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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几年里,前田家这只北陆之鹰是没办法飞起来了。
对于以石田三成为首的文臣派来说,这次无论是赏还是罚都无关紧要,他们并未有太大的利益牵涉其中,若说有所遗憾,那便是没有将前田利家拉拢到自己的阵营,不过通过观察德川家康的表现,石田三成有了新的联合对象。
本次评定最为失意的要数北政所,本想借此机会打压秀保的她,可以说是气势汹汹地来,灰头土脸地去,非但没有削弱秀保的实力,反而失去了手中最重要的两枚棋子——前田利家和久我敦通,这使得本就处于劣势的“闺阀”彻底丧失了与其他派别同台竞争的机会,在今后的日子里,北政所逐渐沦为了一件摆设,再也没有大名愿意唯她是从。
有人觉得本次事件最大受益者是秀赖,因为他名义上的藏入地又增加了近十六万,但得到了鳯至郡的秀保笑而不语,虽然鳯至郡石高只有八万,可“三津七凑”之一的轮岛凑却坐落其中。
所谓“三津七凑”,是室町末期古书《廻船式目》所记载的日本十大港口的总称,他们分别是伊势安浓津、筑前博多津、摄津堺津、越前三国凑、加贺本吉凑、能登轮岛凑、越中岩濑凑、越后今町凑、出羽土崎凑以及陆奥十三凑。
由上可知,光是前田利家手中就控制了本吉、轮岛、岩濑三凑,秀保本意是将这三座港口全部纳入囊中,但又惧怕其他派别借机发难,只好退而求其次,以请赐鳯至郡为幌子,一举拿下“北前船贸易”的北陆核心轮岛凑。
前田利家不是不知道轮岛的重要性,只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能保留其余两凑已是恩赐,又岂能奢求保有轮岛呢。况且把轮岛交给秀保,就意味着秀保将来会派兵驻守该地,这对于前田家来说也是一种保护,正是基于上述两点,前田利家并没有将轮岛凑的事情抖出来,任由秀保的“诡计”得逞。
秀保之所以想得到轮岛凑,并不是单单为了控制北前船贸易,在没收的五郡之中,唯有这轮岛凑两面临海,既能连通西国,又能与东北的大名交互。最重要的一点是,他的岳父,出羽之狐最上义光控制的酒田凑与轮岛一东一西,将狭长的越后牢牢夹在中间。
这个酒田凑并不是三津七凑之一,但凭借其和堺津并列为“东酒田西堺”,足以看出它的地位。北前船贸易所涉及的酒田以北的港口均受制于此,此地的货物吞吐量可以说是整个东北包括虾夷地的总和还要多,将其称为“东北第一要港”,绝对是实至名归,秀保就是联想到这一点,才打算将轮岛凑收入囊中,只有这样,才能开始谋划北陆水军,并借此机会将势力伸向北陆诸国,不久之后,那里将会是另外一番景象。(未完待续。。)
第二四五章 北陆,真乱
此时的北陆道,除了越前一国小藩林立外,加贺、能登、越中、越后、佐渡态势皆是比较明了,特别是越后的六十万石,四分之三掌握在堀秀治手中,剩下的领地则是丹羽氏旧臣村上义明、沟口秀胜瓜分。
说到丹羽氏,就不得不提丹羽氏的现任家督丹羽长重了,这位被称作“小松宰相”的少年,本应该继承其父丹羽长秀的越前、若狭、加贺两郡一百二十三石知行以及北陆惣领之职,却因为丰臣秀吉的怀疑和有意打压,直接缩水到了加贺松任四万石,多亏在小田原征伐时力战取得战功,才获得了加贺小松十二万石的转封,勉强维持了家名,即便如此,现今的领地连长秀时期的零头都达不到。
尽管剥夺了领地,可丰臣秀吉对丹羽氏仍不放心,在接下来的两年时间里,包括长束正家、村上义明、沟口秀胜、户田胜成在内的诸多重臣全部被秀吉揽入麾下。丰臣氏财大气粗,为了防止这些重臣留恋旧主,秀吉给予他们相当多的知行,比如说长束正家的近江水口五万石、村上义明的越后本庄七万石、沟口秀胜的越后新发田五万石、青山宗胜的越前丸冈城四万六千石、户田胜成的越前足羽两万石,就连在大阪谋逆的青木一重也曾经是丹羽长秀麾下一员小将。
丰臣秀吉表面上用了重礼,实则是将丹羽氏的地盘分给了这些原本只有几千石的丹羽氏家臣,而他丰臣家一点领地都没有拿出来,反而获得了好的名声,秀吉这招借花献佛确实漂亮。
