪仗很是庞大,勋贵们将自己手上的家丁护卫派来许多,参与护驾。还有的连自己家中的子弟都打发到队伍里,跟着走一趟安陆刷一刷功劳。
这么多纨绔子弟聚在一起,又有一个大义名分,就是不稳定因素。为了保证这帮二世祖不在自己地面上胡作非为,沿途的地方官不管心里怎么想,表面上还都要恭维,招待的规格也很高。
光是所收的礼品,就占了一条船的位置,他这半路溜出来,也有那些勋贵子弟为他遮掩,倒是不怕露馅。
等大队人马正式到了安陆,杨承祖已经及时溜回船上,在码头接受了地方官的朝拜,并没有露出什么破绽。这次他是带了圣旨过来的,一是宣布安陆改名承天府,从州升级为府的级别,一应属官全部按例升官;二是宣布重修兴献王陵寝,由承天府负责筹措粮款,组织人力。
安陆王府也破例大开仪门,奏乐迎接钦差。直等到该走的流程走完以后,大门关闭,杨承祖则像过去在王府当仪卫时一样,跪倒在地给王妃磕头见礼,接着就在王妃的示意下,起身为王妃捶打着肩膀。
“好承祖,你这次从京师回来,还没到家里去看一眼吧,也是难为你了。不过你放心,家里有哀家派人照顾着,没有什么事。说来哀家身边的人不少,可是像你这么贴心的,却是再也找不到了。来,再用点力……还是你这手法最舒服。”
杨承祖一边用心敲打着,一边将这次来请驾的真正原因,用最为委婉的方式进行了传达。不过即使他的话术再怎么出色,等到他将事实告知之后,一向温柔乃至有些懦弱的蒋妃,依旧大发雷霆,一场风波与冲突几乎无可避免。
第五百八十六章免死衣
“熜儿要大婚?他大婚,为什么哀家不知道?这陈氏是哪冒出来的女人,为什么她要做熜儿的皇后。到底他是我的儿子,还是张氏的儿子,如果这皇帝是要我儿换个母亲的话,那这皇帝不做也罢。”
这次迎接蒋妃进宫,最主要的原因是嘉靖天子即将大婚,蒋妃作为生母,应该到场接受儿媳的跪拜献茶。即使是民间的婆母,也有权享受这个荣誉,何况于皇家。
不过不论是张太后还是杨廷和,似乎都对这个安排不大满意,杨承祖这次能成行,还是皇帝与太后及首辅反复拉锯之后的结果。
不过这个结果,显然蒋妃并不满意,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最终的决定权,始终掌握在父母手里。张太后替嘉靖选择皇后,明显是把自己放在了嘉靖母亲这个位置上,而事先连蒋妃的意见都不征求,也就是没把她当成一回事,这也就不怪蒋妃发怒。
杨承祖心知该来的总是会来,蒋妃的这种愤怒,从某种意义上,自己也能料的到。他只好陪着小心,讲解着京里的局势,以及自己君臣所做的抗争。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人,很多话可以说的透彻一点,倒也不怕走漏什么风声。
“总之,情形大概就是这么个情形,张家和杨廷和,都希望万岁继承孝庙那边的香火,把世袭定在孝庙那一枝。我和万岁都在努力的,不让他们的想法变成现实,不过要做到这点,其实挺不容易。像是这次,也是万岁那边费了很大的力气,才促成我南下宣诏,所以还请太后能体谅一下万岁的无奈。”
“熜儿的苦,哀家也是明白的,哀家只是恨那张氏,居然要和我抢儿子。还有杨廷和,他自为首辅,哀家又不曾干涉,何必参与到我们的家事里来?”
蒋妃的格局有限,所有的愤怒与埋怨,就全在家事这个层面,并不涉及其他。她直发了一顿牢骚之后,才颇为歉疚的对杨承祖道:“好孩子,你看哀家这一生气,倒是跟你嚷嚷了一通,这成什么话了。你别往心里去,就当哀家老糊涂了吧。”
“太后您说笑了,您这么年轻,这怎么能说老?再者您断事如见,又怎么能说糊涂?万岁在京师,身边也缺少几个亲近的人,很多时候遇到事,连个可以商量的人都没有。太后这一进宫,万岁就算是有了主心骨,以后谁要想欺负他,就不容易了。”
蒋氏听到这里反怒为喜,点着头道:“还是你会说话,几句话说的哀家心里,就舒服多了。这京师,哀家肯定是要进的,要不然,他们可能就真的把哀家不放在眼里了。等进了京,再慢慢和他们算帐。不过在进京之前,手边的事总要处理一下,然后才好动身,你去把王夫人、范氏她们叫来,哀家有话要说,”
虽然都是兴王的女人,可是王夫人这个侧室的地位比起蒋妃这个正室,差距不可以道理计。像是现在朱厚熜成了皇帝,他这个二娘也没得到什么好处,反倒是陆炳母亲范氏,因为曾经当过皇帝乳母,而得封一品诰命夫人身份,与王夫人已能平起平坐。
当然,范夫人自己还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