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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晨心中一痛,眉头蹙得更深了:‘你生气了?我说过,叫我若晨。不要加上小姐二字。‘
‘是,若晨小姐!‘
……
若晨有些气苦,无可奈何地看着张力,低下了头:‘你要气死我吗?‘
张力揉了揉太阳穴,柔声道:‘对不起,若晨,我失态了。‘
若晨眼圈一红,险些落下泪来。
两人都没有继续说话,气氛变得沉闷起来。
看着若晨的模样,张力的心更疼。但是却不能说一句话。
说什么呢?
我是个举人,你是堂堂国公府大小姐,嫁给我吧?
总归还是怪自己,身份太低而已。
若晨终于又开口了:‘不想这个了。我说好消息给你听听吧。‘
张力摇了摇头:‘我不想听。‘
张力对病床上的英国公夫人施了一礼,一狠心,对若晨道:‘我明天再来施针。‘
说完张力转身就走。
若晨有些吃惊地看着张力,泪水急得在眼眶中打转。
当张力走到门口的时候,若晨带着哭腔道:‘是关于我的婚事,你不听吗?‘
这话有如磁铁一般。将张力的脚牢牢钉在了门槛前,动弹不得。
张力转过头来,看着若晨:‘你的婚事?‘
若晨点点头,走到张力身边,小声道:‘小公爷朱永安要成婚了!‘
张力猛地一惊,脚下一个踉跄,颤声道:‘这是……你说的好消息?‘
若晨揉了揉眼睛,脸上带着笑意:‘他又不是和我成婚,当然是好消息啦!‘
‘啊!‘张力又是一声惊呼,若说刚才听了若晨说的‘坏消息‘有如三伏天被架在火炉子上烤的话,这会便有如正要被烤焦之际,一盆冰水从头到脚淋了下来!
酣畅无比!
‘这,这怎么回事?‘
‘哼,我说先听好消息吧,你又不听!‘
‘呃,若晨,快给我说说!‘
……
原来昨日回到家中才知晓,小公爷朱永安匆匆离开南京城,乃是因为周皇后的缘故!
周皇后的妹妹周依依一直都喜欢朱永安,天天缠着周皇后请她给皇上吹枕头风。
后来周皇后找了个机会,跟崇祯皇帝说起了此事。
周皇后与皇帝向来相敬如宾,从来没求过什么事情,故而皇上也放在了心上。
有一次皇上在单独召见成国公朱纯臣的时候,旁敲侧击的略略提一下这事,把朱纯臣吓得可不清!
皇上的意思,谁敢不遵?
所以成国公很快便下了聘礼,算是敲定了朱永安的终身大事。
这个‘好消息‘实在是让张力感到万分愉悦,立刻便将先前若晨说起的‘坏消息‘忘诸脑后。
若晨见张力一脸兴奋之色,蹙眉道:‘马上就要开恩科了,你有什么打算?‘
张力想了想,道:‘我与礼部尚书徐大人有些渊源,我想找他指点一二。‘
若晨显然有些吃惊:‘徐大人?‘
张力点点头,道:‘徐大人与我师父有旧……‘
若晨思忖片刻,道:‘如此也好,你多请教一下徐尚书也是好的。嗯,你也不用每日前来我这给母亲施针。母亲这病你也说过,需要长期治疗,各三五日前来,也行吧?‘
这话听得张力心中一暖,柔声道:‘伯母的病,重在汤药,施针只是辅助。我说每日前来,只是为了安你的心罢了。‘
若晨点点头,怔怔地望着张力:‘你有心了。‘
两人又说了一会话之后,若晨说还要陪母亲坐坐,张力便告辞从国公府别院出来。
高元良眼见张力乐呵呵的,一副春风满面的样子,连忙上前道:‘少爷,怎么,国公夫人的病有好转?‘
张力一愣,旋即摇摇头:‘伯母之病还需慢慢调理才是。‘
高元良点点头,开口问道:‘咱们回板桥胡同么?‘
张力兴冲冲地道:‘不,我带你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
‘礼部衙门!‘
先前出来的时候,张力便问明了礼部衙门所在,于是便带着高元良往东边走去。
张力和高元良一路询问,足足走了半个时辰,才来到大明门外。
进了大明门,里面便是各部堂办公之地。
可是大明门外站着的那两名威风凛凛的兵士,让张力傻了眼。
先前若晨告诉张力礼部衙门的所在,以若晨看来,既然张力说与徐大人有渊源的话,想必是有拜帖一类的东西的。
可是,事实上张力什么也没有只有一个师父给的玉佩,还不知管用不管用?
