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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置监狱,赋予其逮捕审讯之权。
借着这股东风,李茂迅速搭建起了自己的班子,他把幕府人数扩充了十倍,以文书丞、郑孝章为副手、参谋,胡南湘掌管内务,青墨掌管情报,石雄掌管警卫,摩岢神通和石空掌逮捕,冯布掌审讯。各人都有权聘一二自己信得过的人为助手。
经过这么一整饬,纠察官帐蔚然成型,新班子还需要磨合,李茂就拿陈悦、薛英雄案继续练手,这次的目标是清洗郓州地方官场,郓州是淄青首府,各方势力聚集之地,牵一发而动全身,尤其是东平县,县令如走马灯般的换来换去,强人执掌东平,不免为人嫉恨,早晚去位,弱者执掌东平,又不免被内外上下欺凌,也难待的长久。
外部势力干涉,李茂无力清除,他能做的就是把东平县打造成只忠于一人的铁衙门,东平县虽然只是一个县,但因地位特殊,官吏配置不亚于一个州,各方势力盘根错节,要把线头一根根挑出来处置,无异于痴人说梦。
李茂决定快刀斩乱麻,以肃贪,反渎职为入手,对所有官吏一视同仁,凡有污点的一概拿下。汲取前几次的教训后,李茂做了精心准备,他要求主管地方人事的官员先配置出一份替补官员名单,揪出一个坏萝卜马上填上一颗新萝卜。
务必将肃贪、反渎职带来的影响降到最低,郓州官场在动荡中见识了李茂的锋利和李师古的强硬,面对李茂的铁血清洗,各方保持了最大限度的克制。
东平县的官员几乎全军覆没,这本在李茂的预料之中,淄青的官场认真究办起来,无非都是这个下场。
新幕府在血与火的洗礼中迅速成长、成熟,李茂有意识培养他们独立运作的能力,在清洗大局已定的前提下,他悄然隐居幕后。望着自己亲手设计出来的机关自行运作,内心得到的成就感甚至超过他亲自操刀上阵。
这段时间,他把精力用在修缮新宅上。李师古以尚功为名给了他一座新宅,新宅是淄青世家薛家的产业,传承百年,磨尽浮华,因为一直有人使用,宅子状况良好,只需彻底清洁即可入住。李茂决心在细节上做一些小的改动,但在宅子里转悠了两天,也没发现有哪处不妥,这种世家大族传承百年的老宅,所有的细节都已尽善尽美。
李茂放弃初衷,只对部分破损处做了修缮,然后是彻底清洁,然后按当地风俗请了一班和尚做了一场法事,祛除邪魅,祈祷吉祥。
诸事完备,东平县的案子也接近尾声,青墨花了一上午时间细细禀报案件的进展,说的口干舌燥,脑门见汗。李茂也听的懒洋洋的,青墨说完,李茂沉默了一会,对众人说道:“辛苦了,喝酒去。”
李师古对李茂主动清洗东平县表示满意,特地允假半个月,让他回故乡成武县一趟,看望亲人,随便再把家眷接过来。
这件事是在中堂议事时提出的,为了消弭可能产生的流言,散堂后李师古留下李茂、高沐等人,一起去城郊小松林行猎。
第189章 下一个目标
曹州自米如龙死后,一直没有新刺史,政务由长史汪洵兼摄,这么长时间既不扶正汪洵,又不委派新刺史,大违官场惯例,惹的四方猜测。李师古邀李茂去小松林打猎,用意是在向外人宣布允李茂假回乡探亲,是对他所立功劳的奖励,绝非使得什么调虎离山计,要对李茂下手。外人猜测,李茂既然没有失去信任,这个节骨眼上回曹州,难道仅仅只是探亲那么简单?细心人发现,李茂这番回乡,不仅有青墨、摩岢神通、石空、石雄兄弟随行,还有一都人马随行护送。
这种事说起来也不算违背常理,李茂如今是节度判官,又兼着纠察官,可谓位高权重,随行有卫士护送,是在情理之中。虽然一都人马显得有些多,但想想他现在的处境也就释然了,他出任纠察官仅仅一个夏天,淄青四大家族就被他得罪了三个,又动了外戚裴家,近期更是把东平县翻了个底朝天,仅此一项他就把自己置于整个淄青官场的对立面,多少人恨他要他死,多带些兵马也无可厚非。
但带着这么多人马,在这个节骨眼上回曹州,仍旧让人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李茂此行真的仅仅是探亲那么简单?
