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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军府做书史,他在观察府做掌固,我在明,他在暗。南康王待我二人不薄,我们也没有为难他。十年相处,秋毫无犯。但想接近中枢也不能,上面催的紧,我们走了一步险棋。我杀了一个无辜的人,南康王把我安置在这,我退出,他洗白,南康王对他越来越信任,刘辟更是对他言听计从。终于有一天他助刘辟坐上了支度副使的位置。”
李茂道:“这些,刘辟知道吗?”
主持僧摇摇:“他这个人,大愚若智。”
“大约一年前,他来寻我,告诉我,他去长安见贵人了,贵人告诉他朝廷不久将对西川动手,为了斩草除根,必须起一场战火,否则,西川便是回到了朝廷手中,也难保不会成为第二个河北。他跟我说只要做完这件事,我们在西川的苦日子就算熬到头了。我问他,西川事平,我们还能重新做人吗?他跟我说会的,会的,我们做的一切,圣主会看得到的。”
“……此等‘鸡’鸣狗盗之事,看到了也会装着看不到。他太傻了。”
主持僧说到这,从宽大的衣袖里取出一封厚厚的麻纸书信,‘交’给了李茂。
然后,毫无征兆的,他就爬上了护栏,纵身向下一跃,如一只扑食的恶鹰,扑在了坚硬的青砖地上,脑浆涂了一地,当场毙命。
胡川护住现场,秦墨窜上来查看,见李茂安然无恙,惊道:“因何把他扔下去了。”
李茂道:“扔下去的是他自己。”
秦墨看了看李茂,喉结蠕动了一下,终于没有问出来。
主持僧猝死,本料会有一场大麻烦,孰料寺中首座僧却主动站出来为李茂开脱,再三摇头叹息后,首座僧当众说道:“这不干几位施主的事,主持身患恶疾,苦痛难忍,久有轻生之念,是贫僧防守的严密,他才迟迟未得便。今日身归黄泉,魂飞九天,善哉,善哉。乃是无量的造化啊。”
胡川暗问秦墨:“这贼秃究竟是和尚还是道士,信仰很杂嘛。”
秦墨喝道:“你懂什么,他是半途出家,脑子里有点‘乱’很正常,不要大惊小怪的。”
寺院不追究,众人暗松一口气,留了一笔钱给主持僧烧化,赶紧逃之夭夭。
第413章 班师回朝
回到成都,有人告诉李茂,说某人在抄查刘辟府邸时发现了两个绝世美人儿,转手就献给了高崇文。秦墨闻言十分不满,建议李茂把人要过来先瞻仰一下,若果然是个绝世美人,不妨献给天子,也好讨个封赏。
李茂识破秦墨这种自己得不到,也不想别人得到的心理。便笑道:“他如今手握生杀大权,巴结他的人如过江之鲫,有甚奇怪。奇怪的是我回来这么久,为何没人送东西给我。”
秦墨道:“你不久就要回京,他们以为你不配收他们的好处吧。”
胡川道:“岂有此理,茂哥一句话能杀的他们血流成河。”
秦墨道:“要不我给他点拨几句?”
李茂道:“罢了,连官场的规矩都不懂,这样的人早晚要出事,不去惹这身臊也罢。”说完又道:“对了,你说有人给高崇文送了两个美人儿,那人是谁?”
秦墨道:“你先别管是谁送的,咱只说这两个美人儿,嗨,那可真是两个大美人儿,那皮肉白嫩的,不用上手捏,看一眼都能看出水来。那脸蛋娇艳的,我跟你说,嘿嘿……我保准你见了迈不开腿。”
秦墨也算是见多识广了,他极力推崇的女子想必是差不了。
胡川叫道:“胡言乱语,咱们茂哥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会迈不开腿?”又道:“再娇艳的花朵儿也有凋谢的时候,眼睁睁的看着鲜花凋谢,岂非人生一大残酷事。倒不如找个普普通通的女子,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秦墨白他一眼,讥讽道:“土包子。”
二日一早,刘辟登门,说有两个美人儿请李茂笑纳。李茂惊道:“万万使不得,小弟不好这口。”一旁秦墨道:“茂哥只爱绝世美人儿,一般的就算了。”
高崇文含笑招了招手,两个仆妇将人带过来,两个女子都戴着斗笠,蒙着粉色面纱,虽然看不到容貌,但那股子飘飘欲仙的灵气已经让李茂折服。
李茂连忙摆摆手,对高崇文道:“高帅美意,李茂心领了,但这等绝色女子,我实在是受用不起。我心脏不好,见不得美人儿在我的手上慢慢凋谢。”
任高崇文怎么劝,李茂终不肯收,高崇文无奈,只得把人又带了回去。行军司马高月文笑道:“我怎么说,李茂是不会收的。”高崇文道:“却也奇怪,人都说他贪财好色,怎么独独不肯收我的,难道传言是假?”
