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老王爷抱走孙子,安抚靠山王一脉那些浮动的人心。
吴凡借此挥断与老王爷的一切,彻底跟他老死不相往来,走上独立的道路。
……
……
承天元年,七月二十三日。
晡时。
云收雨歇。
阳光西斜,满天红霞。
吴凡乘马入侯府。
面对曦月长公主问询的目光,吴凡一言不发,专心致志的卸甲,叫医者治疗断骨伤。
吴凡的态度已表明所有。杨淑娴有感骨肉分离之痛,哽咽啜泣。
日入。
宫中内侍太监大总管刘哲名,携天子杨倵圣旨到访。
诏曰:冠军侯、骠骑大将军,有功帝国。赏,金万两,银十万两,布帛千匹。赐,宫中行走令牌一面。
诏书简短,赏赐理由唯有四个字“有功帝国”。含糊不清的很。
吴凡明白,这其实不过杨倵有感自己对不住他、骗了他,给的一些补偿。
天子到底是天子,吴凡必须接下。表示自己的顺从与理解。
请刘哲名进正堂叙话,吴凡若无其事的问了句:“平日宣旨,都是黄公公来。怎么今儿换成你了?”
刘哲名一愣,旋即道:“大将军有所不知。黄公公那……出事儿啦!”
吴凡回想老太监罗凡那句“黄德三日内必死无疑”的话,心中一动。面上却兴致不是很浓的问:“他能出什么事儿?陛下何等信任他、依仗他啊!”
刘哲名嘿嘿道:“太监们都是天家皇室的奴,他摆不正自己的位置,怎能不出事儿?”
刘哲名是个老狐狸,他不愿多说,吴凡掏不出一diǎn有用的东西。
吴凡转而又问道:“陛下选秀女,选的怎么样了?”
刘哲名呷口茶水,道:“这不是一天两天能选完的,陛下的意思是一次选够,而且范围不仅限世家士族、文武公卿家里的,贫民百姓亦可参与,那人数可就多喽!光核实年龄、翻查出身,恐得需要月余。秀女集中教导礼仪,又得十天半个月的。咱家估摸……两个月内,将将能完。”
吴凡diǎndiǎn头。
刘哲名不愿多待,没一会儿便告辞,倒是临走与吴凡要了几颗雪白的“养魂丹”。
吴凡很快命兰馨儿查清内侍大太监黄德,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高度概括四个字——得意忘形。
先皇光帝崩殂,天子杨倵即位。
杨倵新登,不懂为皇者之道,重用跟随先帝多年的贴身太监黄德,并准许其偶尔建议。
而自高祖皇帝始,帝国绝对不允阉宦参政,黄德打破禁忌且不懂收敛,他不倒霉谁倒霉?
御前都督府副都督,半隐退状态的鹰扬中郎将胥怅,抓到了黄德收取外臣贿赂的证据,参了他一本。
天子震怒。
吴凡明了,罗元应当是和胥怅做了什么交易,使得胥怅出手置黄德于死地。
否则怎么会那么巧?
罗元刚承诺吴凡“黄德三日内必死无疑”,转眼鹰扬卫挖出黄德收取外臣贿赂的勾当?
……
……
紫微宫,乾阳殿。
帝国的天子脸色阴沉,背负双手踱步行走。
内侍太监大总管刘哲名。
内侍大太监罗元。
内侍大太监黄德。
两站,一跪。
站着的是刘哲名、罗元,跪着的只能是黄德。
黄德瑟瑟发抖,大汗淋漓,不时惊恐的抬头以哀求神色望天子。
杨倵视若无睹,问道:“刘公公,守正那边怎么样?”
刚从吴凡那回来的刘哲名,躬身道:“冠军侯情绪尚可,倒是受了些伤。”
杨倵眉头一挑,嘟囔道:“王叔真是越老越厉害啊!”,他挥手道:“让太医署的人去给看看。”
刘哲名低头,道:“喏!”
刘哲名走了。
杨倵俯视黄德,道:“黄公公!你,好大的胆呐!嗯?收取户部侍郎钱敏的贿赂……他要你做什么?”
黄德张口叫道:“陛下,老奴冤枉!”
