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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复礼闷声答应了,略憋屈,当哥哥的小男子汉,伤不起呀!
这一段时间,无论是朝上抑或者是边境都恢复了宁静。国内一片形势大家,但是战争的阴云还是笼罩在朝廷重臣的心中。政事堂决议,收葬这几年历次阵亡将士之骸骨,这是一个比较文明的社会必须要做的仁政功课,也是激励士气的一个措施。有名有姓能辨认出来的,给丧葬费运回乡,辨认不出来的就地掩埋。
与此同时,双鹰王的西线开始出现了青牛部的哨探,不可避免地给双鹰王带了一些麻烦。
在看起来一切都比较顺利的时候,政事堂遇到了一件不大不小的麻烦——随着时间的推移,徐莹的哥哥和堂兄弟们出了孝,该陆续返回任岗了。好的职位不可能空出来等着他们,差一些的职位杞国公家一定会提出抗议。不管他们家吧又不太好,杞国公家也不是吃素的。当初老皇帝能看中他们家当萧令先的岳父家,也是对他们家一种肯定。杞国公家在军中颇有些势力,在军师的警卫力量中也有一些关系。
不等徐莹先提出来,郑靖业就已经做好安排,采取抽调的办法,反正要备战了,抽出御林里比较有前途的人去前线锻炼,空出来的位置让徐家的人顶上。至于徐莹本来希望的,让她的哥哥或者堂兄做地方官,这个提议被郑靖业驳回了:“没有空缺,眼下的地方官做得都还不错,有做得不好的,地方太偏,多是些七、八品的县令小官。”
吏部一直是郑靖业在管,他说没有就没有,有也没有。
徐莹试探地道:“以前暴政激起民变的那些地方,不是有空缺的么?”
“娘子说的是哪些呢?”
那些职位已经被瓜分了,政事堂的都有份儿,想让他们吐出来,那才是难如登天呢。其中一个郡还任命了卫王的一个儿子去做郡守,连卫王这个老实人都担心起徐莹会点到自家儿子的郡闹着非要夺来给她哥哥不可。清清嗓子卫王截口道:“那些已经分派了,刚刚到任,再调走,底下人会不知所措的,本来就是个艰难的地方,出刁民,再朝令夕改,不要再生乱才好。”
瞧,想要架空一个没什么政治头脑的女人,其实很简单。
徐家男丁们挂闲职的挂闲职,入御林的入御林,也没能扩张得了势力,倒是品级被升了一些。当然,算起来徐莹有八个哥哥,堂兄弟也有七个,不可能个个都是高官,最小的一个才是个八品。但是,因为有个皇太后的姐妹,同时复出,气势上也挺能唬得住人的。
徐莹思忖,她爹还有两年的孝要守,这些政治上的安排她真心不太熟,不如等她爹出了孝再问她爹的计划好了。在政事上,徐莹还真是有自知之明,或者说,她对政务一窍不通到根本没办法玩花样,只好老实不玩。调过头,她又把目光投向了后宫。
八月十五,由于天文现象的关系,哪怕对于郑琰来说是个架空的世界,它也是个大节日。团圆节。
翠微宫里摆出宴席,秋夜生寒,一轮圆月高挂在幽深的夜空之中,一颗星子也不见。现在的皇帝一家人口少得让人叹息,徐莹以人少不够热闹为由,把侄女们也留在宫里过节,试图创造机会。
萧复礼还在懵懂间,就算再早慧,玩一百次过家家,也没法在这个年龄段悟出什么男女之情、夫妻之事来。然而其他人都不是傻子,从宗法上来说,徐莹的侄女们就是萧复礼的表妹,姑舅亲是这世上常见的一种婚姻形式,非常容易联想。
没过两天,郑琰进宫之后遇到怀恩一通闲聊,怀恩就带着点嘲弄地道:“皇太后的心思,宫里长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非要亲上做亲,让侄女做儿媳。这是要生事的,我虽是个阉人,也知道世情。本来这家务事就是清官难断,又不是亲生的,躲都来不及,非要卷进去。以皇太后的脾气,万一小两口闹些什么,怕要压着皇帝向着皇后,这不招怨吗?”
郑琰摆摆手:“说不得,说不得,皇太后没有明着说,老翁也不要多跟大郎说,他小小年纪,事儿已经够多了,能多松快两年就多松快两年。天子无私事,何况婚嫁?”
