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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持咳嗽了一声说道:“在下今rì拜访侍中殿下,出了感谢您举办北野茶会之外,还有件私事想请您帮忙。”
秀保这才回过神来,恭敬回答道:“公达不说在下也知道,想必是为了晴季殿下吧?”季持没想到秀保竟能预先知道自己的想法,不禁有些惊讶,但是出于长期培养起来的礼节,他还是用微笑掩盖了内心的惊讶,只见他微微颔首,甚是恭敬地说道:“都说殿下天资聪颖,善解人意,近rì一见,在下着实佩服,既然殿下知道了,那就请您体谅在下的孝心,伸出援手为家父洗脱罪名。”
“洗脱罪名?”秀保脸sè顿时一沉,严肃地告诉季持:“难道殿下到现在都不承认晴季殿下有罪么?”季持义正言辞地解释道:“在下虽是有求于殿下,但是非曲直请恕在下不敢歪曲,家父为太阁殿下辛苦cāo劳了大半生,如今却因莫须有的罪名被流放越后,在下怎能昧着良心承认家父是罪臣呢,还请殿下明察。”
秀保这倒来了兴致,没想到此人有事相求竟还能如此据理力争,这不符合公卿的xìng格,倒和武士有几分相似。“也罢,那你就说说晴季殿下有何冤情吧。”秀保挥了挥手说道。
季持清了清喉咙,欠身说道:“殿下想必知道家父是前关白的岳父吧?”“那是自然,不就是因为这层关系晴季殿下才会被秀次牵连么,这有什么好说的?”秀保不以为然地回答道。
“但是殿下知道知道家妹曾嫁过人,并且生有一女么?”季持依旧很是恭敬。“这……”秀保凝噎了,这一刻他总算想起这件秀次所作的难以启齿的恶行了。
季持的姐姐,后世称之为一之台,又称若御前,乃是菊亭晴季的女儿,早先曾嫁予三条显实,可不婚后不久显示便因病去世,自此一之台成了未亡人,独自抚养她和显实的女儿阿宫,但是她容貌姣好而被秀次看重,虽然晴季再三婉言拒绝,但是慑于秀次的yín威,不得不将一之台嫁予秀次,从而成为秀次的侧室。说到这还没什么问题,不过是强抢民女嘛,这在那个时代,凭借秀次的地位足以掩盖过去,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就让人不得不对秀次吐口水了,婚后不久,秀次竟然又将豆蔻之年的阿宫强行纳为侧室,这种败坏人伦的恶行着实让人发指,但是更不可思议的是,这件事并没有引起秀吉足够的关注,想必是因为此时他和秀次正在蜜月期的缘故吧。
然而,秀次事发后,秀吉毫不顾及秀次强娶一之台母子二人的事实,竟将这件事的受害者菊亭晴季以“和秀次交往过密”为由流放越后。此后不仅是菊亭家,乃至满朝公卿都不敢再和丰臣家有过深交往,更别提联姻了,这种结果怎能不让人心寒啊。
想到这里,秀保也便无话可说了,这事秀吉做得确实不对,可是他能直接要求秀吉翻案么?秀保摇了摇头,以秀吉的脾气,想让他承认自己做错了,恐怕比登天还难,只能另想他法了。
秀保愧疚地对季持说道:“公达不必多说,是非曲直在下已能判断,只是要救晴季殿下就不得不舍弃些东西了。”“舍弃什么?”季持问道。
“舍弃晴季殿下的名誉,”秀保无奈地说,“纵然晴季殿下无罪,但公达肯定知晓太阁的脾气,要是逼迫他承认自己有错,恐怕会适得其反的。”
“是这样啊,”季持略有所悟,思考了一会说道:“也罢,家父年老体弱,着实受不了北陆那等严寒之苦,若是舍弃名誉便能换得家父回京,想必他也会同意的。不知殿下有何妙计”
秀保松了口气,没想到这些公卿比中国古代那些死节的士大夫好说话多了,换一句话说就是更实际些,毕竟只要活着,以后还是变数呢,何必计较那些虚名,“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不是很有哲理么?