杨倵对罗元扬扬手。
罗元从袖子里拿出一页纸,念道:“七月二十一日,午时三刻,内侍大太监黄德,告假出宫,称看望外甥女李氏。走朱雀街,过南市,于兰桂坊为户部侍郎钱敏拦截。二人语焉不详,共入兰桂坊。上一桌酒菜,有八宝雉鸡、炙烤羔羊……”
黄德嘴唇嗫嚅,瞳孔紧缩,因为——罗元这个黄门卫头头,竟然把他与钱敏会面的环境情况,摸得一清二楚!
杨倵不耐道:“挑重diǎn的!”
罗元放下记述的纸,道:“钱敏称黄公公为内相,并送黄公公价值二十余万两银子的东西,还有一名江南美女,请黄公公于陛下面前进言,对唐国公李渊从轻处罚。”
黄德大叫:“罗元!你污蔑我!根本没有这回事儿!我和钱侍郎只是正常的交往!”
“内相?呵呵呵……”
杨倵已然杀意沸腾
(未完待续……)
第五百二十章 好极了
(第二更。保底章节二。感谢大家的热情支持,谢谢。求推荐票、求订阅、求小红包、求月票,嘛都求。)
……
“内相!内相!内相!”
天子反复咀嚼“内相”二字,声调不由自主的一次一次高、一次比一次狠,逐渐化为怒吼。
“宫内丞相。”
“呵呵呵……”
杨倵气极反笑,神情阴沉的要命。
帝国严禁宦官干政,何况竟弄出“宫内丞相”一说?
黄德只觉兜头一盆凉水,手脚冰凉,魂飞胆丧,尖叫道:“陛下!那不是老奴说的!老奴没有啊!”
杨倵牙一龇:“无风,不起浪。”
甩甩鱼龙白服的袖子,杨倵坐到椅子上,没头没脑的岔开话题,问道:“二十万两白银!二十万两……户部侍郎一个月多少俸禄来着?”
杨倵凝视罗元。
罗元微微欠身,道:“钱侍郎不吃不喝十年,差不多能凑出这个数儿。”
杨倵一咋舌,道:“我记得他去年才刚调任吧?”
罗元道:“是!”
“国之蛀虫、硕鼠!”,杨倵骂道。挥毫洒墨,他写下一道手谕,道** :“传命鹰扬卫,立刻拿他审问,确定罪行。”
罗元恭谨的接过诏书:“喏!”
待罗元走后,房间内剩下杨倵单处黄德。
杨倵看死人一样看着黄德,脸色狰狞。
杨倵先后支走刘哲名、罗元,就是不想他们看到自己失态的样子。
黄德全身怕的抽搐。涕泪横流:“陛下!陛下开恩呐!老奴一时见钱眼开,并没有……”
杨倵打断黄德的话。似笑非笑的挑起嘴角,道:“他还送你一名江南美女?”
诡异的打量黄德的双腿之间。杨倵讥诮道:“监者,太监也。太监者,下面没有了也!”
杨倵暴怒的顺手将砚台砸向黄德,吼道:“你有那个能力吗?狗一样的东西!!!”
杨倵大声咆哮:“今天你能收他二十万两银子和一名美女,明天你会不会收别人的五十万两银子和两名美女?后天你会不会收其他人一百万两银子和四名美女?然后呢?收二十万两银子和一名美女,你愿替李渊说好话!收五十万两银子和两名美女,你是不是要假传圣意?收一百万两银子和四名美女,你肯不肯出卖朕,乃至杀了朕?!!”
黄德被砚台击中肩头。连痛呼亦不敢,唯以头抢地,磕的满脑门子血:“陛下饶命!老奴万万不敢,老奴……老奴鬼迷心窍……”
杨倵粗重喘息,慢慢平复:“你,我的身边人,每天比我跟皇后在一起的时间还多……我是那么的相信你,可你却那么的让我失望!”,顿了下。他接着说道:“还有李渊!守正说得对,有些人,不容宽厚对待,必须从严、从重、从狠。否则便是姑息养奸!!!”
黄德忽然有点明白自己犯下的最大错误——他乃天子的贴身太监,李渊为天子忌惮的世家士族的人,这两者联系到一起。天子怎能不生气?
杨倵喝道:“来人!把他推出午门,斩了!”
以儆效尤。不外如是。
黄德反倒冷静,对杨倵三叩九拜。深情的说道:“老奴去了,陛下保重!”
黄德哽咽,嘱托道:“若陛下今后有何疑问,不妨找刘公公……刘公公追随先帝四十余年,阅历丰富比老奴更丰富……”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鸟之将亡,其鸣也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