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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这份本事,便将他请来做了探马军统领,专司打探消息。
裴仁渠为难地说道:“祝九刚刚经历了一场惨败,丢了南庄,北庄内混乱不堪,昨日传来几桩消息,依我看都不是真。是否再等等看?”
裴仁勇略略点头,安抚兄弟再等等看。等到第二日,裴仁渠派去叶硕渡的探子传回消息说官军正在南岸修补船只准备渡河,祝九的妹子被官军擒获,祝九无心固守,已经在打点行装准备撤退。
裴仁静责怪裴仁渠道:“前日我们说好的事,你话到嘴边怎么又咽了回去?若是前日就进兵,此时我们已在叶硕渡,官军过不了河,大小埔山才可平安无恙。你呀,你呀。干个事情总是瞻前顾后。”裴仁渠道:“二郎,这可怨不得我,大郎的脾气你还不知道吗,军中无戏言,我敢说假话,他定然饶不了我,我不敢说。”二人吵吵嚷嚷来见裴仁勇,忽听得一阵鼓响,有传令小校飞奔来催促道:“二位头领,大当家传令进军叶硕渡,正升厅点将呢。”
二人一听大喜过望,急忙回帐更换衣裳。裴仁勇治军甚严,将领入厅议事若不着正装即拉出帐外打三十棍。
裴仁勇是收到祝九的求助信后才同意出兵的,祝九不会写字,托人写了一份求救信后,将自己的小指头剁下包在信里一起送来。
李茂闻听裴氏兄弟出兵,大喜,急忙挥兵渡河,祝九率水军出击,与薛老将连番恶战,双方都损失惨重,薛老将的水军操练未熟,船只缺乏,混战中落了下风,好在叶河河面窄,开春天又冷,祝九的许多手段也施展不出,加之南岸河滩上弓箭阵组提供的远程支援,祝九虽占上风,却也不能拿薛老将怎样。
这个时候祝九突然听到裴家兄弟率众前来支援,顿时又惊又喜,惊的是裴家兄弟这个时候来,是助战还是趁乱来夺他的庄子,实在是件很难说的事。喜的是有裴家兄弟助阵,官军铁定难渡河,只要在此耗死李茂,从此就可以安枕无忧。裴家兄弟计谋过人,人品也不错,自己大不了投在他二人麾下,总比被官军绞杀强。
祝九兴冲冲赶去迎接裴家兄弟,见面几句话一说,双方都吃了一惊,裴仁静取出求助信和断指道:“这不是你的?”祝九伸出手,翻转给裴家兄弟看,道:“十指俱全,肯定不是我的。”裴仁静把祝九的手扳过来,仔细查看了,十指完好无损,的确没有断指。
裴仁勇叫道:“不好,咱们怕是中了李茂的诡计。”裴仁静笑道:“兄长,既来之则安之,而今祝九哥和朝廷鹰犬激战正酣,咱们来都来了,难不成见死不救?”祝九忙拜道:“两位兄长拉兄弟一把,祝九诚心归顺。”裴仁勇见事已至此,想抽身而退已不可能,便扶起祝九道:“祝九兄弟若不嫌弃,你我三人结拜为兄弟,今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祝九大喜,当即下了香案,三人结拜为异性兄弟。
李茂登上望楼,远眺对岸正纷纷列阵的裴家军,啧啧称赞道:“裴家兄弟有大将之才。诸位以为如何破敌?”
众人听他夸赞裴家兄弟,心中都不服,马和东道:“我军水兵训练不熟,过不了河,不然裴家兄弟何足道哉?”
这话听在马步军耳朵里很得味,水军薛老将听了却十分不快,只是他屡战不胜,自觉颜面扫地,也无话可说。李茂道:“祝九是打渔的出身,善长使船,我军水兵重建不久,缺乏船只,渡河是个大难题,须得另觅良策。明日我亲自督军出阵,探探他们的虚实。”
李昹出班道:“阵前试探虚实,末将愿意代劳,主将不可轻动。”
李茂笑道:“只是刺探虚实,不是陷阵,李将军不必担心。”
二日天刚蒙蒙亮,李茂即率大小船只十三艘渡河,清晨河面上雾蒙蒙的一片,借着这股迷雾李茂神不知鬼不觉地逼近了北岸,待巡逻兵发觉,船已来到浅水区。
李茂不顾张琦拦阻,拔刀跳入冰冷的河水中,奋勇向北庄杀去。
昨夜结拜过后,祝九宰牛杀羊犒赏三军,裴家兄弟判定李茂无力夜晚渡河,一时敞开胸怀俱都喝的酩酊大醉,宿醉刚醒,闻知李茂渡河,大喜,急鸣鼓角,在北庄外列阵。又召祝九,命其率所部从上游登船,顺流而下,截断李茂的后路。
李茂的船只本来就少,被祝九一冲,顿时首尾不能相顾,渡河之卒前有裴家兄弟列阵以待,后有祝九的水军夹击,顿时陷入绝境。
李茂说要渡河察看军情,李昹等人苦劝不住,一早就集合了兵马在北岸待命,此刻见李茂陷入重围,惊得众将面如灰土,欲待救援,又无船只,直急的捶胸顿足,不知所措。这个时候参谋郑孝章健步而来,手持一道军令道:“主将手令在此,诸将依计行事,违令者斩!”郑孝章的左右站着监军使周弘和都虞侯李英昙,押营官张栓身披铁甲,手持利刃,督率中军铁卫环列左右,众人不敢质疑,齐声听令。
裴家兄弟列阵已毕,见李茂在河滩上结成“龟甲阵”不攻不退,却不知作何打算。裴仁静耐不住性子,请令道:“他所部不过七八十人,又无后援,此刻不出击,更待何时?”
