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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鲜哈?”
瓜槌紧张到了极点,不敢再看苟军师,索性转过身去,拿了抹布,在灶台上抹了起来……
苟军师两手捧住碗,嘴唇贴了碗边,连续地喝汤,吸溜吸溜响……
王哥与几个老土匪,相互对视一眼,脸上露出了不易察觉的笑:绞肠杀在汤中,苟军师连喝几口,显然,他死定了,神仙都救不过来了!
“瓜槌,还有老醋没,来点儿……”苟军师腾出一只手,解开脖上的纽襻,并抬袖擦了擦额上的汗水。
“有,有有……”瓜槌连忙去墙橱上取醋坛子,醋坛子放在墙橱最上头,瓜槌搭了板凳,站上去,手刚捧到醋坛子。便听身后“啪——”一声响,苟军师手里的碗跌翻在地,落地生花,汤水四溅……
瓜槌拧过身去看时,苟军师双手捂着肚子,疼得脸已经变了形,眼睛死死望着瓜槌。似乎已经意识到是瓜槌在害他,但喉咙仿佛被绳子勒死了一般。说不出话,喊不出来,慢慢地,整个人倒了下去,身子若烫熟的红虾……
“军师,军师,你咋啦?”瓜槌从板凳一下跳了下来……
“军师,军师……”王哥和几个老土匪,均朝这边跑过来。王哥跑得快,一脚踢翻了装着草灰的箩筐,草灰扑散出来,将泼洒在地的饺子带汤,全部扑盖住了……
这一举动,看似惊慌所致,实则是早有设计!
王哥和瓜槌将苟军师扶在椅子上时。苟军师眼珠子已红得像朱砂之色,鼻孔里连续地流血,鲜血顺着下巴,一直流到了喉结上……
另外几个老土匪,大声喊着,“军师。军师,你咋啦?”,并有人趁机拿过扫帚,三两下将草灰扫净了,一转身出去,倒进了一道深深的岩缝里……
瘸子李和宝子闻讯赶过来时,苟军师已经咽了气。眼睛睁得像金鱼,眸子红如兔子,坐在椅子上,两腿直直伸着,左脚的鞋子都蹬掉了……
……………………
陈叫山斜靠在一块大石上,眼睛闭得实实,却并无睡意……
闻听着窝棚里兄弟们传出的阵阵鼾声,陈叫山脑子不停思索着……
围守野狼岭已经多日,土匪们高高在上,毫发未损,而围守的兄弟们,已经渐渐显露出了泼烦、麻木来,是对于“只围不打”的战法,存有心疑了?还是被一天一天的时间,熬得没了当日的那种激情?
正如姚秉儒所说,太极湾的兄弟们,在窑上烧炭时,几天几夜不睡觉,照样精神百倍!而如今,在这野狼岭下,只是围守,并不打硬仗,兄弟们却已时常是哈欠连天,恹恹不振,说让干啥就干啥,也不多说啥话……
嗯,问题出在了“目的性”和“新鲜变化”上!陈叫山在心里默思……
一车一车的木柴进了窑,一捆一捆的木炭出了窑,装了车,运向各处,便是白花花的现大洋!兄弟们有一种目的性在心底,支撑着心性,当然不会困。
而现在的围守,缺乏一个具体的目的性,若要有人问我“何时正式攻打野狼岭”,我能说出准确日子么?
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嗯,应该把一个长期的大目的,便成一个又一个的短期小目的!
比方说,今天早上同土匪喊话,中午巡游野狼岭四遭,夜晚佯攻骚扰,第二天时,再有不同的具体的任务……
如此一来,有了阶段的变化,兄弟们就不会感觉遥遥无期,麻木索然了……
陈叫山在思考着“新鲜变化”时,忽而想:何不把围守的圈子,尽量扩大一些呢?让土匪误以为我们已经撤走了……
陈叫山睁开眼睛,将高雄彪和姚秉儒叫过来,一番商量,高雄彪便说,“流水不腐,户枢不蠹,要想打下持久战,就得多变化,让兄弟们始终保持克敌之警惕……”
围守大军收拾了窝棚,朝后撤退,刚刚走出没多远,忽然闻听林子里传来一阵脚步声,纷杂凌乱,似有很多人……
陈叫山拔出手枪,大喊一声,“注意,就近掩护——”
“帮主,帮主,是我们……”
“帮主,我们跑船回来了,我是三旺啊!”