秀保点了点头:“公达能如此想甚好,妙计谈不上,只是说实话罢了。”“说实话?”季持有些不明白。“就是让太阁知道你的孝心啊。”秀保淡淡地说道,“就像你说的,晴季殿下年老体弱,做为嫡子的你不忍心他在外风餐露宿,愿以自己顶替父亲受流放之苦,就是这么简单。”
季持惊讶地说道:“这不还是一样么,终究是父子相隔,不能在家父身边尽孝啊。”秀保微笑着解释道:“太阁本身便是孝子,他对大政所的孝心举国上下无人不知啊,试想一下,如此孝顺的人,怎么会忍心不让你尽孝呢?公达直管这么说,不仅能让晴季殿下回京,而且还能成就您孝顺父亲的美名,这可是一举两得啊。”
季持恍然大悟,伏身谢道:“殿下足智多谋,季持实不能抵万一,在下不求所谓美名,只求家父能回京安度晚年,若能达成,死亦无憾。”说罢,便起身离开了客厅向伏见拜见秀吉去了。
看着季持远去的背影,秀保叹气道:“不卑不亢,据理力争,真是公卿中难得的可塑之才啊,为何苍天如此狠心,这么早便要将他收去啊。”
第二十八章 新年评定
() 事情的发展和秀保设想的一样,菊亭季持的孝心着实打动了秀吉,秀吉随即下令特赦了菊亭晴季,并让季持在年底前接晴季回京欢度除夕。季持快马加鞭赶往chūnrì山城,但最终仍是在元月三rì才和晴季一同返回京都。
而在此时,秀保刚刚迎娶了阿江和樱姬,家中顿时热闹了起来。阿江今年已是二十三岁了,本是秀保的嫂嫂,因为淀姬的搀和而成为了秀保的侧室,虽是娶进家门,秀保却不敢有所非分之想,始终以礼相待,这倒是让阿江颇有些难堪。其实秀保这么做还有一个原因,毕竟阿江是近江派拉拢自己的手段,为了彻底倒向尾张派他是万不能和阿江过于亲密的,更别说生儿育女了,至于她和秀胜的女儿丰臣完子,秀保却是十分疼爱,允许阿江将她带到郡山抚养,毕竟孩子不能是政治的牺牲品啊。
浅野长政一时兴起便将樱姬嫁给了秀保,虽说婚姻大事皆是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刚刚度过十六岁生rì的她却不能理解父亲的做法,为什么要将她嫁给一个素未谋面的人,而且从侍女们口中知道,这个丰臣秀保完全就是一个不学无术,顽劣不堪,冷血无情,无才无德的二世祖,靠着秀长的基业以及卖兄求荣才攀登到如此高位,这样的人怎么有资格娶她?因此新婚当晚,樱姬便是和衣而睡,这让秀保颇为尴尬,凌晨时分便离开新房找菊姬去了。从那以后,这两人便是相敬如宾,互不干涉,秀保忙着处理政务,樱姬则时常召集儒者雅士谈论风骨,作诗绘画,只是出于现实的考虑,她的友人中大多都是公卿家的女子,因而并未给秀保带来什么负面影响。
新年伊始,秀保便召集家臣在郡山城召开了评议会,说是评议会,实际上是和这些一年来为本家劳心劳力的家臣增进感情的一种手段,说白了,类似于现在的联欢会。大年初一清晨,来自大和、近江、纪伊、伊势的近五百名有力家臣、豪族齐聚郡山城,场面甚是宏大,有些人还是第一次见面,你一句我一句,不一会工夫大厅内外便热闹起来。
过了一会,秀保便协同菊姬一同步入大殿,见到主公入座,家臣们便瞬时安静下来,恭敬地伏身行礼,等待秀保作新年致辞。
看着如此热闹的场面,秀保心情也是大好,示意大家起身,环顾四周,略显激动地说道:“我自天正十九年继承家业至今已逾五年,期间多亏在座各位不离不弃,与我同进同退方能保住先父基业,在下甚是感激,在此向各位致谢了。”说着秀保便深深地向众人鞠躬行礼,看到主公如此谦逊,堂下家臣更是不敢怠慢,纷纷伏身还礼。
藤堂高虎略显激动地说道:“主公何必如此谦逊,您今rì所创家业,比之先主公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一切全凭主公一己之力,吾等怎敢贸然领功。”
秀保挥了挥手说道:“高虎所言差矣,敢问各位,凭我一人怎能管理这百余万石的封地,还不是大家同心协力,竭诚奉公的功劳?故请诸位休要谦虚,这次召大家前来便是为了对各位的功绩进行评定。”
听到要评定功绩,堂下再次sāo动起来,除了高虎和清兴等秀保的近臣,几乎个个都是摩拳擦掌、激动不已,等着秀保的赏赐。
看到众人兴奋的表情,秀保微微一笑,朝侧近青木久矩点了点头,久矩便从内室取出一了一叠文书,他拿起最上面的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