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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她就走到墙上的地图旁边，指了指荷属东印度。说道：“我觉得还是先取南洋更好……”
文德嗣眼皮一动，不动声色的问道：“哦，理由呢？”
“理由很简单啊，柿子找软的捏。俄罗斯怎么说都是个大国，世界一等列强，哪怕现在革命了，但他们也没有彻底乱套。要是现在北进的话，根本不可能速战速决，如果陷入持久战泥沼就得不偿失了。俄国太大了，我们现在根本不可能一口气消灭他们……”
“更何况他们现在还是协约国一员，我们在这个时候下手，就太容易招人嫉恨了。虽然现在协约国确实拿我们没办法，但事后肯定会给我们找麻烦的，虽然我们现在不用怕他们，但我们和他们的经济来往也非常多，欧美市场还是我们的主要客户。一旦和欧美撕破脸，对于我们的发展也相当不利，我们的国内市场还没发展到可以取代欧美市场的程度。”
“嗯，经济因素这块确实很重要，我们要考虑得更全面些……”文德嗣点点头。“那么，南洋呢……”
“南洋就不一样了，荷兰国小力弱，他们能够占据印尼并不是因为他们有多强，而且英国需要他们来占位置，免得这个地盘被强国占领。说穿了，他们就是英国的狗，看守南洋的狗。而现在英国自顾不暇，是没办法来管这条狗了。荷兰在印尼的军力很弱，我们对南洋用兵的话，就可以做到速战速决。”
“而印尼这个地方，是荷兰的殖民地而不是本土，这一点很重要的。欧美列强的游戏规则，是殖民地归殖民地，本土归本土，两者的重要性完全不是一回事。争夺殖民地是很正常的，而争夺本土就容易遭人恨。我们如果占领南洋，虽然会找来英国的敌视，但其他国家对此不会有太大反应，但如果占领俄国本土，他们的反应就会完全不一样。这也是我建议先取南洋的原因。”
“最重要的是经济利益，西伯利亚那边的资源丰富这点没错，但是太难以开发了。在我们来的那个时空历史上，直到苏联解体，那边开发得也不怎么样。移民过去虽然也是个办法，但以那边的条件，要能养活这些移民，本身比占领还难，开支太大了。”
“南洋就完全不一样了，那边比漠北好开发多了。富饶的印尼群岛，比西伯利亚那边的冻土带可爱多了，而且还有航运的便利，这是漠北完全无法比拟的优势。何况，南洋的资源也为数不少。”
听了顾晓绿的话，文德嗣开始长考起来，过了一会儿，他才说道：“你说的对，南洋的条件确实要好得多。不过，俄罗斯现在革命，也是机会难得，如果放过，我还是有些不甘心。”
“哎，老公。谁说要你一点儿不管啊……这无非是侧重点不同而已。”顾晓绿笑吟吟的说得：“在北方，其实我们都不怎么需要自己动手。”
“哦，你是说利用白俄？”文德嗣眉头一挑，敏锐的说道：“你是准备利用白俄？”
“没错啦。等到他们穷途末路的时候，只要我们表示愿意支持他们，自然会得到我们想要的东西。白俄们离开了欧洲中心，他们就什么都不是了，到时候要修约要什么的，还不是我们说了算。这无非是晚几年而已。反正那地方他们也开发不了，那些资源在那里多放几年就多放几年了……”顾晓绿笑道。
“在那种艰苦的环境中，白俄们是熬不住的。你总不能指望一帮本质是哈布斯堡沙龙小资的家伙，在比东北更苦的地方种田经营吧。当然他们在意识形态的支持下，维持几年的军事存在应该不成问题，但需要外援，除了我们，还会有谁给他们资金和武器上支持？而我们也不会白给他们吧，他们没钱的话，就用土地来换好了……”
“而且意识形态这种东西终究不能当饭吃，时间一长，他们内部就会分化。有的人会倾向红军，有人可能直接往我们这边靠拢，也有一些直接回欧洲当寓公，前提是能捞到钱……到时候可以让他们卖地盘给我们，我们护送他们去他们想去的地方，呵呵……”
顾晓绿说了一大通，嘴里有些干了，喝了一杯果汁，就得意的说道：“老公，你看这招如何？兵不血刃就能拿到不少地盘。比我们自己下场和毛子硬干容易多了……”
“啪啪啪……”文德嗣鼓起掌来。笑道：“不错，不错，顾秘书长说得太好了！你把你的想法在完善一下，交给总参谋部，让他们在这个构思的基础上做出方案……”文德嗣笑得非常开心。
