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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郭业虽然并不认可这个办法,总觉得这个办法与后世某个特殊年代的那段浩劫有些相似的影子存在。对于那个年代那段浩劫,郭业深恶痛绝,因为彼此揭发检举,甚至连一家人为求自保都在彼此站队和撇清,丧失了人伦,丧失了人格。当年他的祖父就是在那段浩劫灾难中喝醉酒发了几句牢骚和微词,便被同个街道的街坊为立功给揭发和检举出来,最后活活被批斗至死。
但是不认可归不认可,相比于薛仁贵这次在俘虏中使用这个办法,他又不得不承认,这无疑是一个去芜存菁的好办法。
只能是此一时彼一时吧!
随即,他既不褒奖薛仁贵,也不训斥于他,而是稍稍提醒了一句:“这个办法虽说好,但不宜推广使用。仁贵,仅此一回,下不为例吧!”
“呃……”
薛仁贵微微一愣,刚想张嘴问为什么,却被郭业及时堵了回去:“别问为什么了,对了,俘虏还剩下多少人?”
薛仁贵按捺住好奇,有些兴致缺缺地回道:“一半一半吧!”
郭业暗暗嘀咕了一声,还剩五千人,还好。
接着想到刚才薛仁贵提及,阮老三正在做最后的收尾,难道这厮是想要接手这帮俘虏,用于充实他那个几乎垮了编制的刀盾营?
随即他乐得趁人之美地挥挥手,道:“关于俘虏之事到此为止吧。剩下的五千人,就暂时充入你们的刀盾营吧。虽然这些人都是乌合之众,而且军事素养也极差,但聊胜于无。等着班师回朝之后,再对刀盾营进行补充吧。”
“遵命!”
薛仁贵回禀一声后暗道,啧啧,他怎么知道我跟阮老三打得就是这个主意?
解决完俘虏一事之后,郭业暂时的内忧当以缓解,毕竟五千人补充进入刀盾营,如果粮草方面紧巴紧巴一点,应该还是勉强能够应付的。
轰~
这时,天边猛地响起一声闷雷,顿时将众人的注意力从俘虏身上分散了过去。
闷雷仅仅响了一声便戛然而止,不过今天天气的闷热还是让人觉得有些不舒服。
庞飞虎提醒了郭业一句:“小哥,如今是七月天,南方的气候又是燥热,加上今天特别的闷热,是不是交代伙房一声,熬点绿豆汤之类的解暑汤水,然后送上城来让弟兄们解解暑?嗨,说实话,咱们广南路军的弟兄多数来自北方,对于南方的气候委实有些适应不住。”
郭业连连点头,称道:“这事儿是我忽略了,飞虎,你回头交代朱胖子一声,让他赶紧跟进伙房那边催促此事。”
“领命!”
庞飞虎返身匆匆,下了南门城楼去寻朱胖子。
郭业貌似想起了什么,问道:“南门外方圆一里的区域,余管事是不是早已挖坑埋雷,重新布置了雷区?”
几人齐声称是。
郭业眉头微皱,嘟囔道:“今天的天气有点诡异,闷热过头。而且我看天边的乌云密布,兴许今晚或明天会有场阵雨啊。如果一下起瓢泼大雨的话,那南门外的雷区就算白瞎了。火药一遇水,还能顶个屁用?”
“咦?”
曹录勋率先反应过来,揣测道:“郭大人,你是说白莲匪军会趁着今晚或明日的那场阵雨,冒雨发起总攻?”
郭业微微点头,称道:“我想,这是他们目前能够想到的唯一一个,破除咱们地雷阵的办法了吧?呵呵,如果真下上一场阵雨,他们怎么可能会放过如此绝佳的机会?”
一番话过后,众人陷入一片沉默中。
“大人,有情况!”
顷刻间,一名士卒的唤叫打破了这份沉默,将郭业和其他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只见不远处的一名士兵抬手遥指着城下,冲郭业喊道:“大人,城外有一人正骑着毛驴,缓缓向咱们南门靠来。呃……好像是个穿着灰衣的老叟,大人,对方已经进入了雷区,是不是用弓弩招呼着?”
骑毛驴的灰衣老叟?
郭业当即抬手阻道:“放他安全过来,不得伤害他。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好吧,郭业显然已经被提起了好奇心,他很想看看这骑毛驴的老头到底是什么情况。明知道这里开着战,还敢单独骑着毛驴来,他怎么就这么屌呢?
