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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摇头说道:“但很可惜,坐镇洛口仓的是陈应良小贼,我们如果掉头去向王世充,等于就是把背后让了出来给他偷袭。王世充偷袭我们的背后,我们就算一时不查,也还有机会补救晚会,但如果给了陈应良小贼这样的机会,让他偷袭我们得手,那我们就注定陷入万劫难复之地了。”
“魏公真是被陈应良奸贼打怕了,竟然能对他忌惮到这地步。”翟摩侯嘎嘎的怪笑了起来,模样声音颇象一只得意的公鸭。
李密脸上闪过一丝怒色,心中只恨自己扩军时间过短,和陈丧良一样面临军队训练不足和精锐不多的要命问题,不然的话,李密还真不想和翟家这帮草包重新联手。
也是李密的运气,翟弘和翟摩侯这对父子虽然又草包又讨厌,但翟让本人的脾气还有些豁达大度,又知道自己的才干不如李密,听了李密的分析觉得有理,便也没有继续坚持下去,再稍一盘算后,翟让还又说道:“行,既然魏公觉得应该同时攻打仓城和官军营地,那就这么定了,明天你我各自出兵两万,我继续去打官军营地,魏公你攻打仓城。”
李密一听大喜,虽然强攻坚城李密军还是要比瓦岗军吃亏,但后援充足的李密也不求一战就能拿下仓城,只求能多消耗一些陈丧良的精锐就行——实际上农民起义军在发展期基本上就是靠人海战术淹死官军精锐。所以李密不仅一口答应,还主动表示出兵四万,让李翟联军在洛口仓战场有充足的预备队可用,翟让听了也十分满意,双方尽欢而散。
运气重新站到了陈丧良一边,次日探到瓦岗军与李密军重新联手杀来,陈丧良一度还有些叫苦不迭,谁曾想隋军将士赶紧布置营地防御与仓城防御的时候,天上又突然降下了大雨,陈丧良见状大喜,赶紧命令士兵拆除石子河上的十道浮桥和两道木桥,瓦岗斥候探得情况报告到了李密和翟让面前,本就苦于大雨泥泞的李密和翟让既没有准备足够的搭建浮桥工具,又害怕山洪暴涨威胁自军安全,便也效仿了一次陈丧良,走到半路就撤了回去避雨,陈丧良这才躲过了一次被迫与敌人对耗精锐的劫难。
好不容易躲过了一次与敌人对耗的痛苦,心有余悸的陈丧良赶紧召集自己的一帮幕僚,商议如何尽快把王世充拖进战场分担压力,吸引瓦岗军炮火?不过鉴于王世充拼命占便宜的极品性格,连陈丧良本人都对此有些束手无策,就更别说是本来就不太擅长阴谋诡计的魏徵、袁天罡和钱向民等人了,惟有正在成长期的裴行方指出道:“兄长,以现在的局面,如果换成了我是王世充,我也不想立即出兵北上,想要我出兵,除非贼军那边做出一个调整。”
“做出什么调整?”陈丧良赶紧问道。
“李密贼军移营。”裴行方说道:“李密逆贼率众十万而来,营地是设立在虎牢关的东门之外,王世充如果现在北上,等于是马上就得和李密贼军的主力正面抗衡,王世充当然不想冒这个险。但如果李密贼军移营到了西门之外,与我们直接对峙,王世充北上处境安全,再想引诱他北上攻打虎牢关背后,就可以容易许多。”
“话虽有理,但李密不可能移营。”陈丧良摇摇头,说道:“李密的贼巢是在黎阳,移营虎牢关西门外,粮道后路等于就是被瓦岗贼控制,以李密的奸诈狡猾,绝不可能冒这样的险。”
“留守,李密是不愿意移营,但翟让肯定乐意啊。”袁天罡说道:“李密移营虎牢关西门,等于是在我们与翟让之间构建了一道防线,翟让肯定十分乐意李密这么做。我们只要想办法让翟让对李密提出这样的要求,李密答应对我们有利,李密如果不答应翟让必然不满,对我们同样有利,这么划算的买卖,我们不做岂不是太亏了?”