虚惊一场……
三旺和常海明领着许多兄弟,驰援而来,并带来了白米、蔬菜、牛肉、果子,以及白花花的大洋,围守的兄弟们,顿时来了精神!几股人马合在一起,将围守的圈子,扩到了极大,并且防守区域,严丝合缝……
三旺将跑船的一些事情,简单向陈叫山汇报了,而后便转入正题,说起了吴先生得到的情报——有几股流匪,从太白方向,渐渐朝野狼岭靠拢……
“帮主,我带卫队兄弟,赶到太白区域去,截击那些流寇!”常海明信心满满地说,“他们想来增援,想来投靠,门儿都没有……”
“不——”陈叫山忽然将手一抬,脑海中忽然蹦跳出了一个很好的计划,于是便说,“流寇是要打,但是,不能胜,反要节节败退,故意引流寇来野狼岭!”
第019章 大势初现
陈叫山率领兄弟围守野狼岭数日,此事在方圆百十里传开,百姓闻之,拍手称好,同为打家劫舍、抢掠烧淫的土匪们,却就心生惶惶,他们明晓“兔死狐悲,物伤其类”之理,晓得陈叫山一旦拾掇了野狼岭,就轮到拾掇他们了……
同时,西京城的陈主席,因于小妾被辱一事,勃然大怒,向西京以西的周城县太岁山张老虎,发起了猛攻,迫使张老虎弃了太岁山,向西逃窜……
有土匪要驰援野狼岭,有土匪想领教陈叫山到底有几把刷子,也有土匪仓惶逃命,急于寻到一个新的栖身之所……此几类土匪,在因缘际会之下,感同身受,沆瀣一气,结成了联盟,从野狼岭以北的太白出发,步步朝野狼岭逼来……
吴先生通过组织同志的情报,得知了这一情况,正忧心间,恰好赶上卢家船队返航归来,便集结了一众兄弟,紧急召开会议,分派了各自任务,一路去梁州引援,一路增补野狼岭围守大军实力,再一路,则是前往太白,截击流寇……
“流寇是要打,但是,不能胜,反要节节败退,故意引流寇来野狼岭!”陈叫山说,“吴先生为剿匪之事,操心忧虑,担心我们围守多日,身疲心累,被野狼岭的土匪反扑,再遭遇太白过来的流匪,两相夹击……”
“是的,这的确是一大隐患!”陈叫山语气坚定,话锋随之一转,“但是,这更是一个机会,我们必须抓住!如果这一次的机会,我们抓得好,那么,兄弟们多日来的辛苦围守,便是值得的。。 。 我们要让这野狼岭方圆数里处,真正成为各股土匪的葬身之地……”
高雄彪频频点头。深深吸一口气,将胸膛挺得高高,“嗯……正所谓:危机危机,是危险,更是机遇!”
姚秉儒亦显得兴奋不已,转首遥望高高野狼岭,继而说。“兄弟们熬更守夜,咬牙坚持。为的就是这一天!为我们过去死伤兄弟报仇的机会,终于要来了……”
陈叫山站起身来,拉住常海明的胳膊,使劲一捏,语气坚定地说,“海明老哥,你们即刻就奔赴太白,要打得灵活,且战且退。让流匪感觉感觉我们是在节节败退,他们是在连连胜利,引燃他们心中的骄盛火焰,烧得越旺越好!”
“明白!”常海明紧紧抓住陈叫山的手掌,也狠劲一捏,“帮主请放心,我们前去太白。就是当老鼠,当败兵,当孙子的,让那些流匪以为他们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天下第一了……”
“说得好!”陈叫山扬起头来。仰望碧蓝天空,笑着说,“这个说法好:像老鼠那般灵活,且战且转移,装出败兵势,显出任人欺负的孙子势……海明老哥,有你这话。我就彻底放心了!”
“帮主,事不宜迟,那我现在就领兄弟们出发……”常海明说。
陈叫山却说,“不——记着,你们并不是为了引流匪过来,因为你们不引,他们本来就是要过来的。你们的终极目的,是为了点燃流匪们心中的骄盛之火,他们骄盛之火烧得越猛,越能把野狼岭上的土匪引下山来!所以,你们不必快速推进,只需慢慢赶路便可,我们要把好钢用在刀刃上,好戏唱在台面上……”
常海明的队伍出发后,陈叫山便问三旺,“这一趟跑上水,万青林跟你们合作得可愉快?”
陈叫山如此一问,是缘于面瓜和唐嘉中,已经前往梁州城去向万青林借人增援,他想通过与三旺的交谈,来判断万青林派人增援的可能性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