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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水成冰,拉屎成棍,原先都是听闻东北、新疆、西藏这么的冷,刘暹这会是真的见到了。
穿越之后,他最不感觉有爱的物件就是马桶。眼下却也必须往土屋里搬了。人在大自然面前,完全低下了头。
万幸的是蒙古马真的耐操,这样的天气里照样活得滋滋润润。嘎秀淖尔周边茫茫的原野上。枯黄的野草它们也能吃的津津有味。再配上随军携带的精料——黑豆,刘暹并不需担忧明天春天,自己全军骑兵变步兵。而且马群拉下的粪便也是很好的燃料,或是说眼下情况里。维系征伐军上下性命的燃料。也万幸马粪的含水量少。没在柴达木这冰寒之极的天气里变成冰疙瘩。
与士兵居住的土屋相比,刘暹的屋子不仅面积大,更高大。只是四壁不开窗的缘故,让他土屋里不点火盆也一样的黑漆漆的。
披着皮褥,刘暹坐在椅子上正细细阅读着后方新近送来的情报。
汉中一切安好,松潘厅的生意已经做到了西藏。一笔笔接连不停的军火订单让汉中的工匠营规模比自己离开时快要大上了一倍。七月份的汉中镇军饷,朝廷一个子不少的给了。看来西宁那一战打的还是有成效的,之前几个月里北京发军饷可都是拖拖拉拉。折折扣扣的。
一个大队规模的混编步骑军已经从松潘赶到了丹噶尔城。西宁地区的军政和青海湖一带的蒙藏两族,对丹噶尔城依旧恭敬又加。现在还看不出不对的苗头。
河州的马占鳌亲自领兵进攻积石关。这是河州暴军第二次攻打积石关了。先前的马海宴是第一波,依旧没有得手。
黄武贤在积石关驻兵有七八百人,配备从松潘够得的大小劈山炮十二门,火枪、抬枪二百多杆。依靠积石关之险阻,让马占鳌损兵折将。
书信的边角料理还有上海的消息。王庆的手下已经有了一两千人,斧头帮在上海滩的名头直压清红两帮,而延伸出来的分支——工友会,也已经光明正大的在码头活动。其自身在上海各个码头苦力工人中的影响力日益扩大。但是,上海站的财政赤字,也在随着斧头帮实力的扩大而急速加大着。五月份汉中才向上海输去了三万两白银,七月份王庆就又伸手要钱了。
刘暹对王庆的发展很满意,以至也忘了自己当初说过的话,对汇报里王庆伸手向汉中要钱的事儿,并不在意。
看完这些,刘暹伸手拿起手边放着的一张纸。与之前看到的事情相比,他手中拿着的这张信纸才是此次汉中来报的最主要内容。关乎捻军状况的,刘暹先前没急着看。
现在是同治六年的九月。历史上的捻军,在去年刘暹还担任湖北提督屯兵孝感的时候,就一分为二,一向西北,一向山东江淮,彻底变成东西捻军了。可如今的现实却是,任化邦与张宗禹合流大败淮军之后,两人并没有再次分开。在刘暹穿越的这个时空里,东捻军、西捻军已经化作灰飞,再也不会出现在历史的文本中了。
在刘暹率军转回汉中之后,也就是时间进入到今年同治六年,春夏之际捻军的活动范围始终是在河南、陕西、山西三省。就在刘暹行进在青海东部的大草原上时,捻军突然掉头动向进入了河北一带,张宗禹、任化邦率军北至定州,转入南皮,直扑天津,一时间北京震动。
刘暹之前所知的消息就是五月中的捻军战报。北京急调“湘、楚、鲁、豫、直、皖、吉里之兵星夜入卫”,捻军已经掉头离开保定。
第一百六十章开启新疆攻略
六月过河南,七月劈入湖北。捻军的行军转进路线虽然多有曲折,但整体看那是一条直线直直向南。
在襄阳,捻军与鄂军、湘军再次大战。双方都损失惨重!