高月文道:“自古红颜是祸水,早看透早解脱,人家大彻大悟,活明白了。”
高崇文道:“你说的对,红颜祸水,这可如何是好,我弄了两个累赘在手上。”高月文道:“无妨,配于无妻室的将士便可。”
高崇文眼睛一亮,叫道:“给郦定进和韩义如何?”
高月文摇手道:“使不得,使不得,你虽一番好意,难免不被有人心说成是邀买人心。倒不如配给两名军士,人家只会说你爱兵如子,却不能再怀疑其他。”
高崇文大喜,令将从刘辟宅里搜来的两个绝色女子配给了普通军士。
秦墨闻言如丧考妣,连说两块好肉落到了狗嘴里,李茂笑骂道:“你呀,你呀,早晚要在女人身上栽大跟头。”
看看的秋风变冷,李茂辞别高崇文回京复命,走的那天,朔风劲吹,天色阴郁,北雁阵阵向南。高崇文送了十里,又送十里,还要送,被李茂拦住了。
李茂道:“高帅有大功于朝廷,天子又是圣明天子,何惧流言蜚语。”
被李茂说破行事,高崇文反倒坦然了,直言道:“崇文是个知进退的人,我的本事效命疆场能夺个头功,却做不来一道节度使。若有机会还请茂华老弟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助兄弟我脱离苦海,我这里先谢过了。”
李茂道声:“不必吩咐。”
上马去,拱手别过。
行路难,在一片废墟上行路更难,战后的西川大地,虽不闻鼓角铮鸣,民生却依旧艰难,被朝廷各路官员层层盘剥后,西川的官员穷困潦倒,不得已只得铤而走险,在风口浪尖上刮起了地皮,这地皮一层一层的刮下去,刮的百姓妻离子散,背井离乡。
也有胆大的啸聚山林水泽,成为盗匪。地方治安反不及战时来的稳定。
李茂跟秦墨说:“高帅善于治军,却不擅治理民政,朝廷用人失察,苦了这一地百姓,你回京后务必要时时提醒我,找个机会,我助他脱身保命。”
打了胜仗,世道反而比先前更艰难,秦墨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一日来到剑州境内,大队穿行于深谷之中,看着地形无比险恶,郦定进请示李茂是否可以在谷外休整一日,二日趁早走,用一天时间穿过深谷,免得夜宿谷底遇险。
李茂没有答应,刘辟在西川只不过是个傀儡,若无卢文若的撺掇,或者他也不会生出举兵谋反的念头,而今他的势力已经灰飞烟灭,不会再有人会为一个阶下囚铤而走险,郦定进的担心是多余的。
大军继续前行,过午后不久,阳光便被群山遮蔽,看看的雾气又生了起来,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三五丈外已看不见人,北方军士没见过这等诡异的天气,一时惊惶失色。
恰在此时,忽听得四周螺号沉闷地响起,护卫队大惊失色,以为遭遇了刘辟的余党来劫道。郦定进拔刀在手,喝令结阵,把囚车围在中间,梯次排开防御阵型,正要指挥弓箭手占据左右高地。
一个披头散发的野人扛着面旌旗,从山坡上连滚带爬地窜了下来,一面吆喝不要放箭,一面立在大队前把旗帜舞动的呼啦啦作响。
众人大惊,不知如何处置。
秦墨眯着眼望了会,嘻嘻一笑,跳下马,离开盾牌结成的防御阵,大步流星走到挥舞旗帜的野人汉子面前,先一个黑虎掏心,赚那汉子压臂封挡,秦墨一转身到了那汉身侧,探臂扯过他的旗帜,厉声痛骂道:“好玩吗,妈的,差点吓的老子尿裤子。”
那野人被他夺了旗帜,有些愤懑,出言威胁道:“旗帜还我,还我,不还我翻脸啦。”
秦墨把旗帜卷了卷,当头便敲,便敲便骂:“我借你两颗狗胆,敢跟我翻脸,我敲。”
野人头上连吃几下,怒了,出言示警道:“再弄我翻脸啦。”
秦墨嘻嘻笑道:“翻脸,翻脸,你翻个我看看。”
话未落音,眼前人影一闪,一直唯唯诺诺的野人霎时间钻到了他腋下,旋即秦墨双脚便离开的地面,再然后,他的背就着了地,重重地吃人摔翻在地。
野人抢回了旗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