裴仁勇凝眉道:“怪哉,孤山镇内呼风唤雨的李茂华不会就这么点道行吧,效法韩信背水一战?可区区百人能敌得过我三千大军吗?”身边大小统领一起哄笑起来。
裴仁勇嘱咐裴仁静道:“首战必胜,不胜就是败,务必斩杀李茂的首级。”裴仁静纵马而出,叫道:“斩李茂首级者,赏千金,活捉此人者,我与他拜兄弟。”率本部五百人出阵向沙滩杀来。李茂见裴家兄弟阵动,命令道:“抢占庄西头土堡,固守待援。”青墨大叫冲锋。裴仁静部装备了二十匹战马,弓矢按百分之十配备,因为队中由不少猎户出身的士卒,箭阵相当有威胁性,这一点李茂早有预备。
自在军院议事厅前见识过“骷髅面”的“龟甲阵”后,李茂即下令军中士卒不分马步一体操练此阵,此番出兵剿匪前,因祝九大量购置箭矢,李茂又训令三军对如何防御弓箭进行了强化,其亲兵队在他的严厉督导下更是操练的纯熟无比。
李茂所说的土堡本是一处沿河烽燧,现已荒废,早在大军开赴叶硕渡庄前,派出的斥候就绘出了该庄的地图,对这座废弃的烽燧做了特殊标记,这座烽燧可以屯驻二十名兵马,其斑驳的土墙看似摇摇欲坠,实际还坚固的很。祝九压根就没意识到此楼还有军事上的价值,对此楼视而不见,裴家兄弟见此楼高耸,可做望楼,让裴仁渠派了两个人站在楼顶上眺望河面,仅此而已。
第138章 以身做钓饵
占据土堡固守待援成了陷入绝境中的士卒的唯一的选择,此刻无须为将者督促,更无须作什么动员,士卒们早已斗志昂扬。李茂此番过河,身边亲兵都是重新挑拣过的,特长之一就是善于用箭,其中有几个更是堪称神射手。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骑兵的目标比步兵更大,虽然移动速度要快的多,但对于真正的神射手来说,这也不算什么。
一排排羽箭射过去,裴仁静的骑兵就损失了大半,他自己也摔落马下,受了点轻伤。主将落马对士卒的士气还是有影响的,冲锋的贼兵由此攻势大缓。
李茂抓住时机杀出重围奔袭土堡,一旁观阵的裴仁勇见此情形,虽不明李茂的用意,却不敢大意,急令前锋队出阵截杀。这支前锋队半数为骑兵,半数为带甲步卒,是裴家兄弟最为倚重的军中精锐。
狭路相逢勇者胜,双方一照面,便箭发如雨,互相攒射,李茂地处河滩向上仰拱,地势不利,不过官健的训练远胜过裴家军,武器装备也强,一阵激射之后,前锋队骑兵纷纷坠马,少部分冲到河滩上,却因泥泞行动速度大为减缓,反而成了官军的靶子。倒是那些带甲步兵十分难缠,居高临下,将李茂死死压制住,后阵弓箭手趁势发箭,屡屡得手。
两军僵持未分时,裴仁静换了匹马率众冲杀过来,李茂见势不妙,只得率众强攻。毛太公令摩岢神通蹲伏在地,他跳在神通背上,喝了一声起,摩岢神通大吼一声,站了起来,借助这股弹力,毛太公如飞鸟一般跃入披甲步兵阵中,手起刀落,斩的人头滚滚。摩岢神通怒吼一声,强冲入敌阵。自转投毛太公门下后,摩岢神通也改使大刀,虽只学了些皮毛,在乱军阵中也足见神威。有摩岢神通牵制,毛太公脱身绕到守卒背后,一声暴吼,一口刀上下翻飞,绞的残肢断臂混着肉汁四处迸溅。
裴家军虽不似祝九一伙缺乏训练,但究竟只是平头百姓,并未经历残酷战阵的洗礼,眼见毛太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