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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踪影,种田人追入寺中,见着一匹石马折了条腿。又说白马山上有位奇人,能造载人飞天之物,空中盘旋三日不落,这不是古时的墨子吗?”
张珏想,白马山上的奇人该不会就是王虎的师父吧?造的应是种简单飞行器。他师父已去逝,技艺自然失传,可惜了王虎,跟着他什么都没学到,就学会抡锤子砸人。石心寺里的石头雕像是活的,这他早就知道,那些会动的石头绝大多数已被他干掉,只剩一只留在邹家宅子里。
“除了这些,还有别的吗?”张珏问。
“与石心寺和白马寨相关的就这些,还有些奇事也让人不敢相信,但发生在名山县以外。西边的天全州每年都有年轻后生失踪,官府多年没有线索,偶日大雨冲开山体,滚出无数人骨,传闻是那些后生的骨骸。不过应与石心寺和白马寨没关系,名山县的这两处怪地是近二十年左右才出现的,天全州后生失踪,百年前就有了,当地人已当了常态。”
听说失踪的都是男人,张珏不由自主地想到豁阿公主,该不会是她同类干的吧?但这事张珏并不关心,他关心别的事情,“公辅兄,你读了这么多书,里边有没有记载天文奇事?尤其是二十年前左右的。”
“二十年前?”这似乎成了个敏感的时间词,王翊想了一想,“确实有一件,二十多年前,天下掉下颗大星,就落在县城外的山上,还引发出大火,不过火很快就灭了。莫非……”
到此,王翊话锋突转,忽然就不说话了,呆呆发愣,像被震慑住。
张珏起了兴奋,二十多年前,火王星的时间计算周期比这里长十倍,也就是两年多以前,正是派出科研队的时候,而科研队也确实降落在此。张珏直向王翊索要那段记录,王翊呆了阵,听他说话,反应过来,抽出书本翻给张珏看。
记录很简短,就几句话,记下了时间地diǎn、当时状况,仅此而已。张珏读了失望,暗暗责怪这记录的人,多写几个字会死?
放下书,他这才注意到王翊的异样,“公辅兄怎么了?你看起来像发现了什么惊讶的事。”
王翊五官抽动,像要掩饰表情,缓声道:“贤弟怎突然问起天文?莫非有什么关联。”
“没……哪有关联,我随便问问罢了。”张珏也掩饰道。自己问得太突兀,怕王翊起疑。
“说了这么多我的事,也该问问贤弟了。贤弟这次回乡是留在名山了,还是仍要从军呢?”王翊转了话题。
“还要从军,过几天就得启程,不然逾期,可会被当逃兵啊!”张珏笑答。
王翊感慨diǎn头,“我也该回成都了,赵制置已经来了两封责备我的信,说我这个制司参议白拿俸禄不做事。名山县不能再呆,况且蒙古大军将来,我也该回成都做好本职了。贤弟要去哪里从军?若同路,我们可以一起。”
张珏笑答道:“我被安排报到曹友闻将军麾下,不知是不是那个想害我的人希望我死在蒙古人刀下呢?”
“贤弟说的那人,我也曾留意过,但难以探寻到其真面目,贤弟多小心就是了。”王翊沉沉道,“身为士卒,能投在曹将军麾下也不枉此生,曹将军原是一书生,国难当头,投笔从戎,何其书意,乃当世豪杰。”
关于曹友闻,张珏已从段大师和其他人那里打听到许多事迹。曹友闻乃宝庆二年进士,宝庆三年授为天水军教授,赴任途中,正逢蒙古兵来势汹汹,天水军岌岌可危,曹友闻单骑入城,组织军民防御,保住了军城。此后曹友闻不做文字,当起武将。绍定四年,蒙古人再入四川,曹友闻数战数胜,在文州、沔州相继陷落被屠的情况下,唯有曹友闻所守之城,宋字旗巍然不倒。民间有诗,“元戎却敌世间有,教授提兵天下无”,说的便是此人。
世上的英雄特征都是共通的,这样的人,即使张珏来自域外,也都佩服不已,能在他麾下当兵,有些期待了。
“好啊!我会去成都采办些行装,有公辅兄作陪甚好,不用怕奸商坑我这个外地人了。”张珏大笑。
王翊也极高兴,二人难得相聚,又谈了许多东西。张珏说了蒙古见闻,令王翊啧啧称奇,王翊也说了名山县及附近的更多趣闻,二人聊得极欢,都忘了吃饭。
张珏没有留别人家中吃饭的习惯,饭前便告辞,王翊知他有些怪癖,因而不强留,送张珏出门。回来后,何龙已在收拾堂屋,王翊渐变脸色,深深的疑惑之色又回到脸上。
“参议为何生疑?”何龙问道。
“怪啊!”王翊喃喃自语。
何龙莫明其妙,“怪在何处?”