显然,即使拿出玉佩人家这些大头兵也不会相信。
高元良见张力有些逡巡,也皱起了眉头,小声道:‘少爷,这大明门可不是轻易能够进去的。‘
张力思索片刻,咬了咬牙,硬着头皮往大明门走去。
‘站住,什么人!‘一名眼尖的兵士高声喝道,并且唰地一声拔出了腰间配刀,直指张力!
张力停下了脚步,脸上挂着笑容,开口道:‘这位兄弟,我是来拜见礼部尚书徐大人的,烦请通报一声……‘
那兵士个子不高,却是长了一身横肉,怒斥道:‘草,谁他妈的与你是兄弟!‘
张力皱起了眉头,一旁的高元良火了,作势便要上前,张力死死地将高元良拽住:‘元良,我没说话,你不要动。这里是皇城,不比其他的地方,不可鲁莽。‘
高元良恶狠狠地瞪了那兵卒一眼,这才退后了两步,紧紧护在张力身旁。
张力也不气恼,赔了声罪:‘在下失礼了,这位这位校尉,在下有事拜见礼部尚书徐大人,烦请通报一声。‘
那兵卒也就是个大头兵而已,不过听见张力以‘校尉‘称呼自己,不免心里有些受用。
再看张力穿着打扮,也不像平头百姓,于是发出一声重重的鼻音之后,道:‘可有拜帖?‘
张力摇摇头道:‘没有。‘
‘没有?没有拜帖你是来寻本大爷开心的么?‘那兵卒骂了一句,上前来将张力往外推。
‘滚滚滚,什么人都敢往皇城里钻?要不是见你一身打扮还人模狗样,大爷直接锁了你交北城兵马司法办!‘
推搡之际,张力从袖子中摸出一锭五两的银子,顺手递到那兵卒手中。
那兵士本能地将银子往手上一掂,立刻就揣入怀中,正要详细问问之际,忽然想起张力说的是求见礼部尚书徐大人,
见个吏员或者是七八品的小官儿什么的,自己还能帮他带个话,求见礼部尚书,自己这差事还想不想做了?!
那兵士佯装怒道:‘你在此喧哗已是犯了重罪,大爷我不捉你法办已经是开恩了,还不快滚?‘
张力见这龟孙子收了钱居然不办事,不由得也火了。
不等张力发难,高元良大声道:‘瞎了你的狗眼,我家少爷可是举人身份!‘
第一百七十六章叫大爷吃开水白菜?!
谁知那兵卒竟然毫不畏惧,斥道:‘举人?朝廷要开恩科,京师里外省的举人多如牛毛。老子扔块板砖出去,砸到的人十个有九个都是举人!好稀奇么!‘
眼见高元良便要收拾这孙子,张力再一次做了一个不可妄动的眼色给他。
那兵卒吐了口唾沫:‘真他妈的晦气,什么地方的土包子举人也敢来皇城根前撒野!老子也是永宁侯府的家生子,瞎了你的狗眼!‘
原来这龟孙子也是侯爷府上的奴才,怪不得如此嚣张!
张力死死咬住嘴唇,对高元良道:‘我们走!‘
高元良急道:‘少爷,他,他收了银子!‘
张力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盛怒的神情已然不见,淡淡地对高元良说道:‘别说了,我们走。‘
张力一转身,竟然看见了一个熟人!
英国公世子,若晨的大哥,锦衣卫指挥佥事张世泽,皱着眉头看着张力,皱眉道:‘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说完这话,张世泽快步向大明门里走去!
那兵卒见了张世泽便有如见了亲爹一般,直接跪倒在地,连头也不敢抬……
自己先前在地方上也算混得人模狗样,就连程知府见了面也不能呼来喝去。
然而在在天子脚下,一个小小的守门兵卒,背后都有着这样那样的背景,根本看不起一个破举人。
有道是不到京师不知道官大,现在是不到京师,竟然不知道守门小卒也能给自己脸色看!
张力苦笑一声,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世子看见了就看见了,随他去吧!
来日我若掌权,必拆此大明门,以雪今日之恨!
皇帝老子来说都不好使!
张力眼竟然丝毫不见恼恨之色,而是带着一份坚毅。转身离开了大明门前。
高元良皱了皱眉头,少爷恐怕心里不好受,便也跟在张力身后,一言不发。
张力带着高元良沿着东江米巷一直往东。再往北,朝着板桥胡同走去。
和煦的阳光照在照在街道上,行人匆匆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