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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有人不怕苦,也不怕危险,到时候可以去河曲草原挖石炭,也算是一条活路。等石炭挖出运过来来,就又多了一个活计,可以安排一些人做煤球和运煤球去卖。
这些事还要等半个月或一个月,有条件的,愿意自谋生路的,你们可以到长安或别处找事做;若是从外地赶来,实在找不到事做,又不怕吃苦和危险的,可以在工地外面的草棚暂时住下,每日我们管两餐粥。”
几千人小声议论起来,有几个胆子大的,站出来问:“兰陵王,石炭是什么,有多危险?”
“石炭有点像木炭,可以烧,比木炭火大也比木炭用处多。石炭埋在地底下,必须钻到地里挖出来,虽然会用木料把巷洞撑住再挖,但不小心还是会塌方,有时候还会有毒气,或者透水,总之就是很危险。”
萧去病必须把事情说得尽量危险,对于挖煤的技术,自己和四海商社可以说一点不懂,即使小心翼翼,也难免出很多问题。
“苦我们倒是不怕,危险怕也没用。我们就是担心万一我们伤了或者死了,家里婆娘和小孩怎么办?”
“轻伤治好了包安排其他工作,重伤或者死了,有八十个银币的抚恤,家里有小孩的,我们给养到十六岁。”
“八十个银币!”人群中发出一阵惊叹,很多人不敢想象,自己的命会这么值钱。
“那工钱是多少呢?”又有人问。
“工钱和待遇和这边的一样,男丁一个月至少三个银币以上,因为挖石炭太过危险,我们到时候会制定一套劳动规范,做得好的同时挖的石炭又多的还有奖励,其他和这边一样,家里婆娘也可以在地面上安排做事。小孩暂时放在这边,等那边建设好了再转到那边去。”
“那我们愿意去。我们愿意在这里等。”
几千人议论纷纷。很快有了结果。有不愿意去的,他们大多是长安居民,在长安能找到事做,只是看到四海商社待遇高就跑来了,犯不着远走他乡,冒死挖煤;还有一小半是失去土地,一无所有的农民,如果四海商社不招工。饿死是迟早的事,别说死了有八十个银币,就是没有抚恤他们也愿意去,不去没活路啊;还有一小部分介于两者之间的则是犹豫不决。
做完这些事,时间已经到了饭点,一行人就往食堂赶,每次来,萧去病都带着李倓到食堂里和大家吃一样的伙食。他必须让李倓多和平民接触,了解百姓疾苦,并在这个过程中。产生感触,感动。
事实上。一路上李倓其实也都在想萧去病的话,却不是关于陈狗蛋,而是前面的话:“这么多人因为我们而改变命运,可以过得更好,我很高兴……”
李岘脸上依然气咻咻的,不时小声抱怨:“岘就是个管钥匙的丫鬟,辅臣你让我总管所有庶务,但你这样大手大脚,这个家我没法当……八十个银币啊,四十八贯啊,都够买一个健奴了……若像你说的那样,用战俘,更是一个银币也不用花……”
唐人户籍有良籍和贱籍,良贱不能通婚,贱籍的仆役属于财产范畴,一般来说打死都没人管。李岘觉得挖石炭与其这么高的待遇请工人,倒不如直接买健奴,要他们做什么就做什么,还不用给工钱。
“延鉴兄啊,我不是帮你减掉了两千人么?剩下的都是失去土地的农民,我们要是不管他们,他们可能过不了多久,就会饿死,或者实在没办法,就去干坏事,甚至为盗为匪,最后被打死。”
萧去病笑笑,他知道李岘心思不坏,且品德高尚,做事认真,任劳任怨,简直是诸葛亮第二,只是觉得这个家不好当,故此发些牢骚。
李岘想了想,道:“可是人力时有穷,天下这么这么受苦的穷人,我们又如何都管得过来?”
“那延鉴兄认为应该怎么办?不管了么?”
“管,当然要管,但不是这个管法。”李岘摇摇头,一脸严肃道:“此事还在吏治**,开元时期虽也有破产之农民,却不及现在的百中之一,何也?政治清明,官吏贤良。
现在却是奸臣,聚敛之臣当道,肆意搜刮百姓,再有权贵之家肆意兼并土地,这才有这么失去土地,生活不下去的农民。
所以此事关键还在于澄清吏治,而不是将这些农民统统都管起来,这是治标不治本的蠢办法,因为,如果不能正本清源,我们根本救不过来。”
萧去病笑道:“去病在山中,曾经听师父讲过一个故事,你们要不要听?”