王翊依然似自语,“先前与张珏谈话,他忽然问起天文,我便想到二十多年前,流星陨地的事情。然后想起黄制置对我念起的歌谣,‘星辰落,客人来’……莫非那时候什么人随星而来了?”王翊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但这么多不可思议的事都发生了,随星星来几个客人也没什么不可能。
“我看,提此问题的人才可疑。无端追问这个干什么,定然心中的鬼。”何龙不经意地说。
王翊生生睁开双眼,觉得随从说得没错,张珏确实是个有很多秘密的人。
第115章 奔云马
在名山县住这几天,时间完全不够用,应酬邻里,查寻科研队线索,与熊宝等商议以后的打算,忙得没一刻停下过,幸好生意已全丢给熊宝了,不然必被忙死。而忙了这些天,却没有一件事干成,科研队的线索查不到,那些笔记记得太简陋了,没有参考价值。计划以后的打算也觉茫然,名山这边可交给熊宝和段大师,那么自己呢?等藏身在蒙古的两名幸存者自己现身,无疑于守株待兔,但除了此法,再无他法了,所以觉得前路茫茫。
一晃报到之日将近,他得启程了。王虎也决定到北边从军,一同收拾了行装,王翊早约好同行,已到邹家宅院等着他们。加上王翊的随从何龙,共四人。王虎牵出来时的车,邹家仆人为他们把行李装上,之后就是各种告别。
邹明德心底想留下张珏,但别人有大丈夫之志,名山这小地方留不住他的,为自己叹息,也为外甥女叹息。段大师没什么可交待,只叫王虎多自保重。熊宝则向张珏保证多多赚钱,等他再回来时,邹家已是四川首富,唯有郭荆娘安静地站着,其他人说完了,她才说话。
郭荆娘没有言语,从侍女手中接过个包袱,向张珏递去。
张珏立刻打开,里边一件冬衣,折得整整齐齐。
“川北气候冷,多穿件衣服抵御风雪也是好的。”郭荆娘轻声道。
这件冬衣是郭荆娘几天连连做夜活儿赶出来的。张珏每晚都能看见她房内的灯亮到天亮。其实只要别碰着名为“雪”的水结晶,多冷的天气他都不怕,但这衣服是郭荆娘的心意,手压了上边,如护着件至宝,张珏感激地diǎn头。
忽然,传来一声嘶鸣,院里奔出个白影,直冲张珏。
门口的众人慌张躲闪,那白影在张珏面前骤停,两条前腿高抬蹬踢,仿佛要把前方一切踹飞。周围人惊叫,张珏表情严肃,稳稳站着,对它的表演视而不见。又一声长鸣后,前蹄放下了,马头向张珏凑近,在他脸旁发出呼呼声,张珏笑容展露,把脸贴了马脸之上,与它亲昵。
“你走了两年,它可想你了,常在院子转圈,除非累了,不然没人牵得住它。”郭荆娘窃笑。
“这不是当年那匹宝驹吗?君玉,它这是想跟你一起走!”王虎见了,喜叫道,“这次决不能丢下人家,你杀鞑子的时候,骑着这么匹宝驹,那多威风啊!”
那似听得懂人话,赞同地叫了两声。
旁边王翊也道:“若没记错,这马就是当年贤弟从衙门牵走的那匹,很有灵性,当时就认了贤弟为主。如此良驹,贤弟可不能辜负了。自古宝马皆有名,有赤兔、有的卢,它还没名字吧?”
张珏把手指伸进浓密的鬃毛里,为它梳理毛发。难以置信,这些柔软雪白的鬃毛是由沙石化成的。“取名?”张珏为难地笑。他现在只能说识字,没有半diǎn墨水,连给自己编个表字都是彭大雅想的。但王翊都提了出来,他的石马确实是匹宝马,牵出去,别人问起名来,他答不上,恐怕还会被误以为是盗马贼。
揉着鬃毛想了想,望着碧蓝清晨天空中的云朵,收回目光,对着纯白的马脸说道:“你这么白,跑起来还以为是朵云,轻盈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