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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茂面色凝重,想了想,郑重地点点头,对二人说:“现在我就陪两位过去。”室韦部长老侍者说:“事关机密,咱们说走就走,不要告诉第三人知道。”
李茂点头,只带石空一人前往,走进镇南大营时,训练刚刚结束,正在进行总结评比,闻之李茂带盟友使者来访,队列中出现了一阵骚乱,众人拍打身上的尘土,把卷起来的旗帜重新展示出来。
两位使者看在眼里,只是不说,绕营一周,看了他们想看的一切,这才心满意足地回到东高镇。在东高镇呆了三天后,二人带着整整三石白盐回到部族,见到部落首领雪碧华和长老盟执事猛盾,雪碧华问东高镇是否有实力做室韦人的盟友,二人答:“该部生机勃勃,将来必是我部强劲对手。”
猛盾问:“他部有多少兵马?是否为勇士?”
使者答:“皆是勇士,兵马不下千人。”
猛盾道:“是你亲眼所见,还是猜测?”
使者道:“他部有三个师,我们亲到第三师营地看过,那里有三百骑兵,三百步军,皆是勇猛之士。”
雪碧华道:“一个师六百人,三个师怎会是一千人,你的算学跟谁学的?”
使者不慌不忙道:“安东军编制有四个师,第四师空有其名,其余第一师正在筹建,第二师兵营既小又无声音,我想应是虚张声势,故而揣测是一千人,而非一千八百人。再回首领,我的算学正是您亲自教授的。”
首领面红。
猛盾挥挥手,示意二人下去,侍者放下帘子,雪碧华道:“看起来,我们可以借助唐人的势力驱逐契丹人。”猛盾道:“要有两手,事成之后,顺势灭了东高镇,不能成为我心腹之患。”雪碧华道:“若因此开罪大唐朝廷,如何应对?”猛盾微笑:“我营州的朋友告诉我,他这个经略使是自封的,不作数。”雪碧华大喜:“请降我调兵节符。”猛盾却闭着眼睛道:“待解羊会,我亲手降节予你
。”
雪碧华被噎了一下,只得俯身答是。
室韦喀山部向邻近的同族盟友发出了邀请,诸部会商之后,相约来年秋季以游猎为名,集合各部勇士,南下东高镇与李茂会盟。
不过这一切都应该是来年秋后的事情了,室韦人今年收成不错,秋冬及明年春季都无意出兵征战,而夏天正是水草丰美的时节,族人忙于放牧他们的牛羊也不肯把精力用于征战。
这一年时间内会有很多变数,如此大规模的会盟行动,难免有走漏风声的时候,契丹人很注重对情报的收集,他们通过派遣细作和收买商贩的方式广泛收集对手的信息,尤其是对室韦这样有直接利益冲突,又有实力与之对抗的势力。
契丹人得到了一点风声,却又不能十分肯定,于是他们的斥候再度潜入东高镇。
李茂从辽东城带回来三十石白盐,这是一笔极其巨大的财富,在辽东的行情是一斤盐可以换两只肥美的活羊,或五十斤干肉,更重要的是食盐的吸引力十分巨大,消息一经传开,周围数百里之内的森林野人们,纷纷带着他们的特产赶到东高镇进行贸易。
人口和人流现在无疑是东高镇最缺的资源,没有人的流动,工匠所产的物品便无法兑换成他们所需的物品,李茂定的目标是三年后东高镇的人口翻两番达到五万人。
这在许多人看来都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李茂却是信心满满。
欲达此目标,第一步是打出东高镇的名头,而其中的关键则是彻底驱逐契丹人。
几个月前,李茂和文书丞制定了一项绝密计划,计划的核心是两人分工,一人唱白脸,一人唱红脸,在对待契丹人的关系上李茂表现的穷凶极恶,不止一次在军民们面前放言要与契丹一战,这种话在聚会时说,在军训时说,在会见其他部落首领时也说。
与此同时,文书丞则表达出不同的观点,文书丞主张跟契丹人和睦相处,他的理由是东高镇实力弱小,绝不是辽东霸主契丹人的对手,与契丹人对抗的直接下场就是从辽东滚蛋。而且迄今为止,契丹人并没有对东高镇做什么,他们并没有像其他森林部落过来敲诈勒索,甚至做生意的时候也是公平交易,从不仗势欺人。
