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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地种植欧洲市场所需要的物产:甘蔗、蓝靛、咖啡、烟草等。而全部收成,则按规定的价格必须交售给政府。种植上述农产品的土地,免交地税。不适于种植经济作物的地方,农民交纳人头税,或每年以五分之一的工作时间为殖民地政府服徭役。
在这种制度下,本地农民所受的剥削大大加重。地方封建主为从中多捞油水,强迫农民种植土产的土地,不是八分之一而是三分之一,二分之一,甚至是全部;殖民政府规定的收购价格很低,往往不足以偿付劳动费用;被征发服徭役的农民,远离家乡,劳动时间长达100天、200天。由于农民种粮土地减少,如遇天灾歉收,大批死亡。如东爪哇的淡目,原有居民33。6万人,经过1848年饥荒,减至12万;克罗博安原有居民89,500人,经过1849年饥荒,仅存9000人。
可是如此高强度的压榨下,也给荷兰政府带来了神话般的利润。印尼的输出额由1830年的1270万荷兰盾增长到1840年的7400万荷兰盾,即增长了近五倍。在实行这个制度的40年间,荷兰殖民者总共搜刮了8亿荷兰盾的财富,相当于四亿两白银。这些资金流入荷兰,奠定了荷兰本国工业发展的底蕴。
如今的荷兰绝对是欧洲工业最发达的地区之一,但是它的地盘太小了。而且今日的荷兰人已经没有了当年的雄心壮志,整支荷兰海军的实力只有近些年才刚刚下水的铁甲舰,但是这些宝贵的铁甲舰全部都部署在了荷兰本土。印尼这块对荷兰来说至关重要的殖民地,因为荷兰与英国人达成的协议,却是‘固若金汤’。
现今荷兰在南洋的舰队中竟还有相当一部分风帆战舰,主力舰也只是两千多吨排水量的铁肋木壳巡洋舰——雅加达号。
……
台南。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搅醒了刘暹的午睡。“大人,总理衙门的文函。问我们组编舰队向南,用意为何?”
丁振铎递给了刘暹一封公文。刘暹则根本连拆开的意思都没有,“这帮人可真够闲的。才换了一个皇帝,西太后正忙着抓权,恭亲王不费心想着如何应对,还有心来瞧一瞧我刘某人的动作?”
刘暹话语中的大不敬,丁振铎像是没听到一样。“军情处传回来消息没?”是恭亲王一直在盯着自己呢?还是刚接了阿礼国的班,新任的英国驻华公使威妥玛,也就是那个搞出威妥玛拼音的人,找上了总理衙门?
这中间的区别可是大的很呐。
如果恭亲王真的盯上了自己,那以后刘暹做事就要悠着一点了。绝对不能太过露骨,太过过火。可要是威妥玛登门,那危险性就大大的降低了。总理衙门很可能是迫于无奈,才不得不发出一文函来。
“还没消息传来。文函走的是电报,由香港转到广州,竟广州将军府过了下,再快船送到台南来的。”
“就回说:巡视南海诸岛,彰显我大清主权。”先混一下再说。不行的话,等总理衙门第二波公文问到,北京站总也会有消息传过来。“明个这回文再送出。”
第三百四十二章中国不再是十五年前的中国
碧波荡漾的大海上,六艘军舰一线拉开,在洋面上划出一道细白的水痕。
扬武号上,刘步蟾、林泰曾、邓世昌等十几个船政水师学堂最优秀的毕业生们,此刻全都集中在甲板上。
不管刘暹此次南海之行打的究竟是什么目的,这种海上的长途跋涉,向来是很锻炼人的。左宗棠首许,沈葆桢就一股脑的将十多个人才全塞进了舰队里。
别把满清的官员想的多么无能。正月十九号时,香港、上海、广州等等只要是有租界的地方,洋人的报纸上面就满篇幅的都是婆罗洲的事变了。福州也不例外。而且左宗棠的‘情报’收集来源也十分广泛,香港、广州、上海等地的洋人报纸,每一期都能从他的总督府中找到,任何有用的消息都会被译成汉文,第一时间呈现给他。
左宗棠、沈葆桢的‘老眼’都还未昏花,他们能肯定兰芳的变故跟刘暹有不小的关系,否则刘暹年前跟他们就定下的约期,怎么就那么巧的正撞上?