虽然丹羽氏土崩瓦解了,可北陆道大部分大名仍是丹羽系出身,他们对加贺丹羽家仍抱有很深的敬意。说句题外话,当年丹羽长重加入西军,战后遭到改易。多亏了前田利长和诸多旧臣的求情,他才能在三年后东山再起,获得了常陆古渡一万石的领地,这还只是开始,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万、五万、最后获得了十万石的知行,彻底恢复了大名的身份。虽然其中有他自己努力的因素,可旧臣们的帮助却是不可或缺的。
由此可以看出,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虽然遭到了打压。可丹羽家在北陆还是举足轻重的角色,也正是由于这一点,他和继任的北陆惣领前田家关系相当紧张,以至于丹羽长重多次写信给德川家康,甘愿当他的棋子,向他报告前田家的一举一动。
除了前田氏、丹羽氏,北陆七国中,实力第三的大名便是春日山四十五万石的堀秀治,堀家在北陆的崛起完全是秀吉对丹羽氏的打压所致。堀秀治的父亲堀秀政原本是近江佐和山九万石的小大名,随着丹羽长秀的去世,考虑到前田利家一人不足以震慑北陆,于是秀吉便将其加封到丹羽氏的故地——越前北庄十八万石。要知道北庄城本是丹羽家的本城,他这么做很明显是挑拨两家的关系,无奈丹羽长重当时只不过是一个少年,根本无力改变本家的命运。虽然只能眼睁睁看着堀家鸠占鹊巢。可丹羽氏上至主君下至家臣全都对此怀恨在心,特别是发现削封后的丹羽家被夹在前田家和堀家中间后,更是对这两家外来大名心生怨恨。比邻而居却形同陌路。
当然,这正是秀吉想看到的结果,试想一下,若是这些大名相处和睦,达成同盟,那他丰臣家岂不是要面临很大的威胁?因此,他们越是水火不容,秀吉就越感到欣慰和安心。
虽然将北陆闹得四分五裂,可秀吉仍不放心,因为当时越后、佐渡两国仍掌握在上杉家手中。作为土生土长的大大名,上杉景胜在北陆的话语权远比后来的两任惣领、以及初来乍到的堀家强大,正是由于上杉家的存在,导致其余几家不敢有太大的冲突,生怕一不留神便把某一家逼到上杉景胜的阵营去。这让秀吉很是失望,不过就在他愁眉不展、想方设法挑拨北陆矛盾时,蒲生家的内乱给了他一个绝佳的机会。
蒲生秀行被减封到了信浓海津、下野壬生合计二十二万石,空出来的会津九十万石让秀吉有了转封上杉景胜的借口,他用庄内两郡、会津地区、仙北六郡以及佐渡一岛合计一百一十四万石知行换取了景胜手中的越后九十万。
赶走了北陆最后一家“土著”后,秀吉更是火力全开,通过将堀家、越前的丹羽旧臣转封到越后,彻底搅乱了北陆。不过让他失望的事情发生了,堀秀治那时也不过是一个年仅二十的少年,不能很好的驾驭家臣,而且家臣团结构复杂,俸禄庞大,据说四十五万石知行中堀秀治实际掌握的只有十万石左右;不仅如此,上杉家为了报复堀秀治,临行前将半数以上的年贡米运往会津,直接造成越后的粮食短缺;上杉景胜转封时,效仿德川家康,留下了相当一部分家臣潜伏各地、伺机叛乱;上杉谦信时期笃信佛教,领内有许多佛寺神社,这些僧侣神官在上杉景胜时期也有很好的待遇,可是到了堀秀治执掌越后,由于粮食的匮乏、民风的不解,导致他们不满情绪日益严重,时常联合上杉旧臣发动一揆,严重打击堀家的统治。
上杉家这些有意无意的举动,直接导致堀秀治心存怨恨,他断绝了上杉景胜由会津通往海边的道路,使其不得不绕远路经田川郡前往佐渡岛。这直接导致两家势成水火,在后来的关原合战前,就是堀秀治派人向德川家康告密说上杉景胜修建新城,意图谋反,这才给了德川家康口实,出兵讨伐会津。
可以说,秀吉这一连串的动作确实让北陆七国的大名互不统属、分崩离析,从而稳固了丰臣氏的统治,可他却没想到自己会走得那么早,天意弄人,所谓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秀吉辛苦了十几年打造的“乱局”,却在不经意间解除了北陆对德川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