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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条古道遗忘在脑后了。
刘暹出兵安集延。在中亚闹出这么大的声仗,一是确确实实为教训一个浩罕这撮尔小国。再由就是吸引沙俄的眼光。让他们把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浩罕,集中在安集延上,从而忽略了伊犁。
刘暹就趁机出兵,收复伊犁!
这样的战略下常规状态的长远行军赶路,自然是不成的。两千多里远的道路,不说刘暹能不能隐瞒行踪那么长时间,吐鲁番、乌鲁木齐等地还都在妥明的手中,他也不可能放任刘暹率军通过。
再有伊犁的阿布特拉也不是傻子不是。有了时间反应,肯定会筹集兵马抵抗的。
伊犁九城,其中的拱辰、广仁、惠宁、宁远四城,应对的恰恰就是来自东面的威胁。
刘暹此战要打的速战速决,他不能走常规路线,而是行夏特古道,直接进入后世伊犁州的昭苏县。
百年前,乾隆平定准噶尔之战里,准噶尔汗达瓦齐在伊犁西南的格登山大败,清军擒获准噶尔部大小首领二十余人,降者有六千五百人,达瓦齐率残部落荒而逃,从天山托木尔峰下的木扎特达坂向南流窜,被乌什城主霍集斯伯克擒获,缚献平准清军。达瓦齐所行的路线那就是夏特古道。
全长二百余里的夏特古道跨越天山南北两个气候带。昭苏位于天山北坡,气候湿润,夏季多雨,而位于天山南坡的南木扎尔特河谷,气候干燥,夏季气温较高。高热的气温导致木扎尔特冰川迅速消融,常引发山洪。而山洪的爆发会使木扎尔特河水暴涨,切断古道,人畜根本无法通行。
眼下时间已是六月底,古道的气温完全是深秋的感觉。
伊斯哈克出身库车土著贵族之家,夏特古道他只有听闻过,从没有亲自走过一回。刘暹拉着他进入军队,美其名做向导,实际上却是怕自己走了后他再生乱。
伊斯哈克可以说是热西丁手下最能打的一个将领,在库车、阿克苏一带颇有声望,刘暹不把他拴在身边,那是绝放心不下的。
毕竟他现在要做的事情危险系数不可预知,如果伊斯哈克在刘暹大军走后举兵生乱,断了刘暹退路,可就大不美妙了。
一望无垠的木扎尔特冰川,天山西部汗腾格里峰冰川区重要的组成部分。刘暹过去在网上看到过它的介绍,但人数从没去过的。
冰峰兀起突立,数万年的地质运动使得冰谷两侧的山峰脱落,在冰川上覆盖了一层石块,正面凝望,巨大的冰川就宛若一条褐色的巨龙,从洁白如玉的雪山上倾泻奔下。
由于挤压运动,在裂缝交错的冰川上隆起了小山似的冰塔,冰川的融化,在不到五里宽的冰川面上冲出了很多条既宽又深的冰沟,沟底咆哮的冰河震耳欲聋,令人顿感慑魂夺魄。不时的会有冰峰崩裂,声音响亮清脆,令人毛骨悚然。
万幸刘暹不需要冲着冰川面上行军,夏特古道所在的缺口是木扎尔特冰川南部的冰口。地势十分险要,冰口地两侧山峰巍峨,千仞陡峭,矗立在山脚前仰望之上,银光闪烁,高耸入云,雾罩重重。仔细环顾寻视,还能在冰口东边的山坡上发现几栋黑色的房屋,完全是用卵石修建的兵营和几处掩体,在冰口最前端的一处绝壁上还有一个碉堡。这些都是早已淹没在岁月长河中的历史遗迹。
不知道在多少年前,此处还能长久的屯兵之用,现在却随着冰川变化,随着新疆气候、地理的变化,已经人烟消散去。
刘暹率军挺进,两千骑兵,人配三马。但除了骑乘的一匹外,余下两匹战马身上都背满了大大小小的口袋、箩筐。里头装的全是粮食、马料、火药、枪弹,以及必须的医疗药物。
部队行进缓慢,只有二百多里的夏特古道,足足走了六天才完全通过。而是时,全军物质负重都已经缩水了一半。
粮食、马料只剩下五天的份量,刘暹却没有急着挥军进攻伊犁。而是在当年达瓦齐汗大败的格登山下,全军休整了两日。
第三日清晨,全军出发北向。人配三马,当天晚上伊犁九城之首的惠远城就清晰的印显在刘暹眼中。
第一百九十二章虎口夺食
黎明时分,尖刀队夺取城门,两千装备了米尼式步枪与马枪的秦军战士,夺取一个毫无防备的惠远城,那还不是轻而易举?
