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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们,我金敬老有负重托,欠你们的,只好下辈子来报啦!”金敬老热泪盈眶,颤抖着将火把丢向了身下的火药,只听“轰”地一声巨响,整个垛口顷刻间荡然无存了。
“将军!”正在抵抗的鲜兵放声哭道:“兄弟们,将军走了,我等又怎能苟活于世?”说罢纷纷举刀自尽,见此情景,垛口上的鲜兵亦是纵身一跃,追随金敬老而去。
长政慕其忠义,战后便将这一百余人好生安葬在西门下,让其受世人瞻仰纪念,“南原一百壮士”的英勇事迹自此便被朝鲜百姓口口相传,直到今天。
西门失守,四路大军开始全力进攻东门,在四万大军和数门火炮的压制下,明军伤亡惨重,战至傍晚,杨元率领的守门士兵仅剩一百二十人,毛承先所领防守垛口的军势也只剩不足二百人,不出意外的话,这些明军的命运也不会和其他三门守军有太大差别。
可说什么来什么,就当夜幕降临,rì军点燃火把继续进攻时,一场瓢泼大雨不期而至,不仅浇灭了火把,连枪炮都失去了作用,成了一堆破铜烂铁。
“天助我也!”杨元暗暗叫好,吩咐传令兵道:“告诉毛总兵,让他走暗道与我汇合,我们乘夜sè突围,至少还有一丝生机。”
不一会工夫,毛承先率十余亲兵走暗道来到了城洞,杨元见此甚是不悦:“为何只率这么少人前来,难道不知道人越多突围越有胜算么?”
听杨元这么说,毛承先也忍不住针锋相对道:“将军不就是想让我多拉几个人做挡箭牌么?告诉你,没有那帮兄弟在上面顶着,倭寇就会集中全力攻打城门,你觉得到时候能有多大胜算呢?”
“你!”杨元恼羞成怒,当即举刀向毛承先砍去,好在这一幕被参将制止了:“将军,突围要紧,有什么事回汉城再说吧。”
“好,毛承先你记着,老子回汉城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打开城门!”杨元骂骂咧咧地叱喝着,毛承先却是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根本不把杨元放在眼里:“下午要不是我派兵接应,你杨元能活到现在?!”
正如杨元所料,城外锅岛直茂的军势此刻已乱作一团,旧的阵型已被打乱,新的阵型却没摆好,营地内外乱糟糟的一片,正好给了明军可趁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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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一溃千里
() 伴随着城门洞开,杨元率领八十骑奔驰而出,剩余的三十余人则是在毛承先的带领下冲向敌阵,试图为杨元争取时间。
见此情景,杨元不禁泪如雨下,捶胸顿足道:“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实在是该死啊!”虽说内心愧疚,但事已至此已是回天乏术,唯有硬着头皮向前冲,不让众将士的鲜血白流。
杨元选择由东面突围,是由南原的地理位置决定的。南原虽地处盆地,但东西皆有山脉河川阻隔,西面为福兴山脉和蟾津江,东面是小白山脉和蓼川,就山而言,两条山脉的平均海拔相差无异,且山间小路较多,适合骑兵通行。
重点就是河流了,蟾津江乃是朝鲜西南地区数得上的大河,水面开阔,水流湍急,若是rì军占据吊桥,杨元走此只有死路一条;而南原东面的蓼川就不同了,它作为蟾津江的支流,水量较小,且现在是冬季,河水较浅,战马可以蹚水过河。因此,杨元在撤离南门时便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由于壕沟皆被填平,明军在抵达锅岛阵前丝毫没有减速,反而是趁敌营混乱之际,企图加速冲破rì军的封锁。锅岛直茂也不是呆子,他料想到明军会趁此机会突围,怎奈天降大雨,但凡和火沾上边的全都报废了,其中自然包括铁炮队。
没办法,锅岛父子只好赶忙下令以枪足轻代替铁炮足轻,布枪阵于军前以防明军来袭。可第三排枪阵尚未布置完毕,八十余匹战马便撕破雨幕杀到了跟前。
“明军来啦!”面对这些rì本罕见的高头大马,不少足轻打起了退堂鼓。
“混账东西,都给我回去!”直茂立于中军帐外,见到逃兵便是一刀毙命,“我们有七千人,还怕他这几十匹马不成!”
