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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这一刹,被陈叫山捕捉在眼,琢磨在心了……
陈叫山忽而意识到:面瓜通过这一个上茶的小小细节,测探了一下,看刘县长和赵专员两人,究竟是随道同行而已,还是旧有交好?
常理来说,如果刘县长不与赵专员交好,甚至,还存有某种分歧和裂隙,则有几种可能:其一,刘县长要么标新立异,故意喝与赵专员不一样的茶,在陈叫山面前,以此昭示自己的根底,证明自己与赵专员并非一路人;其二,刘县长顾忌赵专员的面子,主动提出与赵专员喝一样的茶,则标明,要么刘县长与赵专员是交好,要么便是忌惮于赵专员的权势;其三,若是刘县长说出“就手”、“随便”之类的话,则充分标明:无论刘县长与赵专员是交好,还是存有裂隙,刘县长如今来了乐州城,便是仰陈叫山之鼻息的,更忌惮陈叫山在乐州的威势……
而方才,面瓜上了紫川毛尖,并有意点明“紫川毛尖,刘县长慢用“,其后,刘县长和赵专员对视了一眼,那对视一刹的眼神,全被陈叫山捕捉了,并悟感出来了:刘县长与赵专员是铁铁的交好!
悟到了这一层,陈叫山的思维,忽地便打开了……
起先,陈叫山以为:赵专员借着调查孙县长、肖营长被杀一事,是想让陈叫山能“表示表示”,以不负自己舟车劳顿,大老远来乐州一趟……
然而,站在赵专员的角度来想,似乎又是不通的既然无论怎样闹腾,也是拿不住陈叫山杀人的真凭实据,那么,赵专员又凭什么让陈叫山“表示表示”呢?
莫说是一个随行军,便是十个随行军,以陈叫山如今的势力,若欲灭之,简直如捻死一只蚊子!
对呀,赵专员不可能那么傻!
你要战,我便战,你要查,随便查,若想从我这里捞些好处,给你,是礼数,不给,也是底气呀!
陈叫山悠悠地摇着折扇,脑袋飞快地运转着……
忽然,陈叫山猛然想到了原来,赵专员所要亮的底牌,并非是从我陈叫山捞些类如钱财的好处,而是另外一种东西……
于是,陈叫山忽地将扇子一收,在手掌一拍,装作极为神秘的样子,“赵专员,刘县长,我告诉你们一个秘密……”
陈叫山将身子弓了,脑袋朝前,赵专员和刘县长闻之,也便将脑袋凑了过来……
“其实,孙县长就是我杀的,肖营长呢,也是我杀的!”
说完这话,陈叫山“噗”地抖开折扇,“哗啦哗啦”扇了起来……
陈叫山边扇凉风,边打量着刘县长和赵专员的表情……
“哈哈哈……”赵专员看着陈叫山,便开始大笑,刘县长遂即也开始笑,于是,陈叫山也便跟着大笑起来……
三人皆大笑,笑得衣衫起皱,头发抖动……
“陈先生,哈……陈先生……陈先生你可真会说玩笑话哩!”赵专员边说边笑,边笑边说,似乎笑得气都接不上来……
“陈先生,你是乐州地界上的头面人,怎会干那样的小事?哈哈哈……“刘县长也附合着……
听着赵专员和刘县长这般说话,陈叫山手里的折扇停了嗯,这就对了,这就符合逻辑了!
于是,陈叫山也笑得似乎接不上气来,并随之问,“赵专员,刘县长,你们两位应是莫逆之交吧?”
此话一出,三人皆不笑了……
赵专员似多感慨地深吸一口气,“不瞒陈先生,岂止是莫逆之交,赵、刘两家,乃是世交!”
这就对了嘛,有底牌,你就早些亮……
原来,赵、刘两家的确是世交!赵专员的祖父,曾是刘县长祖父的救命恩人,到了赵专员父亲和刘县长父亲一辈,赵专员的父亲被国民政fu的陷害小人弹劾,险些入狱,刘县长的父亲为报赵家之恩,将那些弹劾之罪状,独自承担了,由此入狱,顶了赵专员父亲……
赵、刘两家,可谓投桃报李,恩来恩去,情谊如山!
赵专员和刘县长,并非骨肉兄弟,却胜似骨肉兄弟!
