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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观rì本的安宅船,虽说与龟甲船在体型上不相上下(征韩安宅船基本在长三十二,宽十一米),但该船适航xìng差,且大多数为人力划桨,不像龟甲船般有可折叠的风帆,机动xìng差;其次,船楼较高,且没有铁甲防护,很容易成为火炮的目标,海上的靶子;最后,由于结构上的问题,根本不可能装备大型的火炮(后坐力问题),只能装备大铁炮之类的火器,shè程近,威力小,这才造就了李舜臣的一个个神奇战役(最夸张的鸣梁海战,李舜臣以十三艘板屋船大破藤堂高虎的三百余艘战船)。
因此,要消灭朝鲜水军,不仅要引进巨炮,更是要连战船都要一同买过来,但是由于秀吉对西班牙人传教的限制,两国关系并不融洽,想获得坚船利炮更是难上加难了。
秀保在长府城一呆便是五天,并不是贪恋这里的河豚或是留恋美丽的风景,而是等待一个人,一个足以cāo纵整个战局的人。
“主公,李大人到了。”高虎将李旦和李国助引进了大殿,由于李家的东山再起,福建巡抚也是顺水推舟,为李旦讨要了个泉州总兵的官衔,因而也算是个“红顶商人”了。
李旦父子的到来让秀保心情舒畅了许多,想到即将到手的西班牙大帆船,秀保相当恭敬地寒暄道:“匆忙找李兄前来,在下实在过意不去啊。”
“殿下哪里的话,您对我李家有再造之恩,切勿这般客气啊。”李旦和李国助深施一礼,便在侧席坐下了。
“既然这样,那我就开门见山了,”秀保兴致勃勃地说道,“这次找李兄过来,是想让您替我置办些东西。”
“哦,是何物件竟劳殿下亲自召见?”李旦好奇地问道。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些火器和船只罢了。”秀保随意地说道。
“这样啊,”李旦略一思索,试问道:“殿下是想引进些石火矢和板屋船么?”
秀保果断地摇了摇头,嗤笑道:“李兄太小看在下了,这些东西我手上虽说不多,但也绝对够用了。”
“难不成是红夷大炮和福船?”李旦略显迟疑地反问道。
“也不是,”秀保“和蔼”地问道,“李兄听说过加利恩帆船么?我就想要几条这样的船,当然还要有对应的舰载炮。”
“殿下实在开玩笑吧!”李旦霍然而起,难以置信地看着秀保,惊慌地说道。
李旦的这种表现也是在秀保的意料之内,他所要的毕竟不是一般的物件啊。“很抱歉,在下并没不喜欢开玩笑。”秀保一脸严肃地澄清道。
“还是请殿下收回成命吧,”李旦唯唯诺诺地试探道,“在下手上有些二十四磅炮和三艘克拉克帆船,本是要转让给英国商队的,现在一并交给殿下。”
“克拉克帆船?”秀保呵呵地冷笑道,“要是放在一百年前我真的会对李兄感激不已,不过现在,哼,当商船还凑活吧。”
“可是对付朝鲜水军绝对足够啦。”李旦壮着胆子争执道。
“住口!”秀保怒目圆瞪,用折扇狠狠地指着李旦父子,斥责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还不是怕我用这些西洋船对付明国么?!”
李旦从来没见过秀保生如此大的气,李国助更是吓得拜伏在地,连连磕头求秀保宽恕。
“不错,既然殿下知道了,在下也就直言不讳了,”李旦强忍着恐惧,镇定地反驳道:“在下是私商没错,是殿下的御用商人也没错,但在下更是一个中国人,即便是面前有黄金万两,也绝不会做任何损害我国利益的事情,恳请殿下体谅在下的苦衷,免得鱼死网破。”
“鱼死网破?”秀保冷笑一声,悠悠地问道:“你配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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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密谋
() “是,在下只是一介商人,怎配得上和殿下您斗法呢,既然如此,那请您赐我们父子二人一死,也算是对得起朝廷了。”李旦看样子是豁出去了,决绝地说道。
秀保也未曾想到,被海禁折磨成这般模样,李旦仍有一颗赤子之心。“我说你不配,是指你不配做一个商人。”秀保恢复了平静,温和地解释道,“哪有像你这样的商人,有钱都不赚,为何不学学弗朗机人呢。”
虽说秀保态度缓和了,但李旦仍未放松jǐng惕,坚持道:“我朝乃是堂堂zhōng yāng之国,四藩服化,万国来朝,天子守国门,大臣死社稷,怎是泰西之夷可比的,在下虽是商人,但礼义廉耻还是有的,绝不会做损害大局之事,还是那句话,要杀要刮悉听尊便,李某绝不求饶。”
“都说汉人铮铮铁骨,以前不信,现在方感大国之风啊。”秀保挥了挥手示意二人坐下,继续说道,“难道李兄真以为我是为了对付明国才要购买加利恩帆船么?”