阿布特拉这个所谓的“塔兰齐苏丹”,就像一只扣在了瓮中的老鳖被刘暹拿的死死地。城中的土著当然在竭力反抗,这些人当年手下可沾满了清廷官员的血。
同治五年正月二十二日,叛乱的土著军采用挖地道埋炸药的战术,炸毁城墙,攻陷了被围一年有余的惠远城。伊犁将军明绪率其妻及二子一女燃火药尽节,以身殉国。领队大臣崇熙、协领永谦与其子佛尔果春、佐领额勒精等合城官员殉难,兵民死难者不计其数。
伊犁九城,每一座城池的沦陷都有大批满汉官员和守城将士的尸骨铺垫。阿布特拉不敢降,每一个土著兵不到走投无路了也不愿降。
但是这些人的武器太简陋了。除少数的火枪外,绝大部分叛乱土著手中拿的还是冷兵器时代的刀枪。面对米尼式步枪的射杀和手榴弹的无情轰炸,惠远城以不可逆转的大势回到了刘暹手中。
惠远城有东西南北四座城门,大街一纵一横呈十字形。东西南北大街又分纵横街巷。鼓楼之南,东西横巷各13条;鼓楼之北,横巷东10条、西9条。
到处都是尸体。
城墙上本来用作保卫惠远城的土炮,被刘暹拿来猛轰城里的土著。虽然这些炮威力都很小,炮弹也尽是实心弹。或许都比不上一颗手榴弹给力,但打破打散几栋民房还是小菜一碟的。
惠远城的战事整整持续了一天一夜。其附近的拱辰、广仁、惠宁、宁远四城纷纷派出土著乱军前来救援惠远城,都被刘暹放在外头的骑兵部队打的溃不成军。
排枪、排枪、再排枪——然后骑兵一冲。
一天转战三阵。骑兵部队不见丝毫疲态。第二天更直接一口吞掉了拱辰城派来的千多土著援军。
刘暹蓦然出现在伊犁,一战拿下惠远城,毙死伊犁土著乱军首领阿布特拉。就像一个特大号烟花在黑夜中乍然盛放。余波以最快的速度向东西两边传去。
虽然战火让惠远城变得破乱不堪,连将军府都损毁过半,但阿布特拉的死标注着伊犁叛乱土著即将走到自己人生的尽头。
妥明在乌鲁木齐急的都要坐不住了。
阿古柏死了,阿布特拉也死了。偌大新疆,三个叛乱势力只剩下他现在一个。虽然妥明眼下占据着大半新疆北路和吐鲁番。但他心里真的没底啊。
之前听到阿古柏败亡的消息后,他就寝食难安。之后库车、阿克苏等南疆四地的相继投降或是被征伐军占领,他就发疯一样调集兵力到吐鲁番。要堵死刘暹北上的道路。
可谁能想到,他会乍然从伊犁钻了出来?
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妥明第一反应就是从吐鲁番抽回兵力杀去伊犁。但还好他还没疯,知道南疆之地虽然没有了刘暹。可依旧还有征伐军。依旧有数千跟着伊斯哈克、托胡迪夏等人投降刘暹的土著军。
……
沙皇俄国的七河州。
这个从五年前俄罗斯帝国通过《中俄勘分西北界约记》,割占的中国新疆西部四十多万平方公里领土,身上建立起来的新州省,一直以来都是沙皇俄国渗透新疆的桥头堡垒。
当地沙俄驻军司令兼七河州州长的郭尔帕科夫斯基少将,两只耳朵一只等待着考夫曼的命令,一只聆听着伊犁地区的任何一丝风吹草动,连近日里浩罕地区中俄两边矛盾激化,都没能让他的一双眼睛从伊犁身上移动开半点。
所以。当刘暹猛的从伊犁腹地出现,兵围惠远城的时候。郭尔帕科夫斯基的震惊和震怒,更甚过妥明。
这是从老虎嘴里抢食!
郭尔帕科夫斯基立刻就点起所部两千俄军,拖着十多门大炮,跨过了中俄两国边界,进逼到了距离拱宸城只不到百里的博罗胡吉尔。
此时的伊犁土著乱军陷入了一个两难困境。他们一边要面对着刘暹的进攻,另一边还要应对俄军的威胁。如果膝盖软了一些的,可能就此投降刘暹或是沙俄了。
但是伊犁土著没有这么此做。这些人对沙俄很不感冒,俄国人蛮横霸道又贪婪,这些年里欺负的不仅是满清王朝,还有当地的土著。
早在咸丰四年(1854),俄国驻塔城领事垂涎塔城西南的雅尔噶图金矿,妄称此矿属于俄界,要求驱逐矿工。年底,俄领事擅自派人强行驱逐矿工;至次年四月,先后杀害矿工200余人。五月,安玉贤、徐天荛率领矿工聚集俄国贸易圈,要求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