第466章 放金钩
东高镇的新旧两位首领各说各话,先是在一些私下场合论辩,每次都闹的脸红脖子粗,所幸在公共场合还能维持一团和气,但渐渐的,在一些公开场合气氛也变得越来越紧张,终于在李茂来到东高镇的第二年的重阳节宴饮时冲突表面化。
李茂摔杯而去,追随者集体离场,文书丞却仍旧在那喋喋不休,自说自话,东高镇的其他主事人员面面相觑却又无可奈何。
此时的李茂在东高镇已经树立了至高无上的权威,潜伏在东高镇的契丹探子据此判断,文书丞绝不会有好下场。
果然,到了这年七月中旬,文书丞被撤去城局使、度支部总管等核心要害职务,只保留幕府判官的虚职,并被李茂流放到了镇北牧场,美其名曰督办,实际上河汊以北的那片牧场刚刚才开始筹办,除了齐腰深的牧草,其他什么都没有。
文书丞的失势在东高镇引起了震动,他是东高镇的主要奠基人之一,在镇民中享有极高的威望,他的倒台让很多人不满,使很多的人心存疑虑,但是眼下的情形是,李茂是东高镇的当家人,所谓的辽东经略使幕府已经控制了东高镇的方方面面,而幕府里所有核心要害职务都由他的心腹亲信把持着。
金道安、毛太公、祝九这些强力人物早已对他唯命是从,赵光良、郑孝章这两个执掌财经大权的人唯其马首是瞻,胡南湘、谢彪这些文官也都是他的铁杆追随者,而执掌禁卫的石空、石雄兄弟又根本是他的走卒。就连那位名义上的副使、奚王诲洛可也坚定地站在了李茂一边,从未表达出半点对文书丞的同情。
在此情形下,有关文书丞妻吴氏为了丈夫前途,低声下气、半推半就爬上李茂的床,陪他睡觉而被醋坛子兰儿捉奸在床、大闹特闹的花边新闻便不胫而走,为东高镇上空笼罩的异常凝重的诡异气氛凭添了一层暧昧的谈资。
此时此刻,表露同情是不明智的,文书丞能给他们的,李茂照样能给,李茂能给的,文书丞却未必能给。潜伏在东高镇的契丹细作们仔细分析后认为,他们的机会终于来了。
……
秦墨这些日子爱上了打猎,一得空就带上弓箭到附近森林里去转一圈,每每都有收获,回来后把野味让浑家收拾了,晚上请李茂来喝酒
。酒在东高镇现在还是个很金贵的东西,东高镇会酿酒的人有的是,但粮食奇缺,李茂下过命令,三年内不得酿酒,所需的酒只能拿特产跟那些奸猾的靺鞨商人交换。
这天下午秦墨手又痒了起来,向李茂告了个假便带上弓箭进了东高山东麓的小树林,那里没有大型猛兽,獐子、麋鹿倒是不少,这季节,禽兽们都肥壮的很,打一只回来改善下伙食,想到这里,青墨不觉流下了口水。
东高镇的生活太清苦了,连祝香那等吃过大苦的人也有些吃不消,身体瘦的厉害,晚上往怀里一抱,凸出的骨头直硌人,那手感,可真不咋地,得弄点好东西给她补补。
秦墨想着,人就像一个老练的猎手消失在了森林里。
黄昏时刻,祝香从菜地回到居住的小院,腿脚都是泥,浑身都是汗,丢下锄头,推开灶房门,掀开缸盖,拿瓢去舀水喝,却发现缸里的水已经见了底。
祝香眉头皱了一下,家里的水一向都是秦墨去挑的,这家伙跟她哥哥祝九一样就爱偷奸耍滑,家务事是一样不肯干,不过这等体力活,他却从来不让自己沾手,说是怕累着自己。今天这是怎么了,平日就算晚上有事,下午也会回来挑满水缸再走的。
祝香放下水瓢,拿起桶和扁担就出了门,东高镇因为地势高阜,镇子里原来没有井,吃用的水都取自辽河,说远也不远,来回约两里地。李茂来了后,说出寨挑水一则耽误工夫,二来不利于安全保卫,就发动青壮在镇子里打了三口水井,都是穿过红岩的深井,井水清冽甘甜,且水量十分稳定,这件事已成为李茂的一桩功绩,被镇民们反复颂扬。
这三口井的井台皆用青石筑城,比周围高出一大截,井上架着一个轱辘,轱辘、麻绳和打水的桶都是公用的。
祝香挑着一副水桶来到最近的一口井,井台四周用木篱笆围起来,为的是防止牲口靠近便溺,污染井水,更是为了防范幼童掉进水井里。篱笆门上有个绳扣,平日高挂起来,防止孩童进入。祝香赶到时,篱笆门是开着的,但井台上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