“大人,那是明国的骑兵啊,您忘了当年在平壤…”一个足轻惊慌地说道。
“我呸,那时是多少人,现在又是多少人,一百个杀一个还杀不过吗?混蛋,留你何用!”直茂拽着逃兵的发髻,对准脖子便是一刀,“又谁再敢扰乱军心,下场就和他一样!”
有了直茂这番震慑,本阵的局势确实好转了许多,趁着明军尚未抵达中军,直茂抓紧时间组织第二、第三批枪阵,定要让这八十骑全部陷在自己的阵中。
相对于rì军的惊慌失措,杨元这边倒是出奇地平静,想必这一刻每个人的脑袋里都刻着“视死如归”四个字吧。
但是这种平静并没有维持多久,当两军相距八十米时,杨元震惊了:“兄弟们,前方出现枪阵,立即勒紧缰绳,万不能加速通过!”
众人听到后先是一惊,之后立即按照杨元的指示降低速度,试图将通过枪阵的伤害降到最低。可这岂是七十米内能够达到的,刚才拼了命地加速,现在又怎能短时间内降下来呢?
晚了,一切都晚了,随着战马的嘶鸣声和地上溅起的泥浆,八十余骑几乎全部淹没在这个近千人的枪阵中,唯有四五人大难不死,提枪上马,向着第二道枪阵冲去。
“将军,旁边是灌木林,趁倭寇没追上来,您赶紧跑吧,我们帮您掩护。”杨元身边的参将平静地劝道。
“这怎么行?!”杨元看了看身边仅剩的四个将士,摇头道:“我已对不起毛总兵,又怎能丢下你们苟活呢。”
“将军,您活着才能为我们报仇啊。”参将一语中的,顿时让杨元改变了想法。
“知道了,杨元就此别过!”说罢,杨元调转马头,窜进了灌木林,不一会便消失在了夜幕中。
“大人,我等该如何掩护将军呢?”旁边一个年轻骑兵似乎不明白参将的意思,傻乎乎地问道。
“孩子,”参将转脸注视着骑兵,努力挤出一个微笑:“将倭寇引开不就是掩护么,冲进敌阵争取时间不就是掩护么?”
“俺明白了,俺愿意跟着大人去掩护将军。”年轻骑兵不自禁地小声抽泣起来,但手仍紧紧地握住缰绳,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
听完这段对话,剩下的两个将领欣慰地点了点头,长叹一口气,提起长枪迎接第二个千人枪阵。
马的嘶鸣,迸溅的泥浆,第一次冲锋时的场景这次依旧上演了,要说真有不同,无非是声音小了些,泥浆少了些,仅此而已。随着最后一声马鸣,这场南原战役落下了帷幕。至于毛承先,在杨元刚抵达第一枪阵时便被几名足轻乱枪戳死,枭去了首级,和其他三门一样,西门最后也是全军覆没,当然,不包括杨元。
第二天清晨,秀元率领三军将士检视首级,此役共歼灭明军三千一十九人,鲜兵一千一百人,俘获明军零人,鲜兵一百二十人(多为老弱病残);rì军阵亡将士六千三十四人,主要集中在南门和东门。
此役过后,全罗道再也无险可守,rì军北上数百里如入无人之境。十二月二十三rì,大军攻占全州南部重镇任实,陈愚忠闻讯大惊,连夜率领所部四千兵马北撤,拱手将全州让给了秀元。
第二天清晨,秀元率军团主力浩浩荡荡地开进全州城,众大将在府衙内召开军议,得知此前一天,秀忠已经率部攻陷闻庆,准备越过鸟岭进入忠清道。听闻此讯,众将哗然,纷纷要求秀元立即启程,赶在秀忠之前入主清州,决不能丢了西路军的脸面。
此时秀元却听闻伽倻山城义兵四起,对粮道构成威胁,于是便命锅岛父子率所部七千人南下平叛,顺带驻守昌原;其余诸将则按照原计划继续向北推进,争取三rì内抵达清州城下。
听闻明军一溃千里,麻贵坐不住了,立即召见朝鲜领议政柳成龙,让他吩咐朝鲜水军即刻出击,切断rì军海上粮道,为明军争取时间。柳成龙欣然领命,南原之战让明朝丢了脸面,如果这时候朝鲜水军能取得胜利,今后联军的发言权也会进一步的提升,到那时,朝鲜军队就不单单是明军手上的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