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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本少将下达撤退命令后，居然毫无反应地呆在海面上，一动不动。
“想逃？没门！真正的大餐还没开始呢？”
战斗机肆虐过后，速度较慢的轰炸机终于飞过来了。看见敌人掉头了，他们急了。
飞行员猛拉操纵杆，载着满满的弹药俯冲下去，把炸弹仍在荷兰舰队的甲板上。
被战斗机扫射后，荷兰舰队在甲板上的战斗人员几乎一空，因此南华轰炸机放肆地飞到距离敌人不到100米的头上扔炸弹。
“砰砰砰！”
七省联盟号甲板上响了剧烈的爆炸，一门152mm口径的大炮被炸毁，巨大的炮管倾斜下来，颓废地倒了下来。
一名荷兰水兵被沉重的炮管也在甲板上，痛苦得昏了过去。
鲁本少将看着外面发生的一切，目眦尽裂，肝胆俱寒。
轰炸机毕竟不是十几年后那种让人胆寒的鱼雷轰炸机，几万吨的超级战舰中两三条都没命。
南华的轰炸机投放的炸弹五十公斤，落在七省联盟号上在甲板上炸出一个个弹坑，声势浩大，但很遗憾没能炸毁战舰的内部结构，七省联盟号还是安然无恙的。
“嘭！”
一枚炸弹落在驾驶舱附近，爆炸的冲击波把驾驶舱炸得扭曲，弹片飞溅，把驾驶舱内的荷兰军官纷纷炸死。
鲁本少将被人压在身下，身边的副官帮他挡了弹片，这位英勇的战士中弹身亡了。
鲁本少将胸前剧烈起伏着，刚才他以为自己就要去见上帝了呢？刚刚和死亡擦身而过，他头有些混沌，尚未清醒过来。
他的脸被一块飞溅的玻璃割伤了，火辣辣的感觉让他意识逐渐清醒过来，继续指挥战斗。
在七省联盟号上，围绕着十几架南华飞机，不断地发着隆隆的轰鸣，像一群死神一样盘桓在荷兰人的头上。
扔完炸弹的轰炸机有些不满意，继续盘旋在荷兰舰队上空，把全部子弹倾泻出去。
一时之间，把荷兰人打得叫苦连天，好不凄惨。
此刻，荷兰人是多么想离开这片鬼地方，毫无还击之力的虚弱感太让他们沮丧了。
鲁本少将推开身边的副官的尸体，走到驾驶舱前，着急地看着外面的情况。
中了一枚炸弹后，驾驶舱视野更加开阔了，但鲁本少将的心情却是很不好。
不远处一艘荷兰驱逐舰已经起火了，那是菲利普号，此刻它被熊熊燃烧的火焰笼罩着。船上的水兵身上也着火了，正不停地往海里跳，痛苦的嚎叫传到七省联盟号上，若隐若现。
经过一轮轰炸后，荷兰舰队损失2艘驱逐舰（一艘着火被毁，一艘被炸坏了动力舱），3艘炮舰，5艘运输船。
七省联盟号动力系统完好，损坏并不致命，仍然可以高速地驶出棉兰外海。
扔完了炸弹，射光了子弹的南华飞机只能看着荷兰舰队逃离，有些嚣张的飞行员飞到七省联盟好的头上，得意地摇动翅膀，挑衅饱受他们折磨的荷兰人。
荷兰人气得吐血，不过他们已无暇及顾头上的不厚道的敌人了。
南华的飞机心满意足地回去了，留下心有余悸的荷兰舰队。
荷兰人不敢继续逗留，只想想逃离，逃到安全的地方，因为谁也不知道会不会还有下一波飞机。
鲁本少将检查管损后，心里稍稍松了口气。至少那些飞机并没有能力把自己的战舰打沉，荷兰舰队大部分战舰仍然可以安全地回到雅加达，经过两三个月整修后又可以再战了。
不过甲板上一片狼藉，大量的海军官兵在扫射、轰炸中死去，让鲁本少将痛惜不已、事实上，荷兰舰队已经受到了南华空军的重创。鲁本少将终于有些明白为什么对方胆敢放自己大摇大摆地登陆了。
这是一场特殊的海战，前后发生不到半个小时。看着自己的舰队被敌人的飞机吓跑了，刚刚上岸的荷印殖民军感觉不妙。
想到漫天都是那发出呜呜的南华飞机，留在岸上的荷兰殖民军军官感到头皮发麻，不少人开始抱怨海军把他们送到这鬼地方来送死。
但此时的荷兰舰队已经没心情理会陆军的抱怨了。日到中午，赤道的太阳灼射在刚刚经历战火的荷兰舰队上。
七省联盟号上一片缟素，残存的水兵把同袍的尸体覆盖着国旗滑到大海上，把死者藏身于那片深蓝中。
荷兰水兵一脸悲戚，感觉输得太怨了，不少人甚至留下痛苦的泪水。