怀恩笑道:“娘子这话说得明白,天子一举一动关乎天下。到时候要是不成,这些小娘子们的婚事就要受搓磨呢。”
“那也与咱们无关,管不了,管不了的。”郑琰现在一点也不想沾手这些麻烦。
怀恩道:“放心,我省得。”
消息像是湖面上的水纹,一圈一圈地扩散了开来。初时以为徐莹只是亲近娘家也是给萧二娘找个伴儿的人渐渐品出不对味儿来了,等到集体回到京中,已经有不少上层圈儿里的人发现了皇太后的小心思。徐莹真的不适合搞什么阴谋工作,这还没发动呢,就弄得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鉴于萧复礼现在还小,政事堂对此表示了沉默,他们,尤其是郑靖业,把更多的精力放到了正事上面——对内恢复生产发展经济,对外积极备战。
第三百五十九章 终于快要结束了
郑靖业此生制定的目标基本上都达成了,虽然在继承人的问题上天不遂人愿没给他个好儿子,但是在他的安排之下,不能说滴水不漏吧,至少不会人走茶凉全家玩完。位极人臣,权、财、势都有了,却还有一个遗憾:在执政期间有一点武功,在史书上写上那么一笔主战。他一直在玩狄部不假,但是约定俗成,不表现出个一力主战,他的形象就不够英武正面。
为此,郑靖业准备了十几年。现在天赐一个萧正乾,郑靖业的心中充满了激动。越到关键的时刻就越要沉得住气,就越要小心不能出纰漏。郑靖业挑动青牛部东进,自家却没有给萧正乾胡乱指挥,也没有急于求成让萧正乾不顾自然条件地进攻。他与入京述职的萧正乾密谈,郑靖业给予萧正乾足够的后勤支持,萧正乾要卖力打好这一仗。
萧正乾提出:“天朝实力本就强于狄人,而且底子也不算太烂,顶多就是前面败坏了那么几年,并非满目疮痍。如今休养生息,只要风调雨顺,过个三五年,主动出击是完全有可能的。”
这与郑靖业的评估不谋而合,郑靖业答应了萧正乾:“只要取胜,令双鹰王不敢南窥,粮草不用担心。”
萧正乾道:“明人不说暗话,在朝上叫得再响,说什么令胡马从此不敢南下都是虚的。双鹰王不太好对付,如果没有意外,青牛部不是他的对手,也就拖他个几年,他就能腾出手来南侵了。打这一仗,我有七分的把握赢,这已经不坏了,却只有五分的把握,他十年不南下。他,是肯定要来的。仗也不是打一次就能算完的,还请相公明鉴。”
郑靖业赞赏地道:“听将军此言,我就知道将军是个实在人,实在人办事,让人放心。牛皮吹得大了,反而显得心虚。十年就十年,十年也够了,十年之后,天朝也会比现在更好啊!到时候圣人也长成了,将军退正当壮年,正是合用之时,将军勉之!”
萧正乾道:“我亦盼能与圣人相得,将在外,最怕离间。”
郑靖业笑道:“十年之后,我且不知身在何处,不过,这京中总会有将军的熟人的。”
萧正乾会意一笑:“愿如相公所言。”
郑靖业开心地送走了萧正乾,临别嘱咐:“将军密之。”
萧正乾严肃地点头:“这是自然。”
送走了萧正乾,郑靖业捋须而叹,呼吸在初冬的空气中结成了白雾。
终于快要结束了啊,再撑个两三年,他就能闲下来,正好去新书院里转悠转悠。做人,最难的是急流勇退放手权柄。舍不得是真舍不得,但是不舍不行。郑靖业咬咬牙,一战之后,顶多再过一、两年,安顿好了他就要退休,给别人让让路。也好离开局中仔细观察,看看有什么漏洞要打个补丁什么的。
临走之前,他还有一些事情要做。百忙之中,郑靖业抽出空来,把顾宁、顾宽两个给塞到了皇帝亲卫里面。两位出身足够了,亲爹的姓氏好,亲妈的品级高,按辈份算他们还是萧复礼的长辈表叔,长相也挺不错,当个亲卫绰绰有余。一个复读机、一个乱形容,为萧复礼的生活增色不少。
他们的辈份比萧淑和自然也高,非常有效地阻止了这位长公主的某些胡闹行为。顾宁啰嗦,又是长兄,被顾益纯耳提面命要有担当照顾好弟弟什么的,天然带着长兄的范儿。萧淑和要是不老实,他能念到她吐奶。众人知道顾宁的娘不好惹,也不敢在他们面前帮着萧淑和胡闹。
顾宽就更坑他表侄女儿了,多凶残的形容词他都说得出来——你们能理解听到顾宽说她女儿“鸡飞狗跳”的徐莹的心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