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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民了,他就甘做小人起身污构功臣!这样的人是最可敬的、也是最可怕的,偏偏又是秦国大公子,他的态度很可能左右立储之事。
“他就没有说过关于立储的事情,群臣在朝堂上讨论激烈,他却从不发一言,有几次君上故意询问他,也被他岔开了话。”
“哈哈哈!如此最好,这才是最聪明的人!”
白栋哈哈大笑:“支持侧夫人的一派最希望见到大公子开口,他若是支持赢驷,那就是因为他做过赢驷的启蒙之师,是偏心!他若不支持赢驷,那就等同支持了赢疾,君上是以幼代长,他这个当日的苦主如果出声支持赢疾,只怕君上都是无话可说。不过大公子只怕也坚持不了多久了,他毕竟是这场立储之争中最重要的人物之一;若是我估计不错,蜀国的事情一旦尘埃落定,嫂夫人一旦归国,也就是大公子表态的时候了。嫂夫人不用醉眼看我,办法我可帮助你想,却是要你亲自去做,老秦朝堂上的这些人真是太快了,他们如此算计巴蜀,却没有一人肯担后世骂名,君上他们是瞒不过的,却偏偏就瞒了嫂夫人一个。或许嫂夫人心中也有所感,只是不敢肯定,却来套我的话麽?”
“君上果然没说错,就你最是鬼精灵!”
卜戎异白了他一眼,忽然咯咯轻笑起来,朦胧的醉眼渐渐变得清明,就像一只得意的小母鸡:“君上问我在义渠遇到敌人,最好的处理办法是什么,我回答君上说,杀光他们不是最好的办法,而是要让他们变成胜利者的家奴!君上家奴就算了,最好当敌人是只丧家之犬,给他几根肉骨头、再给他一个狗窝,这个狗窝的位置还不能太偏僻了,最好是放在那些令自己头疼的恶犬旁边,这样不用我们驱赶,几只狗就会自己斗起来了,最后有多少肉骨头都还是老秦的!你说君上这是什么意思?明明是夫妻说话,却偏偏要绕弯子。”
白栋微微一叹,自己这位二哥将苴国比成恶狗也就罢了,巴国却实在是有点冤枉,可这就是政治,无论是在礼乐齐盛的西周时代还是在礼崩乐坏的后世政治就没干净过,无辜牺牲者又何止巴国?
“这是因为有些事嫂夫人可以做、君上和老秦满朝文武却是做不得,就算说也要遮遮掩掩,为得就是万一事败不至被天下人痛斥无义;君上不满意只取一个蜀国,巴国和苴国他也想要,可是巴国素来亲近华夏、又是周天子分封的国家,老秦是万万不能兴兵的,就算要借刀杀人,君上也不方便亲手去做。不过如果是嫂夫人来做就不同了,你毕竟是个女子,见到那杜芦如此恭顺,自然就会动了不忍之心,心这麽一软,就饶了他的性命,见他与蜀国那些孤忠之臣可怜,心又一软,还给了他块土地,这可不是借刀杀人驱虎吞狼啊,这就是秦国的国夫人心存善念,一不小心做了件错事。。。。。。”
“说得好啊,当然不是你说的什么‘借刀杀人’,这种话咱老秦人听都没听过的,我就是一时好心办了坏事。。。。。。”
卜戎异开心地猛拍大腿:“你看看那个杜芦,人又懂得礼仪、舞也跳得好,这样的人咱们是不是应该帮他一把呢?不过秦国的国夫人就会心软,可不懂得该怎么帮他,白子是咱老秦的天才人物,你一定知道的对不对?”
白栋苦笑一声:“我就知道。”
卜戎异惊奇地瞪大了眼睛:“你知道什么了?我可什么都没说呢。”
第五百七十四章【墨家的改变】
白栋算是看明白了,这位嫂夫人就是在装傻,嬴渠梁不肯将话说到十成,满朝文武也在揣着明白装糊涂,这些家伙将卜戎异推了出来,就知道她不会放过这个扶儿子登上储君位置的机会,一定会想方设法图谋巴苴两国,事成了最好,若是不成也只是女人一时犯了糊涂而已,不伤老秦颜面;若是被她做成了此事,这份功劳便不在当日的骊姜之下,出身北狄的弱点可就不算什么弱点了。
嬴渠梁估计一点都不会担心,他太了解老婆的手段了,就凭平安郎那小子的道行根本无法抵挡卜戎异的痴缠,谁叫这小子现如今就在新都呢?