李茂给出的回答是他此番不光是回乡探亲,还是为岳父苏振祝寿。李茂是淄青政坛新近升起的一颗明星,做明星就无隐私可言,他的底细早被人扒拉了底朝天。他出身孤穷,二十岁前在深山古寺修行,还俗后虽前成武县令薛戎来曹州,机缘巧合被于化隆相中,入了军籍,其人两面三刀,踩着于化隆和清海军将士的尸骨往上爬,一步步走到今天。
他出身贫窘,甚至有些来路不明,这样的身世大户人家是看不上眼的,无奈只能娶了成武大户苏家脾气暴躁、嫁不出去的女儿为妻,但即便如此仍旧被苏家看扁。而今他深得节度使李师古的信赖,做了节度判官,又兼着纠察官,在淄青官场可谓呼风唤雨,所向无敌。衣锦还乡,在故人面前显摆一下,在苏家面前抖抖威风,自也是人之常情。
李茂走了,流言不绝,他一笑了之。
在去曹州前李茂做足了功课,把主持曹州军政的汪洵、梁成栋两个人的底细查了个一清二楚。这是他刚刚养成的职业习惯,也是对某个月夜黑暗记忆的应激反应。
梁成栋没有什么特殊之处,不过是个跟铜虎头有些沾连的普通将领,连外围都算不上,唯一需要注意的地方是他的儿子新近娶了莱州王家的女儿为妻,勉强跟青州王家挂上了点边。青州王家经营着淄青境内最大的四家盐场,实际控制着淄青的八大盐商,将食盐的产、销紧紧抓在手上,上下游联动,向淄青盐铁院渗透。
盐不仅是淄青的重要经济来源,也是李师古对外交往中的重要筹码,王家凭借食盐之利在淄青自成一家,论排名屈居汪家之后,论实力却是四大家族之首。
原都虞侯严纨只是青州王家安插在节度使府的一个耳目,打掉严纨对王家有震慑作用,对其实力却丝毫无损,王家依然是一个庞大的存在。
不过莱州王家只是青州王家的一个旁系别支,代青州王家经营着淄青第三大盐场炉崖盐场,论势力与青州王根本不在一个层面。
至于汪洵,表面上他只是郓州汪家的一个没落支脉子孙,实际并不这么简单,他不仅有一个在回鹘做王的表兄,还是李师古幼时的玩伴,李师古在做节度使前一直称他阿兄。李师古十五岁接掌节度使时,汪洵为郓州司户,但此后汪洵的仕途便变得坎坷起来,在州县两级徘徊多年,止步于曹州司法参军,若不是米如龙案发,只怕时至今日依旧如此。
汪洵是铜虎头的参军,这点李茂可以肯定,铜虎头机构严密,等级森严,外围人数远比正式编制的人数多,参军的地位并不高,却是体系内的正式官员,但这一点就让李茂不敢小觑汪洵。李茂跟铜虎头打交道多年,自问也有些利用价值,但迄今为止,铜虎头尚未发出请他入伙的邀请。他担任扬刀军右厢指挥使后,名义上成了铜虎头的官员,实际却不能触摸铜虎头的内幕,执行公务时若须调动铜虎头力量,还需要中间人转达。
算起来顶多算是铜虎头的外围人员。
李茂揣测汪洵很可能是郓州汪家与铜虎头之间的联盟纽带,他这个参军既可以独立的做些事情,又是铜虎头最高将领手里直辖的棋子。
铜虎头的神秘感,并未因为李茂地位的蹿升而消失,反而更加让他看不懂,甚至直到今日他连铜虎头的最高首领是谁害都没有弄清。
但有一点李茂可以肯定,李师古对汪洵有所不满,这从他做节度使后不再唤他阿兄可以窥出一斑,还有就是汪洵的坎坷仕途。
李茂此番来曹州自然不仅仅是回乡探亲兼给岳父祝寿那么简单,东平县案件接近尾声时,李师古批转给他一份举报信,举报济阴县令郑和业贪赃枉法。此类案件一般由观察幕府组织查办,一个小小的县令贪污案,要纠察官出面似乎有些小题大做。更奇怪的是李师古是以节度使的名义批转这封举报信的。
李茂尚未参透其中玄机,李师古就在中堂议事时宣布给他放假十五天回乡探亲,事情到此,李茂总算嗅出点什么,查郑和业只是个幌子,李师古应该是另有所指。曹州究竟有谁值得他纠察官亲自出马呢?
梁成栋不够格,李英昙刚刚加官,也不可能,那么只有汪洵,汪洵以长史兼摄政务已近一年,还是不上不下,这大悖常理,是出事的征兆。
济阴县令郑和业的派系色彩不浓,只是凭着一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