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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妙敌人渡江去;诸公独在枕头眠。”这个战法倒是老长毛都知道的。
陈丕成嚯的一声站起来大声道:“西王娘;我现下就引兵冲杀下山去。”
洪宣娇素手一扬止住道:“不必近身接仗;咱们火器众多;胡九妹、陈丕成、谭绍光你们带领五百人下山;以刀枪为前卫;火枪、火炮居后;抢进清妖近前对轰火器;如果清妖来攻;便徐徐退回;让清妖不知我军虚实。其余人等在山上养精蓄锐;准备今夜突围的物事!”众人一起大声领命;各自准备去了。
过不多时;燕子岭上;数百女兵和童子兵杀下山来;在清军阵势前两百余步处停住;只以火枪、火炮向清军开火;其余人马便就地掘土垒壕;却不上前近身搏杀。
隔着两百余步很多火枪的铅子出去之后都是四处乱飞;根本毫无准头可言;甚至有力尽而坠者;但两门百斤铜炮却还是有些威胁。
清军这边于阵前多备土垒防备太平军枪炮;同时也用枪炮还击;但清军的火器还不如太平军多;声势上就先输了一分;更兼太平军据高临下;清军就完全落在下风了。
两边阵势之上火光硝烟大作;枪炮声大作不止;又各自摇旗呐喊、擂鼓助威;打得好不热闹;但却根本没死伤多少人。
邓绍良在一处土堆之上举着单筒镜远望;皱眉不已的问左右道:“这些大脚蛮婆唱的是哪一出戏码?要说她们知道了山上无水;就该趁着锐气未消之时拼死突围;但现下却只用火器与我激射;空费药子、力气;是何道理?”
一名千总拱手道:“协台大人;不如让标下引兵上去一探虚实?”
邓绍良缓缓摇摇头;猛然间哈哈笑道:“原来这些大脚蛮婆是想以火器逞威;让吾军沉不住气;引诱我等攻山;诸公不必理会她们;让各军兵勇守住要隘道路便可;不许妄动!”
一仇器的激射直到黄昏时分才慢慢停了下来;但太平军已经在半山腰掘出一条壕沟;垒出一道土垒来;其上锦旗漫漫;偶尔还会打上几炮、放上几枪;但清军就是沉住气不去理会。
邓绍良正在营帐中用晚饭之时;派出的侦骑返回;为首的把总气急败坏的进帐禀报道:“大人;标下巡哨北路;林间道边多见有刁民窥探;标下五骑上前拿问;那些刁民居然怀藏利刃;标下麾下兵勇皆遇害;只标下一人回来。”
邓绍良哦了一声怒道:“不用问;这些刁民一定是长沙出来的长毛探子;他们有多少人?”
那把总道:“总有一、二十人;虽然个个都是凶悍之辈;但都是有辫子的;不像是长毛顽贼啊。”
邓绍良斥道:“糊涂;本地天地会乱党不少;这些乱贼早就和长毛暗通曲款了;你快些点起军中马队前去追赶;务必悉数擒拿剿尽!”那把总急忙转身去了;邓绍良军中只有一百人的马队;当下那把总点起五十余骑前去追赶。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天上繁星如画;洪宣娇勉强咽下粗糙的干粮;抬头看了看浩渺的天际;一颗心却怎么也静不下来;就要出发突围了;此战是吉是凶没人知道;脑海中却总会浮现起从前那血淋淋的画面;虽然这小面自己没有亲身经历过;但就像梦魇一般怎么都挥之不去。
“西王娘;喝口水吧。”陈丕成的声音传来;洪宣娇回过神来;只见陈丕成眼中满是崇敬之色;粗糙、乌黑的手上握着个牛皮水袋;洪宣娇接过水袋却没喝:“水还够喝么?”
陈丕成答道:“这顿喝完就没了;现下还是够的。”
洪宣娇将牛皮水袋送回去道:“你收着吧;待会儿突围之时;说不定会有兄弟姐妹受伤;留给他们喝吧;我不渴。”见陈丕成还要说话;洪宣娇俏脸一板道:“你又不听我话了?”
陈丕成缩了缩头;似乎真的不敢违拗洪宣娇的话;只得收起了水袋;洪宣娇见他面色不豫;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姐姐我的话说重了?”
陈丕成盘腿席地而坐;摇摇头道:“西王娘你说的话都有道理;是我自个儿错了。只是我想起叔父他也老是骂我;但就是说不出个道理来;想着憋气。”
洪宣娇微微一笑道:“陈承瑢只有你一个侄子;他骂你自然是为你好了。”
陈丕成撅着嘴道:“才不是呢;上次我和谭绍光他们想去求西王带我们一同出征长沙的;先遇到李总制阻拦;后面又被叔父一顿臭骂;叔父他骂我不知好歹、不知死活什么的;但就是不告诉我为什么我不能跟西王出征。”
“李总制?”洪宣娇奇道:“是不是李开芳?”陈丕成点点头。
洪宣娇单手支颐问道:“李开芳和你们怎么说的?”