“说来听听。”
“师父快说!”李倓最喜欢听萧去病讲各种故事了,他真的很好奇,师父怎么会有这么多新奇的故事,还有他那个梦中之国是怎么回事。
“说是在海边沙滩的浅水洼里,有许多被暴风雨卷上来的小鱼,被困在浅水洼里。用不了多久浅水洼里的水就会被沙吸干,被太阳蒸于,这些小鱼就会全部死掉。
这时就有一个小男孩,将小鱼一条条从水洼里捡起,吃力地把它们扔进大海。旁边就有人对他说‘水洼里有成千上万的鱼,你救不过来的’。
小男孩说‘我知道’,那人又问,那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你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呢?小男孩将一条扔进大海,说道‘对别人来说是没意义,但对这条鱼来说,就太有意义了’,接着他又捡起一条小鱼扔进大海,‘还有这一条,这一条……’”
李倓感悟道:“师父是说,能救一条就是一条,救不到就没有办法?”
“但求心安而已,能改变这么多人的命运,我也很高兴,很有成就感。而且,这也是福泽子孙的事,若是有一天,我们的子孙有了难处,想必他们也会伸出援手。”
李岘神色缓和了很多,他倒没想到萧去病是这样的胸怀,但一想到自己的压力。还是忍不住道:“可是我们没必要将待遇给得高。其实一半的待遇他们也愿意的。”
看到李岘还在担心钱不够用。萧去病笑着道:“延鉴兄,你不必担心,我总不会让你运作不开就是,等我出海回来,等你看到四海商社有多么高效赚钱,你就再也不会为钱财的事情而忧心了。”
“真的?”李岘一脸狐疑,他有些想不出,南海真的这么富有吗?为什么每次南海那些人都拿些破烂来朝贡?
十人来到食堂。时间已经过了用饭的高峰期,但人依然不少,所有的人看到萧去病他们进来,都纷纷向他们点头致敬,李倓觉得心里暖暖的,李岘也高兴起来,王玉珏很骄傲,萧去病很有成就感。
八个人一人拿着一个大饭盆,萧去病、李倓一人两个,来到打饭队伍的末尾。前面的人都让强烈要求萧去病他们排在前面,萧去病也坦然接受了。这点特权不过分。
今天的菜是红烧野猪肉和咸菜疙瘩,野猪肉肥肉太少,瘦肉太粗还有腥味,比起后世的家猪味道差远了,不过大家依旧吃得香甜,特别是那些工人和家属,简直要把舌头吃下去。
几个人边吃边和旁边的工人聊天,很快拉近了距离,李岘问起这些人之前的生活和对生活的希望,每个人眼神里都洋溢着掩藏不住的神采,从内心发出的喜悦最有感染力,李倓、李岘也不自觉地融入进去,笑得开怀。
陈狗蛋和陈阿兰也被带了过来,两人洗了澡,换了一套四海商社统一置办的新衣服,像是换了两个人一样。
小女孩眼睛里第一次露出幸福的表情,一边不停吹着气说烫,一边吃的飞快,小小的人吃得快有一个大人多,看得众人一阵感叹。
等到陈狗蛋吃得差不多了,萧去病笑着问道:“狗蛋,你有大名吗?”
“回兰陵王的话,狗蛋的阿爹大字不识一个,哪里会取大名,阿爹说贱名好养活。”
“要读书了,我给你取个大名,叫陈大海,你可喜欢?”萧去病想了想,笑着说道。本来想叫取陈星辰的,但陈和辰同音不顺口。
“狗……大海多谢兰陵王赐名,以后我就叫陈大海了。”有萧去病给他取名,他哪里会不喜欢,当即激动得又要跪下来磕头,再次被萧去病握着手轻轻一抖,就怎么也跪不下去,一张脸又红又急。
周围人也是一阵艳羡,能得兰陵王赐名,所有人都会知道,今后在蓝田哪个敢欺负他们兄妹。
萧去病则突然由陈大海想到报童,进而想到等纸张便宜下来,就可以办报纸,至于另一个条件印刷术,同样没有一丝技术难度。
然后萧去病就笑了,把这个想法跟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