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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你能如何?”
周正成道:“瞧您说的,我家徒四壁,难不成我还能输给您点什么?再说了,您对我有救命之恩,我真有什么好东西,早给您了。还用得着打赌吗?”
“不不不。我不是要你的东西。”郭业道:“要是这场官司我赢了,你得替我办一件事就行。”
“什么事?”
“你回去就在僚人的内部宣扬,说大唐的官员,大部分还是清廉的,不存在什么官官相护之事。大家有了冤屈,尽管来衙门告状。自有大唐清官给他们做主。”
“这……”周正成苦着脸说道:“说我倒是能说,但是效果我可不敢保证。大伙被官府欺压了这么多年,也不能相信呀。除非……除非……”
“怎样?”
“朝廷把最残暴的茂州都督张信明正典刑!但问题是,您做得到吗?”
“哈哈哈!”郭业仰天长笑,道:“那也不是不可能!年轻人,要相信奇迹!”
……
说着话,众人已经来到了衙门外。郭业一使眼色,周正成心领神会,就把鸣冤鼓敲起来了!
咚咚咚~
鼓声隆隆,响彻云霄!
“冤枉!冤枉啊~”
李义府在县衙内闻听鼓响,又听得喊冤声声,就是精神一振!
这可是他当官以来的第一个案子!
他当即传下令去,升堂问案!
威武~
在衙役的呐喊声中,郭业等人走上了大堂。
李义府一看这架势就有点傻眼。自己还没下命令呢,怎么被告都被捆起来了?为何外面有那么多的人在看热闹?更关键的是,我那个便宜大哥怎么也搀和进来了?
这是让我第一个案子就徇私枉法的节奏?
但不管怎么惊讶,该走的程序也得走。他一拍惊堂木,道:“究竟是何人敲了鸣冤鼓?”
周正成跪倒在地,道:“是小人敲了鸣冤鼓。”
“那把你的状纸给呈上来。”
“这……启禀大人,小人来的匆忙,并无状纸。”
“大胆!没有状纸你喊什么冤?临来之前你写一份状纸的时间都没有,我看你分明是藐视本官……”
咳咳~
郭业一声咳嗽,李义府马上就改了语气,道:“当然了,本官为政一向以宽仁为本。念你乃僚人粗鄙,不识礼物,本官就不和你计较这些琐事了。你到底有何冤枉,还不速速讲来!”
周正成那也是一个机灵人,见了这幅场景,哪还不知道这里面有事儿?
他心中暗想,怪不得恩公要来县衙告状呢?看来他和这个县令的关系不简单啊!有道是县官不如现管,今天这场官司还真有门!
只是张信势力太大,那县令说不定也惧怕于他。我告状还是不要提张信为好,还是把一切的责任都推到张总管身上!
想到这里,他说道:“小人名叫周正成,我要告的是张福。他垄断了石泉县的所有贸易,人们无论买卖任何东西,都必须经过他的铺子,不得私下交易。如若不从,就会被活活打死。”
“果有此事?”
“小人敢以性命担保。就在今天,小人卖给客商一匹蓝夹缬,被他发现了,就要把小人活活打死。要不是恩公搭救,说不定现在小人已经不在人世了。”
“你的恩公是谁?”
周正成一指郭业,道:“就是他!”
“那张福又是谁?”
周正成又是一指,道:“就是嘴里塞着袜子的那个!”
“把袜子拿出来,让他说话!”
“是!”
袜子被取了出来,周福先是哇哇一阵大吐,然后恶狠狠地说道:“县令,你还等什么?还不赶紧把这帮刁民给我抓起来,判他们一个斩立决!”
李义府脸一沉,道:“本官如何问案。不用你教。我来问你,你就是周福?”
“不错,正是。”
“那刚才周正成所言,你有什么要辩解的地方?”
张福把嘴一撇,道:“我没什么好说的,他说的都是真的。不过,那又如何?你难道还敢定我的罪不成?”
“有何不敢?”
“我告诉你,石泉县令,识相的话就赶紧把我放了,再把这伙刁民抓起来,要不然,我家老爷一生气,你可得吃不了兜着走!”
“你家老爷是谁?”
张福还没说话呢,门外有人高声道:“那就是我爹!”
