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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州,遍及华夏每一寸土地……
位列第三序列最后的民船上,众义社的兄弟们,根本不会唱军歌,歌词记不住,调子也生得很。但前方“金岛号”上的歌声,连续地传来,兄弟们也大致学了强调,嘴里嚼着猪肉罐头,喉咙管里也发出了雄浑的声音,应合着气势……
“我说你们几个,唱歌就唱歌,嘴巴里拾掇干净……”煞气王看见众义社一些兄弟,忙不可支地用刀划拉着****海军提供的猪头罐头,便说,“都是饿死鬼托生的吗?这仗还没打,罐头倒干光了,?不怕别人笑话咱吗?”
“笑话?笑话啥?人家都是跑江出海的,不稀罕这罐头,咱没吃过呀……”
“大哥,敲万好,不如肚里有食好,踏踏实实的……”
“我说,咱脑袋挂裤腰带上过来支援****海军,他们给几盒罐头咋啦?没问他们要女人睡,那是仁义到姥姥家了……”
“大哥,你也吃点,吃饱了才有劲撑船哩……”
“枪炮子儿不长眼睛,冷不丁给咱脑壳上啄个窟窿眼,罐头?驼峰眼窝也没口福喽……”
煞气王笑着叹叹气,抱过自己船上的一筐罐头,用一面旧旗子裹结实了,朝后船一丢,“给,接住了……”
正在这时,忽有人大喊,“看,看,快看啊,天上有飞机,鬼子的飞机……”
众人抬头朝天上看去,果然看见天上有十几架战斗机在云朵间盘旋迂回……
“慌个?第一序列有大炮哩,小鬼子再在这儿嗡嗡嗡,轰他个狗。日的!”煞气王稳定着兄弟们的情绪,并不断吼叫着,“喂,喂喂,你们几个,别坐着躺着,站端正喽……”
“大哥,为啥呀?”有兄弟问。
“一坐一躺,小鬼子从飞机上朝下看,人形就出来了,专朝咱丢炸弹咧!”
“轰”
煞气王的话,尚未落音,天上突然坠下一颗炮弹来,落在金岛号的屁股后面,煞气王的阔口平船前处的江面上,一下腾起了几尺高的水浪来,煞气王和几个兄弟的衣裳,皆被打湿了……
“咚咚咚……”
陈叫山手执望远镜,正在观察前方,日军军舰竟连发三发炮弹,接连打在第二序列的舰船上……
“归拢江心,加快航速,快,快快……”陈叫山将望远镜一放,大步朝舱室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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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6章 大战大战
船下滚滚碧浪,泛着菊花漩,激荡白珠点点,托着长长水纹,前行,摆身,朝江心靠拢了去……
船长在舱室操控着舵盘,大声喊,“会长,我们已抵既定水域……”
空中的日军战机越来越多,但兴许也忌惮于这么庞大的江上队伍,未敢盘飞太低。天上层云迭迭,日军战机时而穿云而出,时而又隐入云中,似不再现……
陈叫山笔直站立在舱室右侧,手举双旗,连续地打着旗语,指挥第三序列的船只,摆开阵型,进入各自的既定水域……
后方的货轮、民舰、三桅木帆船,起先原本是双路平行并进,见了远志号的旗语,立刻拧转船头,各自参差开来,摆开阵型……
“巡江一组兄弟,固定仰冲火炮,快,快快,头尾设置,侧翼不要放……”
“巡江二组,检查气阀艇外围,预备舢板,水手各自归位,做好船只互援准备……”
“三组,三组的兄弟,守控底舱水门……甲板水手,注意前方序列战况……”
陈叫山站立在船头,大声疾呼着……
“咚——”
空中猛坠一炸弹,炸在远志号与大华航队二号货轮间,江上水浪扑散而起,水柱犹若一条白龙,自水下腾跃而出,越过货轮甲板上两米,一拧拐,水花纷纷散开,扑了陈叫山一身,满头满脸湿淋淋……
“会长,小心啊!”
有水手迈着细碎小步,疾速奔过来,手里扬着一条干毛巾……
陈叫山并未接毛巾,用手一抹头发,单掌搭在额上,仰望空中,“呸——”地吐了嘴里腥味的江水,“前首仰冲炮,预备,第一发……”
第三序列的货船,在江上摆置着之前预定的防御阵型,大船,小船,轮船,木船,齐齐动转着,船底动荡的水浪,相互冲摇影响着,远志号便摇晃得厉害!火炮手没有朝炮膛里放火炮,而是双手扩在嘴上,大声喊,“会长,鬼子飞机太高,仰角不足,打不打?”
