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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大吼归心中大吼,这样的话陈丧良目前当然没胆量说出来,只能是继续拐弯抹角,假惺惺的好意提醒道:“伯父,恕小侄冒昧一句,这样的话,最好不要在陛下面前直接说出来。”
“伯父又不傻,这样的话怎么会当做陛下的面说?”裴矩微微一笑,又突然说道:“贤侄,假如陛下决议南巡,你有没有胆量劝谏?”
“伯父,你就是杀了小侄,小侄也不敢劝啊。”陈丧良一听差点没哭了。
“知道你不敢,我也不敢。”裴矩苦笑了一句,又道:“不过,我们或许能找出几个不怕死的来,劝说陛下不要再南巡了。对了,你最近和来柱国的关系如何?”
“还不错,伯父为何突然问起此事?”陈丧良顺口回答并反问——结果这句话也让陈丧良悔青了肠子。
“还不错就好。”裴矩一听大喜,压低了声音说道:“告诉贤侄你一件事,今天陛下带着我们去城外参观龙舟水殿时,来柱国的神情十分不善,还低声说了一句‘陛下可千万不要三巡江都’。伯父由此推断,来柱国也不愿陛下再次南巡,有意进言劝谏。贤侄你既然与来柱国相善,何不去试探一下他的态度?”
陈丧良恨不得抽自己一记耳光了,暗骂这就是嘴欠的下场啊。裴矩则又低声说道:“满朝文武之中,陛下真正信任的人不多,但来柱国正好是其中之一,贤侄你如果能说动来柱出言劝谏,这件事未必就没有转机。如果来柱国真能说动陛下,贤侄你岂不是就不用担心随驾南巡了?”
“你自己怎么不去?!”陈丧良恨不得当场把裴矩掐死,然后哭丧着脸说道:“伯父,如果来柱国拉着小侄一起联名劝谏怎么办?”
裴矩让陈丧良出头,自己躲在后面,当然也是怕来护儿来这一手把自己拖下水,所以听了陈丧良这番哭丧话语后,裴矩不但没有体贴同情,还反过来鼓励道:“没事,有伯父在,来柱国就算把你也拉下了水,陛下也不肯采纳你们的逆耳忠言,伯父也会尽力护你周全,不会让你受到任何责罚,你放心就是了。”
隋炀帝的狗熊脾气放在了那里,陈丧良敢相信裴矩的这个保证才怪,可惜裴矩却半点机会都不留给陈丧良,又拍着陈丧良的肩膀说道:“就这么定了,你出面去试探一下来柱国的态度,有了答复马上告诉我,伯父等你的好消息。”
陈丧良真的想要放声大哭了,心中暗道:“这叫什么事?我来这里打听一下隋炀帝南巡的消息,怎么会摊上了联络来护儿反对隋炀帝南巡的差使?这来护儿真要把我拖下了水,我岂不是所有之前的努力都泡汤,前功尽弃了?”不多,但来柱国正好是其中之一,贤侄你如果能说动来柱出言劝谏,这件事未必就没有转机。如果来柱国真能说动陛下,贤侄你岂不是就不用担心随驾南巡了?”
“你自己怎么不去?!”陈丧良恨不得当场把裴矩掐死,然后哭丧着脸说道:“伯父,如果来柱国拉着小侄一起联名劝谏怎么办?”
裴矩让陈丧良出头,自己躲在后面,当然也是怕来护儿来这一手把自己拖下水,所以听了陈丧良这番哭丧话语后,裴矩不但没有体贴同情,还反过来鼓励道:“没事,有伯父在,来柱国就算把你也拉下了水,陛下也不肯采纳你们的逆耳忠言,伯父也会尽力护你周全,不会让你受到任何责罚,你放心就是了。”
隋炀帝的狗熊脾气放在了那里,陈丧良敢相信裴矩的这个保证才怪,可惜裴矩却半点机会都不留给陈丧良,又拍着陈丧良的肩膀说道:“就这么定了,你出面去试探一下来柱国的态度,有了答复马上告诉我,伯父等你的好消息。”
陈丧良真的想要放声大哭了,心中暗道:“这叫什么事?我来这里打听一下隋炀帝南巡的消息,怎么会摊上了联络来护儿反对隋炀帝南巡的差使?这来护儿真要把我拖下了水,我岂不是所有之前的努力都泡汤,前功尽弃了?”