往日里一直避实击虚,游击而走的捻军,这一回出人预料的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的跟鄂军、湘军死磕。都不顾背后淮军、豫军大举追杀来切断后路的威胁了。
这一战是湖北近些年来未有之血战。太平军颓势以来,湖北已经很多年没有过这样的决死较量了。清军折损六七千人,两个总兵,七个参将副将战殁。厮杀最激烈的时候,彭毓橘都亲自带队冲锋,陷入捻军的包围圈,险些战死。
而捻军方面据传,白旗旗主李蕴泰和张宗道也战死汉水,二号人物任化邦与幼沃王张宗爵先后重伤,五旗捻军折损的步骑超过万人。但他们最终撕破了湖北清军的防线,先过汉水,后过长江,只剩了两万许的捻军在七月中旬时候像一把利剑刺进了军力空白的施南府。
“石达开真是一个香馍馍!”刘暹哈哈笑着。先是陈得才和李蓝义军,再是现在的捻军,石达开就是一个吸铁石,用他响亮的名声和强大的威望,将天京覆灭后没了头首的反清力量,全部吸引进了大西南。
“说不定……,石达开还能成第二个李定国呢。”他真的有这个潜力。
自从接到了这么一封信后,嘎秀淖尔的征伐军就进入了长达四个月的与世隔绝期。汉中的消息和信件再也送不到嘎秀淖尔。嘎秀淖尔这里刘暹也没办法将书信传递回去。
因为青海东部的风雪已经十分的强了,时不时的,或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的就会有大雪落下。以及这地方的海拔可是有四五千米乃至更高。征伐军初入青海的时候,高原反应不知道让全军上下遭了多少难。极底的气温和复杂的气候,就算本地的蒙藏两族牧民,冬季里也很少出门。
无论是汉中往嘎秀淖尔递信,还是刘暹往汉中回信,途中出意外的几率都太大了。刘暹不可想把自己手下最可靠的那部分人的性命浪费在这上面,九月中的那一封信后。两边就暂停联系。
十月、十一月,当时间走到同治六年最后一个月的时候,征伐军久违的列操声。终于响起在了嘎秀淖尔湖边。
人是一种很奇异很耐操的生物。优秀的环境适应能力更该是人类最大的优点之一吧。
八月末九月初时候就叫喊着太冷太冷的征伐军【重点是秦军】,九月、十月直接在土屋里猫了俩月,骨头都该生锈了。而到了更冷的十一月,不少战士却开始走出土屋到外面跑跑溜溜。那九、十月里千人烦万人厌的‘凿冰取水’。在十一月间竟然成了各中队里争相抢夺的任务。
很显然。秦军已经慢慢适应了这比汉地要冷酷的多的寒冬。
于是十二月里,刘暹大手一挥,往昔日不可少的列操就正式开始。
严冬锻炼人的体魄,但更磨炼人的意志。
当同治七年的春日来临大地,当停留在嘎秀淖尔数月的征伐军再次走向通往西北的道路上时,五千人精神抖索的秦军将士,不仅彻底适应了高原反应,健壮的体魄了表明了他们并没有荒废的渡过这个严冬。
这是一支比去年更大强大的部队。他们历经严冬的考验。经受住了寂寞的诱惑。几个月的与世隔绝啊,秦军上下依旧如一。骠骑营和董军都看在眼里的,五千人规模的秦军期间触犯军纪的都没几个。而人数相加也才两千出头的骠骑营和董福祥部,却因为打架斗殴被抓关了上百人次之多,更有因赌博输红了眼,操刀子砍人这种恶**件。
军规军纪是体现一支部队战力的最可靠依据。历史上的强军没有一支是军纪败坏的,至少内部里面绝对的纪律森严。蒙古人、八旗,杀掠再多,也是对外人,在他们内部,可都规矩的很。
而时代发展到现在,使用热兵器的近代军队就更是如此。董福祥亏得还认为自己队伍跟着秦军混了大半年,精神面貌俨然一新,军规军纪加强了很多,却哪知货比货待扔,简直都要无地自容了。
刘暹对董福祥部是一直放任自流的。他眼里看重的只是董福祥这么一个人,可不是六百人的小小董军。董福祥只要是有上进心,跟着自己越久,就会对手下的旧式军队越加不满。当这个不满积累到一定程度,当董军的前进脚步实在无法再前进时候,这个潜在矛盾就会自自然然的爆发。那个时候要么董军的旧势力隐退,董军焕然一新,要么就是董福祥光棍的离开,而无论哪一种,都会是刘暹收服董福祥的大好机会。
四月里,当新年的第一封从汉中递过来的消息包送达刘暹手中的时候,征伐军已经进抵索尔库里。这地方往西沿路再迈进一步,那就是南疆的和阗,沿途往东北去就是甘肃的敦煌、安西州。那是一条去往北疆的路!
两千年前丝绸之路的南北两路——就是现在的南疆与北疆。
刘暹现在可以随意的挥军进攻南北,因为不管是和阗东部还是敦煌一带,南疆的叛军与肃州的暴军都寥寥无几。尤其是敦煌,肃州暴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