刚刚告别完死者，鲁本少将心情低落，他想一个人静一静。走到船头，看着蔚蓝的大海，一言不发，让海风吹走心头的痛苦。
他有些后悔，早上一战，虽然还有见到南华的陆军，但对方的飞机已经给他极大的震撼。
想到逗留在岸上的荷兰陆军，他的心又纠结起来了。
“但愿——”
他心里默默地想道。
七省联盟号的瞭望塔在轰炸中被炸毁，连同船上的瞭望员也被炸死，还没来得及整修。
看着空空的瞭望台，鲁本少将感觉有些不妙，好像有什么危险逼近。这种感觉在早上的时候，他已经体会过了。
第95章疯狂海战
荷兰舰队的噩梦不会因为他们的痛苦而结束，在进入马六甲的海峡的水道口，南华的5潜艇部队已经布下埋伏，准备荷兰舰队二次打击。
“好家伙！终于来了！”南华u1号潜艇瞭望台上，年轻的舰长王海龙举着望远镜，看着徐徐试过来的荷兰舰队，兴奋地直搓手。他们已经在这里等待了好几天了。
在u1号潜艇的周围还有4艘潜艇，几乎同时发现了荷兰舰队。
“鱼来了，下潜！”王海龙命令道，一边钻进潜艇。
“右转40，全速前进！”
“右转40，全速前进！”
潜艇内一片忙碌，年轻的潜艇官兵满是兴奋，他们终于可以出手了，而不是像前几次一样，只能远远地看着猎物在嘴边走来走去。
鲁本少将觉得有些不太安全，吩咐人抢修瞭望塔。
没等他把这一想法付诸行动，就听见观察兵惊恐的声音。
“鱼雷！”
鲁本少将听到喊声后，马上冲出去，只见船左前方的水面上冒出一条鱼雷，鱼雷在海面上划出白色的水花，正高速的撞过来。
“天啊！是潜艇！”鲁本少将第一时间想到了这个让他惊悚的事实。
“规避，快规避！”驾驶舱内一片紧张，荷兰水兵猛地转舵，七省联盟号在海上划了一道漂亮的圆弧后，堪堪避开那条突如其来的鱼雷。
荷兰水兵还没松空气，突然海面上又出现了三条鱼雷，全都朝七省联盟号射过来了。
这次的鱼雷距离更短，来自不同的方向，封住了荷兰军舰的所有退路，鲁本少将浑身颤抖，看着海面上射过来的鱼雷，就像面对三把寒光闪闪的剑，几乎不能呼吸。
七省联盟号这次躲不过去了，船头中了枚鱼雷。
“嘭”的一声，七省联盟号一声强烈的震动，然后剧烈爆炸。
战舰像是被人提起船头，然后狠狠地砸在水面上，爆炸掀起巨大的水花，响彻天际。
船上的人踉踉跄跄，没等他们反应过来，船下面有传来一阵闷响，七省联盟号动力舱附近再次中了一枚鱼雷，巨量的海水正从缺口处涌了进来，瞬时把动力舱淹没。
爆炸过后，七省联盟号像是一条死鱼一样伏在海面上，所有人都惊魂未定，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会遭到鱼雷袭击，这里马六甲海峡啊！
“完了！完了！”
回到驾驶舱，鲁本少将像是丢了魂一样，脸色惨白。
“将军，动力舱已经被淹没了，海水正涌进来，很快就要？？？？？？沉船了！下令弃舰吧！”
身边的军官着急地呼喊着什么，鲁本少将浑然无知，他只知道七省联盟号完了，东印度舰队完了，他自己也完了！
“弃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身边的军官又催促道。
鲁本少将回过头来，看着一脸惊慌的众人，茫然地点点头。
“走吧！快走！”他虚弱地挥挥手。
看他没有动身的意思，荷兰军官催促道：“将军快走吧！”
“不！我要留下来和它共存亡！”鲁本少将一脸坚定道。
他敬了个礼后，只身走了出去。
这时七省联盟号乱成一团，大家都知道船快沉了，留在船上死路一条。
荷兰水兵纷纷跳进大海，向过来接应的一艘驱逐舰游过去。
鲁本少将站在驾驶室前面的阳台上，默默地地看着这一切，一脸痛苦。
海水已经淹没了下面的甲板，他浑然不觉，只是回头看了看那迎风飘扬的荷兰国旗。
跟七省联盟号的悲壮相比，南华潜艇内则是一片欢腾。王海龙升起潜望镜，看着七省联盟号徐徐下沉，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战斗还没有结束呢？”他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