陈丕成道:“李总制说我们童子兵在桂林之战损伤颇重;说什么要我们留下给前军留些好苗子。”
洪宣娇秀目一亮;沉吟道:“李总制对你们也是好心;始终奔袭长沙是很危险的。你叔父也是担心你的安危;他只有你这么一个侄子啊。”
陈丕成摇摇头道:“咱们入了太平;就没想过什么安危;只要杀清妖;死后就能入天堂了;有什么好怕的?”
洪宣娇怔怔的也不知道该如何说;拍拍陈丕成的肩头道:“等你长大就会明白了;你去前面的土垒准备吧;就要突围了;让前面的兄弟姐妹枪炮打密些。”
陈丕成还是没能弄明白;只得抓着头若有所思的先去了。
洪宣娇望着陈丕成走远;暗自轻叹道:“原来李开芳、陈承瑢都知道有人要对西王殿下不利;看来天国的内讧不是定都天京之后才会发生;早在长沙之战时就有王杀王之事了。原本以为西王会战死长沙城下;却想不到长沙会被西王攻下;难道真是因为我的到来;带来的蝴蝶效应?可姐姐我似乎没做什么会影响长沙之战的事啊;真到了长沙姐姐我该如何面对那西王呢?真要和他做夫妻吗?真是荒谬;绝对不行;姐姐我一定要先下手为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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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山腰夜战
夜幕降临大地;燕子岭半山腰太平军的前沿军阵上;枪炮声陡然密集了起来;前阵清军立即飞报邓绍良。得报后邓绍良便即飞马到了前阵观看;只见太平军的前沿垒壕之上;火把密密麻麻不知几何;其间锦旗、人影绰绰繁多;喊杀声、鼓声震天;火枪、火炮矢石如雨而下。
邓绍良倒抽一口凉气谓左右道:“上山的大脚蛮婆定是想趁夜突围;传令下去全军戒备;严守下山道路。”
邓绍良部九百余名清军悉数整鼓列阵;在山下的土垒之后严阵以待;但半个时辰过去了;却没见有人冲杀过来;喊杀声、枪炮声也渐渐停了。
清军很是纳闷;过了半个时辰之后;喊杀声又起;同样也没见有半个人影下山来;半个时辰之后又停。邓绍良哈哈大笑道:“原来是小小的疲兵之计;传令各军就地歇息;前阵分拔兵勇留守;稍有风吹草动鸣锣为号!”
“嗻!”一众清将纷纷叩拜领命;各自传令去了;邓绍良摸着颌下的山羊胡须皱眉暗道:“这疲兵之计虽然浅显;但老夫怎会总觉什么地方不妥呢?山上要么是大脚蛮婆;要么就是年齿尚浅的妖童;该当不会有智计高深之人吧。”
而燕子岭山头上;一众太平女兵和童子兵已经开始分批抄小路下山;跟随上山做向导的百姓知道燕子岭东北之处有一条隐秘小径可以下山;但山道崎岖;只容一人通过。好在一众女兵和童子兵都是走惯了广西山道的人;而且她们不过千把号人;便即摸黑跟着向导下山。
洪宣娇让胡九妹和谢满妹领兵当先开道;胡大妹和谭绍光居中;她自己却返回前沿军阵和陈丕成殿后。胡九妹等人见洪宣娇如此分派;纷纷请缨殿后;却被洪宣娇止住道:“大伙别争了;领路的百姓说了;下山之后要过几个塘坝子;也不知道会不会有清妖;你们先走也很危险的;记着一旦遇敌奋勇向前;不可退缩;正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
听了洪宣娇的话;胡九妹等人才不争执了;纷纷向洪宣娇抱拳行礼之后;各自整队先行下山。
洪宣娇自带了几名女兵护卫来到前沿军阵;只见此处还有两百余人镇守;陈丕成一脸的灰黑;却是被硝烟熏得差点认不出来;洪宣娇到了跟前;这小子兀自上窜下跳的点炮;小铜炮火光一闪;碰的一声巨响大作;一大片碎石迸发而出。
“再来l药六两;不要多了!”陈丕成大声吼叫着;前沿一片喊杀、枪炮声;震人心魄;洪宣娇一连叫了几声;陈丕成都没听到;洪宣娇只得快步抢上;重重的拍了陈丕成一下;这小子才回过头来。
见是洪宣娇;陈丕成手持点引信的火把一扬;急忙大声道:“西王娘;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