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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如果没有意外,病室内就是这三个小丫鬟了!
不过张力还是有些不放心,万一有人在里面从来没有出来呢?
这可就不好说了……
张力一转头,只见风灵询问的眼神递了过来,似乎是问自己是不是现在进去?
张力微微摇头,示意再等等。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病室已经是一片死寂。
先前窗户纸上还倒影着丫鬟们走动的影子,现在也没有任何动静了。
徐府的戒备远不如国公府那么森严,也没有什么侍卫,只有有些家丁护院每过半个时辰就会过来巡逻一番。
张力已经掐准了时间,就等他们下一次巡逻过去,自己便要进去了。
又过了一刻钟时间,巡逻的家丁护院消失了以后,张力给风灵递了一个行动的眼神。
风灵在前,张力在后,两人蹑手蹑脚地沿着走廊一步步靠近了徐光启的病室。
来到门前,张力佝偻着身子从门缝中往里看
还好,一目了然!
这病室并没有内间,靠里的床上躺着徐光启,而三名小丫鬟则靠坐在椅子上打着瞌睡!
门缝虽然不大,却足以穿过三根散花天女的麻醉针!
极细微的三声破风声过后,三名小丫鬟的头都偏到了一边,很明显,麻醉针起效了。
房门是从里面插着的,这却难不倒张力。
张力从怀中摸出一个l形状的撬棍,沿着门缝伸了进去
“哐当”一声传来,将第一次“做贼”的张力惊得浑身一抖,回头一看,风灵正笑嘻嘻地看着自己。
风灵压低了声音道:“大人果然没干过这等事,我风灵先前还琢磨少爷是不是踹过寡妇门呢!”
张力脸上挂满黑线,白了风灵一眼,小声道:“少贫嘴!你小子先前还是学道之人,居然还如此口无遮拦”
风灵这段时间通过与张力相处,已经摸准了他的脾气。风灵本是性格开朗之人,故而时不时也与张力开开玩笑。
张力小声地道:“风灵,你躲在暗处,帮我望风。若有人来,直接打晕,不可杀人。”
风灵讪讪一笑之后,嗖地一声窜上了走廊的房梁……
张力推门进去之后,顺手关上了房门。
张力首先检查了那三名丫鬟的“麻醉状态”,见效果还不错,这才松了口气。
张力上前两步,来到了礼部尚书徐光启的床前。
徐光启脸色苍白,全然没有了往日的精气神,而且额头上皱纹仿佛又多了几道,也不知为何竟然一病至此?
第308章我就要比他们更阴险!
张力看着熟睡中的徐光启,不由得微微叹了口气,想起了一件事情。
历史上徐光启正是崇祯六年病逝,难道就是这一次的病?
不管是不是,还是给徐光启好好检查一番才是。
张力凝神屏息,慢慢往眼睛中注入灵力,施展起天眼之术来。
第一重点自然还是检查头部,张力将徐光启颅脑仔细看了几遍,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张力微微点头,如果头部没事的话,那恐怕就是五脏六腑的问题了。
接下来张力又仔细检查了徐光启的心脏、肝脏、肾脏等等器官,竟然发现徐光启肝脏有些阴影。
张力倒吸一口凉气!
这便是高元良母亲的病肝硬化啊!
无药可治呢,原来徐光启是死于肝硬化……
怎么办?
现在叫醒徐大人,问徐静萍的事情吗?
张力有些犹豫了,毕竟最开始徐府管家说徐大人生病不能见他,张力是有些怀疑的,所以便夜探徐府,想看看虚实。
然而现在确定徐大人确实是患了重病,这又不好贸然去叫醒他相问。
否则徐大人一醒来,自己如何解释突然出现在他的眼前?
自己岂不成了鸡鸣狗盗之辈?
张力权衡再三,徐大人这肝癌虽说已经是晚期了,但也不是一日两日就立刻病亡的,应该还有些时日可活。现在这种情况确实很不适合将徐大人叫醒,还是下次再找个机会亲自前来。
想到此处,张力蹑手蹑脚地走出了病房,跟风灵一起翻墙而出。
张力和风灵回到自己北京城中的宅子里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天色大亮之后,两人才回到了晓月山庄。
现在晓月山庄已经成为张力在北京城中的别院,前日月阁现在的团山军情报处北京总舵,便是这里了。
张力径直回了内宅自己的住处,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恐怕自己都要坐镇京师了。
这间屋子其实就是先前张力住的那间厢房。不过现在整进院子都由二十人的混编护卫小组负责内卫,晓月山庄之外还有风灵的人马负责外围,应该是非常安全了。
此刻张力一个人坐在屋中,刚刚将暖炉点上了炭火。决定要仔细地全盘考虑一下自己人生的走向。
当然,也包括团山堡的走向!