顾晓绿的话都是说到他心里去了。确实仔细想来，西伯利亚那地方真的是有些鸡肋，如果为此大动干戈，确实不太划算。如果能用顾晓绿的办法，那是再好不过。让白俄们自己卖地，比自己去抢更容易让人接受，吃相更好看，最重要的是更省力。
他已经过了中二的年龄，所谓收复失地，无非是个面子问题。只要能拿回来就好，何必非要做过一场。能不打就不打，在那种鬼地方打仗实在太坑爹了。
第322章外交官在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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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和2758年（西元1917年）6月15日，彼得格勒，彼得堡大学。
“巴甫洛夫先生，我国可以为您提供最好的研究条件，最先进的实验室。我国科学院院长姬辉夜博士，也非常希望与您共事……”中国驻俄大使叶星觞笑眯眯的说道。
“贵国的姬辉夜博士是我非常敬佩的科学家，但是我还是不想离开俄罗斯……”巴甫洛夫摇摇头。
叶星觞继续游说道：“巴甫洛夫先生，贵国现在爆发革命，对于您的研究工作会造成很大的影响，当今世界上，中国是唯一没有卷入战火的科技强国。在中国继续从事您的研究工作，更加合适。而且对于您的研究来说，在中国还是俄罗斯都是一样的，科学是没有国界的，不是吗？”
“大使先生，科学没有国界，但科学家却有祖国。”巴甫洛夫的态度丝毫没有变化。
一小时后，叶星觞怏怏然的回到了大使馆。他回到办公室后，拿出一本黑色小册子，翻到第一页，在“伊万？彼得罗维奇？巴甫洛夫”这个名字上划了个叉。
这时，外交部特使顾维钧也回来了，这家伙倒是一脸喜色。他一进屋就说道：“叶大使，航天学家齐奥尔科夫斯基已经同意到中国了……”
“恭喜恭喜！”叶星觞一脸纠结的拱拱手。
顾维钧可是人精啊，他一看对方脸色，就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就问道：“叶大使，你那边没有成功吗？”
“是啊，巴甫洛夫那家伙死活不干。”叶星觞摊摊手，一脸无奈的说道。不过，他很快又说道：“波罗的海飞机工厂的伊戈尔？伊万诺维奇？西科斯基倒是同意了我们的聘请。”
“西科斯基？伊里亚？穆罗梅茨重型轰炸机的总设计师？”顾维钧问道。
“没错，我今天先跑了一趟波罗的海飞机工厂，把西科斯基挖了过来……”叶星觞笑了笑。“彼得堡大学那边除了上头点名？的巴甫洛夫没搞定，其他中青年科学家的倒是说服了几个。少川，你在俄罗斯科学院那边进行怎么样？”
顾维钧一脸喜色的说道：“我这边的进度相当理想，目前已经有67名科学家接受了我们的邀请，还有五六十名在考虑……不过，我注意到，有些美国佬也在这里挖人。”
“我也注意到了，这些可恶的扬基佬，真会捡便宜……”叶星觞的脸色一下子就阴了下来。
顾维钧提醒道：“叶大使，现在我们和美国关系不错，如果为了这种事情冲突，恐怕也不合适。我认为，可以加强宣传和平的优越性，毕竟现在美国也参战了嘛……”顾维钧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叶星觞点点头：“嗯，是的，现在我们也只能使用间接手段，还不好和美国为这事翻脸。不过，其他人都好说，但那份红色名单上的人绝对不能让其他国家得到，如果我们无法争取到的话，就交给军情局去处理……”
“实在不行，也只能这样了。”顾维钧的表情也凝重起来。他这次是作为外交部特使到俄罗斯公干，主要任务就是配合大使馆在俄罗斯挖人。现在俄罗斯国内社会混乱无比，市场供应锐减，大多数人都饥寒交迫，正是挖墙脚的好机会，什么科学家、工程师、技师、高级工人以及萌妹子，咳咳……都是他们的目标。
两人又聊了会儿，顾维钧就说道：“那么，我这就去准备安排飞艇，把那些已经同意的那批高级人才连同家属先送回去，免得夜长梦多……”
叶星觞点点头，对大伙说道：“好，高级人才直接从天上走。中初级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