陈丧良有些动心了,再稍一思索后,陈丧良点头说道:“好,那就试一试,玄成先生,烦恼你替我写一道书信给李密,用我的口气嘲笑他胆小如鼠,只敢躲在虎牢关东门外鸡鸣狗盗,不敢移营虎牢关以西,与我正面对峙,激他转移营地,到虎牢关西门外来和我们决一死战。对了,书信不要封口,使者要见到李密和翟让同时在场再呈上书信。”
魏徵一口答应,立即提笔作书,那边恰好在场的钱向民却是脸都白了,苍白着脸色说道:“陈留守,卑职可不敢去送信啊,卑职上次送信已经骗了瓦岗贼一次,瓦岗贼恨我入骨,我要是去的话……。”
“放心,不要你去。”陈丧良不耐烦的说道:“这样故意激怒敌人的事,我当然会另外派人,不管怎么说,你也是跟了我这么多年了,掉脑袋的可能大,我也不会派你去。”
钱向民顿时喜笑颜开了,也终于觉得一次自己算是跟对人了,然后钱向民还异常难得的提议道:“留守,卑职认为,王世充借口军粮不足屯兵管城,不再北上,可能未必全是借口,彭城那里的情况我们都知道,彻底被打烂了,王世充的军粮可能确实有些不足,管城这边其实也差不多,瓦岗贼攻入荥阳郡已有半年,荥阳全郡只剩管城和大梁没有陷落,肯定同样是粮草匮乏,王世充就算在管城征集粮草,也肯定收集不了多少。既然是这样,我们想要引诱王世充北上,不妨在这方面做些文章。”
“怎么做文章?”陈丧良十分惊奇的看着钱向民问——也确实惊奇,都已经快四年了,钱向民还是第一次说出一些有道理的话。
“留守不妨上表越王殿下,表奏王世充千里来援之功,请越王殿下颁布钧旨犒赏王世充军粮草、牛羊、美酒和金银。”钱向民很小心的建议道:“然后再派人手捧越王钧旨前去管城犒劳王世充,期间故意向王世充的部将士卒散播消息,说明只要王世充北上抵达黄河岸边,与我们取得水路联系,我们东都的官船就可以顺河而下,把犒赏送抵王世充军中。王世充军中缺粮,士兵定然口粮不会十分充足,说不定都是靠野菜团子充饥,听到了这个消息,肯定会要求王世充立即北上,由下自上逼迫王世充进兵……。”
小心翼翼的说到这里,胆量欠缺的钱向民察觉到陈丧良神情古怪,又看到袁天罡、魏徵和裴行方等人都是目光古怪的看着自己,钱向民胆子更虚,畏畏缩缩说道:“留守,如果卑职说错了,那就当卑职没说过。如果你觉得还行,卑职倒是敢去担任此职,保管把我们东都的重赏,让每一个王世充的部下都知道……。陈留守,袁先生,裴兄弟,你们别看着我了,我怕啊。”
袁天罡和裴行方都被袁天罡的熊样逗笑了,陈丧良也笑了,笑得还很颇欣慰,道:“难得听到你钱向民有这样正确的见解,行,既然你更难得的自告奋勇一次,那就这么定了,我马上给越王殿下上表请旨,然后你亲自去管城依计行事。”
钱向民大喜,赶紧表示陈丧良的夸奖不过是谬赞,自己其实文不成武不就难担大任——然后自然是恳求陈丧良给自己多派武艺高强的可靠侍卫,陈丧良笑着一口答应。当下陈丧良等人依计行事,一边给越王杨侗上表为不要脸的老丈人王世充请赏,一边写了激将书信,派上次那个不怕死的使者再让虎牢关,去给李密和翟让送信。
连陈丧良都没有想到裴行方指出方向自己随意用出的激将计效果有这么好,当天傍晚,隋军使者把没有封口的书信送进虎牢关后,不用隋军使者等待与李密、翟让的同时见面,翟让早就来到了面前询问隋军使者来意,还直接索要了那道没有封口书信的取出信笺观看,再到李密闻报入关接见隋军使者时,翟让不仅早已经看完了陈丧良的书信,心里还已经生出了自己太过吃亏的念头——凭什么要自己的瓦岗军和陈丧良正面对峙啊?和陈丧良这样的奸贼直接对峙,自己连睡觉都不敢放心合眼,亏不亏啊?
看了陈丧良的书信,又听翟让微笑解释说是因为书信没有封口他才先看的,李密心里大骂陈丧良无耻狠毒,脸上却不动声色,又稍做盘算后,李密向隋军使者吩咐道:“回去告诉陈应良小贼,多谢他的提醒,我还真忘了移营虎牢关西门外出兵更方便这一点。叫他把脖子洗干净等死,我如他所愿,明天就移营到虎牢关以西!”
隋军使者大喜,立即告辞离去,那边翟让更是大喜,隋军使者刚走,翟让就假惺惺的问道:“魏公,你真打算移营?陈应良奸贼故意激你移营,只怕其中有诈,是否慎重考虑?”
李密还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