待刘县长要到乐州就任的消息一出,赵专员首先想到的是:乐州一地,有陈叫山在,此人非同一般!刘县长到乐州去就任,陈叫山若是卖面子,刘县长兴许大有可为!陈叫山若是不卖面子,那么,前任孙县长便是前车之鉴……
因而,赵专员便向陈主席提出前往乐州,调查孙县长、肖营长被杀一案,而其真实之用意,是来乐州,拜陈叫山的码头!
赵专员是聪明人,他晓得:越是要拜码头,越是不能奴颜婢膝,越是不能弄那些点头哈腰的姿态,若是那样做,陈叫山便越发瞧不起他们……
赵专员带来了浩浩荡荡的随行军,一路耀武扬威,并非是向陈叫山扎势,不过是给陈叫山显一显自己的能量,露一露自己的本事……
待能量显了,本事露了,而后再伺机观察陈叫山其人之反应,要么服顺之,要么再想别的办法,别的方式……
总之一个原则:我赵专员的铁兄弟,来这乐州城当县长,可万万不能步了前任孙县长的后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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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4章 一查到底
难怪那天晚上,刘县长来了卢家大院,尽是说了些恭维人的淡话,再无他言……当初,陈叫山还一度琢磨反复,揣度此中深意,现在看,纯属自己多虑了……
陈叫山感到:有时候,思虑过重,反不利于化繁为简,高屋建瓯。
幸亏赵专员和刘县长的底牌,不过是来乐州城“探测深浅,拜拜码头,寻求平安”而已……若是换作那种紧要关节的大事,还不定会弄出什么大纰漏呢!
陈叫山轻松释然之际,感觉自我之修为,仍需好好磨砺……
而此刻,赵专员心里亦波澜起伏,颇有一丝庆幸……
陈叫山不愧为威名一方的陈先生,处事自有大将之风。在赵专员率领随行军,涌入卢家大院,耀武扬威,并通过反复逼问陈叫山之行踪,而故意测探陈叫山深浅时,陈叫山非但没有与赵专员发生冲突,且给足了赵专员和随行军面子……
假想一下,若陈叫山不给面子,与随行军正面对抗起来,那还真成了假戏真做,可如何收得了场?
赵专员越想越觉得自己做事欠周全,甚至,越想越觉得自己本初的想法,实在荒谬!
原本是想告诉陈叫山:“我兄弟日后就在了乐州城落脚了,你若敢难为他,那就是不给省府专员的面子,不给陈主席面子!”
荒谬啊:在这山高皇帝远的地方,陈叫山就是土皇帝,哪里存在给不给谁面子?
原本是告诉陈叫山:“你也瞧见了,我赵专员也不是吃素的人,有的是背景,有的是实力……“
简直荒谬啊:陈叫山客客气气,儒雅文气,并不亮一刀一枪,仅是折扇一摇,来一句“其实。孙县长就是我杀的。肖营长呢,也是我杀的!”仅此一言,就足以表明了,他的实力,他的底气,他驾驭江湖风浪的的自信、从容、淡若……
这是多么可怕的一个人!
赵专员觉得自己下了一步大漏棋,幸好局面又挽回了一般。暗自庆幸,兀自心惊……
“我兄弟从此就在乐州城混饭吃了。万望陈先生能多多关照……”
赵专员庆幸之余,连忙说着往回扳的客气话,话刚出,陈叫山却就折扇一竖,将其阻断了,“赵专员说哪里话?刘县长来我乐州,主政一方,为我陈叫山之父母官……”
赵专员和刘乡长对视一眼,心里皆一紧:完了。陈叫山终究还是生了气,不愿给面子?或者说,是故意要说这样的客套话,来摆一下谱么?
其实,赵专员和刘乡长皆是多虑了,他们误会了陈叫山,或者说。他们不明白陈叫山的心思……
陈叫山既已摸实了赵专员和刘县长的底牌,便要依据这底牌,来做一番文章了……
首先,陈叫山即将奔赴汉口,加入曹保仁的两江航会,兴许以后很长时间。也不会在乐州城。以往,在孙县长主政乐州时,卢家与县府,看似和气一团,实则暗流不断。现在,孙县长死了,刘县长来了。乐州翻开了新的篇章……
刘县长初来乍到,根基未稳,既然他有意顺服于我陈叫山,攀附于卢家,何不趁此火候,将刘县长培养成真真正正的“自己人”?
从此之后,无论在官场,抑或是江湖,卢家皆能牢牢操控,可谓翻云覆雨,只手之事……
再者,赵专员此番来乐州城,是打着调查孙县长、肖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