第289章 来护儿
当然,裴矩不愿自己露面却让远房侄子陈应良出头,去鼓动中二壮年来护儿出言劝谏隋炀帝不要再次南巡,陈应良也不是没有办法应对——惹不起陈应良躲得起,寻思着拖延上几天,等裴矩把这事忘了就算了,或者等隋炀帝确定了南巡江都,自己再借口没来得及和来护儿联系就行了。
然而计划没有变化快,事情仅仅只过了一天,一天后正午,在当天没有早朝的情况下,日理万机的裴矩就突然主动派人来右武卫大将军府传话,让陈应良立即去尚书台见他,有要事商议。第六感颇强的陈丧良预感到情况不妙,可是又不敢推辞,只能是赶紧随着传话人来到尚书台拜见裴矩,结果也不出所料,挥手赶走了签押房里的所有人后,裴矩第一句话就劈头盖脸的问道:“联络来护儿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回禀伯父,时间仓促,小侄还没来得及去与来柱国联络。”陈丧良有些心虚的答道。
“抓紧时间,今天之内,你务必要摸清楚来柱国的态度!”裴矩难得对陈应良用上严厉口气,斩钉截铁吩咐道:“明天清晨早朝前,把来柱国的答复告诉我!不得有误!”
“伯父,出什么事了?”陈应良更加觉得情况不妙了,赶紧追问道:“难道说,陛下已经流露出南巡意图了?”
裴矩点点头,神情甚是严峻,低声说道:“宫内消息,陛下今日偶游西苑,欣赏苑内花草时,突然感慨万千,说洛阳百花虽好,却无一花一草及得上他最喜欢的琼花,又眺望东南,说江都的琼花肯定开得正盛。由此我可以断定,陛下已经存有三巡江都的念头了。”
“陛下喜欢琼花,这点百官人所共知。”陈应良有些疑惑的说道:“就算是这样,伯父为何要小侄在今天之内摸清楚来柱国的意图?”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裴矩没好气的白了陈应良一眼,低声说道:“百官之中,难道只有我一个人和陛下身边的内侍暗中交换消息?陛下游园时说的这番话,能传到我的耳朵里,怎么可能传不到别的官员耳朵里?伯父我倒是不愿陛下再次南巡,可是谁又敢保证,别的官员不去故意奉承讨好陛下?而且这些马屁精为了让陛下欢喜,肯定会早劝快劝陛下南巡!我敢打赌,明天的早朝之上,很可能就有官员上表进谏,劝说陛下再次南巡江都!”
听到这话,陈应良也总算明白裴矩为什么当上文官老大而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刑警队长了,忙不迭的点头感谢裴矩指点间,裴矩又催促道:“明白就行,今天之内,你务必要摸清楚来柱国的态度,也可以把陛下游西苑时说的话告诉他,只要来柱国敢当这个出头鸟,并且稍微说动一下陛下,我就可以暗中联络百官,设法劝说陛下放弃南巡。”
“老滑头,自己没胆量劝说,还要逼着我去煽动来护儿,万一来护儿硬把我也拖下水怎么办?”陈丧良心中叫苦,嘴上也不敢说出来,只能是硬着头皮答道:“伯父放心,小侄尽力而为就是了。”
看出远房侄子的愁眉苦脸,裴矩便又说道:“贤侄,可不要说伯父没有警告你,陛下如果真的决定南巡,你有九成可能出现在随驾巡游的名单上!不要忘了,陛下南巡江都必走通济渠,通济渠一带贼乱猖獗,而你之前又曾经长期负责保证通济渠畅通,陛下为了銮驾安全,很可能会把你也一同带上!到了那时候,你的妻子即将分娩的借口,在我面前倒是说得通,在陛下能否说得通,伯父可就不敢担保了!”
听到裴矩这变相威胁的话,陈应良自然也更是愁眉苦脸了,裴矩却不由分说,一挥手就吩咐道:“去吧,我还有公务要办,何去何从,你自己决定。”
…………
愁眉苦脸的辞别了裴矩,又更加愁眉苦脸的回到了右武卫大将军府,束手无策又左右为难的陈应良只能是赶紧找来自己的智囊房玄龄,把事情经过对房玄龄做了大概介绍,然后说道:“兄长,这下子我麻烦大了,裴矩伯父的暗示已经十分明白,我如果还想置身事外,他就不会帮我留在东都,更不可能帮我谋取东都留守的职位。可我如果搀和进了这件事,不但东都留守更没希望,说不定还会被来柱国拖下水,激怒陛下,左右为难,我可真是没办法了。”
这次就连足智多谋的房玄龄都有些皱眉,听裴矩的话要被迫站队,进而激怒隋炀帝,不听裴矩的话,就很可能要随驾南下,就算勉