“难道不是么?”李旦冷笑道,“加利恩帆船乃是可与福船匹敌的巨船,长三十余米,宽十米,甲板三至四层,每层都能装备十余门火炮,主船体更是可以安放重型加农炮,船头和船尾还有轻型炮组进行防御,三桅帆船的灵活xìng也是福船所不及的,更别说坚硬的船体和撞角,用‘海上堡垒’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这般神物,如果不是对付明朝水师,根本是用不着的吧?”
“李兄着实误解我了。”秀保失落地摇了摇头,解释道,“试问从开战到现在,我国水军有和贵国水师交战过么?我靠这几艘大帆船就能抵挡住大明威震东亚的庞大水师么?我军现如今在朝鲜朝不保夕,怎还有闲暇妄图攻打大明呢?”
听到秀保这么说,李旦确实是思考了一阵,从开战到现在,虽说明朝的水师为朝鲜水军提供了大量的水手和武器,但却一直徘徊在渤海湾,根本没有和rì军交火国;再者,明朝的福船虽说有自身的缺陷,但凭借数量优势,多次击败西班牙人和荷兰人,秀保要是想凭借三艘大帆船偷袭明朝东南沿海,必将遭到福建水师和浙江水师的联合进攻,结果根本是不用想的;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如今rì军主要驻屯在朝鲜南部沿海,黔驴技穷,根本不可能发动大规模的反攻,更别说绕过朝鲜攻打大明了,如此定当遭受两国水军的合击,得不偿失啊。
想到这里,李旦有些迷惑了:“既然殿下不想对付明朝水师,那为何要处心积虑获得加利恩帆船?”
“李兄是真不知还是假装不知啊。”秀保沮丧地垂下头,细细数道:“玉浦、唐项浦、泗川、闲山岛、釜山,入朝以来,每一次海战无不败在朝鲜水军手下,这件事想必已经成为笑柄传遍四方了吧?”
“原来是这样啊,”李旦貌似有些理解了,反诘道:“若是对付朝鲜水军,福船便已是足够了,何必费劲心思想要得到西洋帆船?”
“李兄不理解我的苦心啊,”秀保失望地说道:“若是用明朝的福船对战朝鲜的龟甲船,想必你在泉州也就混不下去了吧?”
听到这,李旦茅塞顿开,正如秀保所言,如果真的为秀保提供福船,用不了多久,明朝便能顺藤摸瓜查到自己的,到时候别说生意没得做,就连下场也会和汪直一样,枭首示众啊。
“那是在下错怪您了?”李旦试问着,其实心里已经屈服了。
秀保也是看出了他态度的变化,便趁机加了把火,哭丧着脸倾诉道:“可不是么,我深知李兄一腔热血,又怎会提出让你难办的请求呢,本以为你能理解我的苦衷,未曾想最终还是闹到如此地步,哎,都怪我太过跋扈,强人所难,让李兄和令郎受惊了,既然你不愿意,我也就不强求,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吧,只可惜不能为那些阵亡的水军将士报仇啊。”秀保说着说着竟也不能自拔,话语间多次哽咽,李旦的心理防线也逐渐撤除了。
“船,不是问题,火炮,也不是问题,不仅如此,在下还能为殿下招揽西洋水夫和炮手为贵国水军服务,不过殿下必须答应在下一件事。”李旦冷静下来,淡淡地说道。
“别说一件事,就算是十件,只要能报仇雪恨,我一定尽力去做。”秀保仍是哭丧着脸,可是心里已然是乐开了花。
“那就好,”李旦一字一句地说道:“不论战斗结果如何,战争结束后,殿下必须当众将那些西洋帆船炸毁,一艘不留。”
“这没问题!”秀保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