张力眼睛微眯,过电影一般回想起以前的一幕幕事情来。
蓬莱县,南京城,北京城……
纳彩之期。高中探花,平台召对……
自信满满地远赴辽东,然而现实却依然无比残酷
自己最终被罢官为民!
是什么地方做得不够好吗?
张力来回思量,终于想到了一处地方太过嫉恶如仇,太过于想当然。
其实,自己本可以做得更好的。
明末这个最黑暗的年代,任何所谓的“正直之士”,恐怕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现在团山堡看似蒸蒸日上,实则凶险万分!
不管是祖大寿的辽西将门还是建奴黄台吉,只要集结重兵前来。团山堡根本支撑不了多久!
辽东不是一个屯田的好地方,甚至整个大明朝北边,都不是理想的基地。
然则现在也没有选择,既然开辟了团山堡,自己也就只有一条道走到黑,看看能不能拯救华夏民族于危亡之时!
再过十年,满清入关,剃发易服,生灵涂炭!
“我所谓的那些清高的想法,从今天开始就要彻底说再见了!”
张力轻轻地自言自语道。整个人脸上浮现出了一股子潮红之色。
敌人阴险,无耻
那我就要比他们更阴险,更……啊,不。更有“智慧”才行!
首先是谋求复起,正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复官又该从何处下手呢?
先前自己打算用“叶天成”的身份赚得更大的好处,现在“叶天成”也因病被罢职了。
这两个身份之中,哪一个才是捷径?
哪一个才能迅速复职?
……
晌午时分,正是京师中茶楼酒肆生意最火爆的时间。
自从内阁首辅温体仁在皇上的默许下。罢了好几个东林党的官儿,东升楼便开始冷清起来。
现在用门可罗雀来形容那是一点都不过分,官场冷暖,由此可知。
东升楼二楼的一个小雅间之中,周延儒坐在靠窗的一把太师椅上,时不时往窗外看上几眼。
饶是做了三年首辅的周延儒涵养功夫已经修炼到了最高层,此刻也难免有些心神不宁。
周延儒将一旁案几上的茶杯端了起来,往嘴边一送才发现茶水早已喝干,不由得又皱了皱眉头,将茶杯重重地放下。
就在准备叫门外的小厮沏茶之时,周延儒忽然眼睛一亮,死死盯着楼下街道上匆匆走来的一个人周府的管家,周平。
周延儒立刻起身往雅间外面走去,还没找到楼梯口,周平便登登登地爬上楼来。
还不等望眼欲穿的周延儒开口相问,周平便哭丧着脸,上气不接下气地道:“老爷,戴侍郎说偶染风寒,不肯来呢!”
周延儒一听这话顿时脚下一个踉跄,脸色立刻铁青了起来,咬牙切齿地道:“好你个戴森,昔日吾掌权之时,一副摇尾乞怜的模样,现在这是过河拆桥了?!”
周平将头低了下去,这话茬他可不敢接。
不过周平脸上又露出了鄙夷之色,那吏部左侍郎戴森以前没少拍老爷的马屁,这才能爬到如此高位。现在老爷丢官谋求复起,他却躲得老远!
周延儒毕竟城府极深,在外面轻易不露面,于是便走回了雅间之中。
待周平跟进雅间,带上房门之后,才发现周延儒冷冷地看着自己。
周延儒沉吟了片刻,开口道:“现在温贼在朝廷上主事,戴侍郎有些许避讳也不算太过分周平,他对你态度如何?言辞可还恭敬?”
显然周延儒也知道自己现在是条“落水狗”,人家戴森并没有落马,故而也不必苛求戴森的态度如自己当首辅时那样。
有道是宰相门前七品官,若是戴森对周平的态度还可以的话,那么自己再好好措辞修书一封,也算不得什么。
然而周平脸立刻有些潮红,忿忿不平地道:“老爷,小人拿着您老人家的拜帖前去求见戴侍郎啊,呸,戴森!哪曾想小的连戴府的门都没有进去,那门子一看拜帖上老爷的名讳,便立刻将拜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