紧接着,看热闹的人群一分,走出五个人来。看穿着就知道,乃是一个公子带着四个伴当。
这个公子模样的人,看年纪大概二十四五岁,脚步轻浮,脸色发白,眼袋浮肿,一看就是酒色过度。
衙役好像认识此人,也不敢阻拦,任由他施施然走到了大堂上。
李义府眉头一皱,道:“你是何人?你爹又是谁?”
“我爹是张信!”
第2074章要公文,我现写一份
李义府既然做了零泉县的县令,对于剑南道的官场,那当然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他脑筋一转,就明白了张信是谁。
此人正是自己的顶头上司,茂州都督。
要是一般的县令,还真顶不住这位张都督。茂州与其他地方不同,汉僚杂居,军政一体。张信总领全局,跟一个土皇帝相仿。
下面县令干的好坏,全在他一句话。他要是给一个下下等的评语,这县令的仕途基本上就算完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李义府还真不怕他。
首先,他上面有人。李大亮深得李二陛下信任,爵封武阳县公。可比名不见经传的张信厉害多了。
真硬碰硬起来,谁胜谁败那还真不好说。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李义府新认了一个大哥。这个人神神秘秘的,不肯透露真实身份。
他若是起兵反唐,那李义府准得受牵连满门抄斩。和这事比起来,与张信关系的好坏,那都不叫事。
他若是帮助李义府一举荡平三州叛乱呢?大唐最重军功,李义府必将青云直上。到时候谁仰谁的鼻息,那还真不一定。
所以,尽管知道了这位年青公子的真实身份,李义府也并不如何慌乱。
他微微一笑,道:“哦,原来是张公子。失敬失敬,看座!”
年青公子大马金刀地往那一坐,道:“算你识相。以后不用叫我张公子了,多生分呀。您称我的字伯平就行。”
“好,伯平兄,不知您今日前来,到底所谓何事?”
“李县令又何必明知故问?我听说有个不开眼的客商,把我家的管事给打了,就过来看看。怎么样?您把这个案子审清楚了没有?”
“这个……基本上差不多了。”
“那好,赶紧把这帮刁民抓起来吧。我的人这就带走了,咱们回头见。”
张伯平自说自话,站起来就想带人走。李义府赶紧阻拦道:“且慢!”
“怎么?还有什么事?哦,我明白了。”
张伯平一伸手,从袖兜中拿出一叠长乐坊大钱庄的钱票来,道:“本来我想下了堂私下给您的。但既然您这么心急,现在给也一样。您这就收着吧。”
众目睽睽,在大堂上行贿,这也太有创意了。李义府直气的浑身都哆嗦,道:“你……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李县令别不好意思呀。俗话说得好,千里为官只为财,谁不知道谁呀?再说了,这钱您也不是白拿,石泉县内我们张家还有些小生意,请您多多关照。”
李义府正色道:“若是符合大唐律法的生意,李某人定当关照。不过若是不和大唐律法,那就不好说了。另外,这些钱票,还请您收回去。”
张伯平先是脸色微变,旋即又是展颜一笑,道:“我明白了,您是不好意思在这收礼呀。没关系,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一帮愚夫愚妇,根本就不值得咱们爷们顾忌。来来来,给你你就拿着!”
他旁若无人的起身,拿着银票就要往李义府的公案前凑合。
李义府忍不可忍,一拍惊堂木,道:“大胆!你竟敢当堂贿赂本官!目无王法,这还了得?来人!把他给我拿下!”
这帮衙役哪敢捉拿都督家的大公子呀?但是县令的话,又不能不听。于是乎,两个班头走过来,道:“张公子,别让我们哥们为难。”
张伯平重重地哼了一声,道:“装什么清高呀!不要就不要,有什么了不起?咱们走!”
李义府冷笑道:“伯平兄,您是可以走。不过,您府上的管事可得留下,这个案子还没完呢。”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贵管事强买强卖,又涉嫌殴杀人命,需要本县调查清楚了才能走。”
“你小子是摆明了不给我面子?”张伯平大怒道:“我爹是张信,你明不明白?”
“本官当然知道。不过,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是一个小小的都督府管事?莫非他比王子还金贵?”
“你你……好!好一张利口!”话说到这,张伯平竟然出奇地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