而且还是上面那一说,远航航程十分锻炼人。海军跟陆军不一样,堂课教育从来不能塑造出一名真正的海军军官,拿仅是海军教育的第一步。要成为合格的海军军官,必须经历过练习舰上的实习。两年前邓世昌这一批英才毕业的时候,就是前脚走出船政水师学堂,后脚就大家一起登上“建威”练习舰,开始了他们必须要经历的海上远航。而那一次航习,建威号先后到达过厦门、香港、新加坡、槟榔屿。历时了四个月。海天荡漾,有时数日不见远山。有时岛屿萦回,纱线交错。练习舰上的学员们必须经受各种各样的考验。他们会由教员躬督驾驶。各学员逐段眷注航海日记,测量太阳和星座的位置,练习操纵各种仪器。到返航时学员们轮流驾驶,教师将航海日记仔细勘对,经过二年舰课实习才毕业。然后就直接赶上了小鬼子的征台之役。
现在来到扬武号上的十多名当初的毕业生,此刻已经人人都是一名军官。他们的位置也不再是实习,而是真正的充任到期间。虽然因为扬武号本身配备的人员,他们的工作量减小了很多。
“正卿,你说这兰芳之事。婆罗洲之变,跟台湾的那位刘侯爷,能有多大的关系?”
叶富,广州府新安县人,与邓世昌是老乡,同期考入船政学堂驾驶班,成绩也都非常的优异。在学生时期两人就意志相洽、志趣相投,成为挚友。毕业后,他们也十分有缘分的先后在海东云号担任管带【此刻萨镇冰是邓世昌的二副】。交情好的那是没的说。历史上两人还结为了亲家,叶富的儿子叶锦瑛娶了邓世昌的二女儿邓秀婵为妻。【注明:海东云舰是小型炮舰,排水不到四百吨。1870年闽浙总督英桂向洋商购得,用作台海巡防。】
所以。叶富跟邓世昌说话不需要考虑的滴水不漏,有什么说什么。
邓世昌性格严厉,性格严厉的人对朋友说话。要么是实话实说,要么就是闭口不言。绝不会油腔滑调。
叶富对邓世昌说话随便,邓世昌跟叶富说起话来也从不思前想后。“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那报纸上不都说了,起兵者梁路义,近年始以贩卖秦军五金货件发家。”
“咱们这位刘抚台的胃口,可真不一般的大。行事也特立独行!”
满朝野的官都在大清的地盘找食儿,独独这位,早在广西的时候就开始着手越南,拿下了今日令不知多少人垂涎欲滴的鸿基煤矿。
邓世昌是海军军官,对于煤炭,尤其是鸿基煤这种品质上等的优质煤炭,那是相当关注的。今日的鸿基煤畅销整个天下,不说秦军自家的船运公司,连福建船政水师都开始从鸿基购煤,再有数都数不清的洋船,鸿基煤矿一年的收益比船政局一年的筹款,那是多的太多了。
“发财有道啊!”邓世昌脑子里想起了马尾船厂船坞里正在全力建造的那些军舰,如果全是船政水师的该有多好!
而此时的香港。
总督坚尼地正跟转道香港,准备坐船回英国的前任驻华公使阿礼国,就西婆罗洲的事变,诉说着自己的担忧。
“这个人是一个坚定地民族主义者。当事情发展到必须要的地步时,他的军舰绝对敢对着荷兰人开炮的。”作为一个军人出身的总督,坚尼地的性格却并不强硬霸道。事实上他很善于安抚这种软手段。19世纪60年代以后,香港华人势力增强,当然这也是因为香港现在根本就没有真正的发展起来,英国人在港的投资和商业资本,远不能跟他们在上海的投入相比。【历史上的香港究竟是什么时候才‘变’成后世人脑海中的香港的,有兴趣的可以自己去查。】
内地富户不断来港,由于经营有术,其经济势力大大发展,以致于完全压倒了在港的西商。坚尼地没有坚持的否定华商的地位,他很善于安抚华人,多次向外表示随时可以接见华商代表,听取意见;总督府每有庆典,也多邀请华人绅商参加;还鼓励在港的殖民政府官员学习中文,设立考试委员会,给学会中文的欧籍官员颁发证书。
他在任的这几年里,香港的发展有了很显著的起色。不过去年时香港遭到了台风席卷,损失惨重。坚尼地不是海峡殖民地总督,西婆罗洲的变故影响不到香港。但是他作为一名负责人的英国官员,对于西婆罗洲兰芳的变故,关心极了。那两艘跟着中方舰队的英国铁甲舰,就是坚尼地与英在港舰队联系后,后者派出的。
“兰芳叛军手中有着先进的轻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