陈叫山搭着望远镜,观察着第一序列的情况,听见炮手的求询,一只手臂腾了出来,朝上一扬,先喊了一句,“打,怎么不打?”
而后,陈叫山身子朝后一仰,仰面躺在甲板上,握紧望远镜,脖子扭来扭去,观察着天上的日军战机……
“前首火炮注意,西北区域,最大仰角,七点半留前角度,预备,第一发——开炮!”
“守后火炮,正北区域,八十正角,五点滞前角度,预备——开炮!”
陈叫山连连传递开炮信号——
“轰——轰!”
南边并行的大华公司一号货轮上的船长,见远志号在冲天开炮,便奔到船边,手扶在扶栏上,大声喊,“不要打,留火力,鬼子飞机太高了,根本没有威胁……”
陈叫山一个鲤鱼打挺,翻跃而起,继续半蹲,观察前方第一序列的战况,大声回应着,“我知道,我知道打不着,但就要让日本飞机害怕,忌惮我们,炮弹下落过去,是岩山区域,伤不着民众……”
第三序列的船只,心急如焚地等待着一、二序列的信号弹,然而,此际日军军舰竟在一航母火力掩护下,主动向东进发过来……
“咚——咚咚——咚咚咚咚……”
一连串的炮火,在第一序列第一舰队间爆炸,从望远镜里看去,一条又一条白色水龙,蜷下去了,跃起来了,摇摆着,拧转着……
“咚咚——咚咚咚……“
林司长亲率的咸宁号,猛然被日军炮火击中,林司长正站立在侧翼甲板上,手里拿着地图,用手指指点描划着,炮弹打在船尾疏散厅的顶盖上,漆板碎屑、残缺铁皮、玻璃渣子,轰然炸飞而起……
亏得一位副舰长猛扑过来,将林司长带倒,侧翻一旁,否则,一块三角形铁皮,定会削断林司长的脖子……
“妈的!”
林司长一拳砸在甲板上,甩一下凌乱的头发,一阵风卷来,落在一方的地图,随风而起,呼啦啦上飞……
咸宁号上配备有三英寸大炮一门,八十四毫米高射炮一门,五十七毫米速射炮两门,二十毫米厄利孔机炮两门。
然而,前军序列的宁海、平海等军舰,连发打出炮弹,日军军舰由于先行发炮,炮火节奏占有主动,江心主线上,有一艘顶级航母镇守,另外军舰依附于航母,疾速前行交叉炮轰,逼迫得前军火炮,在仓促间发炮,多打在日军军舰与航母之间的水域……
“咚——咚咚!”
“咚咚咚咚……”
日军军舰直直逼来,炮弹连发,国。军军舰连连被击中……
“狗。日的小鬼子,打不死老子,老子跟你拼到底了——”逸仙号上的舰长,将军帽的飘带,咬在嘴里,一拳一拳地打在操控台上,“打,给我打,玩命地打……兑子,兑子打法,耗到底……同归于尽!”
如果,此际,每一朵云,生有眼睛,俯瞰长江,便可见这一战的惨烈之况……
密匝匝的船,几欲覆盖了长江,白色、蓝色、军绿色的舰身,缩微而观,似画笔下一道一道的油彩,这斑驳的油彩,被火焰之红,浓烟之黑,水浪之白,一下一下,又一下吞噬着,撕咬着,侵蚀着……
中华的天空,风在吹!
中华的长江,浪在咆哮……
中华的勇士,血在血管中迸发着,几欲从怒睁的眼眶中,飞出,溅出,每一滴中华之血,恨不能化为炮火,轰击,轰击,化为超级的溶液,洗刷,洗刷……
轰击——炸碎日寇的每一块骨头,可谓挫骨扬灰矣!
洗刷——洗刷——洗刷这国土寸寸沦丧的屈辱,洗刷这同胞手足,父母兄弟姐妹,屡遭杀戮蹂躏的心殇……
此一刻,中华大地上,每一寸土地,每一座山峰,每一条河流,每一棵树,每一片叶,每一茎草,皆是不屈的姿态,屹立,咆哮,仰望,啸叫,为着这中华巨龙,长江之上的惨烈大战……
日军航母加速航行了,滚滚浪翻,犹若庞然巨兽,横冲过来,炮火连发……
“打开水门,打开水门,自沉阻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