第1078章故人相见
得儿~得儿~得儿~~
毛驴踩着欢快的驴蹄渐渐靠向南门,驴上那位灰衣布衫的老叟还将腰里的葫芦取下,一手催打着毛驴一手拎着葫芦喝着酒。
饮罢之后,这灰衣布衫的老叟竟然还咂吧着嘴,扯起了破锣嗓门唱起了歌谣:
世人都晓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
古今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没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金银忘不了!
终朝只恨聚无多,及到多时眼闭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娇妻忘不了!
君生日日说恩情,君死又随人去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儿孙忘不了!
痴心父母古来多,孝顺儿孙谁见了?
……
……
一首《好了歌》唱罢,老叟骑着毛驴已经来到了城下的南门外,让庞飞虎等人纷纷咋舌暗生羡慕,竞相直呼赞叹此位老叟真乃神仙做派,活得真是逍遥自在啊。
而郭业却是看清了灰衣老叟的真容之后,彻底地目瞪口呆了,下意识地喃喃自语道:“怎么会是他?怎么会是这老杂毛?李淳风那小杂毛不是说老杂毛已经云游四海去了吗?奶奶的,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城下,这位老叟已经轻轻跳下毛驴,手里高高举着葫芦挥舞摇晃喊道:“喂?城楼守将听好了,告诉郭业那小子,就说他师兄来了,赶紧通知他下来开城门,迎接本道爷进城去!”
老叟一口自称老道,一边直呼郭业的名字,好是让城楼上的一众人等纷纷侧目,七嘴八舌地惊问道:
“呃……小哥,你认识楼下那老叟?”
“啥老叟?没听他在下面喊着吗?原来是一个老杂毛!”
“咦?这人我瞅着面熟,好像在长安见过。”
“小哥,这楼下老道到底是谁啊?”
郭业二话不说懒得解释,猛地催动脚步如一团火般匆匆奔下了城楼,边跑边喊:“快……快快,快开城门,老子亲自去迎接这老杂毛进城!”
嘎吱嘎吱~
顷刻,在郭业的命令下,厚实沉重的虔州城南大门缓缓被楼下守卒从里到外推开……
……
……
虔州城刺史府。
花厅中。
骑毛驴的灰衣老杂毛已经被郭业请到此处已有一小会儿,一番推杯换盏的茶饮中,两个人早已没了刚才见面的那份激动。
郭业起身再给老叟续了一杯茶汤之后,才笑意盈盈地打趣道:“我说老杂毛,你现在倒是真的跟个活神仙似的啊,又是腰挂葫芦骑毛驴,又是一路走来唱歌谣,啧啧,你真当自己是八仙之首张果老啊?”
“混账!”
老叟猛地沉下脸来一拂袖,佯怒骂道:“老道好歹也是你的师兄,老杂毛三个字岂能从你口中脱出?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师兄了?小心老道清理门户,灭了你这个不敬尊长的败类。”
“哈哈哈哈……”
郭业听着对方故作生气发飙的话,不由一阵畅笑,放声大笑道:“袁老道,你装起正经人来一点都不像,嘿嘿,你不是居无定所的云游四海去了吗?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在我这儿?莫非你是奔着我这虔州城来的?”
三言两语点出了对方的来头,正是昔日的大唐国师兼钦天监,蟠龙观的上任观主袁天罡。
袁天罡上次不告而别说走就走,不仅卸任了钦天监和国师之职,还将蟠龙观观主传给了徒弟李淳风后,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长安。
郭业掰扯着手指算下来,也有一年多了吧?
袁天罡故作不悦地闷哼一声,没有立刻回答郭业的问题,而是伸手将郭业刚才续满的那杯茶水轻轻端了起来,送至嘴边浅抿了两口润润嗓子过后,才悠悠说道:“你小子还是没点耐性,老道与你久别重逢,你就不能说点暖人心窝的话吗?老道就不能来瞧瞧我这许久未见的师弟吗?”
“少来!”
郭业看着袁天罡这般模样,更加觉得他今天出现在这儿绝非偶然,笑着啐道:“你这老杂毛,哦不,你这老道士若是想要见我,又何必要挑在今天呢?嘿嘿,肯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你今天来我这儿到底想做什么?”
“滑头!”听着像是呵斥,但袁天罡的语气明显是愉悦的,“你小子还是一如既往的鬼精鬼精,老道就知道瞒骗不了你。嘿,其实要说起来话就长了。这就要从老道离开长安说起哟……”
“那咱们就长话短说,怎么样?”
郭业适时打断了袁天罡即将到来的长篇大论,而后提醒道:“先将今天到我这儿的正经事儿说了,我再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