离开蜀宫回到自己在新都的暂时居处,刚走进后花园,就见眼前剑气纵横,跳蚤换了一身劲装,仿佛一个大跳蚤般跳来跳去,每一次纵跃便是几道剑光从极其刁钻的角度射向对面的禽滑西。
这还是白栋第一次见到禽滑西与人比拼剑术,便停下脚站在一旁用心观看,只见禽滑西仍是一身高冠博带、长袖飘飘,每当跳蚤剑光飞至,便见一道银光从他袖中飞出,叮的一声便将跳蚤剑势破开,看他的剑光最长也不会超过两尺,倒是与聂诸的那把鱼肠剑有些相似。
跳蚤见到白栋到来立即振奋精神,娇叱一声,围着禽滑西快速转动,正晃得人头晕眼花之时,忽然从禽滑西右侧挺身直进,泼洒出三道银光,分取禽滑西双目和咽喉。正是虚中藏实、实中有虚。禽滑西只要一个应付不来。不是被刺瞎双目、就是被一剑穿喉。禽滑西是个左撇子,执剑的也是左手,跳蚤正是有意攻其弱点。
“好,墨血梅林之战后,师妹果然又有进境了。”
禽滑西哈哈一笑,大袖飞扬,连接跳蚤三剑,他明明是个左撇子。可是出手应付跳蚤突然袭来的三剑却一样是挥洒自如,逼退跳蚤后,转身对着白栋哈哈一笑:“总算等来了白子,禽滑西有礼了。”
“巨子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客套了,以往可不是这样。”
白栋微微一笑:“好剑法,可惜世人都未曾见过巨子的袖中剑,不知是个什么模样的?不知巨子可肯让我一见、开开眼界呢?”听到白栋这样问,跳蚤也好奇地瞪大了眼睛,禽滑西的袖中剑是他最大的秘密,莫说是白栋。就连她也不曾见到过。
“白子开口,还有什么不可以的?”
禽滑西倒是大方地紧。轻轻伸出左袖,取出了一柄长尺半、宽三指的短剑来,白栋凑过仔细观察,只见这柄剑极似罗马短剑,不过是比块炼铁品质更高的精铁铸造而成,因此可以铸造的更为精细,看那剑上层次清晰的云纹,可见是出自名匠之手,至少都是欧冶良那种级别的。
“这柄沉渊剑是一代铸剑大师风胡子所成,被我恩师得到,就成了墨家巨子的袖中之利,不过说到重要性还是比不上墨家巨子剑,那才是历代传承之物。我听说白子得过欧冶子的鱼肠剑,却将它赐予了近卫聂诸,如果白子喜欢这柄剑,我倒是可以相送的。”禽滑西笑吟吟地望着白栋,这次攻打新都他代表墨家登上了飞天热气球,可算是狠狠压了公输家一头,现如今天下人都知道是白子与墨家联手创出了可以飞上天空的利器,简直就是开创了一个兵家的新时代,他心中感谢白栋,送上一柄利剑又算得了什么?
“是啊夫君,难得师兄如此大方,你就收下吧。”跳蚤看得意动,这柄沉渊剑她也喜欢得紧呢。
“不能收,剑者凶器也,哪里有这种东西送人的?何况这是你师兄心爱之物,怎么会突然想到要送给我?礼下于人必有所求啊,必须要问清楚了才成。”
墨家从上到下就没有大方的,一帮整天着麻医穿草鞋的人得有多穷可想而知,如今却将自己心爱的宝剑送人?白栋又不傻,自然不会轻易接受。
跳蚤这些年改变了很多,现在居然可以织出一件不走样的毛衣,还能做出几样简单的点心,尤其是泡起茶来是一绝,往茶桌后一坐,神情肃穆之中还带了几分杀气,一举一动都如方家,其实就是将剑客用剑的心法加入了茶道之中,居然还挺唬人。
禽滑西喝了口跳蚤亲手泡制的茶不禁连连夸赞,跳蚤开心之下又将自己昨日做得点心烤热了请他品尝,这次禽滑西却只吃了一口便将点心放下了,说什么也不肯点评,白栋看得暗暗发笑:“慎子兄要不要尝下跳蚤做得白糕,这东西是用糯米做成的,味道十分不错。”
“不用不用,我的肚子不饿,还是喝茶吧。。。。。。”低头喝了两口茶,偷眼看看白栋,终于忍不住道:“白子,我有一事相求。”
“要钱要粮都可以考虑,若是要些新衣裳新鞋子也好,墨家弟子日子过得多苦啊?这样不成的。。。。。。就算要传墨子之道,也不用把自己过得苦哈哈,就算你们墨家的理想得以实现,天下大同了,难道大家要同穿破旧的麻衣和草鞋麽?我告诉你慎子兄,我在梦中之国也见过有人提出过近似的想法,结果却证明是不可行的。说吧,想要些什么?除了那霹雳药的配方什么都可以商量,那种东西可不能落在墨家手中,不然定会天下大乱,我会成为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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